2023年12月27日發(fā)(作者:夸幼兒棒的表揚語)

淺析洋務運動時期的文化教育事業(yè)
前言
洋務運動是1861年(咸豐十年底開始)至1894年,清朝政府內(nèi)的洋務派在全國各地掀起的“師夷之長技以自強”的改良運動。這一時期,隨著洋務派洋務活動的開展,由于意識到新型人才的極度匱乏,洋務企業(yè)逐漸增多,對外交往日益頻繁,清朝廷調(diào)整教育方針和策略,舉辦了一系列的文化教育事業(yè)。洋務文化教育涉及面是比較廣泛的,它培養(yǎng)了包括翻譯、外交、科學技術(shù)、電報、礦務、冶煉、機械制造、水陸軍事等多方面的專門人才。之后又意識到光在本國學習西學,并不能深入研究,所以又提出留學到國外再次深入研究所學科目,這些文化教育事業(yè),是由于洋務派在洋務活動的實踐中,認識到培養(yǎng)新型人才的急切需要性而逐漸進行的,是為適應洋務活動的具體需要而進行的。洋務運動時期的文化教育事業(yè)主要在于設立新式學堂和派遣留學生。
一、新式學堂的設立
(一)新式學堂設立前,清政府與洋人的外交
清政府在與洋人打交道中使用通事,不是到鴉片戰(zhàn)爭之后才開始的,更不是到1860年《北京條約》簽訂后才開始,而是早已有之。那時的通事,主要是因為廣州一口對外貿(mào)易等活動,和澳門一隅同洋人接觸及傳教士的活動等關(guān)系,而自發(fā)的出現(xiàn)和形成的“通事”群。只有在北方因與沙俄交往很多,但是俄語通事難尋,清王朝才曾在北京設立過俄文館。在鴉片戰(zhàn)爭,尤其是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之后,公使駐京,與西方國家交涉事件也開始增多,以英法為最多。因此,對于懂英法語言文字的人才需求頗為急切。以前雖有從買辦等渠道自發(fā)形成的通事,只是一方面這類人數(shù)量有限,質(zhì)量也不高,不能適應通商形式和國家外交的需求;另一方面,這類通事大多與洋人關(guān)系密切,清政府對他們并不是很信任和安心,而事實上“通事”的品行也確實無法讓清政府放心。而且洋人又多懂漢語,在交涉過程中,清政府由
于語言不通而吃虧的事情也比比皆是。同治元年(1862年)馮桂芬在《上海設立同文館議》中即指出:
“互市二十年來,彼酋類多能習我語言文字之人,其尤者能讀我經(jīng)史,于朝章國政吏治國民情,言之歷歷,而我官員紳士中絕無其人...且一有交涉,不得不寄耳目于所謂通事者而其人遂為洋務之大害...其人不外兩種:一為無業(yè)商賈,凡市井游閑嬌弛,不齒鄉(xiāng)里,無負轉(zhuǎn)移執(zhí)事之路者,以學習通事為 ;一為義學生徒,英法兩國設立義學,廣招貧苦童稚,予以衣食而教習之,市兒村豎流品甚雜,不特易于沾染洋涇習氣,且多傳習天主教,更出無業(yè)商賈之下。此兩種人者,聲色貨利之外,不知其外(他);惟借洋人勢力,狐假虎威,欺壓平民,蔑蔑視官長,以求其所欲...”[1]
上面一段話即指出:一、過去從事通事工作的人多數(shù)是市井游民;二、這些人多是洋人培養(yǎng)出來的;三、這些通事借洋人勢力,對中國的人和事起反作用。鑒于這些情況,中國必須培養(yǎng)自己的翻譯人才不可。
較早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是代表請政府與英法談判并簽訂《北京條約》的奕 。咸豐十年十二月初三奕 等人在《統(tǒng)籌善后章程折(節(jié)錄)》奕 等人中指出:“...與外國交涉事件,必先識其性情,今語言不通,文字難辨,一切隔膜,安望其能妥協(xié)...” [2]再則曰:“欲悉各國情形,必先諳其言語文字,方不受人欺蒙。”[3]從消除“隔膜”到“不受人蒙騙”的發(fā)展,固然是認識上的一大進步。而處于上海交涉前沿地區(qū)的江蘇巡撫李鴻章,對清政府自己培養(yǎng)翻譯人才的迫切感不亞于奕 ,他表達這種心情說:
“伏惟中國與洋人交接,必先通其志,達其意,周知其虛實誠偽,而后有稱物平施之效。互市二十年來,彼酋之習我語言文字者不少,其尤者能讀我經(jīng)史,于朝章憲典、吏治民情,言之歷歷;而我官員紳士中絕少通習外國語言文字之人。各國在滬設立翻譯官二員,遇中外大臣會商之事,皆憑外國翻譯官傳達,亦難無偏袒捏架情弊。中國能通洋語者僅恃通事,凡關(guān)局軍營交涉事務,無非雇覓通事往來傳活,而其人遂為洋務之大害。”[4]
以上言論,點出兩個問題:一則中外交涉,憑外國翻譯傳達,恐生“偏袒捏架情弊”;二則僅靠“覓雇通事”傳話,可能成為“洋務之大害”。因此,對洋人要做到“通其志,達其意,知其虛實誠偽”,必須有自己的譯員才行。可見,清政府洋務派積極培養(yǎng)翻譯人才的目的,不是像有些人說的是在培訓買辦人員,而是為了更好地實現(xiàn)清統(tǒng)治者的目的,這個目的顯然是有防備和抵御外國侵略的一面。但是由于中國當時已逐步淪為半殖民地,才使這類型的人才蒙上買辦色彩。
(二)新式語言學堂“同文館”的設立和管理
鑒于以上不同意見和建議,洋務運動中翻譯人才的培養(yǎng)和使用可謂當時洋務派的重要任務。而人才培養(yǎng),就不得不談及當時適應形勢發(fā)展而設立的新設學堂,其中一項則是外國語學堂,首推北京的京師同文館,接著的是上海廣方言館和廣州方言館。
從新式學堂的教習設置和管理上看,主要設漢教習和西教習。以同文館為例,主要設漢教習和西教習。漢教習負責教授學生經(jīng)史文章, 最初擬從直隸、河南、山東、山西四省八旗官學教習中選拔。但由于四省中八旗教習投考人少,無合適人選。同治七年五月( 1868 年7 月) , 恭親王奕 奏請朝廷變通教習選拔辦法,
擴大招考范圍:“ 無論何省, 凡系舉貢正途出身, 俱準取同鄉(xiāng)京官印結(jié),赴臣衙門具呈投考...擇其文字優(yōu)長、語言明白者,詳慎錄取。”[5]再加上漢教習每月給薪水銀八兩, 后來增至十二兩, 按月支給, 還可外放官員, 不失為一條較好的謀生之道, 所以后來有許多人愿意應考, “每次考試, 總有一二百人應考。”人選有了,
但教學效果并不理想, 許多教習“支了幾年膏火銀兩, 并得到了保舉, 而自己并不知館地在何處者。”[6]
對于西洋教習的選擇, 權(quán)力主要控制在外國人手中。經(jīng)英國公使威妥瑪推薦,
總理衙門考察, 英國人包爾騰被選為第一任英文教習。同治二年( 1863), 《奕
等:延聘同文館各項教習折》,同文館開設法文、俄文兩館, 由法、俄兩國公使推薦, 法國人司默靈、俄國人柏林分任兩館教習。后來西教習的任免權(quán)基本被海關(guān)總
稅務司赫德控制。據(jù)齊如山回憶, 許多外國人初到中國, 不懂中國語言及文字, 同文館教習一職就成了他們學習中文, 日后謀職的跳板, 如其所說: “ 在當教習期間, 自己在外邊請著中國人,學中文及語言, 學得夠用之后, 即派往各省海關(guān)去當差, 這幾乎是定例。至于館中的功課, 他并不十分注意, 而且他走的時候, 并不告知總理衙門, 只告之總稅務司, 由總稅務司, 再通知總理衙門。”[7]清政府給西教習很高的薪水, 規(guī)定試教時為每年三百金, 一年后, 統(tǒng)一為每年庫平銀一千兩。總教習的薪水比普通教習要高, 但無定數(shù)。同治八年( 1869)至光緒二十年( 1894),
美國傳教士丁韙良一直擔任同文館總教習, 掌控同文館長達二十余年。后來, 他還曾擔任京師大學堂總教習, 對中國近代教育的影響匪淺。
從學生招收和出路上看,由于同文館是首創(chuàng),各方面的措施不盡完善,所以剛開始是學生不宜過多,“擬先傳十名,俟有成效,再行添傳...在八旗中僅挑選二十名,除已傳十名外,記名人數(shù)無多...年在十五歲上下者,每旗各保送二三名...。”[8]這就是說,在剛開始時學生只在八旗中選,但在同治七年五月二十三日(1868年)增設了天文、算學科目后,這對于十五歲上下的八旗子弟有一定困難,“惟年幼學淺,于漢文義理本未貫串,若令其以洋文翻譯漢文,功夫分用,速效難期;若在令講求天文、算學,更恐博而不專,迄無成就。”[9]于是決定“擬廣招取滿漢年在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文理業(yè)已通順者...至招滿漢之有功名者一節(jié)...招取滿漢舉人及恩、拔、副、歲、優(yōu)恭。”[10]依上文所見,同文館學生的招收突破了年齡和種族的限制。另外,由于社會風氣未開,許多世家大族的子弟觀念還停留在傳統(tǒng)的科舉制上,認為科舉制是求取功名的唯一途徑,所以大部分并不肯學洋文,“從孟夫子時候起,‘華夏正音’ 以外的語言就被貶為‘舌之音’。意思是并非人類的語言。讀書人誰要學它, 就是‘下喬木而遷于幽谷’┄自甘墮落。”[11]于是,清政府一方面在學生入學待遇上給予優(yōu)惠:“同文館既系為國家培養(yǎng)人才而設, 則入館學生向例按等給予膏火薪水。其入后館肄習洋文者, 月給膏火三兩; 俟學有成效, 選拔前館, 月給膏火六兩; 越數(shù)年課業(yè)頗有進益,則增至十兩; 更責其優(yōu)長者舉充副教習, 月給薪水十五兩。至選派出洋充翻譯學生者,
月給薪水一百兩; 充三等翻譯官者, 月給薪水二百兩; 余隨升階逐增, 以昭激勸。”[12]另一方面,采取“每三年舉行大考即歲考后,由總督擇優(yōu)奏保官員,自
八九品銜起至分步行走。其在京者,仍留館肄業(yè)譯書,并在總署充當翻譯;其課業(yè)較精者,選派隨使出洋。”[13]這樣就保證了學生的升途,學生也更增信念好好學習。
此舉沖破了八股取士的陋習,初步實現(xiàn)鴉片戰(zhàn)爭以來先進人士給務實學者以功名的愿望,是近代教育的進步,但是同文館設立的位置和數(shù)量有限,雖后來也有類似的上海廣方言館、廣東方言館、新疆俄文館、琿春俄文書院、湖北自強學堂等的設立,但是沒有統(tǒng)一的建立管理標準和數(shù)量規(guī)劃以及課程設立,使得近代化的教育存在局限,人才的搜羅和培養(yǎng)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教育不存在普遍性、人才選拔也顯得不全面,不由有所疑問:“方今人才之進,取諸藝諸藝之術(shù),果可以盡人才乎?”[14]所以新式學堂的設立雖是近代教育的進步,同時也是一項不斷發(fā)展和完善的過程。
(三)新式學堂“軍事”“技術(shù)”學堂的設立
洋務運動時期外國語學堂培養(yǎng)了大量的專業(yè)翻譯人才、外交人才和對外交流的人才,“通洋文”固然重要,但只是一方面,國家對軍事的重視程度并沒有下降,而且事實證明洋務運動時期軍事學堂培養(yǎng)的人才在清末有很大影響,如船政學堂的畢業(yè)生一部分是海軍駕駛,而且成為軍艦上、兵輪上的骨干,如威震一時的北洋艦隊12艘主力軍艦的管帶,除了吳敬榮為留美學生,其他11名均為船政學堂學生;一部分畢業(yè)生從事輪船制造業(yè)。從1873年起,船政局“逐廠考校,挑出中國工匠藝徒之精熟技藝、通曉圖說者為正匠頭,次者為副匠頭,洋師付與全圖,即不復入廠,一任中國匠頭督率中國匠徒放手自造,并令前學堂之學生、繪事院之畫童分廠監(jiān)之。數(shù)月以來,驗其工程,均能一一吻合。”[15]真正做到了“管輪學生凡新造之輪船機器皆所經(jīng)手合攏,分派各輪管車者已十四名。”[16]由此,在制造上也取得了明效。輪船制造在僅僅五六年間取得上述可觀成績,可以說是有對的教育方針,合理而實用的教學原則,教育成效頗為顯著。左宗棠高興他說:“今船局藝堂既有明效,以中國聰明才力,兼收其長,不越十年,海上氣象一新,鴉片之患可除,國恥足以振。”[17]另外部分畢業(yè)生從事海軍教育事業(yè)。船政學堂創(chuàng)辦之初,
所有教習、幫教均用洋人。后來, 船政學堂的畢業(yè)生逐漸取代了洋教習。到光緒十三年( 1887), 船政學堂“ 僅以四洋員為總教習, 其余每班教習均以學成制造駕駛管輪之學生充當。”[18]其中福州船政學堂還為其他水師學堂輸送了教習和管理人才, 清末規(guī)模較大的幾所水師學堂如江南水師學堂、天津水師學堂等都曾聘請福州船政學堂的畢業(yè)生擔任總辦或教習。嚴復就曾擔任天津水師學堂總教習、總辦, 負責學堂事務長達20年;還有部分則轉(zhuǎn)行到其他技術(shù)課堂繼續(xù)深造,如畢業(yè)生可進福州電報學堂,利用數(shù)學知識,繼續(xù)學習電氣的相關(guān)知識,“把對電氣原理的相關(guān)知識和操作時所用的方法相結(jié)合,適應于電報員的職位。”[19],李鴻章說:“用兵之道,必以神速為貴...而數(shù)萬里海洋,欲通軍信,則又有電報之法。”[20]可見這些技術(shù)課堂的作用都是為晚清的統(tǒng)治而設,是近代教育中完全西化的課程,促進了西方文化的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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