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孝親之道

2024年2月8日發(fā)(作者：給老師的新年祝福語)

《孔子的孝親之道》

儒家是最強調(diào)孝順的一個學派。它強調(diào)孝順，絕不只是為了安定社會秩序，它認為那是人性最自然的發(fā)展。

一、孔子的家庭背景

孔子的祖先是宋國的貴族，因為他的祖先是商朝人。商朝被周朝取代以后，就把它的遺民封在宋國，這宋國就有點像戰(zhàn)敗國，或者是被取代國家的后代，老百姓的心態(tài)都比較委屈，而其他國家的人拿宋國人開玩笑也沒關(guān)系。比如我們很熟悉的守株待兔的故事，那就是宋國的農(nóng)夫，但是不敢講別國農(nóng)夫的“守株待兔”。孟子提到有一個人“揠苗助長”，那個農(nóng)夫也是宋國人，所以當時宋國人蠻委屈的。而孔子的祖先就是宋國人，他的祖先在宋國本來可以當國君的，但因為突然發(fā)生內(nèi)亂，他的祖先非常的謙虛就不做，不做之后，后代一路下來就沒落得很快。在古代的傳統(tǒng)，叫“五世親盡”（《孔子家語》），傳到第五代親族關(guān)系就停了，別為公族。就算你是國君的子孫，到第五代以后分出去了，就成為公族。再往下分，就是一層一層往下走了。孔子會姓“孔”， 是因為他的五世親盡正好叫孔父嘉，所以后來就以他的孔作為孔氏家族的一個姓。

在孔子出生前，孔子的父親和他的前兩任夫人生了九個女兒，一個殘疾的兒子，在重男輕女的春秋時代，孔子在家人的殷切期待中誕生了。孔子三歲的時候，父親過世，但是他的大娘、二娘，不讓他們來參加喪禮。所以在孔子二十歲前后，母親過世了。他想盡孝心，把父親跟母親合葬，但是找不到父親的墳?zāi)梗偷教幷埥锑l(xiāng)里面年老的長輩，找到之后，把他父母合葬了。所以孔子是在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孤兒寡母，可以想象是非常辛苦的。到成年的時候，母親過世，后來結(jié)婚生子，67歲的時候太太過世，到73歲時他過世，71歲時他兒子也過世了。在一般人看來，孔子是自古以來天下很不幸的人，但他還是能很深刻地體驗到家庭情感的重要，他照樣可以說什么叫孝順。你不一定有完全的經(jīng)驗，但你可以透過別人的經(jīng)驗有一種深刻的理解，因為人性是一樣的。

在《中庸》里面有一個很感人的話：孔子說要求一個兒子孝順父親，我做不到；要求一個弟弟尊敬兄長，我做不到，因為他的哥哥比他先走了，他哥哥的女兒，孔子是代表父母之命替他哥哥的女兒來舉辦婚禮，嫁給他一個很好的學生；他說要求一個人做大臣事奉國君，我也沒機會，因為他沒有官做；最后要求對朋友賢，先對朋友好，朋友再對我好，我也做不到，因為朋友都對他很好。所以孔子舉到四點，五倫里面有四點，孔子認為自己都沒做到，他真的沒有做到嗎？不能怪他，是他沒有這個機會，有這個機會他一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二、孔子對“孝順”的解讀

1.官寰子弟要做到的“孝順”

魯國最有權(quán)力的三家孟氏、叔氏、季氏。孟氏的一個年輕人，他是孔子的學生，請教孔子什么是孝順？孔子就說兩個字：無違。即不要違背禮儀，因為有錢人家，這些貴族有時候就容易太過于鋪張，或者太過于節(jié)儉，禮的規(guī)定有一定的要求。像最有名的故事，“季氏八佾舞于庭”（《論語·八佾》），孔子受不了。古時候的天子在重要的祭典，可以有八佾，八八六十四人，六十四個童男童女來表演，這是天子的規(guī)格；諸侯只有六佾，六佾可以說六八四十八，一佾八人；到大夫，只有四佾，往下降了，所以季氏是個大夫，只能三十二個人。但季氏在魯國最有權(quán)力，關(guān)起門來自己當皇帝，說反正我有錢，我有人，就在自己的宗廟前面擺出八佾，所以孔子就受不了，他說：“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語·八佾》）。”所以，貴族子弟就要守禮，合乎規(guī)范，否則秩序就亂掉了。

2.平凡百姓要做到的“孝順”

第一個是奉養(yǎng)父親、母親。這是最基本的條件，你小時候父母把你養(yǎng)大，你現(xiàn)在能夠讓父母安心過日子，這是應(yīng)該的，毫無考慮。

第二個是尊敬父親、母親。說到這個尊敬，就很難了。在《論語》有一句話，引起很多爭論，他說：“今之孝者，是為能養(yǎng)，至于犬馬，皆能有養(yǎng)，不敬，何以別乎”（《論語·為政》）。我的理解很簡單，現(xiàn)在所謂的孝順是奉養(yǎng)父母親，但是狗跟馬對人也能有某種奉養(yǎng)，但是狗跟馬不會尊敬別人，狗跟馬不會尊敬主人，所以如果你只是奉養(yǎng)父母親，而沒有尊敬父母親的話的，那跟狗和馬來服侍主人有什么區(qū)別呢？

第三個是臉色一定要好看。子夏請教什么是孝順，孔子說：色難。色難是臉色的愉悅最困難，我們常說久病無孝子，父母病久了，只好看子女臉色了。做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父母的話我聽了臉色很難看，但是現(xiàn)在還要特別注意，要讓臉色好看，讓父母感到你心甘情愿去做。

【案例1】

曾參孝親的故事

曾參的父親是曾點，孔子的學生，曾參孝順他的父親怎么孝順，是一個很好的楷模！我現(xiàn)在根據(jù)孟子的說法，曾參孝順父親，每一頓飯都有酒有肉，吃完畢以后，父親問他還有嗎？一定還有，只要父親問，一定還有。曾參就問父親，吃剩的要給誰？關(guān)鍵就在這里，父親吃完的剩菜，曾參就問父親要送給誰，送給那家鄰居，鄰居有窮人，父親就說好，今天就送給東邊的鄰居，明天給哪家的鄰居。后來曾參老了，他的兒子叫曾元，曾元奉養(yǎng)就不一樣了，差別就在這里，每一頓飯也是有酒有肉，但是把這個飯菜撤出的時候，不再問曾參要給那一家人，然后曾參要問還有沒有剩的，沒剩的，代表什么，晚餐再吃。差別就在這里。

奉養(yǎng)父母親，臉色要好看，讓父母在使喚我們的時候也覺得這個孩子很孝順，沒有白養(yǎng)。

【案例2】

有一位長輩，他是我父母親的朋友，他管孩子非常嚴格，譬如說，他年紀大了，孩子已經(jīng)就業(yè)了，賺錢之后就要給父母生活費。給父母生活費的時候，不能把錢直接給父母親，要把錢恭敬的放在桌上，然后說：“請父親笑納。”他父親看都不看，說：“好吧，放那。”我們就覺得這父親好有尊嚴。我們家的情況，氣氛比較溫和，我有時候把錢奉上，給父親的時候，我父親是上海人，上海人比較愛面子，我父親說，不要客氣了。我又說，一定要給您。他又說不要客氣了。三四次之后，我就說你真的不要嗎？他就說，要！這是每個家庭都有不一樣的管教方式！

三、子女與父母相處應(yīng)遵循的禮節(jié)

1.孔子與他子女的相處

孔子有個學生叫陳亢，陳亢跟孔子的兒子伯魚是朋友，是同學，就問他說，你爸爸在家里有沒有教你什么？很多人都想知道孔子在自己家里有沒有給自己的孩子補習，教一些秘密的觀念。伯魚很誠實的說沒有。不過有一天，父親站在堂前，我從庭前快步走過，這合乎禮貌，父母站在堂前，子女不能大搖大擺的晃，要低頭快步走過，結(jié)果父親叫我站住，我就停下來了。父親說，你學詩沒有啊？我說沒有。父親說“不學詩，無以言。”（《論語》）。你不學詩，說話就沒有憑據(jù)，沒有水平、內(nèi)容。我就退而學詩。另外一次父親站在堂前，伯魚又是快步從堂前走過，說你停下來。問我學過禮沒有啊？我說沒有。父親說，“不學禮，無以立”（《論語》）。結(jié)果這兩段話講完之后。那個請教伯魚的同學就很高興，我問一件事，就知道三件事：要學詩，要學禮，君子要跟兒子保持距離。最后那句話就引起很多人討論，就好像父親要跟兒子保持距離，保持距離才能夠產(chǎn)生一種教學的效果。

2.親密關(guān)系與教育的成效何者重要

如果請教孟子的話，他會認為親密關(guān)系最重要。如果發(fā)展教育，你可以找老師來教，后來發(fā)展為一種“易子而教”的想法。但是不管怎么樣，父母還是要教的，因為家庭教育畢竟是教育的基礎(chǔ)。并且身教加上言教才有它的效果。

3. 繼承父親的意向需三年

《論語》有一句話，不太容易理解，叫做“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意思是父親的作風在他過世以后，做子女的三年之內(nèi)不要改。好，很多人就會說，如果父親的作風很好，三年之后也不應(yīng)該改，這跟善惡無關(guān)。譬如說，父親在世的時候，很喜歡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拿錢去幫助窮人，現(xiàn)在父親過世了，我做子女的，繼續(xù)做三年、繼續(xù)幫助窮人。三年之后跟他們說，父親已經(jīng)過世三年了，要改我自己的作風，幫助另外一些人。這就是孔子的原則，繼承父親的意向至少要維持三年，相當長的時間。

4. 父母是否有錯

儒家并不認為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一個人結(jié)婚生孩子就變父母親，它對于是不是道德上的調(diào)整并沒有一個直接的關(guān)系。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稍微修改一下的話，應(yīng)該是天下無不沒有關(guān)心子女的父母。但父母說的都一定對嗎？ 這要看情況而定，以孔子來說，他說侍奉父母的時候，發(fā)現(xiàn)父母有過錯的時候，要委婉的勸阻。真正的孝順在《孝經(jīng)》里也說，父母有錯，要好好勸阻，像真正的大臣，國君有錯，要好好的勸導(dǎo)。絕不是順從而已，那是盲目的孝順，不是儒家主張的。所以孔子接著說，發(fā)現(xiàn)父母要犯錯誤的時候，要委婉的勸阻，但父母要不聽我的話，我就繼續(xù)尊敬父母，內(nèi)心憂愁，但不要抱怨。這就是做人子、做人女的孝心之所在。

楚國的大夫，跟孔子說，我們家鄉(xiāng)里有一個人叫直躬，非常的正直，他爸爸偷羊，他跑去檢舉，很正直。結(jié)果孔子說，我們國家的正直跟你們楚國不一樣，我們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論語·子路》）。在這里我們要了解，孔子不是說父親為兒子隱瞞，說他沒偷羊；兒子為父親隱瞞，說他沒偷羊。孔子不是說這就是正直，而是說這個行為中就有正直。正直當然是按照法律、公平、正義，但是所有的法律都建立在人性發(fā)展的需要上，所以你為了這個正義，說我父親偷羊，我去檢舉，那就等于我把父親當成一般的人了，這就違背了我做子女自然的天性：希望父母快樂，希望父母平安的心理。儒家思想無論如何都不能違背這種自然的天性。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在外面被批評的，這叫做天性。但是如果被抓到，我們也不會去為他辯護，去撒謊。

【案例3】

孟子非常推崇舜，對其推崇的故事多的不得了，后來就有人故意試試孟子的立場，就問如果舜的爸爸殺人，舜會怎么辦？舜是天子，舜的爸爸殺人，舜怎么辦呢？孟子替舜回答，說我派法官去抓他，那人又問，舜真的會這么做嗎？孟子說，舜其實不會這么做，他把爸爸背著逃到海邊，從此過著快樂的日子。這是什么回答呢？因為我們會說，舜還是天子必須執(zhí)法，如果執(zhí)法的話，法律之前人人平等。舜把天子辭掉，就是單純的兒子，兒子要保護父母親，背著爸爸逃，你有本事就抓，抓到算我們倒霉，抓不到算我們父子親情，在海邊好好過日子，孟子居然這樣回答。

由于孔子說父為子隱，子為父隱，孟子說背著爸爸逃跑，引起了很多人的批判，儒家需要法律，我想這個批判不見得是針對儒家的問題，儒家強調(diào)如果我把父母統(tǒng)統(tǒng)檢舉出來，親情第一個就受到傷害，但他并沒有反對法律。法律盡量去抓，法律盡量去查，如果法律查到了，我們只好就接受法律制裁，但是作為子女來說，希望父母平安快樂這是天性。你不能違背這個天性，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能兩全其美的話，孝順父母親是個基礎(chǔ)。如果這個基礎(chǔ)沒有了，那人跟人相處就赤裸裸了，就只能是嚴刑峻法了，秦始皇的第二代很快就覆滅了，就因為他完全是法家，推行嚴刑峻法。

四、“孝順”的重要性

1.“孝順”在孔孟心中的地位

有一次，有人問孔子說，你為什么不出來做官呢？孔子的回答很妙，他說《書經(jīng)》里面講過一段話，他說一個孝順父母，又能友愛兄弟，把這個“孝”跟“悌”推廣到鄰里、鄉(xiāng)黨、社會，這就是從政。如果每一家都能孝順父母親、友愛自己的兄弟姐妹，這一家安定了，每一家安定了，天下不就治好了？政治不見得你就真得做官。所以他對“孝順”和“悌”即兄弟姐妹的手足之情如此的重視。

孟子說一個君子有三種快樂是超過當?shù)弁醯摹５谝粋€就是“父母俱存，兄弟無故。”這句話乍聽起來似乎太過家庭中心主義，我的父母都活著，兄弟姐妹都沒有什么事故，這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孟子很了解，人性的情感需要漸漸的發(fā)展，如果我家里父母都還在，我在外面看到老人家，跟父母年紀差不多的，就很容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孟子·梁惠王章》）。”我家里有兄弟姐妹，我到外面看到年齡差不多的同學同事，就很容易把他們當作兄弟姐妹；我家里有年幼的子女，我在外面看到別的子女，就很容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章》）。”儒家的思想它完全注意到應(yīng)以人性的發(fā)展和實現(xiàn)為考慮的，而親情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

2.“三年之喪”該不該守

三年之喪是古代的一種觀念，從來沒有普遍實施過，但是國家總是在設(shè)法提倡，要替父母守三年之喪，代表對父母盡最大的孝心，但是我們呀不要擔心，三年不是三十六個月，是二十五個月，根據(jù)荀子的說法，滿了二十四個月叫兩年，第三年過完第一個月，夠了，三年了。這是古人的一種做法。

宰我是言語科第一名，勝過子貢，他跟孔子有一場很有名的辯論。宰我問老師你主張三年之喪，學生認為有問題。他就把他的思想表現(xiàn)出來，非常精。宰我說：“老師，三年之喪太長了。”因為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論語·陽貨》）。孔子說假設(shè)你不守三年之喪，一年之后，你就吃的很好、穿的很好，你心里安不安？這是轉(zhuǎn)移焦點，也是轉(zhuǎn)移重點，而宰我這個學生之所以被稱作壞學生，就因為他不給老師面子，孔子問他你心里安不安？宰我說，安哪！一個好的學生，當老師問我心里安不安，就應(yīng)該跟老師說，我不太了解這個問題，或者說請老師指教。孔子最喜歡學生這樣說。只要你說，請老師指教，老師就會說他的意見，結(jié)果宰我說安，孔子下不了臺，翻臉了，說“汝安則為之”。這句話非常嚴肅的，你安你就去做吧。君子守喪是因為吃好東西沒有味道，聽好音樂沒有感覺，住的舒服也不覺得快樂，所以才要守喪三年，你要覺得安你就去做，孔子講兩次，宰我知道老師生氣了，立刻離開教室。

孔子說“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懷。”（《論語·陽貨》）古代父母分工合作，小孩大部分時間都由母親來帶的，做父親他要出去工作，養(yǎng)家糊口。孔子很注意生命發(fā)展的歷程，我們會跟父母有這么深厚的心理情感，是因為在生理上得到父母無限的關(guān)注，你才能成長。你要講人性，不能忽略生理、心理、倫理這三個過程。孝順是人類的天性，這不是說叫你孝順你才懂得。事實上每一個人最深的愿望就是希望父母親快樂，因為你從小開始這種生命經(jīng)驗，是不能夠重來的，這就是孔子的思想。

【案例4】

戲彩娛親的故事

《二十四孝故事》里有一個叫老萊子的故事。他自己七十幾歲，他父母九十幾歲，他還穿著彩色的衣服給父母看，父母很開心，拍手鼓掌，跟幼稚園的小孩表演一樣，他們在欣賞。最有趣的是，他摔跤的時候，還會裝出嬰兒的哭聲，母親過來安慰他。裝嬰兒的哭聲，所以在父母面前永遠是孩子，這是一種最自然的天性上的需求，但是只有到論語里面才把這段話說清楚。

五、孝親理想的發(fā)展

1.繼志述事

繼承父母的志向，能夠繼續(xù)做父母所做的事，父母的志向和所做的事情和是什么呢？歸結(jié)到最后就是德行修養(yǎng)，很多人說你要光宗耀祖，光宗耀祖你界定在升官發(fā)財上，讓父母變得好像很有面子，這是一種方法，但是手段要正當。儒家里面提到你要孝順父母，你要光宗耀祖，它也歸結(jié)到德行，因為德行上面的努力每一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否則（如果）你只把它放在特定的價值上，像財富、像權(quán)力和地位的話，太狹隘了，到最后恐怕為了這個目的不擇手段，所以儒家一定要把重點放在德行上，因為只有放在德行上才符合人性向善的基本的理解上，而行善后對社會都有幫助，它才是一個可大可久的人文的理想。

2. 解說“一貫之道”

孔子感嘆過沒有人了解他，而他有一個基本的思想叫“吾道一以貫之”（《論語·里仁》），就是說不清楚。他的學生子貢是很聰明的學生，但是他有一個好比較的毛病，也叫做“月旦臧否”，后來子貢居然批評到孔子了，他說我們老師也沒什么特別，就是五個字“多學而識之”。結(jié)果這話傳到孔子耳中，孔子當然不高興了。孔子教學生喜歡公開，就上課的時候把子貢找來說，子貢你認為我是“多學而識之”的人嗎？子貢承認說，是啊 ，難道不是嗎？孔子說，非也，吾一以貫之，就是說不是的，我有一個中心思想在里面，把我的學說連貫起來能成為一個整體。不過很可惜，子貢沒有再問，何謂也？可能當時看到老師心情不好，用非常嚴厲來的話說“非也”，就立刻走開了。孔子為了延續(xù)思想找到曾參，孔子問：“參乎，吾道一以貫之。”但是曾參，什么都好，就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怎么了，就說：“唯。”唯就是yes，孔子給他說吾道一以貫之，曾參居然說是的，孔子一看反應(yīng)很激烈。“子出”，立刻離開教室，下課！連你都懂了我還談什么？同學們就圍了過來，問曾參說，何謂也？曾參就說了：“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老師的道沒什么，就是“忠”跟“恕”，我再強調(diào)一次，曾參比孔子小46歲，所以孔子活著的時候曾參才15歲到26歲，何況曾參又特別駑鈍，他怎么可能知道孔子的一貫之道呢？曾參還是了不起的，經(jīng)過努力學習，后來領(lǐng)悟出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如果仁義的仁是我的責任，到死才能停止的話，那么仁義的“仁”就是孔子的一貫之道。這是標準答案，也就是因為這樣子，孔子的志向要明白宣布是“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論語·公治長》）。要想貫徹“孝親之道”需要每個人在孝順父母親、在親子關(guān)系方面努力去加以實現(xiàn)，因為這是來自于人性基本的要求，這個掌握住之后，一定要記得孟子的建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盡量推廣出去，到最后能夠使得天下大同，世界一家，那才是孔子真正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