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死.就把相聲一直說下去

2024年3月14日發(作者：勞動課)

回．　

２Ｄ１１　Ｏ５　

◎王發財玉玉　

餓不死，　

就把相聲一直說下去　

十年前，一個１６歲的男孩戴　

立禾先生一年之后，只身來到北　

著棒球帽，拖著沉重的行李坐上　

京“投靠”表姐夫郭德綱。　

了從天津開往北京的火車。那個　

“我敲開門，一個黑胖子探出　

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直到他　

頭來，我走了進去，第一次清楚地　

敲開一扇門，從門縫里看到了一　

體會到什么才叫家徒四壁，當時　

個人，一個改變了他一生命運的　

我以為我師父郭德綱是個騙子。”　

人。十年后，人們終于知道，開門　

當曹云金回憶初到師傅郭德綱家　

的人叫郭德綱，而那個男孩正是　

中的情景時，在場的人都笑了。　

如今享譽京城，人稱“８０后”相聲　

。望。但我覺得那不是我想要的生。　

“頭一天去，我就把我師父家的電　

才子的——曹云金。　

活。我不敢說我是一個我行我素　

視弄壞了。那是他新買的電視，打　

的人，但如果這件事我喜歡我就　

開的時候電視屏幕一圈都紫了。　

棄學從藝　

一

定會堅持，如果我不喜歡，我想　

我說沒事，師傅，我會修，簡單。您　

曹云金幸運地降生在了曲藝　

我就不會去做。”　

把電視關上，插銷拔了，搖一搖，　

之鄉——天津，這使得曹云金從　

曹云金在天津的相聲老師是　

過一會兒再打開就行。一個小時　

小就對相聲、戲曲等國粹耳濡目　

相聲名家田立禾先生。“田先生是　

過后，我去插上插銷，一按電門，　

染。“家里一摞一摞的，盡是相聲　

相聲名家，即使我已離開天津多　

咚！”曹云金聲情并茂地比劃著，　

的磁帶：馬三立、侯寶林這些老先　

年，但在接受采訪時，我還是會對　

“電視炸了，我當時很尷尬，頭一　

生們的段子真是百聽不厭。”說起　

記者說我的啟蒙老師是田立禾先　

天上人家家里來就這樣了。我師　

小時候的“珍藏”，曹云金如數家　生，我的報菜名和繞口令都是田　

父當時沒有生氣，看著我問，少　

生活小哲理

轟當理　’、　人生大智慧　善　

珍。“我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　

先生傳授給我的。”曹云金告訴筆　

爺，這就是您修完的？”　

孩子，”當問到他為何ｌ６歲就輟　

者，在和田先生學藝期間，田先生　

曹云金在師傅郭德綱家一住　

學來北京時，他回答道，“好孩子　

曾建議曹云金考天津當地田先生　

就是３年。“學徒剛到家，師傅不　

應該上學，之后找一份穩定的工　

任教的一所戲曲學院，這樣和田　

教藝。買菜做飯，遛狗，擦狗屎，反　

作糊口。但我對學習沒興趣，只喜　

先生交流就方便很多。“現在回想　

正是能干的家務活我都得干。我　

歡相聲，一門心思地研究相聲。”　

起來，幸虧當時沒有去，相聲這個　

于活我師傅就躺著，嘴里還念叨　

“你的家里人怎么看待你輟學　東西，不是在學校里可以完成　

著，把碗涮了！”說起在師傅家最　

而去學相聲這件事？”筆者問曹云　

的　”　

“痛苦”的回憶，莫過于每天的早　

金。“不支持不反對。自己孩子在　

起。“一般是５點鐘起床，不管春　

上學的時候取得好成績，順利考　

拜入郭德綱門下　

夏秋冬。”“你當時還小，怎么就能　

上大學，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之　

曹云金與郭德綱還有另外一　

那么自覺呢？”我問曹云金。“我也　

后娶妻生子，安靜而幸福地過一　層關系：郭德綱是曹云金的表姐　

不愿意起，誰不愿意在被窩里待　

生，這應該是每個家長的共同愿　

夫。于是ｌ６歲的曹云金在師從田　

著？外面怪冷的，還得站在街上背　

書林抬珍　對火來說簡單的事情，對風來說卻未必．對魚來說簡單的事情，對鳥來說卻未必

．

對樹根來說簡單的事情，對樹枝來說也未必。　

（德）舒比格《當世界年紀還小的時候》　

圄．　

２Ｏ１１　Ｏ５　

生活小哲理　轟答理　人生大智慧　全套慧　

貫兒口。我師父從來比我早起，每　避諱，而且當時我買不起冰箱，也　

少呢？這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一　

天早上‘咚’地把門踹開，我‘噌’　就存不了肉。我從劇場坐車回家，　

輩子的時間我都要學習，我要接　

地就坐了起來，他就站在門口，黑　

最少三個小時車程。得倒四趟公　

受現代的信息，但不一定非得去　

著一張臉。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共汽車。五六點鐘的三環路，就是　念大學，拿文憑。藝術拼到最后，　

一

個大停車場。等我到了家，所有　

拼的是知識、文化而不是學歷。我　

搬家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的市場就都關門了，所以我根本　

的目標是做三棲藝人。”　

“我跟著師傅搬過很多次家，　就沒地方買肉。那個時候我跟何　

“想做成劉德華不容易啊！”　

我自己搬過家的次數我也記不住　

云偉兩個人連續兩個禮拜每天都　

曹云金感慨道。以前很欽佩劉德　

了。老得換地兒，住倆月房東就轟　演，只能拿到４０元錢的收入，你　華這樣的藝人，影、視、歌每個領　

走。因為有兩點討厭：我們說相聲　

要讓我到外面飯館吃一頓，我是　域都能做到最好，又是常青樹。做　

的，在家一高興就拿起快板打起　真舍不得。”　

了藝人且小有名氣后的曹云金才　

來，房東說太鬧了，得搬走。還有　

１７歲的曹云金住在陌生的城　

發現，原來看似在舞臺上光鮮亮　

一

點就是我師傅打呼嚕，特響。我　市，走在陌生的街道，身邊都是陌　

麗的“常青樹”，其艱辛也是鮮有　

記得特別清楚，有一天一個街坊　

人知的。“就拿　

敲門來了，問，您這呼嚕能不能控　

２０１０年的五月到　

制一下？”曹云金說，搬家就是那　

七月這三個月來　

幾年生活中的一部分。　

說，我每天一睜開　

第一次搬出來自己住，曹云　

眼不知道我在哪　

金住進了何云偉家。曹云金回憶　

個城市。每天只有　

道：“我租的是他家的一個儲物　

四個小時的睡眠　

間。”那個儲物間小到什么程度，　

時間，我基本上是　

用曹云金的話說，就是躺在床上，　

在飛機上睡的。我　

一

睜眼就能看見四個角，就像住　

一

上飛機就開始　

在棺材里一樣。“后來我想，這樣　

睡，有的時候飛機　

不行，住時間長了人會抑郁，于是　

一

停，‘剛啷’一下　

住了一年后，我搬了出來。”　我就醒了，算是一　

第二次搬家是住進了張德武　

天的睡眠完成了。　

老師的一個畫室里，是豐臺區一　有的時候飛機‘剛　

個老式小區的地下室。“潮到什么　

生的人，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正走　

啷’我醒不了，我的助理就在一旁　

程度，反正早上起來擦完桌子，晚　在一條沒有光明的道路上，而且　

看著我，直到飛機上的人都離開　

上一擦，桌子上全是毛。”曹云金　

根本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在哪　

了才把我晃醒。”　

描述曾經的“舊居”：地下室的暖　

里。回家這個念頭他想過無數次，　

“別看我在臺上那么‘活份’，　

氣管子到了中午直往下滴水，衣　

但對相聲的熱愛還是給了他撐下　

其實我是一個性格有些沉悶的　

服要是晾在屋里根本就干不了，　

去的動力。“在北京最艱難的時　人。”臺下的曹云金少了些調皮，　

打開門一股潮氣撲面而來。最難　

候，我的原則是對家里人報喜不　

多了些穩重。曹云金說：“別看現　

熬的是身上起的一片一片的濕　報憂。我告訴我自己，只要餓不　

在觀眾特別喜歡我，但如果我不　

疹。“那時我想，家里挺好，我到這　

死，就要一直說下去。”　

努力，創造新的段子，觀眾很快就　

兒受這苦干嗎來了？”　會把我忘了。你的藝術不完美，難　

做到劉德華很難　

以滿足觀眾的需要，被遺忘是必　

半年不知肉滋昧　

筆者問曹云金，現在很多藝　

然的。我想讓自己的藝術生命走　

除了居住條件的艱苦，曹云　

人都回大學充電，你有沒有這個　

得長遠，成為常青樹，就必須不斷　

金在飲食方面也有過一段極其艱　打算？他回答：“藝人是往外掏東　提升我自己，畢竟要做到劉德華　

難的１３子，曾有半年沒有沾過一　西給觀眾的，我必須要‘有’才能　

這樣的很難。”圜　

點肉。“本身我是回族，對肉類有　

講出來，但是我一個人能知道多　

寒江渺薦自《當代青年?我贏》　

書林抬珍　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孤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ｌ４——（中）張愛玲《更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