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0日發(作者:清反義詞)

《致大海》賞析
《致大海》賞析之一
詩人普希金,在青少年時代就為全國人民反對拿破侖戰爭的愛國激情所鼓
舞,又受到十二月黨人恰達耶夫和俄國啟蒙主義者拉吉舍夫等人的深刻影響,寫
下了許多反對專制暴政和歌頌自由的政治抒情詩。1820年,詩人年僅21歲,就
被沙皇放逐到南俄。此后寫的詩歌更加充滿了反抗的激情。1824年夏天,他與
奧德薩總督發生沖突,被軍警押送到父母的領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幽禁在那里
達兩年之久。詩人在奧德薩,長期與大海相依為伴,把奔騰的大海看作自由的象
征。當他將要遠離奧德薩而向大海告別的時候,萬千思緒如潮奔涌,憂郁而又憤
激的詩篇醞釀在胸。詩人在奧德薩開始寫作,而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最后完成這
一詩篇——《致大海》。
《致大海》是詩人在南俄時期寫的一篇浪漫主義的代表作。作品歌頌大自然
的美和崇高,反對世俗生活的丑惡與平庸,突出人與自然在感情上的共鳴,把自
然景物擬人化,作為一種精神象征,寄托詩人自己的理想,即對自由和解放的熱
烈追求和對暴力統治的憎惡、反抗。
全詩十五個詩節,可以分作三個部分來讀。開頭兩個詩節,詩人向大海告別;
中間十一個詩節,寫詩人由大海引起的回憶和聯想;最后,詩人再一次向大海深
情地告別,說明自己的整個心靈被大海的形象和音響所充斥,永不忘懷。
詩人把大海人格化,直接同大海對話,向大海告別。大海最后一次在詩人的
眼前“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和閃耀著嬌美的容光”。如此美麗的大海,又是這
般溫情脈脈!但是詩人與大海即將離別。大海發出悲哀的喧響、召喚的喧響,像
是憂郁的怨訴,又像是臨別時的呼喚。這無疑是詩人的一種感覺,是詩人憂郁之
情的一種寫照,同時也是詩人對于大海所召喚的自由之神的一種向往。
“你是我心靈的愿望之所在呀”,詩人開始了回憶。他把大海的自由奔放、
任性不羈,看作自己心靈的投影,總是留戀于海岸,在那里悄悄地徘徊。由于沙
皇專制制度的黑暗,詩人曾想從海上偷渡去國外一游,他也因為這個愿望得不到
實現而苦惱,一個人茫然地徘徊在海邊。大海陰沉、深淵的音響,引起了詩人的
遐想;大海有時寂靜、溫順,有時洶涌、奔騰,引起詩人對于自由和解放的向往。
詩人從大海得到啟示,為了追求自由與解放,曾一度請求離開海岸,返回彼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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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想望“懷著狂歡之情”,向大海祝賀“自由”的勝利;還曾想出海遨游,帶
著頌揚自由的詩篇,順著大海的波濤“奔向遠方”。但是都不能如愿。大海在召
喚自由,而詩人卻得不到自由,心靈的掙扎也全“歸于枉然”。盡管如此,他還
是執著地追求自由、歌頌自由,他還是留在海邊接受著大海的召喚。
詩人追念拿破侖和拜倫。拿破侖在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曾參加革命軍,
擊潰保皇復辟勢力。歐洲反動勢力組成反法同盟,嚴重威脅法國安全;拿破侖多
次粉碎反法同盟,沉重地打擊了歐洲反動勢力。一些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詩人如拜
倫等,從這個意義上歌頌拿破侖,是出于反封建的需要,這是無可非議的。但拿
破侖是個野心家,連年發動侵略戰爭,給人民造成了災難,同時也決定了自己必
然失敗的命運。1821年拿破侖死于大西洋圣赫勒拿島,這里說的“峭巖”,也即
指此。一個龐然大物,不可一世的野心家和暴君,“沉浸在寒冷的睡夢中”,只能
去回憶那逝去的“光榮”,他“在那兒消亡”了,“長眠在苦難之中”。詩人不無
惋惜,但更多的卻是對他的譴責。
拜倫歌頌自由、民主和民族解放的詩篇,對普希金產生過重大影響。1823
年,拜倫乘坐自己出資裝備的戰艦到希臘,參加反對土耳其的民族解放斗爭,受
到希臘人民的熱烈歡迎;次年四月病死在希臘,引起了全歐進步人士的震痛。普
希金聞訊,感到無比哀痛。他稱拜倫為“天才”,“我們思想上的另一位君王”,
“為自由之神悲泣著的歌者”,他在拜倫身上看到了大海一般深沉和難以馴服的
倔強性格,像大海一樣,什么都不能使這位自由戰士屈服投降。
偉大詩人和自由戰士拜倫之死,使作者感到自由之神的幻滅,整個世界都空
虛了,“人們的命運到處都是一樣”,幾乎找不到一個自由棲身和自由歌唱的地方,
一切福地都被人占有了。這時候,歐洲的革命和民族解放運動正由高潮開始低落,
普希金精神上感到憂郁和渺茫。但他并不絕望,他在再次告別大海時,表示永不
忘懷大海的形象和音響,決心把大海所啟示的精神帶向自己的足跡所到的地方。
詩歌具有強烈的時代感。詩人以高度的藝術概括力,反映了一個時代的精神,
寫出了人民的愿望、情緒和他們最關心的問題。他把自己對時代的感受,化為詩
的情緒,融合在大海的形象中,竭力渲染,達到了寓情于景和借景抒情的目的。
詩人從內心的感受出發來描寫大海,并寄情于大海,使內在情感客觀化,憑借外
在的形象得到體現;又使客觀景物主觀化,使大海具有了人的性靈和性格,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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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然天衣無縫地交融在一起,這也是浪漫主義詩歌的一個特點。
(選自《外國詩歌名篇選讀》,作家出版社1986年版)
《致大海》賞析之二
“自由啊!即使在這荒漠的世界上,
他還是一心想把你尋找出來。”
——《高加索俘虜》
《致大海》是一曲對大海的莊嚴頌歌,是對人生命運的深沉感嘆,也是對自
由的熱情禮贊。1824年寫于高加索,詩人第二次流放之前。
普希金的激進思想和他那嶄露頭角的聲望,引起了沙皇政府的不安。原想把
他流放西伯利亞,由于他老師的說情,后讓他去南方當差(其實是變相流放)。由
于他性愛自由,不愿阿諛逢迎奧德薩總督,又被革職遣送回鄉(第二次流放)。
南高加索優美的自然景色,哥薩克的風土人情,激發起詩人的浪漫主義詩情。
尤其是那壯闊浩渺的大海,更使詩人流連忘返。臨別前夕,詩人登上高加索海邊
的巖石,面對波濤洶涌的大海,想起自己坎坷的經歷,想起人們到處忍受著同樣
的命運,想起葬身于大海的英雄……懷古傷今,思緒起伏,他的心像大海一樣深
沉、激蕩,情不自禁地寫下了這首詩篇。
詩人贊嘆大海的壯美:黃昏寂靜時,大海溫順、寧靜,閃耀著蔚藍的波濤和
“嬌美的容光”,仿佛在“怨訴”著心頭的哀愁;波濤洶涌時,大海喧騰、激蕩、
傲岸不羈,仿佛又在召喚著詩人沖破牢籠,奔向自由的遠方……詩人熱愛大海:
大海有廣闊的襟懷,驚人的威力,壯麗的景色。詩人也羨慕大海:大海的自由奔
放,勾起了他失去自由的懊喪,在變相的流放中,他感到像“囚徒”一樣。詩人
更依戀大海:大海使他緬懷起舉世震驚的英雄。顯赫一時的拿破侖只能在荒涼的
海波上安息;普希金最欽佩的詩人拜倫,雖然天才卓絕,雄心勃勃,渡海遠征,
但終為他祖國所不容,客死于希臘。普希金空有抱負不得施展,拿破侖和拜倫的
不幸結局自然增添了他前程渺茫、壯志難酬的悲哀。這正是詩人把大海說成“悲
哀的喧響”“召喚的喧響”,是他“心靈的愿望之所在”的原因。
這首詩氣勢豪放、意境雄渾、思想深沉,是詩人作品中廣為傳誦的名篇。一
位前蘇聯詩人曾說過:
“從那時起,凡是在海岸上徘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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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淺淺的小船和空曠的黃沙之間,
借著心、目光和耳朵他會聽到,
普希金詩句像金屑那樣散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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