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左手
黃思琴
炎炎夏日,火紅的太陽像熱情的吉普賽女郎在大海般蔚藍的天空中盡情地舞蹈,它艷光四射,嚇得嬌弱如小白兔的浮云不敢逗留在蔚藍色的舞臺。我提著重物走在火辣辣的大地上,不一會兒,瘦弱的左手就不耐地提出強烈的抗儀。我不禁咒罵一聲,無用的東西,才剛與右手換崗而已,這么快就怨聲連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塊救命的樹蔭,我不顧一切地奔向它。剛卸去身上的重物,我不禁打量起自己的雙手。
最引人往目的是右手中指靠食指處那一突起的繭。若是它周圍的皮膚肌肉是真絲做成的衣服,那么它便是用粗糙麻布打的補丁。若是它周鬧是一片柔軟的細沙,那它便是無端突起的硬石塊。這個繭是打從我執筆寫字起,筆與中指不停磨擦所留下來的印記。點點凸起中,記錄著我奮筆疾書的身影再來便是手心的那一排繭,它們很小,卻規規矩矩的排列著。那是小學當指揮時留下的。在鼓號隊里,指揮,似乎是僅揮揮棒子就了事的輕松活。但當你手持重達幾斤的指揮棒,在空中不停地揮舞出標準的動作時,就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那一排小小的繭,便在揮舞中,浸著汗水長大的。
我突然感到右手的偉大。它總是那么衷心地執行任務,總是那么勇敢地實踐,總是執著畫筆,把我的生活描繪得多姿多彩。再甩甩左手,我明顯感到它的瘦弱。它永遠只能像個小跟班似的,在我寫字時,它只能壓著紙張;在我揮舞指揮棒時,叉著我的腰;在我彈琴時,做著和弦的工作……雖不滿左手的“無能”,我還是忍不住看了它一眼,突然,我發現,左手也有繭子在駐留……我的心豁然開朗,正因有了左手壓著紙張,右手才能行筆如流水;有了左手叉著腰,指揮才顯威武;有了和弦,音樂才動人心魄。正因有了左手的“瘦弱”,才有右手所謂的“偉大”!在陽光下,我用右手緊緊握住左手,我知道,在右手描繪生活時,左手正托著美麗的調色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