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西游記》中的宗教文化和宗教思想的論文

淺談《西游記》中的宗教文化和宗教思想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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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西游記》中的宗教文化和宗教思想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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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

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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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記》宗教文化 宗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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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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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記》作為明朝中葉的小說，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當時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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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和宗教思想。這部小說中佛、道教、儒教三種文化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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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出當時三教合流的社會思想。究其根源，應是受當時的陸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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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以及政、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影響.而小說對宗教的戲謔嘲諷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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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出中國人獨特的宗教信仰和當時社會個性解放的啟蒙思想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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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都是一定社會生活釣反映，作為神魔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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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出代表的《西游記》也不例外。正如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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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指出的，《西游記》“諷刺椰榆則取當時世態，加以鋪張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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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察性，復善諧劇，故雖變化恍忽之事，亦每雜解頤之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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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皆有人性，精魅亦通世故。”的確如此，透過《西游記》中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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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虛幻的神魔世界，我們處處可以看到現實社會的投影。本文從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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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的宗教文化這一角度入手，探求該小說所體現的宗教思想及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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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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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游記》中的宗教文化 《西游記》中，同時包括了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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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儒教的文化，三者貫穿揉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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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佛教文化。佛教文化是小說中最明顯的部分，這部小說的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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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唐僧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的故事，因而佛教文化在整部小說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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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皆是。小說借助唐僧、觀音菩薩等人物之口大量宣傳佛教思想，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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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師徒遇到劫難時往往求助的就是佛教的神仙。唐僧的三個徒弟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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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僧、終成正果的結局也闡釋了佛教的文化思想。小說通過唐僧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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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起居，反映了佛教的不吃葷、不殺生、不淫欲等清規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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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OM比如，孫悟空為數不多的幾次殺生行為(其實有時是被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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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受到了師傅的嚴厲懲罰(如第27回《尸魔三戲唐三減圣僧恨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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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猴王》)。面對異性求愛，唐僧不止一次地表達了他堅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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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的好色和動搖也受到了懲罰(如第23回《三藏不忘本四圣試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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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書中描述的許多環境都宣示了佛教文化，而佛教方面的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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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比比皆是，單是從諸多回目中就可以隨手摘錄到。如第2回《悟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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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真妙理斷魔歸本合無神》，第14回《心猿歸正六賊無蹤》，第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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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云棧洞悟空收八戒浮屠山玄獎受心經》，第44回《法身元運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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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心正妖邪度脊關》，第76回《群魔欺本性一體拜真如》等等。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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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具體描述佛教徒參禪誦經以及佛寺建筑陳設等方面的文字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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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枚舉，整部書中處處可見佛教文化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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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道教文化。小說中也有大量的道教文化內容。如書中與佛教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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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神仙共事的神仙中就有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太白金星等道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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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的法術像煉丹術、房中術等在小說也有所體現。孫悟空就是在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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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大量的仙丹并在煉丹爐中燒煉之后而獲得了巨大法力。幫助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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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度過劫難的九轉還魂丹、定風丹等均體現了道教文化。小說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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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女妖想通過與唐僧發生關系而采陽補陰的思想也是道教文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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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第82回《姓女求陽元神護道》)。而孫悟空最初“參訪仙道”，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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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第一個師父雖然叫作須菩提禪師，修煉的卻是道家工夫，教給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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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本領也是從道家入手。在第2回中寫道:那祖師不多時覺來，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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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兩足，口中自吟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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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傳妙訣，空教口困舌頭干!”這位禪師的這段話就是典型的道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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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書中的道教術語也大量出現，單從回目中就能發現，如第38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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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問母知州粼三金木參玄見假真》，第41回《心猿遭火敗木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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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擒》，第76回《心神居舍魔歸性木母同降怪體真》，第86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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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助威征怪物金色施法滅妖邪》等等。 3:儒教文化。小說中的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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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內容較為隱蔽，但通過分析也能看到。如第1回中:石猴端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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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列位啊，人而無信，不知其可??”這句話就是引自儒教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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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論著《論語》。第27回中，唐僧對白骨精說:“圣經云‘父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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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游，游必有方’”，所謂圣經指的不是佛經，而是《論語》。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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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唐王秉誠修大會觀音顯圣化金蟬》中有:“問不了，旁邊閃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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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帝前施禮道:‘貧僧不才，愿效犬馬之勞，與陛下求取真經，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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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我王江山永固’。”“??大抵受王恩寵，不得不盡忠以報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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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玄類西行緣起，定為奉詔取經，為報天子知遇之恩而冒險西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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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典型的“忠君報國”的儒教思想文化。在小說的故事情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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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看到，儒教的仁義忠信觀念在孫悟空的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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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孫悟空十分敬重孝順師傅，即便是被師傅錯怪，趕他走，他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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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難過的情況下，還向師傅行禮拜別，并囑咐師弟保護好師傅。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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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遇難，他又毫不遲疑地回來相救，以至于連白龍馬都說:“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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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有仁有義的猴王。”儒教倡導的仁義忠信在孫悟空身上得到充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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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故而清代的張書紳在《新說西游記總批》中說:“今《西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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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大學》誠意正心、克己明德之要，竭力各細，寫了一盡，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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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見，確然可據，不過借取經一事，以寓其意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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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西游記》體現的宗教思想 《西游記》就像一面鏡子，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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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明朝中期國人的宗教思想。可將其概括為三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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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宗教多元化思想。一部《西游記》中，儒、道、釋三種宗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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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并存，而且相安無事，和平共處，甚至相互融合，彼此照應，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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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當時宗教多元化的社會現象。書中佛、道兩教神仙并舉，玉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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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蟠桃盛會邀請如來、觀音參加，玉帝有難就請如來、觀音相助，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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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配合密切。而且佛道兩家的神仙同朝共事，玉帝和如來也無明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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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卑之分，佛教中的四大天王、哪叱還成了玉帝的官員。唐僧雖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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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人，卻時時不忘忠君報國，“是戴著僧帽的儒士”(張錦池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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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釋三教思想互不排斥，充分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多元化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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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取向。

2.宗教合流化思想。小說中不但體現了宗教多元化的思想，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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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三教合流的思想。一個人物身上往往具有兩種或三種宗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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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種宗教思想在小說中相互滲透，相互融合。唐僧既有持戒修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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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思想，又有忠君報國的儒教思想。孫悟空從開始的修道求仙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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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飯依佛門始終本著仁義忠信的儒家思想。孫悟空的第一個師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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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坐講黃庭(《黃庭經》是道教經藏)的須菩提祖師，而按佛教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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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是釋邇牟尼的十大弟子之一。這位祖師登壇講道時“說一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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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一會禪，三家配合本如然”。第47回《圣僧夜阻通天河金木垂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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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小童》中，孫悟空對車遲國王說:“望你把三教歸一:也敬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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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道，也養育人才，我保你江山永固”，更是直接說明了三教合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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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

3.宗教淡漠化的思想。小說雖然以宗教為題材，但不少地方卻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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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進行調侃和嘲諷，并未表現出對宗教信仰的虔誠。整部書對佛教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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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備至，如第8回《我佛造經傳極樂觀音奉旨上長安》和第12回《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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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秉誠修大會觀音顯圣化金蟬》中更是集中突出了對佛教的贊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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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人意料的是，唐僧師徒四人歷盡艱辛到達靈山，在見佛祖時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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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伽葉二尊者索取“人事”，就連佛祖如來也發了一通經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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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賣的理論，頗具諷刺意味。這也與佛教中國化所產生的禪宗的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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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祖的行為是一致的。在一些篤信宗教的國家是不允許公然嘲弄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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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的神的，而在明朝中葉的中國，這樣的嘲諷卻可以寫進小說，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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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傳，并且為群眾喜聞樂見，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社會人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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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信仰觀念的淡漠，人們更注重的是對個人心境的調適。小說中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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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的地方不止一處，孫悟空就曾譏笑佛祖如來是“妖精的外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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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大士“該她一世無夫”等等。這樣的例子隨處可見，作者順手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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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把宗教內容隨心所欲地加以改變，增加小說的戲劇性效果，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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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反映了宗教淡漠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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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西游記》宗教思想的形成根源 《西游記》宗教思想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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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多方面的根源，筆者試將其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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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思想根源。明中葉是中國思想發展史的一個重要時期，集中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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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陸九淵、王陽明的“心學”的興起。陸王心學源于程朱理學，又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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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朱理學“即物窮理”的主張不同，主張“心即理”、“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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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放心”、“致良知”。“心學”主張融儒教的“存心養性”、道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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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心煉性”和佛教的“明心見性”于一體。明代“心學”的三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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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想影響極大，:深入人心。王陽明生于1472年，卒于15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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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時，心學就己取得極大影響。《西游記》最后定型時期正是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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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學影響巨大的時期。所以，《西游記》受陸王心學影響產生宗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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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化思想是很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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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政治根源。宗教歷來是統治者控制人民群眾、維護其統治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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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因而只要有這一功能的宗教都是統治者樂于提倡和利用的。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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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來，統治者不僅尊崇儒教，他們中有不少還信奉佛教，更有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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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道教所謂的長生不老術。諸多朝代對儒、道、釋采取兼容并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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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吳承恩生活的年代里，明朝皇帝如明世宗朱厚穗又是熱衷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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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術、沉迷于道教玄修的昏君。統治者對三種宗教的提倡為宗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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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化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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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歷史根源。自古以來，宗教在中國的社會地位就比較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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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君、親、師”中并沒有宗教主神的位置。在這個等級序列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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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位置僅次于天地，而這個天地也不具有傳統意義上神的含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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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然法則的意思。所以，當統治者與宗教起沖突時，人們就會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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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比如歷史上的幾次毀佛事件都是以統治者的勝利告終的。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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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教歷史七的幾次往復興衰也是與皇帝的宗教取向有直接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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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一個統治者“不問蒼生問鬼神”，則必為世人所恥笑。中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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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知識分子對鬼神一般持兩種態度，一部分知識分子認為鬼神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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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之能也”，持較徹底的無神論觀，而大多數人一般是敬鬼神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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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其采取漠視的態度。在中國占統治地位的儒教其實宗教意味一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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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在傳統上也對宗教持一定的反對態度，“子不語怪力亂神”。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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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就對宗教持淡漠態度，《西游記》中宗教淡漠化的思想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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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上根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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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傳統文化根源。中華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具有強大的包融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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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文化傳入中國就會被同化融合。而中國人既需要積極入世的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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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需要講究出世的道教和佛教加以補充。儒教專注于現實世界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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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道教和佛教的發展留下一定的空間來安慰和平靜人心。故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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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共容有其文化深層的必然性。而明朝作為中國最后一個漢族封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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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文化發展到了項峰，擁有相當強的包容性。除儒教被官方認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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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和佛教也受到了相當理性的尊重。儒教、道教和本土化了的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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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高度融合，構成了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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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中宗教多元化和宗教合流化的思想有其傳統文化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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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社會經濟根源。明中葉以后，城市手工業、商業空前繁榮，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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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層不斷壯大，市民文化也迅速發展起來。隨之而來的是追求個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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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和思想自由的潮流。《西游記》中的宗教淡漠化思想甚至嘲諷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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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態度，體現了對人性自由的向往和個人價值的肯定，是與當時的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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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思想和時代精神相吻合的，有其深刻的社會經濟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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