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4日發(作者:新時代工匠精神)

傷逝
一九二五年創作的《傷逝》是魯迅先生惟一一部反映青年男女愛情的小說。作者將一對青年的愛情故事放置到“五四”退潮后依然濃重的封建黑暗背景中,透過他們的悲劇命運寓示人們要將個性解放與社會解放結合起來,引領青年去尋求“新的生路”,具有深刻的歷史意義。
魯迅經典小說《傷逝》賞析
《傷逝》選自魯迅小說集《彷徨》;在題材上,《傷逝》是魯迅唯一以青年的戀愛和婚姻為題材的小說,如果要用幾句最簡單的話客觀地概括其內容,大致可以這樣說:《傷逝》寫的是涓生與子君對戀愛與婚姻自由的追求,這追求最初已經獲得成功,但終于還是失敗了,其根本原因是由于社會的迫害。但《傷逝》這篇作品著重的并不在于寫出社會是在怎樣地迫害涓生與子君,而是在于寫出涓生與子君怎樣去面對社會施加給他們的迫害。它是以涓生與子君作為分析和解剖的直接對象的。歸根結底他們愛情的破裂,原因只能從他們自身上尋找,因為社會的迫害頂多只能剝奪他們的生存權利,卻無法剝奪他們的愛情。明眼人都看出涓生對子君的愛情只是緣于她的果敢、她的思想進步和與眾不同,并不甚實質,恐怕難以維系;而子君對涓生的愛雖然是那樣的專注深至,但其內容也十分空洞虛幻、不切實際,只是“盲目的愛”。那么,最后必然是要歸于幻滅的。愛情和自由,到底哪個更重要?王子娶了公主是童話的結局,但不是最后的許諾。“他們從此以后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在現實中也遠沒那么輕描淡寫的篤定。究竟這樣的認可形式是一種冗余還是神圣。魯迅在《娜拉走后怎樣》的演講中已說過:“人生最苦痛的是夢醒后無路可走。”涓生與子君的確是從昏睡的夢境中清醒了,然而覺醒僅僅是斗爭的開始,他們醒后沒有明確的目標,甚至這個目標似乎對他們也并不重要。現實主義作品的偉大之處便在于此——關注現俗,指明并試圖解決其弊病。薩特的存在主義哲學這樣詮釋愛情:“人的本質是自己選擇的,選擇以自由為前提,人被判定為自由,必須獨自承擔選擇的后果。”或者柏拉圖式的愛情或者自由主義者的愛情,根本就沒有什么朝夕相隨、生死與共。愛情為什么會干擾自由,或許是因為簡單的情欲吧。很多人愿意為了愛情而失去自由,小女人情懷其實無可厚非;好多大老爺們叫嚷著孤獨,那不正是驢子渴望馬軛的哀鳴嗎?
文中涓生與子君的結合導致了兩個結果:疏離的人際關系和自主性的喪失。閱讀者心中是否包含著這樣一種了然認定的觀點:婚戀就是自由的對立物。我不知道自由和自我的分別,也就不清楚愛情如何在平淡的婚姻中湮滅,自由如何在真摯的愛情中崩塌。這湮滅和崩塌是自然而然的嗎?孤獨者渴望伴侶,是否隨著伴侶的入侵,自由就煙消云散?這些人們嘴里的必然對立與現實中的偶然和諧,到底有怎樣的玄機?是我們想太多,還是生活原本如此。
涓生和子君愛情悲劇的原因和意義
《傷逝》是魯迅唯一的以青年的戀愛和婚姻為題材的小說。戀愛自由,婚姻自主是“五四”時代的青年們所熱烈追求的生活理想,也是當時文學創作的熱門題材。當時的這類作品,大多致力于描寫青年男女沖破封建束縛、追求個性解放和戀愛自由的斗爭過程,并往往以自主婚姻的實現作為結局。但魯迅的《傷逝》卻以悲劇收場,而且不是一般的戀愛悲劇,而是自由戀愛成功之后的婚戀悲劇。小說的主人公涓生和子君在相愛的過程中,盡管遇到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各種阻撓,但他們無所畏懼,毫不退縮,子君的態度尤其堅決。面對父親和叔父的反對,她堅定地表示:“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正是靠這種無畏的勇氣和堅定的態度,他們終于沖破重重阻礙而結合,實現了婚姻自主的理想。
涓生和子君
但涓生和子君婚后的“安寧和幸福”并未維持多久,他們的愛情悲劇恰恰發生在戀愛成功,婚姻自主之后不久。首先來臨的打擊是涓生被解聘。失去職業后,他們的生計成了問題。雖然他們嘗試用其他辦法“來開一條新路”,但都沒有走通。這使他們的愛情生活蒙上了陰影。加上結婚后,子君以為追求的目標達到了,便日漸沉浸在小家庭瑣碎的生活中,不再去上進了,變成了一個目光短淺的甚至有些庸俗的家庭主婦,甘愿
做靠丈夫養活的附屬品。實際上,子君尚未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停止了追求。軟弱而自私的涓生在感受到婚后生活的平庸和生活的壓迫時,只想著“救出自己”,并自欺欺人地把拋棄子君作為自己“向著新的生活跨出去”的第一步,結果是導致了子君的死亡,而他自己也并未真的跨入新的生活,整日在悔恨與悲哀中消磨著生命。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涓生和子君愛情悲劇的原因,既是那個不合理的社會制度和黑暗勢力的破壞與迫害,也與他們本身的弱點——如軟弱、自私、目光短淺和狹隘自私的個人主義等有關。涓生和子君愛情悲劇的意義在于,它啟示人們:在一個不合理的社會中,單純追求個性解放和婚姻幸福,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有在為社會解放而斗爭的過程中,才能真正實現個性的解放和個人婚戀的幸福。
藝術特色
小說采取“手記”的方式
用詩一樣的語言抒寫了涓生的心境,寓批判于事實的縷述。有追憶中的內心獨白與傾訴,也有回想里的細節點綴與刻畫,具有濃郁的抒情色彩與精湛的白描技法。
小說的敘事、議論、寫景都有濃郁的抒情色彩。小說大體上是按照會館]吉照胡同、會館這樣回顧式結構進行描述的,在具體事件回顧中,作者沒有按照事件的時間順序。而是根裾主人公的情感,有祥有略,跳越式的追述。
首先,在敘述中抒情
如:子君死后 ,涓生又回到會館,回憶一年前與子君相戀時的情景,是用敘述的語言抒發他們相戀的情感:“在一年前,在寂靜和空虛中并不是這樣,常常含著期待,期待子君的到來”、“一聽到皮鞋的高底尖觸著磚路的清響,是怎樣地使我驟然生動起來呵!”“然而現在呢,只有寂靜和空虛依舊,子君卻決不再來了,而且永遠,永遠地!......”
其次,也通過議論直抒胸臆
小說結尾段:“我愿意真有所謂鬼魂,真有所謂地獄,那么,即使在孽風怒吼中,我也將尋覓子君,當面說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饒恕;否則,地獄的毒焰將圍繞我,猛烈地燒盡我的悔恨和悲哀。” 這是表達了涓生追悔莫及的悔恨和悲哀的心情。
再次,作者也借助景物描寫抒情
作者寫道:一年前兩人相戀時,子君就帶著窗外的半枯的槐樹的新葉來,使我看見,還有掛在鐵式的老干上的一房一房紫白的藤花。一年后,依然是這樣的破屋,這樣的板床,這樣的半枯的槐樹和紫藤,但那時使我希望、歡欣、愛、生活的,卻全都逝去了。作者寫出了人去樓空的空虛與寂寞。
人物分析
子君和涓生都是在五四新思潮影響下成長起來的具有資產階級民主主義思想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他們有個性解放、男女平等、自由戀愛和婚姻自主的新思想。作者充分地肯定了子君英勇無畏的反抗精神。為了爭取戀愛和婚姻自由,敢于同舊勢力進行較量,勇敢地背叛封建禮教和封建專制家庭,高傲地宣稱: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力。這是子君反封建專制的戰斗宣言。她和涓生同居,表現了她對封建道德和封建婚姻制度的勇敢的反抗。作者也批評了子君軟弱、妥協和思想的停滯不前,當他們建立起小家庭以后又沉浸在凝固的安寧與幸福里,忘記了人生的全盤要義,把精力傾注到家務里及恭順地侍奉丈夫,表現出舊式婦女賢妻良母式的性格,失去了奮飛的能力和勇氣,變得平庸短淺,由一個勇敢無畏的新時代的女性變成庸庸碌碌的家庭奴隸。由于她性格的軟弱,最后不得不回到她曾經背叛的舊家庭里去,走進了連墓碑也沒有的墳墓。作者也寫出了她純樸善良的性格,她為了愛情,不計較涓生是個門第卑微的窮青年,當離開涓生的時候,沒有留下字條,卻默默地把僅有的生活用品留給涓生,這里有關心,有惋惜,有對愛情的最后留戀,表現出子君純樸和善良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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