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有我熟悉的村莊和歡快的小溪,緩緩的河水沖淡了我對村莊的記憶,卻怎么也抹不去我對那里的山山水水的思念。那里沒有什么珍禽異獸,在村子里最為常見的要數那活潑可愛的小麻雀。它雖不是什么珍奇之物,但它嘰嘰喳喳的叫聲,倒也給鄉村帶來勃勃生機。
冬去春來,小草伸了伸懶腰,慢慢地拱出地面,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這時,村子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聽見小麻雀歡快的奏鳴曲。瞧那一只只棲息在樹權上的小麻雀,好玩極了!它們有的閑不住在樹權上跳來跳去,快活得很。麻雀的身子長得又嬌小又靈巧,尾巴總是向上翹著,上下不停地擺動;頭上是一片黃色的翎毛,像蓋了一塊小方頭巾;脖子上長著一圈白色的毛,好像戴著銀項圈,分外醒目;黑色的眼睛雖然不大,但是顯得靈敏有神,眼珠子骨碌碌地來回轉動;嫩黃的小嘴巴不時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特別新鮮。
太陽掀開薄薄的云層,露出紅彤彤的臉膛,慈愛地俯視著大地,麻雀們打著哈欠起來,就忙著梳理羽毛,把外衣梳得又光滑又柔軟。然后,用小爪把身上的塵土抖下來。接著,互相爭論著誰最美,你一句,我一句地嚷開了。吵累了就聚在枝頭,頭挨著頭親呢地叫著。有時為了搶地盤,你爭我擠地追逐著,吵個不休,難怪人家把好管閑事、多嘴多舌的人叫“麻雀”。麻雀喜歡在天氣晴朗的日子里,蹲在樹上曬太陽,只有在這個時候,它們才會安靜一會兒。有時候也飛到人住的地方,尋找點食物。不過它們非常怕人,一見到有人就飛得遠遠的。也可能由于有些人愛用L槍打它們,因而引起麻雀家族強烈的不滿。
我從沒有看見過麻雀的巢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它們喜歡把家筑在哪里,也許它們喜歡隨遇而安,偷點小懶。
麻雀是一種留鳥,秋天還只剛剛過一半,別的鳥就忙著準備搬遷,麻雀就不用費這些工夫,不知飛到哪里去了。冬天,河邊幾棵梧桐樹在寒風中抖抖瑟瑟,風姑娘剝下了它們的綠裝,幾片半黃半綠的葉子在風中無力地掙扎著。麻雀們站在樹枝上,低聲咕咕地哼著,幾十只擁在一起竊竊私語著;幾只孤獨地站在一邊,睜著小眼睛在注視著什么,好像發現了什么新鮮事或在等待它們到南方去過冬的好朋友的歸來。靈巧的小嘴這時也閉上了,只偶爾發出幾聲嗚叫。“隆一一”不知從哪里發出一聲響聲,把麻雀們的小膽都嚇裂了,剎時間飛得沒了蹤影,把幾片生命垂危的葉子從樹上搖下來。
聽老人們說,麻雀是一種不吉祥的東西,女孩子摸它,臉上就要生雀斑;麻雀的屎拉在人的頭上,誰家就會大禍臨頭……我卻不以為然,那些話只是一些迷信說法罷了。
家鄉秀麗的山水令我流連忘返,那些活潑可愛的小麻雀更使我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