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人生
孔子云,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水,帶給人以靈性的沖擊,活潑潑的靈物,似乎能濯洗萬物;山,帶給人以厚重的撫慰,沉甸甸的圣境,似乎能撼動世界。所以,我希望流連于山水之間。看夠了碧水,我把目光移向了群山。
延亙不絕,寒樹綴于其間,鳥鳴而襯其幽,蟬聒而顯其靜。月出于其后,日落于其中。高聳者,蔽天日而現一線;連綿者,歷滄桑而聚厚重。以清泉激石為聲,以芳草古木為衣。天地廣袤為映襯,宇宙洪荒為見證。風雨如注,自巍然不動;烽火狼煙,難改其稟性。山,足以讓人品讀與聯想。
古鐘,寺廟,僧陀。這幾個詞語似乎與山有著說不清的糾葛。山,多佛教圣地;寺,多為佛而筑;僧,多修行于寺;鐘,多因僧方鳴。于是,在鐘聲里,有這樣一群人:青燈黃卷,木魚以終老。其間或許能參悟“無我相,無色相,無人相,無眾生相”,或許困擾于“當行梵行,舍高于有”。這群人里,或許有胳賓王、李叔同的影子,抑或有徹悟的參禪者。但是,駱賓王們不能再寫那傳世檄文,李叔同們不復是一代俊彥。他們也只能在“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中再展非凡文采。然所屬,已是別樣名號。在溫和的木魚聲中,他們開啟了一段不再有英氣與銳氣的人生。我情愿相信關于駱賓王的傳說一至少無論何時,他都未失掉讓他得以流芳百世的東西。時至今日,只剩下香火旺盛的旅游景點,游人紛繁,再沒有那千年前的步伐。他們的得到與失去,或許只有山石草木知曉。但,冰冷的山石真的能感知文化的熱度嗎?
詩詞,隱居,自然。又是這樣的詞匯,與山的聯系,說不清,道不明。山間,多隱士;隱士,多文人。山的人文價值也由此而生。陶淵明這樣的避世者把人生的大半,交付于山:“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李白這樣的曠達者同樣掩飾不住對山的喜愛:“須行即騎訪名山。”廬山有陶淵明、謝靈運、徐志摩、茅盾;天柱山有李白、蘇軾、王安石、黃庭堅……他們在這山間,用惟一自由的筆墨書寫了無數佳句名篇。這中國歷史上瑰麗的篇章有許多源于自然,源于山。山,見證了文人的脆弱,也見證了他們的超拔;山,用自然的厚重溫暖也激發了他們彈性的生命;山,用一個最博大的胸懷容納了這些孤獨者,讓他們輕訴著“又怎我獨孤'還有那著名的“虎溪三笑”也宣告著山帶來的精神慰藉。詩詞涌來,一并接受,安坐千年,依然未變。只有太多的文字,太多的名號向不朽進發。這樣的對應,只存在于自然。
山中還有一群人,名字叫普通。他們的人生,平凡而又簡單。無需思考,沒有煩惱。未識功名利祿,沒有過多欲望追求。僧侶文人所苦尋的,他們早已得到。但無欲與恬淡的背后一是無知與空洞,一是博識與超拔。人之初的泥途荒灘,因超越世俗的山梁而改易。或是獲得廣博的精神天宇,或是駐足于無知。前者那樣的避世的軟弱應當原諒吧,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去追尋反璞歸真的心境,他們正是多元世界中精彩的一支。
棲于這厚重的圣境吧,擁有自己追求的人生,在這山間,與呼嘯的山峰為伴,思考著,抒寫著,演繹一場精彩。無需在意后人,生生不息的鐵律鑄就的永恒思想,會成就你們的偉大。
曾有多少文人墨客、遷客騷人流連于山水之間,又有多少華美篇章千古流傳,小作者面對厚重的群山,效法古人,吟文誦嘆,以1000字的描述,表現了作者不同凡響的文筆!這樣的沉思讓山更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