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有美玉或不平凡,美好的意思。
“琦”,現代漢語規范二級字,普通話讀音為qí,最早見于楚系簡帛時代,在六書中屬于形聲字。
“琦”的基本含義為美玉,引申含義為珍奇,美好,如琦瑋。
在古文中,“琦”通“奇”,表示奇異,如琦珍。
琦字部首為王,筆畫共12筆,左右結構。
可組詞為琦魁、瑰琦、琦賂、琦行。
同音字有七、乞、凄。
琦,初見于楚系簡帛時代,從玉其形像一串玉,從奇,奇有奇異、罕見、不尋常之意。
表示琦是少有的美玉,奇兼表聲。
“琦”字簡體版的楷書從楚系簡帛演變而來。
用戶7353409071986一、"琦"字的讀音: qí 二、"琦"字的組詞:琦辭、琦瑋、瑰琦、琦玩、瑰意琦行、琦巧、琦賂。
三、"琦"字的基本字義: 1、用作名詞,意思是:一種美玉。
2、用作形容詞,意思是:美好的、不凡的。
3、用作形容詞,意思是:奇異的。
閑閑談娛樂一、琦的聲母q,韻母i,音調qí二、釋義:1、 美玉。
2、珍奇,美好:~瑋(奇麗的意思)。
瑰意~行。
三、部首:王 四、筆畫:橫、橫、豎、提、橫、撇、點、橫、豎、橫折、橫、豎鉤。
擴展資料:相關組詞:1、琦善[qí shàn]暫無釋義2、琦珍[qí zhēn]奇異的珍寶。
3、琦傀[qí guī]見“琦魁”。
4、琦辭[qí cí]奇異的言辭。
5、瑰琦[guī qí]瓌琦。
6、琦瑋[qí wěi]美玉。
浮華;華麗。
奇特;珍奇。
用戶9862146754681捭(bǎi)闔(hé)第一粵(yuè)若稽(jī)古,圣人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
觀陰陽之開闔(hé)以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眹焉,而守司其門戶。
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變化無窮,各有所歸。
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弛或張。
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后,度(duó)權量(liàng)能,校(jiào)其伎(jì)巧短長。
【譯文】先讓我們來考察一下歷史吧。
古代那些存于世間的大智大勇的圣者,都是蕓蕓眾生的先導。
他們通過觀察陰陽兩類現象的變化來對事物作出判斷,并進一步了解事物生存和死亡的途徑。
計算和預測事物的發生過程,通曉人們思想變化的關鍵,發現世上事物、人事的發展征兆,從而把握事物發展變化的關鍵。
所以,圣人在社會上立身處世,從古到今,其遵循的規律都是一樣的。
事物的變化是無窮無盡的,然而都各有自己的歸宿;或歸于陰,或歸于陽;或以柔為特征,或以剛為特征;或以開放為主導,或以閉藏為主導;或松弛不固,或緊張難入。
所以圣人把握事物的關鍵,審察事物的前因后果、輕重緩急。
權衡對方的思維能力和實踐能力,比較其技巧優劣長短,然后借物舉事。
夫賢、不肖,智、愚,勇、怯,仁、義,有差,乃可捭,乃可闔;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乃可貴,無為以牧之。
審定有無與其虛實,隨其嗜欲以見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實,貴得其指;闔而捭之,以求其利。
或開而示之,或闔而閉之。
開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闔而閉之者,異其誠也。
可與不可,審明其計謀,以原其同異。
離合有守,先從其志。
即欲捭之貴周,即欲闔之貴密。
周密之貴微,而與道相追。
捭之者,料其情也;闔之者,結其誠也。
皆見其權衡輕重,乃為之度數,圣人因而為之慮。
其不中權衡度數,圣人因而自為之慮。
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內之;闔者,或闔而取之,或闔而去之。
【譯文】世人中有賢良與不肖者,有識之士與愚黯之輩,有勇敢者和怯懦者;有仁人君子及茍且小人……總之,人們的品行和素質是千差萬別的。
所以,針對不同的人品素質,要采取不同的態度與措施。
對某些人可以開導,對某些人可以壓抑;對某些人可以擢用,對某些人可以黜退;可以讓某些人富貴,可以使某些人貧賤。
總歸一句話,要順應人們的自然品性去分別對待他們。
要起用一個人,首先要審定其品質如何,摸清其真假虛實,順從其嗜欲愿望,發掘其志向意圖,并要暗中排察他的言語,或啟導他,或適當地貶抑、質疑他,以探知其真情實意,以明了其性格主流。
得知對方實際情況后應緘默不語以挑動對方暢所欲言,以便了解對方所言是否于己有利。
要么開導他給他以啟示,要么壓抑他使他控制自己。
開導啟發他,是為了讓他暢所欲言以考察他在感情上與我們有無距離;壓抑控制他,是為了觀察他的反應如何,借此了解他對我們的誠心大小。
考察某人可用不可用,還要查明其謀略計劃的優劣以及同自己謀略計劃的差距大小。
若同我們的謀略計劃距離較大,先縱容他,讓他照自己的意志去辦(而我們則暗中謀劃)。
當然,這種謀劃要周密。
若要謀劃周密,關鍵是行事要微暗、不露聲色,這樣做,就與陰陽之道暗合無隙了。
對人使用捭闔之術,或開啟引導他,估量出他的情志;或壓抑控制他,摸準他的誠心。
此外,還要知道他的謀略措施,圣人因之作出測度與分析,若其謀略措施得當,與我們距離較小,合乎我們的準則,我們就可以據此幫他完善謀略措施;若其謀略措施失當,與我們距離較大,不合我們的準則,我們只好舍棄不用,自己另謀良策。
因此,對人使用捭闔之術時,或開導他幫他引出決策,或啟發他吐露決策以便納為己用;或抑制他以便于我們順利起用,或拒斥他棄而不用。
捭闔者,天地之道。
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萬物。
縱橫、反出、反覆、反忤(wǔ),必由此矣。
捭闔者,道之大化。
說(shuì)之變也,必豫審其變化,吉兇大命系焉。
口者,心之門戶也;心者,神之主也。
志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門戶出入,故關之以捭闔,制之以出入。
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默也,陰也。
陰陽其和,終始其義。
故言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為陽,曰始。
故言死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lù)、誅罰為陰,曰終。
諸言法陽之類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諸言法陰之類者,皆曰終,言惡以終其謀。
捭闔之道,以陰陽試之。
故與陽言者依崇高,與陰言者依卑小。
以下求小,以高求大。
由此言之,無所不出,無所不入,無所不可。
可以說(shuì)人,可以說家,可以說國,可以說天下。
為小無內,為大無外。
【譯文】 捭闔之術,以陰陽之道為主旨。
捭闔,就是變動陰陽,用開閉之法構成四季輪回,使萬物化生、萬事興亡交替。
縱和橫,返和出,反和覆,反與忤,皆為陰陽之道的具體表現,都可用陰陽變動來區別、說明它們。
而使用捭闔之術使事物轉化,正是陰陽之道的關鍵所在。
游說過程中的每一變化,都出自捭闔之術,所以要預先審知捭闔之術的陰陽變化法則,這是游說能否成功、游說目的能否達到的關鍵所在。
口,是表達內心思想的門戶;而心靈,是人的精神世界的主宰。
人的志向與意愿,喜好與欲求,思念和焦慮,智慧和謀略,都是由口這個門戶出入從而表露出來的。
所以,應該用捭闔之術來把守自己的口,用開閉之法來調控自己的言談。
使用捭術,就是讓對方開口,讓對方說話,這就是陽之道;使用闔術,就是讓對方閉口,讓對方沉默,這就是陰之道。
懂得了陰陽之道的協調交替使用,就能夠懂得“終”和“始”的意義了。
所以,我們把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等歸為陽類事物,稱作人生向往;把死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誅罰等歸為陰類事物,稱作人生忌諱。
凡是那些遵循、效仿、涉及上述陽類事物的說辭,可以叫作“人生向往型語言”,也就是說可以用這類美好的語言去說動對方進行某事;凡是那些遵循、效仿、涉及上述陰類事物的說辭,可以叫作“人生忌諱型語言”,也就是說可以用這類令人厭惡的語言去威脅、警醒對方中止某種計謀。
游說中運用捭闔之術時,先用陰言和陽言去試探對方(以確定對方是喜歡陰言還是喜歡陽言)。
由此,與喜歡陽言的人論談時,以使用涉及上述陽類事物的崇高語言為主;與喜歡陰言的人論談時,以使用涉及上述陰類事物的卑下語言為主。
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卑下的陰言去打動小人,用崇高的陽言去說服君子。
照此而論,用捭闔之術去游說,就沒有探測不出來的真情,就沒有不聽從我們決策的人,就沒有不能說服的對象。
用捭闔之術去游說,可以說動每個普通民眾,可以說動每個有封地的大夫,可以說動每個諸侯國的國王,甚至可以說動天下的君主。
若要成就小事,可以小到極限,沒有更小的了;若要成就大事,可以大到極限,沒有更大的了。
益損、去就、倍反,皆以陰陽御其事。
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隱而入。
陽還終陰,陰極反陽。
以陽動者,德相生也;以陰靜者,形相成也。
以陽求陰,苞以德也;以陰結陽,施以力也;陰陽相求,由捭闔也。
此天地陰陽之道,而說(shuì)人之法也,為萬事之先,是謂圓方之門戶。
【譯文】 所有的裨益或損害、離去與接近、背叛和復歸,都是陰陽之道的行為表現,可用陰陽之道加以掌控和駕馭。
陽以動為特征,故主要表現為進取;陰以靜止為特征,故主要表現為閉藏。
陽動必然顯現出來,陰止必然潛藏進去。
陽發展到極致就成為陰,陰超過了極限就變為陽。
用陽去撥動事物,是為了讓它按照自身規律發展;用陰去安定事物,是為了讓它鞏固自己的形態。
用陽去統括陰,就要用內部規律去規范外在形態;用陰去輔佐陽,就要用外在形態去影響內在本質。
陰陽相輔相成,互為其用,集中體現在捭闔之術上。
這就是世間萬物陰陽變化的基本規律,也是游說人主所應遵循的根本原則,是萬事萬物生成變化的既定法則,也即所謂的天地萬物運行的關鍵。
反應第二古之大化者,乃與無形俱生。
反以觀往,覆以驗來;反以知古,覆以知今;反以知彼,覆以知己。
動靜虛實之理,不合來今,反古而求之。
事有反而得覆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譯文】從古到今,天地間萬事萬物的生成變化,都是與無形而又無處不在的大道一起共生的。
通過對大道的掌握運用,我們可以回顧歷史,展望未來;反觀過去,檢驗現在;熟悉這類事物,了解那類事物。
動靜、虛實的原則,如果在未來和今天都得不到應用,那就要到過去的歷史中去考察前人的經驗。
事有反而得覆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可以解釋為:事情的起始、過程、結果、走向,出乎眾人意料的,而眾人又無所知個中原因。
這是有智謀超群的人在操控,不得不特意留意。
人言者,動也;己默者,靜也。
因其言,聽其辭。
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應必出。
言有象,事有比。
其有象比,以觀其次。
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辭也。
以無形求有聲,其釣語合事,得人實也。
若張罝(jū)網而取獸也,多張其會而司之。
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釣人之網也。
常持其網驅之,其言無比,乃為之變,以象動之,以報其心,見其情,隨而牧之。
己反往,彼覆來,言有象比,因而定基。
重(chóng)之襲之,反之覆之,萬事不失其辭,圣人所誘愚智,事皆不疑。
【譯文】別人在侃侃而談,是動;自己沉默聽辭,是靜。
要根據別人的言談來探聽其中蘊含的深意。
如果發現對方言辭有矛盾之處,就要馬上提出詰難探求其真意,對方的真情必然在應對中有所透露。
語言有可以模擬的形態,事物有可以類比的規范。
既有“象”和“比”存在,就可以預見其下一步的言行。
所謂“象”就是言辭中涉及的事物實質的外在表象,所謂“比”,是言辭中事物可以類推出的同類事物。
然后以無形的規律來探求有聲的言辭。
對方說出的言辭,如果與事實相一致,就可以刺探到對方的實情。
這就像張開網捕野獸一樣,要多設一些網來等待野獸落入。
如果把捕野獸的這個辦法也能應用到人事上,那么對方也會自己出來的,這是釣人的“網”。
但是,如果經常拿著“網”去追逐對方,其言辭就不再有平常的規范,這時就要變換方法,用“法象”來使對手感動,進而考察對方的思想,使其暴露出實情,進而控制對手。
自己返過去,使對手返回來,所說的話可以比較類推了,心里就有了底數。
向對手一再襲擊,反反復復,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過說話反映出來,圣人可以誘惑愚者和智者,這些不必再懷疑。
古善反聽者,乃變鬼神以得其情。
其變當(dàng)也,而牧之審也。
牧之不審,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審。
變象比,必有反辭,以還聽之。
欲聞其聲反默,欲張反斂,欲高反下,欲取反與。
欲開情者,象而比之,以牧其辭,同聲相呼,實理同歸。
或因此,或因彼,或以事上,或以牧下,此聽真偽、知同異,得其情詐也。
動作言默,與此出入,喜怒由此以見其式,皆以先定為之法則。
以反求復,觀其所托。
故用此者,己欲平靜,以聽其辭,察其事,論萬物,別雄雌。
雖非其事,見微知類。
若探人而居其內,量其能射其意也。
符應不失,如騰蛇之所指,若羿之引矢。
【譯文】古代善于從反面聽別人言論的人,可以改變鬼神,從而刺探到實情。
他們隨機應變很得當,對對手的控制也很周到。
如果控制不周到,得到的情況就不明了,得到的情況不明了,心里底數就不全面。
要把模仿和類比靈活運用,就要說反話,以便觀察對方的反映。
想要講話,反而先沉默;想要敞開,反而先收斂;想要升高,反而先下降;想要獲取,反而先給與。
要想了解對方的內情,就要善于運用模仿和類比的方法,以便把握對方的言辭。
同類的聲音可以彼此響應,合乎實際的道理會有共同的結果。
或者由于這個原因,或者由于那個原因;或者用來侍奉君主,或者用來管理下屬。
這就要分辨真偽,了解異同,以分辨對手的真實情報或詭詐之術。
活動、停止,應該說、沉默都要通過這些表現出來,喜怒哀樂也都要借助這些模式,都要事先確定法則。
用逆反心理來追索其過去的精神寄托。
所以就用這種反聽的方法。
自己要想平靜,以便聽取對方的言辭,考察事理,論說萬物,辨別雄雌雖然這不是事情本身,但是可以根據輕微的征兆,探索出同類的大事。
就像刺探敵情而深居敵境一般,要首先估計敵人的能力,其次再摸清敵人的意圖,像驗合符契一樣可靠,像螣蛇一樣迅速,像后羿張弓射箭一樣準確。
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
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魚。
其伺言也,若聲之與響;見其形也,若光之與影也;其察言也,不失若磁石之取針,舌之取燔(fán)骨。
其與人也微,其見情也疾。
如陰與陽,如陽與陰;如圓與方,如方與圓。
未見形,圓以道(dǎo)之,既見形,方以事之。
進退左右,以是司之。
己不先定,牧人不正,事用不巧,是謂“忘情失道”;己審先定以牧人,策而無形容,莫見其門,是謂“天神”。
【譯文】若要了解外界的人或事物,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了解自己開始。
只有先了解自己,然后才能夠去了解別人。
這樣,我們了解別人,就像比目魚相并而行那樣一絲不差;我們窺探別人的言辭,就像聲音與回響那樣應聲而得;別人自己現出形意,就像光和影子那樣光一亮影子就出現。
用這種方法去探查別人的言辭,就會像磁石吸取鐵針那樣可以不失厘毫地掌握到他的真情實意,又像舌頭舔取烤爛了的骨頭肉那樣可以輕易地一探即得。
自己暴露給對方的微乎其微,而偵察對手的行動十分迅速。
就像陰變陽,又像陽轉陰、像圓變方,又像方轉圓一樣自如。
在情況還未明朗以前就圓略來誘惑對手,在情況明朗以后就要用方略來戰勝對方。
無論是向前,還是向后,無論是向左,還是向右,都可用這個方法來對待。
總之,我們運用這種方法,按照預先制定的考察別人的準則去考察其決策、計劃,就會無形無容,讓對方摸不透、抓不著我們的門路,而覺得我們像天神那樣已經達到難測難知的至高境界。
內楗(jiàn)第三君臣上下之事,有遠而親,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進前而不御,遙聞聲而相思。
【譯文】君臣上下之間的事情,有的距離君主很遠關系卻很親密,有的距離君主很近關系卻很疏遠。
有的投奔君主卻不被起用,有的在離開以后卻被四處詔求。
有的天天都能到君主眼前卻得不到信任和任用,有的君主遙聞其名便朝思暮想他的到來。
事皆有內楗(jiàn),素結本始。
或結以道德,或結以黨友,或結以財貨,或結以采色。
用其意,欲入則入,欲出則出;欲親則親,欲疏則疏;欲就則就;欲去則去;欲求則求,欲思則思。
若蚨(fú)母之從子也;出無間,入無朕。
獨往獨來,莫之能止。
【譯文】凡是事物都有采納和建議兩方面,平常的東西都與本源相連結,有的靠道德相連結,有的靠朋黨相連結,有的靠財務相連結,有的靠藝術相連結。
只要摸準了君主的心意,并善于迎合其意,那么想入仕就能入仕,想出世就能出世;想親近君主就能親近,想讓君主疏遠就能疏遠;想投奔君主就能投奔,想離去就離去;想被詔求就被詔求,想被思念就能被君主思念。
就好像母蜘蛛率領小蜘蛛一樣,出來時不留洞痕,進去時不留標記,獨自前往,獨自返回,誰也沒法阻止它。
內者,進說辭也。
楗者,楗所謀也。
欲說者務穩度,計事者務循順。
陰慮可否,明言得失,以御其志。
方來應時,以和其謀。
詳思來楗,往應時當也。
夫內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
乃揣切時宜,從便所為,以求其變。
以變求內者,若管取楗。
言往者,先順辭也;說來者,以變言也。
善變者審知地勢,乃通于天,以化四時,使鬼神,合于陰陽,而牧人民。
【譯文】所謂“內”就是進獻說辭讓君主接納;所謂“揵”就是進獻計策。
想要說服他人,就必須要暗中揣度對方的心意;度量、策劃事情,務必要循沿順暢的途徑。
暗中分析做的決策是否符合時宜,公開嚴明決策的所得所失,以邀寵于君心。
我們的決策必須既合乎時宜,又合于君意。
詳細地思考后再來進言,以適應形勢。
凡是內情有不合時宜的,就不可以實行。
就要揣摩形勢,從便利處入手,來改變策略。
用善于變化來求被采納,就像以門管來接納門楗一樣順當。
凡是談論過去的事情,要先順暢的言辭,凡是談論未來的事情要采用容易、變通的言辭。
能自如地改變決策的人,必須審知地理形勢,明于天道,又有隨順、運用固有法則的能力,善于應變,且能契合于陰陽變化規律,從而駕馭天下百姓。
見其謀事,知其志意。
事有不合者,有所未知也。
合而不結者,陽親而陰疏。
事有不合者,圣人不為謀也。
【譯文】了解君主謀劃的事情,就能從中洞悉其意愿志向。
若我們所辦的事情不合君主之意,那是因為我們對君主的意圖掌握得還不夠。
若表面上我們的決策得到了同意但實際上卻并沒有得到施行,那是因為君主與我們的關系表面上看起來親密,實際上卻很疏遠。
若決策不合君意,圣智之人也難以將決策付諸實踐。
故遠而親者,有陰德也。
近而疏者,志不合也。
就而不用者,策不得也。
去而反求者,事中來也。
日進前而不御者,施不合也。
遙聞聲而相思者,合于謀待決事也。
【譯文】所以說,與君主相距很遠卻被親近的人,是因為能與君主心意暗合;距離君主很近卻反被疏遠的人,是因為與君主志趣不投;就職上任而不被重用的人,是因為他的決策不得君心;革職離去而能再被詔求的人,是因為他和主張被后來的現實證明是可行的,合乎君意的;每天都能出入君主面前,卻不被信任的人,是因為他的主張不得君心;距離遙遠只要能聽到聲音就被思念的人,是因為其主張與決策都與君主相合,君主正等他參加決斷大事。
故曰:不見其類而為之者,見逆。
不得其情而說之者,見非。
得其情乃制其術,此用可出可入,可楗可開。
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楗萬物。
【譯文】所以說,在情況還沒有明朗之前就去游說的人,定會事與愿違;在還沒有掌握實情的時候就去游說的人,定要受到非議。
只有充分了解對方的真實情況與意圖,再依據實際情況確定方法,這樣去推行自己的主張,就可以出去,又可以進來;既可以進諫君主,堅持己見,又可以放棄自己的主張,隨機應變。
由夫道德仁義,禮樂忠信計謀,先取詩書,混說損益,議論去就。
欲合者用內,欲去者用外。
外內者,必明道數。
揣策來事,見疑決之。
策無失計,立功建德,治名入產業,曰楗而內合。
上暗不治,下亂不窹(wù),楗而反之。
內自得而外不留,說而飛之,若命自來,己迎而御之。
若欲去之,因危與之。
環轉因化,莫知所為,退為大儀。
【譯文】所以,圣智之士行事成大業,都是憑著預先全面把握信息而駕馭、控制世間萬物,進而順合道德、仁義、禮樂、忠信、計謀的種種規范。
對于君主的決策,我們可以先引用《詩經》《尚書》中的立論、教誨為其論證,籠統地說些添添減減的修改意見,同時在內心里衡量一下此決策與自己決策的差距大小,以決定離去還是留下。
要想與人合作,就要把力量用在內部,要想離開現職,就要把力量用在外面。
處理內外大事必須明確理論和方法,要預測未來的事情,就要善于在各種疑難面前臨機決斷,在運用策略時要不失算,不斷建立功業和積累德政。
善于管理人民,使他們從事生產事業,這叫做“鞏固內部團結”。
如果上層昏庸不理國家政務,下層紛亂不明為臣事理,各執己見,事事抵觸,還自鳴得意;不接受外面的新思想,還自吹自擂。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朝廷詔命自己,就先迎合他的心意再設法逐步掌握他。
;若覺得某位君主實在不堪憑依而想離之而去時,就趁亂離開,伺機退隱,以保全自己不受傷害。
要圓轉靈活地根據所面臨的具體情況來決定我們的策略、變換我們的手法,讓外人摸不透自己的真實意圖,這就是進用和退居的根本原則。
抵巇(xì)第四物有自然,事有合離。
有近而不可見,有遠而可知。
近而不可見者,不察其辭也;遠而可知者,反往以驗來也。
【譯文】 世間萬物都有規律存在,任何事情都有對立的兩方面。
有時彼此距離很近卻難以看透;有的遠在天邊卻了如指掌。
距離近而互相不了解,是因為沒有互相考察言辭;距離遠卻能了如指掌,是因為對其歷史和現狀都做了深入研究,能夠反觀往昔以比證未來。
巇(xì)者,罅(xià)也。
罅者,澗也。
澗者,成大隙也。
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卻,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謂抵巇之理也。
【譯文】微隙不管,就會發展成小縫;小縫不治,就會發展成中縫;中縫不堵,就會發展成大裂縫。
微縫剛剛出現時,會有征兆可尋,可以治理、堵塞它,可以慢慢擊退它,可以使之平息,可以讓其逐漸泯滅,甚至可以去舊用新、趁機用適當的途徑取而代之。
這就是抵巇之術的基本原理。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獨保其用;因化說事,通達計謀,以識細微。
經起秋毫之末,揮之于太山之本。
其施外,兆萌牙蘗(niè)之謀,皆由抵巇。
抵巇之隙為道術用。
【譯文】當事物出現危機之初,只有圣人才能夠察覺,而且能憑著自己的力量,知道它的功用,按著事物的變化來說明整理,了解各種計謀,以找到產生微隙的原因。
萬事萬物在開始時都像秋毫之末一樣微小,一旦發展起來就像泰山的根基一樣宏大。
當圣人將行政向外推行時,針對事件危機的萌芽和征兆,都是運用抵巇的原理予以謀劃、防范和處理。
從縫隙入手解決問題,是策士游說處世權術的實用手法。
天下紛錯,上無明主,公侯無道德,則小人讒賊,賢人不用,圣人鼠匿,貪利詐偽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離散,乖亂反目,是謂萌牙戲罅(xià)。
圣人見萌牙戲罅,則抵之以法。
世可以治,則抵而塞之;不可治,則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
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
諸侯相抵,不可勝數,當此之時,能抵為右。
【譯文】天下動亂不止,國家還沒有賢明的君主,官吏們不講仁德。
小人讒言妄為,賢良的人才不被信用,圣人逃匿躲藏起來,一些貪圖利祿,奸詐虛偽的人飛黃騰達,君主和大臣之間互相懷疑,君臣關系土崩瓦解,互相征伐,父子離散,骨肉反目,就叫做“輕微的裂痕”。
當圣人看到輕微的裂痕時,就設法治理。
當世道可以治理時,就要采取彌補的“抵”法,使其“”得到彌合繼續保持它的完整,繼續讓它存在下去;如果世道已壞到不可治理時,就用破壞的“抵”法(徹底把它打破“,占有它并重新塑造它。
或者這樣“抵”,或者那樣“抵”;或者通過“抵”使其恢復原狀,或者通過“抵”將其重新塑造。
對五帝的圣明政治只能“抵而塞之”;三王從事的大事就是了解當時的殘暴政治,從而奪得并重新建立政權。
當今之世,諸侯之間互相征伐,混戰事件不可勝數。
這時,善于利用抵巇之術才是上策。
自天地之合離終始,必有戲隙,不可不察也。
察之以捭闔,能用此道,圣人也。
圣人者,天地之使也。
世無可抵,則深隱而待時;時有可抵,則為之謀;可以上合,可以檢下。
能因能循,為天地守神。
【譯文】自從天地之間有了“合離”、“終始”以來,萬事萬物在發展變化的過程當中就必然會出現縫隙,這是我們不可不研究的。
要想研究這個問題就要用“捭闔”的方法。
能用這種方法去解決問題的人,就是圣人。
圣人,是能夠發現并掌握自然規律和社會規律的人。
當世道不需要抵巇的時候,就深深地隱居起來,以等待時機;當世道有可以抵巇弊端時,對上層可以合作,對下屬可以督查,有所依據、有所遵循,這樣就成了天地萬物的守護神。
飛箝(qián)第五凡度(duó)權量(liáng)能,所以征遠來近。
立勢而制事,必先察同異之計,別是非之語,見內外之辭,知有無之術;決安危之計,定親疏之事;然后乃權量之。
其有隱括,乃可征、乃可求、乃可用。
引鉤鉗(qián)之辭,飛而鉗之。
鉤鉗之語,其說辭也,乍同乍異。
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后毀之;或以重累為毀;或以毀為重累。
其用或積財貨、琦(qí)瑋(wěi)、珠玉、白璧、采邑(yì)以事之,或量能立勢以鉤之,或伺候見澗而鉗之,其事用抵巇(xì)。
【譯文】只要善于揣度權謀,衡量人的能力,就能吸引遠近人才。
要造成一種聲勢,使事情獲得成功,就得先觀察人們相同和不同之處,區別議論的是與非,了解對內對外的各種進言,掌握其真假,決定事關安危的計謀,確定與誰親近和與誰疏遠。
然后再看看這樣做的利弊得失。
衡量這些關系時,如果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就要進行研究,進行探索,使之為我所用。
借用使對方說出真情,然后通過恭維來鉗住對手。
鉤鉗之語是一種游說辭令,其特點是忽同忽異。
對于那些沒法控制的對手,或者先對他們威脅利誘,然后再對他們反復試探;或者先對他們反復試探,然后再摧毀他們;或者在反復考驗中,毀滅對方,或者把摧毀對方作為反復考驗。
想要重用某些人時,可先賞賜財物、珠寶、玉石、白璧和封地,以便對他們試探;或者通過衡量其才能創造氣氛,來吸引他們;或者通過尋找機會來控制對方,在這個過程中要運用抵之術。
將欲用之于天下,必度權量能,見天時之盛衰,制地形之廣狹,阻險之難易,人民貨財之多少,諸侯之交孰親孰疏,孰愛孰憎,心意之慮懷,審其意,知其所好惡,乃就說其所重,以飛鉗之辭鉤其所好,以鉗求之。
【譯文】運用“飛箝術”來治理天下,就必須考量人的權謀和才干,明察各種勢力的興亡盛衰,掌握地形的寬窄和山川險阻的難易,以及各國人口數量和經濟狀況,諸侯間交往中誰與誰親密,誰與誰疏遠,誰與誰友好,誰與誰相惡。
要詳細考察對方的愿望和想法,了解他們的好惡,然后從對方最看重的地方加以游說,先用“飛”的方法誘出對方愛好之所在。
最后再用“鉗”的方法控制住對方。
用之于人,則量智能、權材力、料氣勢,為之樞機以迎之隨之,以鉗和之,以意宜之,此飛鉗之綴(zhuì)也。
【譯文】運用“飛鉗術”游說他人,就要揣摩對方的智慧和才能,權衡對方的實力,估量對方的勢氣,然后以此為突破口與對方周旋,進而爭取以“飛鉗”之術達成妥協,有意識地適應對方。
這就是妙用“飛箝”以控制他人的手段。
用于人,則空往而實來,綴而不失,以究其辭。
可鉗而縱,可鉗而橫;可引而東,可引而西;可引而南,可引而北;可引而反,可引而覆。
雖覆,能復不失其度。
【譯文】運用“飛鉗術”游說他人,就要用華美的辭藻套出對方的實情,保持聯系,勿使失誤,以便考究游說的辭令。
這樣就可以把握關鍵實現合縱,也可以實現連橫;也可以引而向東,也可以引而向西;可以引而向南,也可以引而向北;可以引而返還,也可以引而復去。
雖然如此,還是要小心謹慎,不可喪失其節度。
忤合第六凡趨合倍反,計有適合。
化轉環屬,各有形勢,反覆相求,因事為制。
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間,立身、御世、施教、揚聲、明名也;必因事物之會,觀天時之宜,因知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與之轉化。
【譯文】凡是有關聯合或對抗的行動,都會有相應的計策。
變化和轉移就像鐵環一樣環連而無中斷。
然而,變化和轉移又各有各的具體情形。
彼此之間環轉反復,互相依賴,需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控制。
所以圣人生活在天地間,立身處世都是為了說教眾人,擴大影響,宣揚名聲。
他們還必須根據事物之間的聯系來考察天時,以便抓有利時機。
國家哪些方面有余,哪些方面不足,都要從這里出發去掌握,并設法促進事物向有利的方面轉化。
世無常貴,事無常師;圣人無常與,無不與;無所聽,無不聽;成于事而合于計謀,與之為主。
合于彼而離于此,計謀不兩忠,必有反忤;反于是,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其術也。
用之于天下,必量天下而與之;用之于國,必量國而與之;用之于家,必量家而與之;用之于身,必量身材氣勢而與之;大小進退,其用一也。
必先謀慮計定,而后行之以忤合之術。
【譯文】世界上的萬事萬物也沒有永遠居于榜樣地位的,也沒有一定的法則。
圣人常做的是無所不能做,常聽的是無所不能聽。
要想做的事情成功,就要使計謀切合實際,一般來說,施行計謀難以同時兼顧,合乎那一方的利益,就要背叛另一方的利益。
凡是計謀不可能同時忠于兩個對立物,必然違背某一方的意愿。
合乎這一方的意愿,就要違背另一方的意愿;違背另一方的意愿,才可能合乎這一方的意愿。
這就是“忤合”之術。
如果把這種“忤合”之術運用到天下,必然要把全天下都放在忤合之中;如果把這種“忤合”之術用到某個國家,就必然要把整個國家放在忤合之中;如果把這種“忤合”之術運用到某個家庭,就必然要把整個家庭都放在忤合之中;如果把這種“忤合”之術用到某一個人,就必然要把這個人的才能氣勢都放在忤合之中。
總之,無論把這種“忤合”之術用在大的范圍,還是用在小的范圍,其功用是相同的。
因此,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要進行謀劃、分析,計算準確了以后再實行“忤合”之術。
古之善背向者,乃協四海,包諸侯忤合之地而化轉之,然后求合。
故伊尹五就湯,五就桀,而不能所明,然后合于湯。
呂尚三就文王,三入殷,而不能有所明,然后合于文王,此知天命之箝,故歸之不疑也。
【譯文】古代那些善于通過背離一方、趨向一主而橫行天下的人。
常常掌握四海之內的各種力量,掌控諸侯,驅之于忤合之地,因循形勢而設法化轉,然后使之改變方向,與賢君明主相契合。
過去伊尹五次投靠商湯,五次投靠夏桀,不能昭明其志,最終受用于湯。
姜尚三次投奔周文王,三次投奔殷紂是懂得天命的制約。
他們運用“忤合”認清了天命所在,所以歸附明主而不再懷疑。
非至圣達奧,不能御世;非勞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心見情,不能成名;材質不惠,不能用兵;忠實無實,不能知人;故忤合之道,己必自度材能知睿,量長短遠近孰不知,乃可以進,乃可以退,乃可以縱,乃可以橫。
【譯文】對于一個縱橫家來說,如果沒有高尚的品德,超人的智慧,不可能通曉深層的規律,就不可能駕馭天下;如果不肯用心苦苦思考,就不可能揭示事物的本來面目;如果不會全神貫注地考察事物的實際情況,就不可能功成名就;如果才能、膽量都不足,就不能統兵作戰;如果只是愚忠呆實而無真知灼見,就不可能有祭人之明。
所以,“忤合”的規律是:要首先自我估量聰明才智,然后度量他人的優劣長短,分析在遠近范圍之內還比不上誰。
只有在這樣知己知彼以后,才能隨心所欲,可以前進,可以后退;可以合縱,可以連橫。
揣(chuāi)篇第七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權,而揣諸侯之情。
量權不審,不知強弱輕重之稱;揣情不審,不知隱匿變化之動靜。
何謂量權?曰:“度于大小,謀于眾寡。
稱貨財有無,料人民多少、饒乏,有余不足幾何?辨地形之險易孰利、孰害?謀慮孰長、孰短?群臣之親疏,孰賢、孰不肖?與賓客之知睿,孰少、孰多?觀天時之禍福,孰吉、孰兇?諸候之親孰用、孰不用?百姓之心去就變化,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側孰便、孰知?如此者,是謂量權。
”【譯文】古時候,善于治理天下的人,必然會審慎地把握國家的發展趨勢,揣度各諸侯國的具體情形。
如果不能周密切實地審時度勢,權衡利害,就不會知道諸侯國的強弱情況。
如果不能周密地揣度形勢,便不知道個中隱蔽的情況的發展變化。
什么叫權衡得失呢?就是能準確揣測(對方)大與小,明察多與少,衡量財貨有與無,預測百姓眾與寡,豐足與貧乏,不足與有余各有多少?(在戰爭中)分辨山川地貌的險要與平易,哪處與己有利,哪處與己有害,(研 究計策時),哪個是長策,哪個是權宜之計。
在君臣親疏關系中,要知道哪些人賢德,哪些人不正派;在謀士與賓客中,哪個足智多謀,哪個是平庸之才。
考察命運的福禍時,什么是吉利的,什么是兇險的;與諸侯交誼中,誰是可以效力的,誰是不能效力的;在判斷老百姓的心理趨向時,哪種是平安的,哪種是具有危險的,什么是老百姓喜好的,什么是老百姓厭惡的;不順從者,哪些要審察,哪些可相契。
以此明察百姓心理變化的趨勢。
在準確地把握上述事態發展變化之后,才能稱為審時度勢,權衡利弊得失。
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時,往而極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隱其情;必以其甚懼之時,往而極其惡(wù)也,具有惡(wù)也,不能隱其情:情欲必知其變。
感動而不知其變者,乃且錯其人勿與語,而更問所親,知其所安。
夫情變于內者,形見于外;故常必以其見者,而知其隱者;此所謂測深揣情。
【譯文】揣摩人情,游說人主的謀士,應在對方最高興的時候去游說,要使其愿望極度膨脹。
只要對方有欲望,他就不愿隱瞞事物的真實情況。
而在對方懷疑,戒懼時去游說他,則要使其對所厭惡的事情恨至極點。
倘若對方有所厭惡的事,此時也不會隱瞞其真實情況。
(因為)對方在有欲求的時候,常會反映在他們外在神態變化之中。
如果對方有所感動,卻不顯露在外部神態中,可先不要著急,不要與他直面地討論,可與他說一些另外他能熟悉的東西,說一些使他感到親近的事情,就可以知道他安身立命不露神色的依據。
一般地說來,心中的欲求,能形之于外部神態,因此,不時地察顏觀色,就能知道人的心靈深處的欲求。
這就是所謂“測深揣情”。
故計國事者,則當審量權;說人主,則當審揣情;謀慮情欲必出于此。
乃可貴、乃可賤、乃可重、乃可輕、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敗,其數一也。
故雖有先王之道、圣智之謀,非揣情,隱匿無所索之。
此謀之本也,而說(shuì)之法也。
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
先事而至,此最難為。
故曰“揣情最難守司”。
言必時其謀慮,故觀蜎(yuān)飛蠕動,無不有利害,可以生事變。
生事看,幾(jī)之勢也。
此揣情飾言成文章,而后論之。
【譯文】因而,決策國家大事的人,就要權衡利弊得失;同理,游說人主的謀士,就要會揣摩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策劃、謀略、探察人的欲求,均同此理。
揣情之術,可以使人富貴,也可以使人貧賤;可以使人有重權,也可以使人微不足道;可以使人受益,也可使人受害;可以使人成功,也可以使人失敗;這些都是揣情之術產生的后果。
所以,即使有賢明君王的大德,有上智之人的聰慧,若無忖度時勢,探人心理的揣情之術,面對著隱藏了真實情況的事實,也依然不能識破它。
由此可知,揣情之術是策劃事物的基本條件,游說人主的基本法則。
事情發生在人們面前,往往人們難以事先預料。
(事先預料)是一般人難以做到的。
所以說揣情之術是最難以把握運用的。
揣情之時,必須根據不同時勢、情態作出判斷。
在現實中,連昆蟲的飛行與蠕動,都是按照自身的生理規律存在,應變于環境。
世上萬物都是利害共生,而且全在變化之中。
事情一開始,都會產生一種微小的態勢。
揣情者,就要用合情合理的言詞裝飾成文章,而后再與對方論說。
摩篇第八摩者,揣之術也。
內符者,揣之主也。
用之有道,其道必隱。
微摩之以其索欲,測而探之,內符必應;其索應也,必有為之。
故微而去之,是謂塞窌(jiào)匿端,隱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無患。
摩之在此,符之在彼,從而用之,事無不可。
【譯文】揣摩試探,是一種與“揣情”相類似的方法。
內心活動是揣摩的對象。
進行“揣情”時,有“揣”的規律可依,而這些規律卻是隱而不現的。
適當地去“摩”時,要根據對方欲望投其所好進行測探,其內情就會通過外部形象反映出來。
內在的感情要表現出來,必然要有所作為,這就是“摩”的作用。
在“揣摩”之后,要有意識的保持微妙的距離,像把地窖蓋上一樣隱藏起來,消除痕跡,偽裝外表,掩飾真情,使人無法知道是誰辦成的這件事。
這樣,既實現了目的,又不會留禍患。
在此處“揣摩”對方,而要在另一處,觀察對方表現,順應事物規律,根據對方的內情而采取行動,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古之善摩者,如操鉤而臨深淵,餌而投之,必得魚焉。
故曰:主事日成,而人不知;主兵日勝,而人不畏也。
圣人謀之于陰,故曰神;成之于陽,故曰明,所謂主事日成者,積德也,而民安之,不知其所以利。
積善也,而民道之,不知其所以然;而天下比之神明也。
主兵日勝者,常戰于不爭不費,而民不知所以服,不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
【譯文】古代善于揣摩對方內心的人就像拿著魚鉤臨近深淵,只要把帶著餌食的鉤投入水中,就一定可以釣到魚。
所以說這樣的人主持政務日漸成功卻沒有被察覺;率兵打仗日漸勝利,對手卻蒙在鼓里不知畏懼。
圣人謀劃什么行動總是在暗中進行的,所以被稱為“神”,而辦事成功都顯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被稱為“明”。
所謂“主事日成”的人是暗中積累德行,老百姓安居樂業,卻不知道為什么會享受到這些好處,他們還在暗中積累善行,老百姓生活在善政中卻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局面。
人們把“謀之于陰,成之于陽”的政治策略稱為“神明”。
那些主持軍隊而日益壓倒敵人的統帥,堅持不懈的與敵軍對抗,卻不去爭城奪地,消耗人力物力,老百姓也不知道為何敵國拜服,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懼。
為此,普天下都稱“謀之于陰,成之于陽”的軍事策略為“神明”。
其摩者,有以平,有以正;有以喜,有以怒;有以名,有以行;有以廉,有以信;有以利,有以卑。
平者,靜也。
正者,宜也。
喜者,悅也。
怒者,動也。
名者,發也。
行者,成也。
廉者,潔也。
信者,期也。
利者,求也。
卑者,諂也。
故圣人所以獨用者,眾人皆有之;然無成功者,其用之非也。
【譯文】揣摩試探他人的方法,有用和平進攻的,有用正義征服的,有用娛樂麻痹的,有用憤怒激勵的,有用名望威嚇的,有用行為逼迫的,有用廉潔感化的,有用信譽說服的,有用利害誘惑的,有用謙卑爭取的。
和平就是寧靜,正義就是剛直,娛樂就是喜悅,憤怒就是威嚇,名望就是聲譽,行為就是實施,廉潔就是干凈,信譽就是清明,利益就是求取,謙卑就是諂媚。
所以,圣人所施用的“摩”之術,平常人也都可以具有,然而沒有能運用成功的,那是因為他們運用不當。
故謀莫難于周密,說莫難于悉聽,事莫難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之。
故謀必欲周密;必擇其所與通者說也,故曰:或結而無隙也。
夫事成必合于數,故曰:道、數與時相偶者也。
說者聽,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聽。
故物歸類;抱薪趨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濕者先濡;此物類相應,于事誓猶是也。
此言內符之應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類,焉有不相應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聽者。
故曰:獨行之道。
夫幾(jī)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譯文】所以說,出謀劃策最困難的是考慮周到嚴密,游說對方最困難的是讓對方接受主張,做事情最困難的是確保成功。
這三方面只有圣人經過深思熟慮才能做到。
所以說謀劃必須周到慎密;游說他人要選擇心意相通的對象。
所以說:“辦事情要穩健,無懈可擊。
”要想成就事業,必須有適當的方法。
所以說:“客觀規律是與天時互相依附的。
”進行游說的人必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雙方感情相合才會聽取。
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有各自的規律。
就好像抱著柴草走向烈火,干燥的柴草就首先著火燃燒;往平地倒水,低濕的地方首先注入水流。
這些都是與事物的性質相適應的。
以此類推,其他事物也是這樣的。
這就是“內符”與“外摩”的相適應的道理。
所以說按著事物的類別加以揣摩,哪有不呼應的呢?順著被游說者的欲望進行揣摩,哪有不會聽從的呢?所以說只有圣人最能實行揣摩之術。
大凡通曉機微的人都會把握好時機,把事情做成了卻不居功自傲,長期堅持下去就一定取得成功。
權篇第九說(shuì)者,說之也;說之者,資之也;飾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損也。
應對者,利辭也;利辭者,輕論也。
成義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驗也。
難言者,卻論也;卻論者,釣幾也。
佞(nìng)言者,諂而于忠;諛(yú)言者,博而于智;平言者,決而于勇;戚言者,權而于信;靜言者,反而于勝。
先意承欲者,諂也;繁種文辭者,博也;策選進謀者,權也;縱舍不疑者,決也;先分不足而窒非者,反也。
【譯文】所謂“說”,就是游說對方。
對人進行游說的目的,就是說服人啊。
修飾言辭,是為了借助言語打動對方;借助言語打動對方,就要再三斟酌、適當取舍。
回答他人的問話,要會用外交辭令。
所謂機變的外交辭令是一種輕俏的言辭。
具有正義與真理價值的言論,必須要闡明真偽;而闡明真偽,就是要驗證是否正確。
責難對方的言辭,是反對對方的論調,持這種論調時,是要誘出對方心中的機密。
說著一些奸佞之話的人,是為了取悅于對方以求忠誠。
說著奉承話的人,會因吹捧對方顯示自己聰慧多智。
說著一些平實之話的人,由于果決而顯得勇敢。
說憂戚話的人,由于握著權,而顯得有信用,而說穩重話的人,卻由于能反抗而勝利。
用華美的詞藻來鼓吹欲望者,就是諂媚。
用夸大與吹噓來進獻謀略,博取上司歡心的人,就是攬權者。
前后進退而不猶疑者,就是果決的人。
自已不對而又指責他人過錯的就是反抗者。
故口者機關也,所以關閉情意也。
耳目者,心之佐助也,所以窺間見奸邪。
故曰:“參調而應,利道而動。
”故繁言而不亂,翱(áo)翔而不迷,變易而不危者,觀要得理。
故無目者,不可示以五色;無耳者,不可告以五音。
故不可以往者,無所開之也;不可以來者,無所受之也。
物有不通者,故不事也。
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
”言有諱忌也。
眾口爍(shuò)金,言有曲故也。
【譯文】一般說來,“口”是人體的機關。
用它來封鎖、宣傳信息。
耳目,就是心的輔助,可以用來窺察間隙發現奸邪。
所以說,只要口、耳、目三者相互呼應,就會走向成功。
一般說來,雖有繁瑣的語言卻并不紛亂,縱橫馳騁卻不迷惑,雖有局勢的變化并不危險,就是要抓住事物要領,看清事物本質。
由此可知,對于失明的人,沒有必要拿五色給他們看;同理,對于失聰的人,沒必要讓他們聽五音;所以不可以去的地方,不必讓他們去,不可以來的人,也沒有必要接受他們。
有些行不通的事,就不要辦。
古人有言,說:“嘴可以用來吃飯,卻不能胡亂說話。
”說的是講話是有忌諱的。
警惕人言可畏,那是可以把事實歪曲的。
人之情,出言則欲聽,舉事則欲成。
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長;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
言其有利者,從其所長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
故介蟲之捍也,必以堅厚;螫(shì)蟲之動也,必以毒螫。
故禽獸知用其所長,而談者知用其所用也。
【譯文】人之常情,只要自己說出話,就希望有人聽,只要做事就希望能夠成功。
所以,智者總是不用自己的短處,而是采用愚者的長處。
不用自己的愚拙而用愚人的工巧,這樣就使自己永遠不會陷于窘迫。
說到事物有利的一面,就要發揮其長處;說到事物有害的一面,就要回避它的短處。
因而,甲蟲防御天敵,是用其堅硬的甲殼。
而毒蟲攻擊對方,一定用那有毒的尖刺。
連動物禽獸都知道發揚自己的長處,游說之士更應該懂得發揮自己的長處。
故曰:“辭言五:曰病、曰恐、曰憂、曰怒、曰喜。
”故曰:“病者,感衰氣而不神也;怨者,腸絕而無主也;憂者,閉塞而不泄也;怒者,妄動而不治也;喜者,宣散而無要也。
”此五者,精則用之,利則行之。
故與智者言,依于博;與拙者言,依于辯;與辯者言,依于要;與貴者言,依于勢;與富者言,依于高;與貧者言,依于利;與賤者言,依于謙;與勇者言,依于敢;與過者言,依于銳,此其術也,而人常反之。
是故與智者言,將此以明之;與不智者言,將此以教之,而甚難為也。
故言多類,事多變。
故終日言,不失其類,故事不亂。
終日變,而不失其主,故智貴不妄,聽貴聰,智貴明,辭貴奇。
【譯文】所以說,在外交辭令中有五種情況:一是病態之言;二是幽怨之言;三是憂郁之言;四是憤怒之言;五是喜悅之言。
一般地說來,病態之言是中氣衰弱,說話沒精神。
幽怨之言是傷心痛苦,心神無主。
憂郁之言是心情郁結,不能暢言,憤怒之言是輕舉妄動,不能控制自己的話。
所謂喜悅之言是說話自由散漫,沒有重點。
以上這五種外交辭令,精要者可以使用,有利者可以付之實行。
所以與智者談話,就要以淵博為原則,與拙者說話,要以強辯為原則;與善辯的人談話,要以簡要為原則;與高貴的人談話,要以鼓吹氣勢為原則;與富人談話,要以高雅瀟灑為原則;與窮人談話,要以利害為原則;與卑賤者談話,要以謙恭為原則;與勇敢的人談話,要以果敢為原則;與上進者談話,要以銳意進取為原則,這些都是與人談話的原則。
然而不少人卻常常背道而馳。
所以,與聰明人談話時,就要讓他明了這些方法,與笨人談話時,就要把這些方法教給他。
然而事實上很難做到。
所以說談話有各種方法,所論事情會不斷變化。
(掌握這些)終日談論,也不會把事情搞亂。
事情不斷變化,也不會失其原則。
故就智者而言重要的是要不亂不虛,聽話善辨真偽,聰穎則善斷是非,出言要變化莫測。
謀篇第十為人凡謀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
審得其情,乃立三儀。
三儀者曰上、曰中、曰下。
參以立焉,以生奇。
奇不知其所擁,始于古之所從。
故鄭人之取玉也,必載司南之車,為其不惑也。
夫度材、量能、揣情者,亦事之司南也。
故同情而俱相親者,其俱成者也;同欲而相疏者,其偏成者也;同惡(wù)而相親者,其俱害者也;同惡而相疏者,其偏害者也。
故相益則親,相損則疏,其數行也,此所以察同異之分,其類一也。
故墻壞于其隙,木毀于其節,斯蓋其分也。
故變生事,事生謀,謀生計,計生議,議生說,說生進,進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
故萬事一道,而百度一數也。
【譯文】對于一個人來說,凡是籌劃計謀都要遵循一定的規律,并要掌握規律背后的依據,這樣才能得到實情。
根據研究,來確定“三儀”。
所謂三儀,指上智、中才和下愚。
三者互相滲透,就能定出奇謀妙計。
而奇計是所向無敵的,從古到今都是如此。
所以鄭國人入山采玉時,都要帶上指南針,這是為了不迷失方向。
揣度才干、估量能力、揣度情理,這是做事的指南。
所以,眾人同心協力謀劃事業,就會關系親密,共同獲得利益。
凡是關系疏遠的,事后只能有部分人得利;凡是同時被人憎惡而互相親近的人,共同受到損害;凡是惡習相同而關系疏遠的,一定是部分人先受到損害。
所以,如果能互相帶來利益,就要密切關系,如果相互牽連地造成損害,就要疏遠關系。
這都是有定數的事情,也是所以要考察異同的原因。
凡是這類事情都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墻壁坍塌是因為縫隙的存在,樹木毀壞是因為樹木有節疤,因為縫隙和節疤都是它們的分界之處。
因此,事情的突變都由于事物自身的漸變引起的,而事物又生謀略,謀略生于計劃,計劃生于議論,議論生于游說,游說生于進取,進取生于退卻,退卻生于控制,事物由此得以控制。
可見各種事物的道理是一致的,不論反復多少次也都是有定數的。
夫仁人輕貨,不可誘以利,可使出費;勇士輕難,不可懼以患,可使據危;智者達于數,明于理,不可欺以誠,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
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懼也,貪者易誘也,是因事而裁之。
故為強者積于弱也;為直者積于曲;有余者積于不足也;此其道術行也。
【譯文】一般來說,那些仁人君子必然輕視財貨,所以不能用金錢來誘惑他們,反而可以讓他們提供財務;勇敢的壯士自然會輕視危難,所以不能用禍患來恐嚇他們,可以讓他們扼守險要;一個有智慧的人,通達禮教,明于事理,不可假裝誠信去欺騙他們,反而可以給他們進清理事理,讓他們建功立業。
這就是所謂會仁人,勇士、智者的“三才”。
所以說,愚昧的人容易被蒙蔽,不肖之徒容易被恐嚇,貪圖便宜的人容易被,所有這些都要根據具體情況作出判斷。
所以強大是由微弱積累而成;直壯是由彎曲積累而成;有余是由于不足積累而成。
這就是因為“道數”得到了實行。
故外親而內疏者說內,內親而外疏者說外。
故因其疑以變之,因其見以然之,因其說以要之,因其勢以成之,因其惡以權之,因其患以斥之。
摩而恐之,高而動之,微而證之,符而應之,擁而塞之,亂而惑之,是謂計謀。
計謀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結,結而無隙者也。
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
故說人主者,必與之言奇;說人臣者,必與之言私。
【譯文】對那些外表親近而內心疏遠的人,要從內心入手游說,用真誠來打動;對那些內心親近而外表疏遠的人,要從外部入手游說,以求表里如一。
因此,要根據對方的疑問所在來改變自己游說的內容;要根據對方的表現來判斷游說是否得法;要根據對方的言辭來歸納出游說的要點;要根據情勢的變化適時征服對方;要根據對方可能造成的危害來權衡利弊;要根據對方可能造成的禍患來設法防范。
揣摩之后加以威脅;抬高之后加以策動;削弱之后加以扶正;符驗之后加以響應;擁堵之后加以阻塞;攪亂之后加以迷惑。
這就叫做“計謀”。
至于計謀的運用,公開進行不如私下謀劃,私下謀劃不如結黨,結黨可使雙方的關系親密無間。
循規蹈矩不如出奇制勝,奇策實行起來可以無往不勝。
所以向君主進行游說時,一定要與他談論奇策的運用。
同樣道理,向人臣進行游說時,必須與他談論私情,才能保全自己。
其身內,其言外者疏;其身外,其言深者危。
無以人之所不欲,而強之于人;無以人之所不知,而教之于人。
人之有好也,學而順之;人之有惡也,避而諱(huì)之,故陰道而陽取之也。
故去之者縱之,縱之者乘之。
貌者不美,又不惡,故至情托焉。
可知者可用也,不可知者謀者所不用也,故曰:“事貴制人,而不貴見制于人。
”制人者握權也,見制于人者制命也。
故圣人之道陰,愚人之道陽;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難。
以此觀之,亡不可以為存,而危不可以為安,然而無為而貴智矣。
智用于眾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眾人之所不能見。
既用見可,擇事而為之,所以自為也;見不可,擇事而為之,所以為人也。
故先王之道陰,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與深;圣人之道,在隱與匿。
非獨忠、信、仁、義也,中正而已矣。
”道理達于此義者,則可與語。
由能得此,則可與谷遠近之義。
【譯文】雖然是自己人,卻說有利于外人的話,就要被疏遠。
如果是外人,卻知道太多內情,就就會帶來危險。
不要拿別人不想要的東西強加于人,不要拿別人不了解的事去說教別人。
如果對方有某種愛好,就要學習相關的東西以迎合他的興趣;如果對方厭惡什么,就要加以避諱,以免引起反感。
所以,要進行隱密的謀劃和公開的奪取。
想要除掉的人,就要放縱他,任其胡為,待其留下把柄時就乘機一舉除掉他。
無論遇到什么事情既不喜形于色也不怒目相待的人,是感情深覺的人,可以托之以機密大事。
對于了解透徹的人,可以重用;對那些還沒了解透徹的重要的是掌握人,絕對不要被人家控制。
所以說:“任何事情都貴在制約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所控制。
”控制人的人是掌握大權的統治者;被人家控制的人,是唯命是從的被統治者。
所以圣人運用謀略的原則是隱而不露,而愚人運用謀略的原則是大肆張揚。
有智慧的人成事容易,沒有理智慧的人成事困難。
由此看來,一旦國家滅亡了就很難復興;一旦國家騷亂了,就很難安定,所以無為和智慧是最重要的。
智慧要用在常人不知道的地方,而能力要用在常人做不到的地方。
在施展智謀和才干之后,如果證明是可行的,就要選擇相應的時機來實行,這是為自己;如果發現是不可行的,也要選擇相應的時機來實行,這是為別人。
所以古代的先王所推行的大道是屬于“陰”的,古語說“天地的造化在于高與深,圣人的治道在于陷與匿,并不是單純講求仁慈、義理、忠慶、信守,不過是在維護不偏不倚的正道而已”。
如果能徹底認清這種道理的真義,就可以與人交談,假如雙方談得很投機,就可以發展長遠的和目前的關系。
決篇第十一凡決物,必托于疑者。
善其用福,惡其用患;害至于誘也,終無惑偏。
有利焉,去其利,則不受也,奇之所托。
若有利于善者,隱托于惡,則不受矣,致疏遠。
故其有使失利者,有使離害者,此事之失。
【譯文】凡為他人決斷事情,都是受托于心中有疑難的人。
一般說來,人們都希望遇到有利的事,不希望碰上禍患和被騙誘,希望最終能排除疑惑。
在為人作決斷時,如果只對一方有利,那么沒有利的一方就不會接受,就是因為依托的基礎不平衡。
任何決斷本來都應有利于決斷者的,但是如果在其中隱含著不利的因素,那么決斷者也就不會接受,雙方的關系也就會疏遠。
這樣對為人決斷的人就不利了,甚至還會遭到災難,這樣決斷是失誤的。
圣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陽德之者,有以陰賊之者,有以信誠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
陽勵于一言,陰勵于二言,平素、樞機以用;四者微而施之。
于事度之往事,驗之來事,參之平素,可則決之。
【譯文】圣人所以能完成大業,作出正確的判斷,主要有五個途徑:有用陽道來感人的;有用陰道來懲治的;有用信義來教化的;有用愛心來庇護的;有用廉潔來凈化的。
行陽道則努力守常如一,行陰道則努力掌握事物對立的兩面。
要在平時和關鍵時刻巧妙的運用這四方面,小心謹慎行事。
推測以往的事,驗證未來的事,再參考日常的事,如果可以,就作出決斷。
王公大人之事也,危而美名者,可則決之;不用費力而易成者,可則決之;用力犯勤苦,然不得已而為之者,可貴則決之;去患者,可貴則決之;從福者,可則決之。
故夫決情定疑,萬事之基,以正治亂,決成敗,難為者。
故先王乃用蓍(shī)龜者,以自決也。
【譯文】王公大臣的事,崇高而享有美名的,如果可以就作出決斷;不用費力輕易可獲成功的事,如果可以就作出決斷,費力氣又辛苦,但不得不做的,如果可以就作出決斷;能消除憂患的,如果可以就作出決斷;能實現幸福的,如果可以就作出決斷。
所以,為事情做決斷以解決疑難,是做事情的關鍵。
制止動亂決定成敗,是很難做到的事。
所以,古代先王自己用筮草和龜甲,決定一些難斷之事。
符言第十二安、徐、正、靜,其被節先肉。
善與而不靜,虛心平意,以待傾損。
右主位。
【譯文】如果身居君位的人能做到安祥、從容、正派、沉靜,制定法度無不柔和通順,愿意給予并與與臣民相處謙虛謹慎、心平氣和,這以防天下大亂。
以上所說指君主要善于保住君位。
目貴明,耳貴聰,心貴智。
以天下之目視者,則無不見;以天下之耳聽者,則無不聞;以天下之心思慮者,則無不知;輻輳(còu)并進,則明不可塞。
右主明。
【譯文】對眼睛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洞明世事;對耳朵來說,最重要的是靈敏警覺;對心靈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充滿智慧。
君主如果能用天下人的眼睛去觀看,就不會有什么看不見的;如果用天下人的耳朵去聽,就不會有什么聽不到的;如果用天下人的心去思考,就不會有什么不知道的。
如果天下人都像車輻條集輳于轂上一樣,齊主協力,就可明察一切,無可阻塞。
以上指君主要圣明。
德之術曰勿堅而拒之,許之則防守,拒之則閉塞。
高山仰之可極,深淵度之可測,神明之德術正靜,其莫之極。
右主德。
【譯文】君主崇尚德行的方法是:不要隨意許諾,也不要隨意拒絕。
如果能聽信人言,就使自己有了一層保護,如果拒絕別人進言就使自己受到了封閉。
高山仰望可看到頂,深淵計量可測到底,而神明的心境既正派又深覺,是無法測到底的。
以上虛納諫。
用賞貴信,用刑貴正。
賞賜貴信,必驗而目之所聞見,其所不聞見者,莫不暗化矣。
誠暢于天下神明,而況奸者干君。
右主賞。
【譯文】運用獎賞時,最重要的是守信用。
運用刑罰時,貴在堅決。
處罰與賞賜的信譽和堅決,應驗證于臣民所見所聞的事情,這樣對于那些沒有親眼看到的和親耳聽到的人也有潛移默化的作用。
君主的誠信如果能暢達天下,那么連神明也會來保護,又何懼那些奸惡之徒干涉君位呢?以上講君主施行賞罰。
一曰天之,二曰地之,三曰人之;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熒惑之處安在。
右主問。
【譯文】君主要把握天、地、人三才之道,以及四方上下、左右前后的情況,要向圣賢之人多加詢問,就會沒有迷惑不解的地方。
以上所講指君主要善于發問。
心為九竅之治,君為五官之長。
為善者,君與之賞;為非者,君與之罰。
君因其所以求,因與之,則不勞。
圣人用之,故能賞之。
因之循理,故能長久。
右主因。
【譯文】心是九
熱情葡萄2Q鬼谷子12術的拼音是:捭闔 (bǎi hé)、反應 (fǎn yìng)、內揵(nèi jiàn)、抵巇(dǐ xī)、飛箝(fēiqián)、忤合(wǔ hé)、揣(chuǎi)、摩(mó)、權(quán)、謀(móu)、決(jué)、符言(fú yán)捭闔:指縱橫馳騁,大開大合。
是鬼谷學說中一種基本的方法。
反應:反,通“返”;應,應和。
反應,在這里指從對方返回的信息。
內揵:這里指要從內心與君主溝通關系,以達到情投意合、揵開任意的目的。
抵巇:在這里指彌補不足、堵塞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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