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之看風

人物

POPULA動漫邪惡 RCINEMA

66第期

2006年的上半年，一部名為《暗算》的

電視劇火遍了大江南北，一個名叫柳云龍的

山東大漢也隨之浮出水面——在《暗算》里，

他既是導演也是男一號；他畢業于北京電影

學院表演系，主演過第四代導演吳天明執導

的電影《非常愛情》，也演過電視劇《公安局

長》中的大反派。

《暗算》在北京電視臺播放時，就以5.8

％的高收視率開局，中間沖到了14%左右，超

過了張紀中的《神雕俠侶》。而北京電視臺的

有關領導在評價這部戲時說，戲中主人ab血 公的

精彩表演可以成為中戲、電影學院表演系的

教科書；《暗算》的第二部分《看風》由于情

節曲折、離奇，甚至被以文藝片見長的香港

導演王家衛看中并買斷，準備作為他今后的

電影題材；不久前，紐約最大的一份中文報

紙《世界日報三子強腎膠囊 》大篇幅地對《暗算》進行了

報道，同時發出鳳凰衛視北美臺即將播出

《暗算》的消息……

《暗算》有多火，這個名叫柳云龍的人就

有多火。和他主演的頗具傳奇色彩的《暗算》

一樣，柳云龍的經歷也是一段傳奇。

童年往事

我小時候喜歡穿那種沒有領章的綠軍

裝、戴一個綠軍帽，常常是回來以后自己扎

文/本刊記者狀態

一個腰帶，把戲里的人物演一遍。所以那會

兒的理想就是當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日

后會走到演藝的道路上來。

對童年最大的印象是什么？柳云龍說，

是打架。他說直到現在，他看像《黑社會》這

樣的黑幫片時仍舊會看得熱血沸騰。

那時候柳云龍上初中，正處青春發育

期。在學校里，他有五六個鐵兄弟。有一次，

幾個拜把兄弟在街上晃蕩，和幾個年齡相仿

的少年發生沖突。話沒說兩句，就動關于立夏的詩句 起了手，

直到打得對方幾個人逃之夭夭。本來以為這

事就完了，結果幾個星期后，十一個拿著家

伙的少年在學校門口堵住了柳云龍。

那天下午放學后，輪柳云龍值日，其他

幾個小兄弟都走了。他正和幾個人在教室里

掃地，慌慌張張進來一個同學。同學說，外

面有人堵你，你千萬別出去！話音一落，教

室里都靜了，其他幾個同學都看著他。有旁

人看著他，柳云龍當然不能服軟。他很不在

意地問，誰呀？同學說，十一個人！拿著家

伙！柳云龍說，誰怕誰呀？就是來上二十個

人老子都不怕。于是乎，他背著書包，昂首

挺胸地走出教室，走出校門——結果被十一

個人暴打了一頓。

被這十一個人，二十二只拳頭暴打的時

候，柳云龍說他還知道抱著頭。他說抱著頭

蜷縮在地上的時候，就和一些黑幫電影里的

鏡頭一樣，他看到了很多只腳，這些腳都在

使力。這些人里面，有幾個還帶著鐵條鏈。最

后，打得柳云龍頭上縫了五針，臉上縫了五

針，而臉上縫的傷口今天還依稀可見。

打架、彈吉他，看電影，時間一晃就到

高中畢業了。可能因為看了不少像《董存瑞》

《狼牙山五壯士》這樣的宣傳革命英雄主義的

電影，柳云龍決定考藝術院校的表演專業。

他父親其實不希望他做這個，想讓他當兵。

但是父親還算比較開明，見柳云龍態度堅定，

就在臨考試之前找了個老師給柳云龍輔導了

一番。

于是，柳云龍帶了100塊錢，開始到煙臺、

上海、南京等地參加北京電影學院、中戲、上

戲的藝術考試。結果他運氣不錯，中戲、上戲、

電影學院的文化課錄取通知書都來了。

在電影學院做買賣

我寫了一個關于我和哥哥走街串巷到處

送禮的劇本。當時帶我們劇作課的蘇牧老師

說，你這個不錯，應該拍成電影。

已經進了電影學院了，但是童年的暴力

故事似乎還在繼續——剛入學沒多久，柳云

龍就因為打架差點被開除。

和當年別人多看一眼就會爆發一場惡戰

差不多，這次的打架起因很簡單。他們十個

表演系的本科生在教室里上形體課，窗外走

過兩個在學校讀進修班的人。這兩人不光在

窗口探頭探腦，還時不時品頭論足一番。其

柳云龍故事：

為了把《暗算》的三個部分拍成三種不同風格，

柳云龍每拍一部就換一撥攝影師，總共用了三撥攝影師。

《暗算》星途

22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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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期

中一個哥們撇著嘴吧說，哎呦，他們的動作

怎么跟動物一樣？班里的六個男人一聽，立

刻火冒三丈，出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結果

六個男生統統被公安局的人帶走，在學校附

近的北太平莊派出所蹲了一宿。本來學校要

開除，但是畢竟參與打架的人太多了，總不

能把本科班的六個男生都開除了吧？結果最

后的處分是延長試讀期一年。

上學的時候，家里給柳云龍的生活費是

每個月150愛你不夠 元。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對于

一名在校大學生來說，這些錢算是不少的了。

但柳云龍總覺得一個月150塊錢怎么都不夠

用。于是他決定做點小買賣來讓腰包鼓起來。

柳云龍有個朋友，是搞美術的，整天貓

在家里臨摹《清明上河圖》。臨摹出的東西六

米多長，看上去很有氣勢。朋友說，你不是

老琢磨著怎么掙錢嗎，干脆你替我賣畫吧，

不管你賣多少，給我400塊就行了。

回到宿舍，柳云龍躺在床上想來想去，

覺得在一般的市場里賣戲不大，這種東西老

外應該比較感興趣，應該去老外多的地方賣。

結果第一次賣畫，他就去了著名的北京飯店。

說干就干，第二天柳云龍背著個大包，

直奔北京飯店。在飯店的大堂剛一落座，穿

著旗袍、長得頗具姿色的服務生就上來問，

先生您要點什么。柳云龍說，先不用了，我

在等人。服務生一走，他就朝四周打量，最

后盯準了一名西裝革履的老外。老外正在喝

咖啡，柳云龍硬著頭皮走上去，把畫打開，問

這畫你喜歡嗎？老外翹起大拇指說，很好很

好，不過我不需要。隨后，柳云龍又問了幾

個老外，結果人家都不感興趣。

北京飯店去了三次，但一張畫都沒賣出

去，還搭進去了不少車費。柳云龍一想，這

不行，得節約成本。于是他去了北京電影學

院對面的的薊門飯店。

那天他是晚上七點鐘

去的。坐到不到八點，他瞄

準了一個翹著二郎腿看報

紙的老外。柳云龍打開畫給

老外看。老外相當喜歡，問

多少錢。柳云龍說六百塊—

—他本來還做好了跟老外

討價還價的準備，誰知老外

說沒問題，當時就從錢包里

把錢掏出來了。

第一筆買賣成了，柳

云龍又去朋友那兒要了幾

幅畫。他依然去的是薊門飯

店。第二幅畫他賣了700塊

錢，第三幅賣了900塊百

錢……從此之后，柳云龍便一邊打工一邊上

學。

《清明上河圖》賣了大半年，有個文學系

的同學主動找柳云龍賣汽車。這個同學是東

北人，給柳云龍說我們那塊走私車特多，我有

關系能弄到，咱們在北京找找，看有沒有下

家。柳云龍一想，這個好啊，一掙就是上萬。

于是兩個人就利用課余時間到處跑，打電話

和人家見面，等等。連著幾個月，學校宿舍公

寓樓下的公用電話亭基本上都被他占了——

當然，忙乎了幾個月，一輛車都沒賣出去。

柳云龍說，雖然他在外頭事多，但是學

業方面他仍不敢放松，比方說除了必修課，

他還選了鋼琴課，希臘神話，等等。

當老板和當演員

之前我演戲，有很多的不滿意。當你作

為演員個體，你的想法只能是建議，采不采

納是導演的事。而當我做導演的時候，我的

想法就是要去實現。加之我的性格，我的性

格一大部分是控制欲特別強的。

1993年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

時，柳云龍被分到了實驗話劇院，也

就是現在的國家話劇院。在國家話

劇院呆了一陣子，他去了廣東，和朋

友合伙開了一家廣告公司。

柳云龍說，當時的廣東，核電站、

汽車城之類的大型項目都在上，錢比

較好掙。他的那個合伙人和當地的市

長、市委書記關系都很好。廣告公司

剛成立，當地兩條公共汽車線路的戶

外廣告和這座城市的三座雕塑都歸他

們公司了。其實，當老板的兩年，柳

云龍主要干的就是這兩件事。

開業第二個月，公司就有三十

來號人了；開業的第三個月，公司的另一塊

業務——美發城就開業了。廣東的天氣炎熱

潮濕，廣東人也因此有到店里洗頭的習慣。

很南方水災 多當地人一天能洗兩次頭，中午吃完飯洗

個頭，晚飯之后再洗一次。洗過頭之后他們

喜歡敲敲背什么的。美發城開業之后生意很

好。

在廣東，柳云龍出了專輯《總想留住愛

過的人》，并且獲得過當年的十大金曲獎。錄

專輯的時候，他為了一首歌在錄音棚里面錄

了兩天，在錄音棚里一遍一遍地唱。中午出

來吃飯吃蔥油餅，第二天嗓子發炎不能錄

了。好了之后接著又錄。

在廣東兩年，柳云龍內心深處還是

想回北京當演員，逐漸萌前任三歌曲 生退意。這時，他

遭受了人生當中另一次暴力事件。和前面的

暴力事件不同的是，這次是人家主動找來的。

一天晚上柳云龍從深圳辦事回來。本來

要打車回家，但又轉念一想，坐了這么長時

間車了，還是別打車了，反正離得也不遠，溜

達著就回去了。

快到家的時候，柳云龍正走著，突然感

覺頭上嗡的一下，就失去了直覺。等再醒來

的時候，只見眼前來來往往的都是汽車輪

子。到了醫院，醫生的診斷是后背和胸中椎

錯位。醫生估計是被人從背后打了一棍子。

這事讓生意做得正旺的柳云龍突然感覺自己

其實是一個特平凡的人。

柳云龍說，這兩年的經歷，使他從一個

非常有棱角的年輕人變得圓通起來。他不再

會為一件小事暴跳如雷，不再會因為什么事

去和別人爭吵。

6年，柳云龍回到了北京。有了前兩

年做生意的積蓄，生存對他已經不是什么問

題。在這種情況下，柳云龍說他會非常主動

電影《非常愛情》現場

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93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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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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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期

地、有選擇地拍戲，對標準定得也比較高。

揭秘《暗算》

從《暗算》在全國播出，一直到今天，太

多的觀眾把所有的功勞都聚集到我身上了，

其實這是不公平的，其實我只是一個給予

《暗算》這樣一個創作想法的人，更多的是靠

其他工作人員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暗算》。

揭秘之一：故事。

電視劇《暗算》分三個部分，分別是第

一部《聽風》，講述安在天和瞎子阿炳的故事；

第二部《看風》，講述安在天和天才數學家黃

依依的愛情故事；第三部《捕風》，講述的是

安在天父親和母親的故事。每一部十集，共

三十集。三者相對獨立，又千絲萬縷。聽風，

即無線電偵聽者；這是一群“靠耳朵打江山”

的人，他們的耳朵可以聽到天外之音，無聲

之音，秘密之音。看風，即密碼破譯的人，這

是一群“善于神機妙算”的人，他們的慧眼

可以識破天機，釋讀天書，看閱無字之書。捕

風，即我黨地下工作者，在國民黨大肆實施

白色恐怖時期，他們是犧牲者，更是戰斗者，

他們喬裝打扮，深入虎穴，迎風而戰，為締

造共和國立下了不朽的豐功偉業。

最初看到《暗算》這部小說的時候，柳

云龍是被主人公的死法吸引了。但是從人物

的豐富度等方面來說，很難搬過來拍成電視

劇。這時編劇楊建添進了原小說沒有的安在

天這個人物，把這三個年代有機地貫穿起

來，看起來是形散了，實際上神不散。

在《暗算》中，觀眾看到了很多在其他主

旋律作品中看不到的臺詞設置、人物描寫。比

如殺人不眨眼的閻金生，之前觀眾對劊子手的

理解總是猙獰面目的，但這次作為導演的柳云

龍恰恰選擇了一個看上去很憨厚、很老實的人

來擔任國民黨的軍官；再比方說演員王奎榮和

柳云龍演的錢之江之間的斗爭，相互之間沒有

謾罵和攻擊，但是透過字里行間，讓觀眾感覺

到他們對自己的政見的堅持——也就是說，同

是中國人，只是有兩種不同的政見。

揭秘之二：視聽。

柳云龍說，每一部片子都有自己的風

格，包括構圖、色彩、攝像機的運動等等。作

為導演，你應該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想要

什么樣的風格。

比方說，柳云龍會要求攝影師——在鏡

頭里要點狀光源，要強調一種縱深感；畫面

要拍暗，但不是暗到只能看清個人臉，而是

要在畫面的幾個點上有點狀光源，否則畫面

就沒有生命力——而當片中有生命力的畫面

更多的時候，片子就更有魅力。

為了把《暗算》的三個部分拍成三種不

同風格，柳云龍每拍一部就換一撥攝影師，

總共用了三撥攝影師。最后，通過三撥不同

攝影師，形成了三種不同的視覺風格——

《聽風》是詭異神秘的，青灰的。《看風》是

浪漫唯美的，畫面略微發綠。《捕風》是殘酷

的，燈紅酒綠的，畫面有些懷舊般的發黃。和

攝影師一樣，片子的美術師也換了三撥，力

求達到不同的風格。在聽覺方面，每一部分

也都是不同的。比方說在作曲方面，《聽風》

的音樂鄉村感很強，用了笛子、二胡等樂器；

《看風》用了手風琴等樂器，營造出一種懷舊

的味道；《捕風》多用管弦樂。

揭秘之三：演員。

在《暗算》中，柳云龍既是導演，又是仙人球的作文

男一號，因此大部分時間無法在監視器前。

那么作為導演，他是怎么控制作品的質量

呢？柳云龍說在正式開拍之前，他會先布好

光，讓所有的演員走一遍位置，而他的位置

則讓另一個人暫時代替。等實拍的時候，在

監視器前工作的人是他的執行導演。

這個片子中想要突出一種強烈的年代

感。這種年代感其實會涉及很多方面，比如

服飾、造型、人物的表達方式、情感關系、上

下級關系等。比方說，在那個年代，真正的

胖子其實是很少見的。所以在選演員的時候，

柳云龍的原則是要選樸實的，骨感強的，不

能太帥、太漂亮，而應該是在生活中能見到

的左右兩邊的人。

在剪輯的時候，有一塊地方讓柳云龍遺

憾不已。本來想重新拍攝，但是因為重拍花

銷實在太大，就只好作罷——那是在黃依依

去世后，小張說，黃研究員，我好想你呀。柳

云龍說他實在是想把這句話剪掉，但因為劇

情的關系卻又剪不掉。因為那時候的人只會

說我很想你，我特別想你，我真想你，但是

絕對不會說我好想你——因為我好想你、我

好好想你，這些都是瓊瑤電視劇里的說法。

本文圖片由柳云龍提供

責任編輯辛加坡

籍貫：山東濟南

身高：1.81m

體重:70kg

血型:AB型

生日:4月7日

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

音樂專輯:《總想留住愛過的人》，并獲

當年十大金曲獎。

演出作品:

2005年，電視劇《暗算》（兼導演）

2004年，電視劇《七夜》《知情者》，電

影《零距離》

2003年，電視劇《天在上》《變臉》《玉

觀音》，電影《隱姓埋名》

2002年，電視劇《公安局長》《背叛》

2001年，電影《非常愛情》

2000年，電影《青春無悔》《英雄劫》

《和平衛士》，電視劇《非常案件》《與

你同行》

柳云龍藝術簡歷

《玉觀音》

282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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