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怎么還不來?”我已在白芒關口站了一個多小時了。面對著這許許多多的陌生的面孔,在這簡陋的關口前,我注視著遠方,盼望著,盼望著,真希望眼前的那輛16路車載乘著我等待已久的母親。可是,眼前的公交車依然在遠方向我招手,似乎在跟我解釋說:“實在不好意思,事出有因,請稍等片刻。”等?我還等得了嗎?此時的我,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媽媽,不知遠方的你正在做什么?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五分鐘,時間悄悄然從我身邊走過,我沐浴在這夕陽的余暉中,原本想富有感情地吟誦李商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詩句。但是,煩心之事涌心頭,不亦急乎?又怎會有如此雅情?
“你怎么還不來?媽媽。”同樣的話出自同樣的口。時間又晚了些,我等的人還不來,我只好獨寄愁心予夕陽,隨光直到寶安北了。
時間伴隨著晚風輕輕地從我身邊飄過,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分鐘。頓時,我心猿意馬。是繼續(xù)等呢,還是一走了之?我已等了兩個多小時了,若繼續(xù)等,但天色已晚,也不知媽媽是否能來;若一走了之,如果媽媽來了,她不但白跑了一趟,還會為我擔心。在這風雨交加之際,我還是決定留下來。
好吧,那就等吧。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我相信會“守得云開見月明”,可這又偏偏是一個云層密布的夜晚,使我難以見到這輪孤獨的明月。但我仍不退縮,我一直堅信一個真理:都已付出了,成功還會遠嗎?眼前又來了一輛16路車,可它仍不是我想要的那輛。
“明月,你怎么了?”我的心正與月兒交談:“你怎么還不出來見我?是我不乖嗎?”我想不是的,因為你一直都在照料著我。說來也怪,不久明月就從白色的“浪花”中游了出來。我正納罕,媽媽卻已走到我身旁,“你怎么才來?媽媽。”“事出有因……我們走吧?”“嗯!”我轉(zhuǎn)過頭,又看了看那輪明月,此時的她已不再孤獨!
等待,是痛苦難熬的,但它往往總是先苦后甜。當你度過了那段苦澀而漫長的歲月,你就會享受到那幸福的瞬間。既然要等,就應該一等再等,這是我的一貫作風。其實,等也是-件挺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