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國家地理控,專注于探索極致風光↑
冰與巖之歌
文 | 星球研究所
本文照片均由攝影師授權星球研究所使用
請勿盜用,違者必究
青藏高原與四川盆地的擠壓碰撞
在四川西部形成了廣袤的高原和連綿的山脈
包括沙魯里山脈、大雪山脈、邛崍山脈
以及岷山山脈、松潘高原等等
我們將其統稱為
川西高原
(邛崍,音qióng lái;下圖為川西高原示意圖,地圖制作@Anton Balazh/123RF,星球研究所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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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高山與峽谷毗連
清泉與激流交匯
是中國極致風光最密集的區域之一
從水色甲天下的九寨黃龍
到國寶大熊貓棲息的臥龍自然保護區
從人間凈土稻城亞丁
到巍峨的橫斷山脈最高峰貢嘎山
一眾炙手可熱的明星風景都在此扎堆聚集
(川西高原主要景點分布圖,白色虛線為川西高原的大致東界,星球研究所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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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閃耀之下、層層包圍之中
近年來仍有一處“全新”的峰群
以凌厲之勢脫穎而出,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它便是
四姑娘山
其風景優美
加之人們認為它是四川第二高峰
所以人稱蜀山皇后
(清晨,四姑娘山主峰幺妹峰披上了粉色輕紗,攝影師@7556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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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在高手云集的登山攀巖界
四姑娘山的名氣甚至比珠峰還要響亮
來自西方的登山家、攀巖者喜歡將其稱為
“東方的阿爾卑斯”抑或“中國的優勝美地”
其成功登頂者屈指可數
可以收獲來自全球的贊譽與擁躉
英國登山家米克·福勒(Mick Fowler)曾說
(米克·福勒于2002年登頂四姑娘山主峰幺妹,并因此獲得登山界的最高榮譽金冰鎬獎,引文出自他的著作《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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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眼看到雜志上的四姑娘山西北壁時,就被這座山峰震撼,并陷入久久的沉思和狂喜之中……這次四姑娘北壁攀登是我至今最宏偉的攀登路線之一,也是最具魅力的山峰之一”
Ⅰ
然而
與人們的認知不同的是
四姑娘山絕非四川第二高峰
它主峰海拔6250米
這個高度甚至無法進入前5名
貢嘎所在的大雪山脈有許多獨立山峰
例如海拔6886米的中山峰、海拔6618米的愛德嘉峰
海拔6540米的嘉子峰、海拔6376米的日烏且峰
都要高于四姑娘山
(四川獨立山峰高度排名尚缺乏完備的統計,且對獨立山峰與衛峰的界定亦無明確標準,如果按較寬泛的標準,四姑娘山的高度排名將可能在20名開外;下圖為日烏且峰,攝影師@7556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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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身高”不足
四姑娘山還長期時運不濟
它是川西風景中最被無視的一個
在“冷板凳”上坐了千年之久
當川西各處的風光陸續“功成名就”之時
它依然沉寂寡聞、少人賞識
第1次時運不濟
1200年前
詩圣杜甫在成都遙望“西嶺”
留下千古名句
(語出自杜甫《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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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這就像是一句為四姑娘山量身打造的詩句
它與成都直線距離僅120千米
從市區向西眺望
終年積雪的白色巨峰清晰可見
裝點著無數人的窗欞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從成都遙望西部群峰,朝陽下四姑娘山主峰幺妹一峰獨秀,遠比其他山峰更加醒目;拍攝于2017年9月7日成都郫都區一小區樓頂,攝影師@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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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名句
四姑娘山似乎就要揚名立萬
然而杜甫并沒有給出“西嶺”的具體位置
后人也一直為此爭論不休
與成都直線距離約80千米的另一座山峰
在之后借勢更名為“西嶺雪山”
從此名揚海內
四姑娘山則與詩圣失之交臂
人生冷暖轉折,只在剎那
(現在西嶺雪山主峰為海拔5353米的大雪塘峰,山頂并非終年積雪,因此也并非嚴格意義上的雪山;從成都也可偶見貢嘎,不過因為距離較遠,山形也較小,詳見《從盆地到天庭,到底什么是蜀山?》;下圖為四姑娘山等山峰與成都位置關系圖,地圖源自@Google,星球研究所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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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次時運不濟
19世紀后半葉
法國傳教士在四川捕獲了大熊貓
這種中國特有的物種以及川西山地里豐富的各色動植物
引起了西方生物學家的強烈興趣
他們的探查遍布四姑娘山周邊
但雪峰并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反而是東側緊鄰的幾個不起眼的山谷
開始變得名聲大噪
這便是今日以野生大熊貓著稱的
臥龍自然保護區
四姑娘山則再次被忽視
(嚴格來說,臥龍自然保護區的一部分也屬于四姑娘山域;臥龍早期最知名的考察者是植物獵人Ernest Henry Wilson,他的考察范圍非常廣,但對四姑娘山罕有記載;另一位則是美籍華人Quentin Young,他與一個美國服裝設計師曾在邛崍山脈中捕獲一只熊貓并帶回美國,引起巨大轟動;下圖為臥龍自然保護區的大熊貓,攝影師@伊倫迪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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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次時運不濟
20世紀20年代
西方探險家對川西的考察變得更為全面
山峰大量進入人們的視野
蜀山之王貢嘎憑借高度優勢自然受到最多關注
《國家地理》著名的撰稿人約瑟夫·洛克
甚至將貢嘎海拔錯誤地計算為9000多米
一時間“世界最高峰”的名頭傳遍了世界
(貢嘎,攝影師@唐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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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城亞丁的三神山
雖然沒有高度優勢
但憑借柔美的山形
也在此時被探險家記錄并向外傳播
而高度、山形皆不顯著占優的四姑娘山
則第3次被外界錯過
(亞丁三神山之一的央邁勇;亞丁最著名的對外傳播者也是約瑟夫·洛克;攝影師@7556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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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次時運不濟
20世紀30年代
長征中的紅軍隊伍進入川西
接連翻越諸多雪山
包括四姑娘山南部的夾金山、北部的岷山等等
這些有著紅軍足跡的川西山脈
都在紅色年代的熱血記憶中變得家喻戶曉
(語出自毛澤東《七律·長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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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喜岷山千里雪, 三軍過后盡開顏”
而這一切仍與四姑娘山無關
雖然紅軍最近的會師地(達維)
距離四姑娘山僅有20千米
但它并不在紅軍前進的交通要道上
紅軍會師后隨即北上甘陜
四姑娘山注定與革命歷史無緣
(岷山山脈,拍攝于成都飛往九寨溝的途中;攝影師@San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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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次時運不濟
20世紀60年代
伐木工人帶著現代工具設備進入九寨溝
這里充裕的森林資源
可以讓工人們以每年10萬立方米的速度采伐
連年大量的采伐終于引起了外界的關注
人們發現保護九寨溝優美的自然景觀
遠比利用森林資源更為重要
九寨溝“抓住機會”率先“時來運轉”
在現代中國自然保護意識的萌芽階段
成為中國較早建立的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之一
而此時的四姑娘山依然養在深閨
尚不知“自然保護區”為何物
(四姑娘山建立國家自然保護區比九寨溝整整晚了18年;下圖為九寨溝熊貓海,可見兩側森林密布,攝影師@李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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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非中國傳統名山
也不是近代西方探險家的焦點
更與革命歷史無緣
大器晚成的四姑娘山將會以何種方式示人?
這位神秘的“姑娘”究竟有何迷人之處?
我們需要從四姑娘山的兩大元素說起
這兩大元素如果單列,并不會特別出眾
但是當它們相互交融、共生共存
奇跡便會出現
Ⅱ
兩大元素之一為
“冰”
百萬年以來
冰期多次降臨四姑娘山
高原山地上發育出大規模的山岳冰川
(現在的四姑娘山冰川普遍不大,下圖牦牛身后為位于四姑娘山北部甲石口溝的狼拉絲咧冰川,可以得見冰川匯流的壯觀一角;攝影師@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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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在大地上持續切割
形成密布的U型山谷
(四姑娘山的各種“溝”,包括知名的海子溝、長坪溝、雙橋溝、畢棚溝,之前基本都是冰川切割形成的U型谷;制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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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冰川退卻
冰川融水與降水形成的河流
開始接手塑造大地
(長坪溝野人峰東南面的溪流,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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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型谷被流水不斷深切
形成V型谷
(V型谷形成過程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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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長坪溝
從谷底觀看
兩側山體呈現出明顯的V字型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長坪溝;四姑娘山的溝谷存在U型谷與V型谷的復合情況;攝影師@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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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型谷往往比U型谷顯得更加深邃陡峭
山峰與谷底相對高差可達2000到3500米
形成山高谷深的即視感
(長坪溝,右側尖峰為婆繆峰,攝影師@蘇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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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云橫山腰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長坪溝,從羊滿臺拍攝;攝影師@唐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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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霧滿深谷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整個雙橋溝全部“裝滿”了濃霧,攝影師@唐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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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內降水豐富、溫度適宜
形成重要的動植物走廊帶
國家保護動物多達31種
高等植物1000余種
如血雉(音zhì)
(血雉,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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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馬拉雅旱獺
(喜馬拉雅旱獺,青藏高原的常見物種,并非保護動物;這一只拍攝于海拔4500米處,似乎在對著小黃花“思考獺生”;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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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
(一種與雪蓮同屬的植物,當地人稱為“雪蓮”,實際名為:水母雪兔子;拍攝于海拔4800米,背景為幺妹峰,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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杓蘭
(杓蘭,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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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多的物種將四姑娘山的溝谷裝點得
或繁華似錦
(海子溝花海,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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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清雅別致
(春天的人參果坪,因草甸下生長著一種名貴的薔薇科地莖植物“鵝絨委陵菜”而得名,當地嘉絨藏族稱之為人參果,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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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不僅切割山谷
還在4000-5000米的山地刨蝕出大量冰斗
當冰川消融,冰斗蓄水
便形成了冰斗湖
(冰斗湖形成過程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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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遲布海子
(遲布海子,海拔4600m,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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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繆海子
(位于婆繆峰下的海子,海拔4500m,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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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海子
(九架海中的一個,名為白海子,左為倒溝山西峰,右為倒溝山東峰;需要特別注意的是,四姑娘山區域內還存在另一個同名的海子,兩個并不在一處;攝影師@唐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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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類型的冰蝕湖、冰磧湖也屢見不鮮
各種海子可謂星羅棋布
(海子溝大海子,是冰蝕、冰磧疊加形成的湖泊,攝影師@石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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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冰川遺留的地貌
溝谷內發達的水系
還會在冬季形成壯觀的冰瀑
僅雙橋溝就多達上百條
(雙橋溝的冰瀑是中國攀冰的熱點區域;下圖為雙橋溝翅膀冰壁上的攀冰者,攝影師@黃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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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元素之二為
“巖”
青藏高原的劇烈抬升
使得大量巖石出露地表
其中一種由地下巖漿在高壓下形成的巖石
質地堅硬、色澤美麗
是為花崗巖
(花崗巖的形成及變質過程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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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山的花崗巖尤其豐富
它比其他巖石富含更多鉀、鈉等微量元素
并相對容易析出
成為植物生長的“培養基”
創造出多種特殊的地質現象
一種紅色藻類
便在四姑娘山溝谷的花崗巖上密集生長
形成大面積的紅石景觀
(畢棚溝秋溪紅石,拍攝于2016年9月,攝影師@蘇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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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作為落葉灌木的沙棘也“瘋吃猛長”
“變異”成了高大的喬木
樹高可達10米以上
(長坪溝的沙棘林,攝影師@石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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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過高的微量元素會在水體中大量富集
干擾魚類代謝,令其難以繁殖
四姑娘山的某些溝谷內幾乎沒有魚類生長
就連人工放養也無法存活
(這種情況的代表為長坪溝,溝內一派生機,有如仙境,其水質卻并不適合人畜長期飲用;攝影師@石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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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崗巖帶來的最重要的景觀
則非巖峰群莫屬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2013年10月29日,大姑娘峰埡口觀看婆繆峰日照金山,從左到右依次為婆繆峰、遲布峰、倒溝山東峰、遲溫峰、長坪巖峰;攝影師@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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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強大的剝蝕,加上風化
將山峰外圍脆弱的巖體切削殆盡
余下以花崗巖為主體的山體
堅硬、剛強地聳立天際
四姑娘山區域內海拔4500米以上的山峰
幾乎全是崢嶸、尖削的角峰
如龍牙峰
(龍牙峰,攝影師@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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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嘴巖
(鷹嘴巖,峰頂形似張開的鷹嘴,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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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峰
(野人峰,攝影師@羅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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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布峰
(遲布峰,5450米,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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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拉峰
(布達拉峰夕照,因形似布達拉宮而得名,攝影師@尹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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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滿臺峰
(羊滿臺的南坡,海拔5666米,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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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峰
(駱駝峰,形似雙峰駝,構成主體還包括其它巖石,攝影師@Charles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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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飄乎天際
(駱駝峰,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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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浮于云海
(海子溝鸚哥嘴,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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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突出者當屬
婆繆峰(繆音miù)
無論從哪個角度觀看
都會被它醒目的山體所吸引
(婆繆峰,海拔5413米,攝影師@嚴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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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與白云握手
(婆繆峰,攝影師@石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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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藍天比高
(婆繆峰的南面,從海拔3600米的長坪溝拍攝,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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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青松共舞
(婆繆峰,攝影師@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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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秋葉同歡
(婆繆峰,攝影師@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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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白雪話冬
(婆繆峰,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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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花崗巖山峰
其他巖石所形成的山峰也同樣精彩
如阿妣峰
(冬季從雙橋溝拍攝的阿妣峰,攝影師@李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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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長坪溝和雙橋溝之間的五色山則最為殊異
它由變質砂巖、板巖及蝕變玄武巖組成
呈現出灰白、灰黃、淺綠、紫紅、灰黑五色半圓弧
一圈圈一環環,排列出規則的數十層結構
在陽光照耀下呈現獨特的幻彩
(五色山,海拔5500米,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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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眾多的巖峰聚集在四姑娘山區域
各個崢嶸萬千、各個桀驁不馴
這是何等的恢宏氣勢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四姑娘山巖峰群全景,從左到右的主要山峰有:日月寶鏡、婆繆、遲溫、長坪溝巖峰、倒溝山西峰,攝影師@蘇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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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有了“冰”,有了“巖”
冰與巖的交響曲即將啟幕
20世紀90年代
日本攝影師大川健三來到四姑娘山
這里的極致風光讓他很快決定
要用一生拍攝推廣四姑娘山
隨后,更多的攝影師也加入進來
蜀山皇后的美逐漸向外傳播
其美景最大特點在于
冰川、河流塑造的海子
與形態各異的巖峰共同繪成的
倒影
溝谷中的湖泊
可以映出完整的山體
(四姑娜錯晚霞倒影,攝影師@高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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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天光彩云
可謂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隆珠錯晨霧,攝影師@高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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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4000米以上的冰斗湖更為精彩
如此高的海拔可以將5000多米的巖峰攔腰截斷
只將頂峰映入湖面
而那些巖峰的精華之美
恰恰就在于頂峰的形態多姿
同時,站在這樣的高度
會讓觀賞者有種與山平齊的錯覺
(在海拔4500米的羊滿臺海子拍攝的倒溝山群峰,最高處海拔5466米,兩者相差約1000米,而這1000米的頂峰正好展現了巖峰千萬變化的精華;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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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雪滿山,倒影升級為
雪山倒影
冰與巖的交響將達到極致中的極致
攝影師唐僑的鏡頭便捕捉到了這一幕
畫面中整個世界都化作了冰雪世界
連照片本身仿佛都是一捏即碎的晶瑩冰體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羊滿臺海子,攝影師@唐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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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6250米的幺妹峰倒影
更是跳出了5000米巖峰的美景競爭
直接幻化為仙境
或嫵媚多姿
(幺妹峰,拍攝于八角棚海子,海拔約4500米,攝影師@蘇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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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純凈超然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幺妹峰,拍攝于八角棚海子,攝影師@蘇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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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與巖造就的雪山倒影
被攝影師們發現時
登山者、攀巖者、攀冰者
也注意到了四姑娘山的獨特之處
這里的巖峰與美國著名的攀巖圣地優勝美地類似
(優勝美地的標志之一半圓頂,同樣由花崗巖構成,是攀巖的熱門區域,海拔只有2695米,攝影師@Brian Welker/123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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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姑娘山的海拔更高
山峰的選擇也更多
堪稱“巖石的殿堂”
(引文出自米克·福勒的著作《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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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同置身于優勝美地和阿爾卑斯霞慕尼的混合景色中,只是氣勢要雄偉得多”
1983年美國人首登海拔5413米的婆繆峰
之后巖壁攀登越來越活躍
各國攀巖高手爭相到訪
駱駝峰、牛心山、布達拉峰等等
都陸續完成首登
最引人矚目的婆繆峰到2014年時
已經開辟了9條攀登路線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攀登玄武二峰,注意登頂者,攝影師@黃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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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熱門的自然屬于
從北到南一字排開的那四座山峰
幺妹峰、三姑娘山、二姑娘山和大姑娘山
(請將手機橫屏觀看,從左到右排布幺妹峰、三姑娘山、二姑娘山和大姑娘山,高度分別為6250米、5355米、5276米、5025米;特別說明:四姑娘山的藏語原意并沒有四個姑娘的含義,后來因漢語發音與四姑娘相似,逐漸演化為四姐妹組合成的山峰群;攝影師@殷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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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二、三峰攀登難度不大
屬于入門級山峰
(從二峰下撤的登山隊,攝影師@黃繼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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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挑戰在于幺妹峰
它共有三個壁面
每個面都是冰與巖的完美組合
其中西北壁是一個近乎垂直的花崗巖大墻
構槽內的冰雪極不穩定
(幺妹峰西北壁,攝影師@Shan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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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壁則發育有冰川
冰川破碎、裂隙極多
巖石也風化嚴重,極易剝落
(攝影師@歐陽凱/四姑娘山越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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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壁在三個面中冰川最多
加上山腳溝谷交通不便,極難接近
(幺妹峰東壁,從成都遙望的即是這一面,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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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日本人從東南山脊首登成功
2002年英國人米克·福勒
從難度極高的西北壁登頂
2004年馬一樺等人
完成了中國人對幺妹峰首登
2009年周鵬、嚴冬冬用三天時間
以壁面直上登頂成功,轟動登山界
(1981年7月日本社大學登山隊首登畫面,注意山頂上的登頂者,圖片源自@大川健三,原圖由和田豐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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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一支法國登山隊
再次成功挑戰北壁
隨后他們將登頂路線命名為
“你好漂亮”
是的
四姑娘山,你好漂亮
!!!
(幺妹峰西北面,左側雪峰為長溝山,攝影師@大川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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