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愁

現實主義詩歌的哀愁——淺談白居易的詩歌創作

白居易是唐代杰出的現實主義詩人，不僅與元稹創立了新樂府派，同時也以他敏銳的觀

察力與視角寫下了許多反映民間現實與普通百姓疾苦的作品。但是提到他，我們往往卻刪除雙系統 也容

易想到詞藻重生的小說 絢麗，宛轉曲折的一曲愛情悲歌《長恨歌》，與他的諷喻詩的風格大相徑庭。還

有他的田園詩風景詩讀來也別有趣味，例如它的一首《湖亭晚望殘水》是專門描寫殘水的，郡縣制的意義

似乎別的詩人未曾涉筆。他寫道：“泓澄白龍臥，宛轉青蛇屈。破劍折劍頭，光芒又非一。”

一連用了四個比喻，或澄澈或宛轉或破碎，惟妙惟肖，同時也不拘于描寫，在結尾處意味深

長的點睛到：“乃知天地間，勝事殊未畢。”本來百無聊賴的一個場景在白的筆下回味起來仿

佛別有一番禪意。

白居易的一生據統計共創作了接近3000首詩詞，內容各異，風格也有差別，有憂郁，

傷感，哀愁的離別詩，也有充滿同情悲憫與憤恨的憫農詩，還有壯志難酬的諷喻詩，也有假

意與世無爭的山川景觀題詠詩，如此多的種類，可見白居易的一生的確起起伏伏，經歷頗多，

然而縱觀他所有的詩我們可以發現，白居易縱使經過跌倒起伏，卻仍然是一個傳統的中國文

人，耿直敢言，對弱勢群體充滿著悲憫，對世間不公充滿的憤恨，對美好的事物充滿著向往，

對自己政治抱負的難以實現無法不流露出傷感與失望，所有的這一些都被他寫入他的詩歌中，

正如他自己所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詩歌合為事而作。他敢于自作新題，詠寫時事，他不

僅在詩中寫了他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同時也濃縮了整個中唐。

白居易出生于一個官宦世間，然而因為家道中落，當時又戰亂紛飛，軍閥們攻城略地，

悲風殺氣，民不聊生，同時白居易的整個家族“吊影分為千里雁，辭根散作九秋蓬”，所以

白居易幼年的詩大多抒發了自己的孤獨與思想之情。例如他的《邯鄲冬至夜思家》寫道：“邯

鄲驛里逢冬至，抱膝燈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這是他少年時期的

詩，在驛站中孤獨的想念著家人，但詩中無一思字，卻說家人惦念著自己，平平敘來，含有

無限深情。構思精巧別致，讀來更令人哀傷。與王維的“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有一首《秋江晚泊》將寫景與抒情相結合，寫道：“扁舟泊云島，倚棹

念鄉國。四望不見人，煙江澹秋色。客心貧易動，日入愁未息。”父親的早逝使得年輕的詩

人不得不為生活而到處奔波。詩歌寫道秋天的暮色，讀來感傷，卻恰如其分的表達了作者當

時的境況和心情，風格淡泊，意境高遠，同時幾句小短句也能看出作者遣詞造句的功力。白

居易早期的詩歌就已經顯現出他的通俗易懂不事雕琢的意蘊。

元貞十八年（802），白居易與他后期的好友元稹同時考中“書判拔萃科”進士，少年

得志，白居易年輕的時候很有抱負，敢言敢諫，也就是在這一時期，他寫了50首新樂府和

10首《秦中吟》，深刻的揭露了中唐社會的種種黑暗，怒斥統治者的種種暴行，達官顯貴們

恨他入骨，他寫《上陽白發人》“皆云入內便承恩，臉似芙蓉胸似玉”卻又寫道“耿耿殘燈

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控訴帝王霸占民女。他寫《新豐折臂翁》“夜深不敢使人知，偷

將大石捶深圳情人網 折臂。”最后“此臂折來六十年，一肢雖廢一身全。至今風雨陰寒夜，直到天明痛

不眠。痛不眠，終不悔，且喜老身今獨在。”譴責了唐王朝對邊疆少數民族進行的不義戰爭。

他還寫道我們最熟悉的賣炭翁“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愿天寒。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

炭車碾冰轍。”小序四個字，苦官市也。通過描寫了一個賣炭老翁的不幸遭遇，卻反映了皇

家公開掠奪人民財產的卑劣，藝術感染力極強。還有一首《歌舞》描述了當時極盡奢華的達

官貴人“雪中退朝者，朱紫盡公侯”“朱輪車馬客，紅cad施工圖 燭歌舞樓。歡酣促密坐，醉暖脫重裘。”

日中為一樂，夜半不能休。表達了鮮明的正義感。然而正因為那時他的詩歌具有極強的批判

性，達官貴人們對他恨之入骨，后來終于借故把他貶到江州做司馬去了。

白居易在《酬贈李煉師見招》中寫道他“欲騎鶴背覓長生”，然而政治上的失意卻讓

他對朝廷很失望，后期他詩歌中的頹勢也可見一斑，他也不再寫那些火藥味十足的詩，不再

過問政治。后來他相繼在蘇州杭州當過刺史，盡管他寫道江州，蘇杭的好風景“大江寒見底，

匡山青倚天。深夜湓浦月，平旦爐峰煙”“江城寒角動，沙洲夕鳥還。獨坐高亭上，西南望

遠山。”字里行間卻滿目蕭瑟與落寞，詩中無一愁字，卻在筆墨之外能體驗到他的愁苦之情。

他在江州時寫過許多歌女，在后世的研究中常常認為那其實就是他自己的寫照，例如最著名

的琵琶行并序，還有一首夜聞歌者寫道：“一問一沾襟，低眉終不說。”歌女楚楚可憐，堪

愁絕。也寫照了當時白居易的心境。

后來他漸漸老去，他說：一照舊圖畫，無復昔儀形。“羲和鞭日走，不為我少停。”

他的政治抱負卻也隨著他的老去漸漸隱沒胸中，他來到了蘇杭，這時的他的內心看起來是有

稍稍明亮的色彩，也不再總是描寫暮秋和寒冬。他寫了許多清新可愛的小詩，例如《采蓮曲》

中的：“菱葉縈波荷飐風，荷花深處小船通。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生按章辦事 動活

潑的描寫了江南的青年男女的愛情生活，以綠葉連天的荷花和碧波表達了青春和活力，充滿

著濃郁的生活情趣。《吳中好風景》中有“水荇葉仍香，木蓮花未歇。海天微雨散，江郭纖

埃滅。”整首詩也簡潔的概括了吳中的風景和作者閑適的生活，拙中見巧。

然而他卻確實老了，當一個人的理想再也無法實現，一個人的抱負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就已經開始衰老了，他感到失意，無比的失意。晚年當他回到洛陽，相繼失去好友，他開

始回憶舊時的意氣風發，他寫《逢舊》“久別偶相逢，俱疑是夢中”滿紙歡喜卻在歡宴散時

寫道“放盞又成空”不免覺得惆悵與孤獨。他的感舊試卷中寫道：“夜深吟罷一長吁，老淚

燈前濕白須。二十年前舊詩卷，十人酬和九人無。”語淺意深，包含著無盡的感慨和情思。

他的西樓獨立式他68歲的一副自畫像：“生著白衣頭似雪，時時醉立小樓中。路人回顧應

此怪，十一年來見此翁。”幾乎是他在洛陽漫長而孤單的晚年生活的一種寫照。再也沒有當

年的尖銳與激憤。

白居易詩歌的幾個階段大致概括了詩人作品的情況，當我們理清他的是個發展脈絡時草根足球 ，

可以看到他的詩歌有著深刻的歷史背景和現實生活基礎。白居易雖然很多詩歌太過于直白露

骨，但是卻給他的作品帶來了家常的親切感，白居易一生的經歷濃縮成了他的詩歌，同時也

開拓了宋詞的門徑，把我國古典詩歌引向了一個更新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