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惟演《木蘭花城上風光鶯語亂》原文及賞析
此詞以極其凄婉的筆觸,抒寫了作者的垂暮之感和政治失意的感
傷。全詞上片傷春,下片寫人,詞中“芳草”“淚眼”“鸞鏡”“朱
顏”等意象無不充滿絕望后的濃重感傷色彩,反映出宋初纖麗詞風的
藝術特色。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錢惟演《木蘭花城上風光鶯語亂》
原文及賞析,歡迎大家閱讀!
木蘭花城上風光鶯語亂
宋代:錢惟演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
先已斷。
情懷漸覺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昔年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
惟恐淺。
譯文
城上春光明媚鶯啼燕囀,城下碧波蕩漾,波濤拍打著堤岸。綠楊
芳草幾時才會衰敗?我淚眼迷蒙已是愁腸寸斷。
人到晚年漸覺美好情懷在衰消,面對鸞鏡驚訝昔日年輕容顏已改。
想當年曾因多病害怕飲酒,而如今卻唯恐酒杯不滿。
注釋
鶯語:黃鶯婉轉鳴叫好似低語。
拍岸:拍打堤岸。
鸞鏡:鏡子。古有“鸞睹鏡中影則悲”的說法,以后常把照人的
鏡子稱為“鸞鏡”。朱顏:這里指年輕的時候。
芳尊:盛滿美酒的酒杯,也指美酒。
鑒賞
此詞以極其凄婉的筆觸,抒寫了作者的垂暮之感和政治失意的感
傷。全詞上片傷春,下片寫人,詞中“芳草”“淚眼”“鸞鏡”“朱
顏”等意象無不充滿絕望后的濃重感傷色彩,反映出宋初纖麗詞風的
藝術特色。
此詞寫得“詞極凄婉”,處處流露出一種垂暮之感。
詞在上片前兩句寫景,意思只是說,城頭上鶯語唧唧,風光無限;
城腳下煙波浩淼,春水拍岸,是一派春景。作者在這里是借景抒情,
而不是因景生情,因此用粗線條勾勒春景,對于后面的遣懷抒情反而
有好處,因為它避免了可能造成的喧賓奪主在毛病。
另外,作者對景物描寫這樣阿拉丁神燈的故事 處理,仍有一番匠心在。首先,這兩
句是從城上和城下兩處著墨描繪春景,這就給人以動的感覺。其次,
又斟酌字句,使兩句中的聽覺與視覺形成對比,看的是風光、煙波之
類,顯得抽象朦朧;聽的是鶯語、濤聲,顯得具體真切。這樣的描寫,
正能體現出作者此時此刻的心情:并非著意賞春,而是一片春聲在侵
擾著他,使他無計避春,從而更觸發了滿懷愁緒。況周頤在《惠風詞
話》中有一段頗有見地的話:“詞過經意,其蔽也斧琢;過不經意,其
蔽也褦襶。不經意而經意,易;經意而不經意,難。”錢惟演的這兩句
正是進入了“經意而不經意”的境界。
下面兩句開始抒情,綠楊芳草年年生發,而我則已是眼淚流盡,
愁腸先斷,愁慘之氣溢于言表。用芳草來比喻憂愁的詞作很多,如
“芳草年年與恨長”(馮延巳《南鄉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
還生”(李煜《清平樂》),這些句子都比錢惟演的來得深婉,但同時又
都沒有他來得凄婉。從表現手法上講,用綠楊芳草來渲染淚眼愁腸,
也就達到了情景相生的效果。這兩句是由上面兩句對春色的描寫直接
引發的,由景入情,并且突作“變徵之聲”,把詞推向高潮,中間的
過渡是很自然的。
下面的前兩句仍是抒情,這比上片更為細膩,“情懷病假請假條 漸覺成衰
晚”,并不是虛寫,而是有著充實的內容。錢惟演宦海沉浮幾十年,
能夠“官兼將相,階、勛、品皆第一”(見歐陽修《歸田錄》),靠的就
是劉太后,因此,劉太后的死,對錢惟演確實是致命的一擊。一貶漢
東,永無出頭之日,這對于一生“雅意柄用”的錢惟演來說,是一種
無法忍受的痛苦,當時的情懷可想而知。“鸞鏡朱顏驚暗換”,亦徐
干《室思》詩“郁結令人老”之意,承上句而來。人不能自見其面,
說是鏡里面而始驚,亦頗入情。這兩句從精神與形體兩方面來感嘆老
之已至,充滿了無可奈何的傷感之情。
最后兩句是全詞的精粹,收得極有分量,使整首詞境界全出。用
酒澆愁是一個用濫了的主題,但這是運用得卻頗出新意,原因正取消標記 在于
作者捕捉到對“小學生字帖 芳尊”態度的前后變化,形成強烈對照,寫得直率。
以全篇結構來看,這也是最精彩的一筆,使得整首詞由景入情,由粗
及細,層層推進,最后“點睛”,形成所謂“警策句”,使整首詞表
達了一個完整的意境。
有人曾經把這兩句同宋祁的“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
照”,加以比較,認為宋祁的兩句更為委婉(見楊慎《詩品》)。這固然
有些道理,但同時也要看到,這兩首詞所表達的意境是不相同的。宋
祁是著意在賞春,盡管也流露出一點“人生易老”的感傷情緒。但整
首詞的基調還是明快的。而錢惟演則是在因春傷情,整首詞所抒發的
是一個政治失意者的絕望心情。從這點說,兩者各得其妙。其實,詞
寫得委婉也好,直露也好,關鍵在于一個“真”字。“真字是詞骨。
情真,景真,所作必佳。”(《蕙風詞話》卷一)這是極有見地的議論。
這首遣懷之作,在遣詞造句上卻未脫盡粉氣,芳草、淚眼、鸞鏡、
朱顏等等,頗有幾分像“婦人之語”實際上它只是抒寫作者的政治失
意的感傷而已,反映出宋初纖麗詞風一般特征。
賞析
這首手相感情線 詞是作者臨死前不久的一首傷春之作。上闋由景入情,下闋
直抒愁懷。“情懷漸覺”、“衰晚”,一“漸”字,表達出時間的推
移催老世人的歷程,接著,作者又驚異地發現鏡中“朱顏”已“暗
換”,進一步表達“衰晚”之感。“今日”雖仍有病,可愁比病更強
烈,因而不菜的英語 顧病情而痛飲狂喝,將全詞愁緒推向高潮。
作者一生仕宦顯達,晚年被貶外放,自覺政治生命與人生旅途都
到了盡頭,因作此詞,借悼惜春光抒發他無限的遲暮之悲。詞中用清
麗的語言描繪了春聲、春色,首句的“亂”字用得極好,將春景渲染
得十分生動熱鬧,而群鶯亂啼已是暮春天氣,這里也暗含春光將盡之
意。作者又用明麗的景色來反襯自己凄黯的心情,以及對于年光飛逝、
生命無多的感傷。末二句以借酒澆愁來表現他無可奈何的心境,又隱
約地顯示了他對生命的留戀,尤其傳神。整首詞情調極其凄婉。
上片起首兩句,從城上和城下兩處著墨,聲形兼備、富于動感地
描繪春景,勾勒出一幅城頭上鶯語陣陣、風光無限;城腳下煙波浩淼、
春水拍岸的圖畫,使讀者隱然感覺到主人公的傷春愁緒,從而為下文
的遣懷抒情作好了鋪墊。
上片結末兩句轉而抒作文模版 情,言綠楊芳草年年生發,而詞人已是眼淚
流盡,愁腸先斷,愁慘之氣溢于言表。從表現手法上講,用綠楊芳草
來渲染淚眼愁腸,也就達到了情景相生的效果,情致極為凄婉。此二
句由景入情,詞意陡轉,波瀾突起。
過片兩句,從精神與形體兩方面感嘆老之已至,抒寫了詞人無可
奈何的傷感情懷。從中可以窺見,一貶漢東,默默無聞,大勢已去,
這對于曾經“官兼將相,階勛、品皆第一”的作者來說,打擊是多么
巨大。結拍兩句將借酒澆愁這一司空見慣的題材賦予新意,敏銳而恰
切地扣住詞人對“芳尊”態度的前后變化這一細節,形成強烈反差,
由景入情,畫龍點睛,傳神地抒發出一個政治失意者的絕望心情。宋
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卷二云:“侍兒小名錄云:‘錢思公謫漢東日
(指錢惟演晚年謫隨州),撰《玉樓春》詞曰:“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
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情懷漸變成衰晚,
鸞鏡朱顏驚暗換。往年多病厭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淺。”每酒闌歌之,
則泣下。后閣有白發姬,乃鄧王歌鬟驚鴻也。遽言:“先王將薨,預
戒挽鐸中歌《木蘭花》(即《玉樓春》)引紼為送。今相公亦將亡乎。”
果薨于隨州。’”可為此詞注腳。
宋仁宗明道二年(1033)三月,垂簾聽政的劉太后死。仁宗隨即親
政,并迅速清除劉太后黨羽。錢惟演是劉太后的姻親,自然在劫難逃。
九月,他因為擅議宗廟罪而被免除平章事的官職,貶為崇信軍節度使,
謫居漢東。不久,梨花頭 其子錢暖被罷官,姻親郭皇后被廢。該詞就寫于這
個時期,抒發了作者政治失意的絕望之情。作品借麗景抒哀情,首句
以一“亂”字,就將暮春之景渲染得有聲有色,同時也以此反襯自己
年華將逝的凄黯心情,從而形成強烈對比,凄惋動人。
創作背景
此詞是作者晚年謫遷漢東(指隨州,今湖北隨州)時所作。公元
1033年(宋仁宗明道二年)三月,垂簾聽政的劉太后崩,仁宗開始親政,
即著力在朝廷廓清劉氏黨羽。與劉氏結為姻親的錢惟演自然在劫難逃。
這首詞正是作于此時,離錢惟演去世不到一年。
作者簡介
錢惟演(977—1034)北宋大臣,西昆體骨干詩人。字希圣,錢塘
(今浙江杭州)人。吳越忠懿王錢俶第十四子。從俶歸宋,歷右神武將軍、
太仆少卿、命直秘閣,預修《冊府元龜》,累遷工部尚書,拜樞密使,
官終崇信軍節度使,博學能文,所著今存《家王故事》、《金坡遺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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