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兒子與情人_蘊涵的哲學觀

20071Jan.,2007

年月

第卷第期

391

云南師范大學學報

()

哲學社會科學版

Vol.39No.1

3

《兒子與情人》蘊涵的哲學觀

何昌邑

()

云南師范大學外語學院云南昆明

,650092

[]D.H.,

摘 要 勞倫斯的小說映射出他的哲學觀但其隨筆和信函更直接和更真實地表征了他的

哲學思想。他的哲學觀與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的觀點相應和把世界的本原喻為永恒變化、燃燒著

,

的火不僅象征著宇宙間普遍存在的對立統一原則和發展變化規律而且象征著人性的本能其自傳體

,,,

小說《兒子與情人》較好地表征了該觀點。

[];;;;;

關鍵詞 勞倫斯赫拉克利特哲學觀《兒子與情人》“火”本能

[]I14[]A[]1000-5110200701-0104-05

中圖分類號 文獻標識碼 文章編號

()

當勞倫斯于年入住世界聞名的學》其中對赫拉克利特思想的介紹對勞倫斯產生

D.H.1985,

倫敦西敏寺大教堂的“詩人角”時他作為世紀

,20

文壇大家的地位已是不刊之論。勞倫斯強調人性

的本能其敏銳的洞察力和獨特的視角源于其“對

,

立統一”和“燃燒的熱血”的哲學思想這與古希臘

,

哲學家赫拉克利特的觀點相應和并主要表征在

,

對人類兩性關系的解讀上《兒子與情人》是一很

,

好的范例。

一

勞倫斯視世界萬物是對立統一的靈與肉也

,

不例外表象上有對立實際上是矛盾的統一人

,,,

類對世界的正確理解依賴本能而不是靠理性或者

邏輯思維該哲學觀與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

,

的觀點相應和。

勞倫斯非常看重古希臘哲學認同正確的人

,

類思維不是靠理智和抽象概括“我們幾乎完全忘

:

記了古人那偉大復雜的感官知識或者感覺知識

,;

這種知識是偉大的正如我們所說是直接得到

,,

的通過本能來得到的不是通過理智不是依賴

,,,

話語而是意象抽象不是變成概括或者特征而是

,

[1][p.91]

成為象征不是靠邏輯而是靠情感聯系。”

,

雖然蘇格拉底之前的哲學家對勞倫斯都有啟

示但是勞倫斯對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有特

,

殊的感情所以喬治?帕尼卡斯認為“赫拉克利特

,

[2][p.341]

與勞倫斯精神上最接近”。

19157

年月羅

素借給勞倫斯約翰?伯內特所著《早期希臘哲

了巨大的沖擊這位古希臘哲學家的思想超越了

,

2500,

年的歷史在勞倫斯的心靈中產生了回響他

給羅素的回信中說“我將仔細把赫拉克利特寫在

:

[3][p.364]

銅匾上。”

赫拉克利特的著名命題“人不能兩次踏入同

[4][p.29]

一條河流因為新的水不斷地流過”表征了

,

一切事物都處于永恒的不斷變化中。赫拉克利特

辨證地指出“神仙會成為凡人凡人會成為神

:,

][4][p.68

仙”“冷的會變成熱的熱的會變成冷的

,,,

[4][p.29]

潮濕的會變干干的會變潮。”

,

古希臘人認為自然界存在四大元素火、水、

:

土、空氣或者說這四大元素構建了自然界。赫拉

,

克利特認為它們是生死相依、緊密聯系的“火生

:

于土之死中空氣生于火之死中水生于空氣之死

,,

[4][p.37]

中土生于水之死中”。勞倫斯用詩歌回應

,

道“唱一首死亡之歌呵唱吧因為沒有死亡

:,,!/

之歌生命之歌會變得愚蠢沒有意義。那么唱

,/,/

一首死亡之歌最漫長的旅途歌唱靈魂攜帶著

,/

的留下來的歌唱他怎樣發現把他帶入絕對寧靜

,/

的黑暗最終最終在無限的大海之

,/,,

[5][p.961]

外”該觀點強調對立構建存在萬物生死

!,

相依沒有主宰只有共存。

,,

赫拉克利特不僅把火視為構建大自然的要

素而且把世界的本原喻為永恒變化、燃燒著的

,

火“萬物都會變為火火會變成萬物正如所有的

:,;

3

[]2006-10-05

收稿日期

基金項目本課題受云南省地方公費出國留學基金資助項目號。

[]:2004025

()

)(

,,,,[]1954

男重慶人云南師范大學教授研究方向為英語文學及翻譯研究。 作者簡介何昌邑—

第期何昌邑 《兒子與情人》蘊涵的哲學觀芻議

1:

??

105

貨物都可以換成黃金黃金可以換成貨物一受她母親的宗教理想主義的影響在精神上她

,,

[4][p.37][7][p.173]

樣。”這象征并揭示著宇宙間普遍存在的對“偉大的同伴是她母親”。雖然在與保羅相

立統一原則和發展變化規律人的本能也不例外。

,

戀但是米利安的內心抵制性愛崇尚宗教的精神

,,

勞倫斯完全接受了赫拉克利特萬物發展變化

之戀“對米利安而言基督和上帝構成了統一的

,,

[7][p.173]

的觀點和強調人的本能就是永遠燃燒的火焰是

,

偉大形象。”

引領人類健康發展的路標“想想古人吧。哲學是

:

當保羅與米麗安在一起時他精神壓抑感到

,,

深邃的知識是通過本能而不是通過理智直接獲

,

“總有一種緊張感。當你笑的時候我總想哭好

,,

[1][p.91]

得的。”

像那體現了你的痛苦。哎你使我靈魂緊張和思

,

在年月日寫給科林斯的信中勞

1913117,

考……我總是這樣和你精神上在一起真該死

,

[7][p.226]

()

本能及倫斯對燃燒的“火焰”“熱血”的信心表露

……可是我不想只是精神上這樣。”保羅感

無疑“我偉大的宗教是對熱血、肉體的信仰因為

:,

受到的內心郁悶是由于女友米麗安不斷有意識地

這比智力更聰慧。我們頭腦可能出毛病而我們

,

要求他總是“精神上”和她在一起割裂了與肉體

,

熱血所感受、信仰和表達的總是正確的。智力是

,

的基本聯系威脅了保羅心理和生理的完整性和

,

不全面的和有局限的。我為何要介意知識呢我

?

統一性。

想做的一切就是回應我的熱血、直接的回應不要

,

甚至后來在米麗安決定將自己獻給他時保

,

大腦無效的干預不要道德的無效干預或者其他

,

羅發現“米麗安望著他她棕色的大眼睛寧靜、順

,

干預。我認為人的身體是一種火焰像燭光總是

,,

從、可愛。她躺在那兒好象把自己作為祭品。她

,

朝上的但是是搖擺不定的智力就是照在周圍的

,

把身體獻給他但是她表情深處就像等待獻祭這

,;

[7][p.333]

東西上的光。我對周圍的東西不那么介意———那

阻止了他他的熱情消退了。”

,

實際上是想法———但那不斷閃爍的神秘火焰上

,

米利安割裂了肉體和精神之愛因為她認為

,

蒼不知道來自何方那就是它自己不管周圍是什

,,

只有精神之愛是純潔的。雖然作為身體正常發育

么都被照亮。我們變得如此好笑地有頭腦我

,,

的女人她也本能地感覺到愛與肉體有不可分割

,

們從不知道我們是什么我們認為只有我們照亮

,

的聯系但是她用理智來克制沖動壓制自己的本

,,

的物體。而火焰繼續燃燒無人注意產生了這樣

,

能并且鼓勵保羅追求“崇高”的精神生活。保羅

,

的亮光。沒去追尋那不定的神秘而是照亮了我

,

具有藝術天賦所創作的繪畫帶有靈氣所以他最

,,

們的外界我們應該看看我們自己然后說“上帝

,,:

初從米利安那兒獲得了一定的精神愉悅。但是

,

啊我是我自己”“……火焰不是因為照亮了桌

!!

保羅內心燃燒的火焰需要添加平衡的燃料她的

,

子上的兩個或者是個物體而成為火焰。火焰

20

精神之戀和宗教崇拜使保羅的激情消退他不但

,

之成為火焰是因為它是自己……不是‘我想用我

沒有尋求到精神慰藉而且受到人性分裂的折磨

,

的智力照亮盡可能多的東西’而是‘為了我完全

,

和煎熬。

[6][pp.503504]

～

燃燒的火焰’。”

保羅心中燃燒的“火焰”和流動的“熱血”就是

本能是不受大腦意識或者智力左右的它映射出

,,

二

的是人的真正的自我。愛情是自我的表征完美

,

《兒子與情人》是勞倫斯的第三部小說這部

,

的愛情應該表征完美的自我。

自傳體小說為他帶來極大的聲譽。年出版

1992

保羅與米麗安的愛情是勞倫斯所否定的因

,

的劍橋版《兒子與情人》認為“《兒子與情人》是勞

:

為她無法體會他燃燒的激情那是向往對未知世

,

倫斯最受讀者歡迎的小說……勞倫斯自己稱該

界的探索對精神與肉體的結合產生的本能渴望。

,

小說既是‘自傳’又是‘成千上萬英國年輕人的悲

[7][p.xxi]

米麗安一味地強調理性思維接受性禁錮和肉體

,

劇。”《兒子與情人》中的保羅就是勞倫斯自

的負罪感壓制了人的本性。米麗安的“理智”導

,

己是其精神自我形象的表征勞倫斯的哲學觀通

,,

致她認為性是丑惡的精神之愛才是崇高美麗的。

,

過保羅與三位女人的關系得到較真實的反映這

,

而勞倫斯認為性與美是一體性即美“首先性的

,:,

三位女人分別是米麗安、克萊拉和母親莫瑞爾夫

魅力就是美的魅力”“性與美是一回事就像火

;,

人。

與火焰。如果你恨性你就是恨美如果你熱愛鮮

,,

米麗安是保羅的初戀情人兩人親密無間但

,,

活的美你就尊重性”“性與美是不可分割的就

,;,

是對精神和肉體的關系看法相悖因為米麗安深

,

??

106

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第卷

()

39

像生命和意識”“性是源泉本能是其葉子美是保羅與克萊拉的愛缺失的是其精神和肉體的

;,,

[8][p.528]

其花朵”。勞倫斯尖銳地指出“我們文明的平衡即愛的“燃燒”和發展“愛是一種加速的精

:,,

[8][p.528]

大悲劇就是病態地仇恨性”。

而且勞倫斯認為性與美也與世界萬物一樣

,,

是一發展變化的體驗沒有固定的模式。米麗安

,

期待的固定愛情模式是對完美的性愛的扼殺因

,

為“美是一種體驗不是固定的模式或者安排的特愛不符合自然“燃燒”的愛的對立統一規律“愛是

,:

征而是一種感受一種火焰或者美好的交流感世界上的幸福但是幸福不是完美。愛是結合但

,,,,

[8][p.529]

覺。”

由于與米麗安的愛情受制于精神之戀而帶來結合在統一的歡樂和贊美中。但是如果沒有從前

的痛苦經過無效的努力后保羅決定中斷與米麗

,,

安的這種戀情轉向克萊拉誤認為他缺乏的僅僅

,,

是肉體之愛。像潮流此時此刻達到高潮但是肯定有退

克萊拉與米麗安完全不同她金發碧眼強壯

,,

豐腴是單純的性欲的象征。在飽受米麗安的愛

,

情的精神折磨后保羅很快就迷上了克萊拉“她

,,

對他充滿渴望。她見到他就想要他。她的眼睛總

是默默地充滿著難以抑制的激情和渴望盯著

,

[7][p.399]

他。”“和克萊拉在一起他眉頭舒展了又

,,

高興起來”似乎他的缺失得到彌補。所以“保羅又回到母親身邊母親是他人生

,,,

[7][p.336]

但是克萊拉單純靠性來維系愛是不可能永中最牢固的聯系……別人無關緊要。世界上僅有

,

恒的她本人也無法得到自己渴望的完美體驗她

,,

感到與保羅的愛情還缺失什么東西因為她“還不的地方。對保羅而言別人都變得模糊幾乎不存

,,,

滿足她還要她要某種永恒的東西她還沒有完

,,,

[7][p.398]

全得到。”就是在愛欲中保羅發現“那時

,:

不是克萊拉在那兒僅僅是個女人帶來了溫暖

,,,

他所愛的和幾乎崇拜的是黑暗中的什么東西但

,

[7][p.397]

不是克萊拉。”

由于與克萊拉的愛情局限于肉體之戀而肉需要這種愛體現出明顯的平衡缺失。不僅是另

,,

體的愉悅由于缺乏精神支撐遲早會消逝很快“他

,

們的愛變得更機械沒有了那絕妙的魅

,

[7][p.408]

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保羅發現由于缺少有什么比愛的約束更糟的呢那是企圖壓制漲

,?

對精神生活的追求他倆無法保持和諧平衡“在潮那是想阻止涌泉絕不要讓五月變成六月絕

,:,,,

那以后他燃燒的激情慢慢地消失。他越來越感不要讓山楂花變成漿果花。”

,

到他的體驗是與個人無關的與克萊拉無關。不

,

是克萊拉能使他的靈魂平靜他原來希望她是她

,

[7][p.399]

不能成為的什么東西。”克萊拉也意識到

“她從未真正完全擁有他她沒有得到他那更大更約這種制約使他的人生追求成為一種依附當依

:,,

重要的一部分也沒有想去得到它甚至不知道那

,,

[7][p.336]

到底是什么。”而且她知道他倆最終的結局隱藏著極大的危機不僅干擾了保羅與其他女性

只有分手“她從來不相信她的一生屬于保羅也的正常交往而且在關鍵的時刻會對生物體產生

:,,

不相信保羅的一生屬于她他們最終會分手……傷害甚至威脅生存本身。當莫瑞爾夫人去世后

,,,

無論保羅去哪兒她都不能跟著去他們遲早只得保羅發現“他可以去哪兒呢沒有地方去不能回

,,?,

[7][p.405]

分手。”旅店或者去任何地方沒有任何地方屬于他。他

神的萬有引力對另一種精神的吸引在創造的快

,

樂中但是如果一切都約束在愛中然后不會再有

,,

愛。因此對于那些愛上了愛的人旅行比到達

,,

[9][p.151]

好。”而且勞倫斯認為克萊拉那無休止的性

是沒有對應的分別就沒有結合。在愛中一切皆

,

的分離就不可能有現在的結合。而且結合在統

,

一完整的軌道上后愛不會再發展。愛的運行就

,

,,

[9][p.151]

潮。”“愛是一種旅行一種運動一種結合

,,

[9][p.151]

的速度。愛是創造的力量。”克萊拉的愛不

僅缺乏精神支撐而且似乎總是向保羅無休止地

,

索取沒有新的創造沒有漲潮和退潮所以他倆

,,,

的愛情也走向了終結保羅像第一次與米麗安分

,

手后一樣又回到了母親身旁。

一個實實在在不會消失的地方那就是他母親在

,

[7][p.261]

在而他母親不會。”

,

莫雷爾太太由于對丈夫的失望也是由于與

,

丈夫的靈與肉的沖突她將對丈夫的情愛轉移到

,

了兒子們身上。她對保羅的愛不僅源于作為母親

的情感需要而且還源于作為女人和妻子的情感

,

一種畸形的精神之愛而且帶有明顯的目的性和

,

約束性不是源于“燃燒”的愛的本能“愛的約束

,:!

[9][pp.151152]

～

從表象上看保羅與母親在一起比較平靜但

,,

是畸形的母愛使保羅的身心都未得到正常發展

,

他的“熱血”常常受到母親“理智”的教育的潛在制

附不存在時他的生命都受到威脅。所以這種愛

,

,

,

第期何昌邑 《兒子與情人》蘊涵的哲學觀芻議

1:

??

107

[7][p.457]

內心壓力越來越大感到要崩潰了。”“她母新和起伏中發展。他的哲學觀應和了赫拉克利特

,

親是他唯一的支撐在一切之中。而她已經永遠萬物對立發展變化的觀點和強調人的本能就是永

,

[7][p.464]

離開了他要她來撫摩他把他帶走。”此

!,

時“真正的痛苦是無處可去無事可干無話可說

,,,

[7][p.456]

自己成為虛無。”在這關鍵時刻原來賴以

,

生存的畸形的精神之愛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保赫拉克利特的哲學觀強調辨證統一“對立即

,:

羅幾乎要走上絕路。內心積聚的緊張感和絕望感

與之對立的生存本能產生沖突在爆發中終于重立統一的本質“沒有休息沒有停止一直是沖

,:,,

新點燃了保羅內心的火種“這對我們的生存非常突。因為我們是對立的存在依賴于我們內在的

:,

重要我們應該意識到我們的血的存在、血的意對立。消除對立就是崩潰一下子崩潰在宇宙的

:,

識、血的靈魂獨立的與大腦的神經意識無

;,

[3][p.471]

關。”重新燃燒的“血的意識”使保羅的本能

復蘇他意識到母親畸形的精神之愛的災難性后律警示著人們別走向偏頗。

,,

果他絕不能再追隨他。《兒子與情人》的最后一勞倫斯認為經過多年的抽象化、概念化

,2000

段是“但是不行他不能放棄。一下子轉過身去

:,,

他朝燈光閃爍的城里走去緊握雙拳表情堅定。

,,

他不能走那條路走到黑暗中去追隨她。他朝那與意識、自我與超我等都被割裂只有對立沒有統

,,

隱隱約約還喧囂和燈光閃閃的城里走一。這種截然的兩分法導致現代人的靈與肉的激

[7][p.464]

去。”

保羅最后從黑暗走向光明表明勞倫斯的對立與自然的和諧聯系現代人的虛無飄渺、精神頹

統一觀和懷有的希望“但是這無所不在的無限的廢、冷漠無情、異化孤獨皆源于靈與肉的分離即

:,

黑暗擁有其對立面。如果有無限的黑暗那么就

,

有無限的光明因為不可能有一特定的無限除非能逐漸熄滅和生命意識的逐漸消逝。

,,

有其對立面對立的無限光明。因此如果在開始勞倫斯的作品中彌漫著靈與肉的沖突沖突

,,,

就有無限的黑暗那么在結束時就一定有無限的源于現代文明的誤導。勞倫斯認為現代文明不應

,

[8][p.368]

光明。”該以犧牲本能來獲得個人的欲望和創造力不應

三

在《兒子與情人》中保羅與三位女人的愛揭

,

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靈與肉的割裂必然導致畸

:

形之戀和人性的消散。米麗安對精神之愛的偏

重克萊拉對肉體之愛的追求莫雷爾太太那異類

,,

的精神之愛都是單一僵化的違背了人性的本能

,

和對立統一的愛的“燃燒”規律失去平衡走向了

,

偏頗。單純追求精神之愛缺失人之本能作為基

礎單純追求肉體之愛缺乏精神支撐會衰竭勞倫

,,

斯期望“但愿我們的文明能夠教會我們怎樣讓性

的魅力恰當和微妙地體現出來怎樣使性的火焰

,

鮮活燃燒、閃爍、發光、熊熊燃燒以各種程度和用

,

各種方式交流我們所有的人就可能在愛中生活

,,

這意味著我們應該以各種方式被激勵和充滿活

[8][p.531]

力去尋求一切……”

,

勞倫斯認為引領人類健康發展的是本能的自

我“勞倫斯的二元論是靈與肉的二元論”尋找其解救的良方來張揚生命本能和延緩西方文

,,

[10][p.85]

完美的愛以精神為引領肉體為基礎在不斷的創明的異化。雖然勞倫斯的哲學觀不是一完整系統

,,

遠燃燒的“火焰”“這一宇宙對大家都是一樣的

:,

不是為任何人或者上帝而創造的而過去是、現在

,

[4][p.37]

是、將來也總是永不熄滅的火焰……”

[11][p.14]

可視為統一。”而勞倫斯認同世界變化和對

[8][p.368]

虛無中。”在這個意義上保羅與三位女人

,

的愛的沖突也映射出不能違背對立統一的發展規

和理性化現代人的頭腦中的靈與肉、本能與理

,

性、自然與文明、藝術與哲學、感情與理智、無意識

烈沖突偏頗的性已經不能引領人性健康發展和

,

;

僅有沖突而無統一和諧導致熊熊燃燒的人性本

,

,

該受制于社會需要。他崇尚和歌頌自然的欲望

,

肯定本能的引領作用試圖喚醒人類內心深處的

,

直覺重新點燃人性的“火焰”。

,

勞倫斯期望靈與肉得以完美融合這樣不僅

,

能使人類的兩性關系實現愉悅和諧而且有助于

,

人類社會健康發展和人類心靈充實平衡實現更

,

高層次的生存夢想“有一個目標但既不是生也

:,

不是死既不是無限也不是永恒而是寧靜的愉悅

,,

和他者歡樂的王國。我們像一朵玫瑰是一種純

,

粹向心性的奇跡一種寬容的平衡在時空中心保

,,

[9][p.153]

持完美的平衡。”

四

勞倫斯一生都在探索靈與肉的關系實際上

,

是在探索人性的本質和引領人們剖析存在的終極

意義。在面對西方現代社會人性嚴重的異化、生

存面臨危機時他在探索中回歸古希臘哲學試圖

,,

??

108

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第卷

()

39

的理論而且在他生命的各個階段有著不同重點

,

并游弋在其不同的作品中但其本質是一種“生命

,

哲學”顛覆了二元對立的思維模式蘊涵著對立

,,

統一的辨證觀指向了生命的底蘊。他的作品雖

,

然彌散著靈與肉的沖突但也寄托著自己的希望

,:

“勞倫斯在其作品中體現的‘烏托邦理想’展示了

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激情和理智、靈

:

與肉、自然與歷史、個人與社會的裂痕得到了彌

[10][p.3]

補。”

勞倫斯當年為自己設計的墓碑圖案是燃燒著

的火中的一只“不死鳥”他在詩歌中唱道“只有

,:

當不死鳥被焚燒活著的時候焚燒成灼熱、羊

,,/

[5][p.728]

毛般的灰燼后她才重獲青春。”這應和了

/

赫拉克利特把世界的本原喻為永恒變化、燃燒著

的火的意象。正如當年尼采說“世界永遠需要真

:

[12][p.68]

理因此世界永遠需要赫拉克利特”我們

,;

現在可以說“世界文壇永遠需要真理因此世界

:,

文壇永遠需勞倫斯。”今天權威的劍橋版勞倫斯

,

文集的扉頁圖案皆采用了“不死鳥”這一圖象這

,

象征著勞倫斯的生命永遠在“燃燒”在“燃燒的火

,

焰”中勞倫斯在世界文壇獲得了永生。

[]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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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PhilosophyEmbodiedin

SonsandLovers

HEChangyi

2

()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YunnanNormalUniversity,Kunming,China

650092

Abstract:D.H.Lawrence’sphilosophyfindsexpressionnotonlyinhisnovelsbutmoredirectlyand

accuratelyinhisessaysandletters.HisphilosophyisaresonanceofHeraclitus’philosophy,an

ancientGreekphilosopherwhoregardsthebasicnatureoftheworldasaneverlasting,movingand

burningfirethatsymbolizesnotonlytheuniversallawofunityofoppositesandthelawofdevelop

2

mentandchangesintheuniverbutalsohumaninstinct.,anautobiographicalnovel

SonsandLovers

ofD.H.Lawrence,wellrevealsthisphilosophy.

Keywords:D.H.Lawrence;Heraclitus;philosophy;;fire;instinct

“”

SonsandLovers

[:]

責任編輯 楊育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