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人類學視角下的水與城市——以水運型社會揚州為例

揚州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 理論與實踐研究?６?２０１０

都市人類學視角下的水與城市

——

以水運型社會揚州為例

李 銥 涵

（中央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北京１０００８１）

摘要：人類學家是熱衷于研究水的，無論是視作資源和權力的水，還是賦予靈性和神力的水，都是人

類學界的關注點。都市人類學可以從中走出“第三條路”，對更加靈動的水做一嘗試。本文以水運型社會揚

州為例，具體闡釋了水與城市之間的關系。最后從具體到一般，提出幾個可能的視角，僅對水運社會的研究

范式作一探討。

關鍵詞：水；都市人類學；運河；研究范式

引言

突然將“平淡無奇”的水納入到思考的范圍之

內，得益于很久之前看過的兩篇論文。一篇是Ｒｏｂ—

ｅｒｔ．Ｌ Ｃａｒｎｅｉｒｏ，Ａ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Ｏｒｉｇｉｎ ｏｆ ｔｈｅ

水”，孟子稱贊“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盈料而后

進，放乎四海”，管子認為水是“萬物之本源，諸生

之宗室”等等。文獻典籍中關于“水”的記載更是

不勝枚舉，無論是“四書五經”，還是《史記》、《漢

書》、《呂氏春秋》等一系列史書，乃至賈思勰《齊

民要術》、徐光啟《農政全書》、宋應星《天工開物》

等農業、手工業方面的專業書籍，“水”或是作為獨

Ｓｔａｔｅ＿１］，其中提到了卡爾?魏特夫的“治水社會

說”①，當時我剛與人類學結識，對此把水與權利、

國家相關聯的研究頗感新奇。另一篇是北京大學人

類學博士張亞輝的論文《人類學中的水研究——讀

立章卷，自成體系，或是貫穿在全書之中，形散而

神合。而在人類學界，與水相關的研究可謂不勝枚

舉，這些研究可以大致分為兩大類：

幾本書》，其對人類學界有關水的研究做了一個系統

的梳理，讀完之后，深感人類學以小見大，在平凡

事物中挖掘深刻內涵和獨特價值的魅力所在。張文

建立在一個文獻綜述的基礎之上，且站在人類學這

一

首先是在地方與國家的視角內，把水作為資源

和權力。此意義是具體的，顯然是與水在農業灌溉、

水利事業、交通運輸、戰略安排等具體需求相關聯

的。“對中國人來說，水與權力的關系可謂歷史悠

整體學科的高度，而我在此結合城市人類學課程

的學習，以生活了２Ｏ余年的家鄉揚州為一具體城市

個案，將水、城市、人做一都市人類學視角的闡釋，

并嘗試就都市人類學中水運型社會的研究范式作一

探討。

一

長。從大禹治水，到鄭國渠、隋唐運河，再到有清

一

代的治黃，乃至今天每年一度的治水表演，‘水作

為權力的載體’，對國人來說，實在算不得什么新鮮

觀點。￣Ｅ２］１８８。水作為權利最具代表性的觀點，無疑

、

水之于人類學

是卡爾?魏特夫在《東方專制主義》一書中的“治

水作為生命之源，看似普通卻又意義非凡，古

今中外，不同學科和學者都對水投入了不同的關注

力度，進行不同視角的研究分析。中國的古代先哲

是喜于論水的，如孔子有云：“仁者樂山，智者樂 然而，“治水社會說”這一說法引起了爭議，也被考

水社會說”，其認為在干旱和半干旱地區，大規模的

灌溉統籌形成了專制主義，國家應運而生。這種論

述是對馬克思的“亞細亞生產方式”的一種挑戰。

①此論文的譯文翻譯為“水利假說”，而我在此采用以《東方專制主義》１９８９年中譯本的翻譯“治水社會說”，詳

見卡爾?Ａ?魏特夫．東方專制主義［Ｍ］．徐式谷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１９８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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