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首詩以明朗清新的語言,唱出了詩人的真誠善良——愿每個人都能“在塵世獲得幸福”,抒
情自然而又真摯。
這首詩共三節(jié),第一節(jié)虛構(gòu)了詩人理想中的“幸福的人”的生活圖景:既有詩人向往的平凡生
活的內(nèi)容(關心糧食和蔬菜),又保持了自由、閑散的生活風格(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更關鍵地在于它的清靜與獨立——獨立于社會人群的邊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種幸
福是現(xiàn)實與理想、物質(zhì)與精神的完美統(tǒng)一,屬于未來,屬于幻想。第二、三節(jié)由描繪景象轉(zhuǎn)
為抒發(fā)情感,詩人由已及人,表達了對親情友情的珍惜,情感涉及面次第展開,胸襟逐漸開
闊,尤其詩歌第三節(jié)對“陌生人”的三“愿”中,最后的“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在全詩中起著
總括的作用,博愛之情溢于言外。然而詩歌至此,情感突然發(fā)生逆轉(zhuǎn),“我只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猶言塵世的幸福與詩人無關,顯示出詩人矛盾心理狀態(tài):剛對世人表露赤誠心
懷,很快轉(zhuǎn)過身,面朝大海,背對眾人;在人生觀、價值觀上既肯定世俗生活,又不甘“和
其光,同其塵”,不甘墮入塵世成為俗人。詩人心懷始而熱情開放,終而收合封閉。一個“只”
字表現(xiàn)了詩人堅定的決心,他終于還是“一個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傾心死亡”,“春暖
花開”的祝愿只是詩人臨行的贈品。
這首詩集中體現(xiàn)了詩人單純而明凈的特有風格。鄒建軍《試論海子的詩歌創(chuàng)作》總結(jié)海子詩
的特點:一是意象空曠;二是以實顯虛,以近顯遠;三是語言純粹、本真。“面朝大海,春
暖花開”這兩個短語可謂海子的天才創(chuàng)造,不僅意象開闊深遠,而且韻味無窮。詩歌平白如
話,情感表達真實、自然、樸實無華。
這首抒情短詩〈〈日記〉〉,寫于1988年6月27日,從詩后面的小注可以知道,這是海子第
二次坐火車去西藏,經(jīng)過青海省的德令哈市時,自己的所想所感,寫的情真意切。全詩采用
了日記這種便于抒情的文體,以一個來自異鄉(xiāng)的“弟弟”的那種怯弱而樸拙的孩子口吻,同“姐
姐”真情告白,如泣如訴。全詩共分成四小節(jié),感情層層遞進。如果說第一小節(jié)僅僅是交代
了自己的處境,即夜色籠罩,我只有戈壁,我在德令哈的話,那么第二、三節(jié)就是直接進行
抒情了:“這是惟一的,最后的,抒情/這是惟一的,最后的,草原”。到最后這種抒情更是
達到了頂點:“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從這首詩歌中我們可以體會到此時海
子的復雜心緒。他曾經(jīng)兩次去西藏,一是為自己的長詩〈〈太陽〉〉尋求創(chuàng)作素材,獲取靈感,
也是為了擺脫情感的糾纏和苦悶。作為全詩的中心詞是“姐姐”,“姐姐”既是自己的傾訴對象,
也是詩歌中的一個意象,她的內(nèi)涵應該是多方面的。此時海子在個人終身大事上已經(jīng)是疲憊
不堪了,內(nèi)心的傷痛還隱隱存在,但他追求太陽的信念更強烈了。“姐姐”既可以理解為自己
的情人,已經(jīng)分手的情人,也可以理解為所有美好的事物,包括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仰,
甚至招致自己如此癡狂于詩歌創(chuàng)作的冥冥之中的東西。通過“姐姐”這個意象,更好地直抒胸
臆。與“姐姐”傾訴交流了一段時間,自己再也不感到荒涼了,精神得到了慰藉。原來“荒涼
寂寞的戈壁”也變得美麗了,情由景生,情景交融,從此可見海子此時內(nèi)心的孤獨真是達到
了一種極致,一種唯美的境界,他獨自享受著孤獨和寂寞的如此美麗。
孤獨寂寞是人類一個永恒的話題,是一個必須正視的問題。既是詩人也是海子生前好友的西
川說:“對于我們,海子是一個天才,而對于他自己,則他永遠是一個孤獨的‘王’,一個‘物
質(zhì)的短暫情人’,一個‘鄉(xiāng)村知識分子’。”海子的《日記》也毫不回避的透視了這一現(xiàn)象。相
對說來,海子更孤獨些。當然他的孤獨并不是社會疏遠了他,而是在他受挫后他有意識的自
我封閉自己,把這種寂寞和孤獨轉(zhuǎn)移到詩歌創(chuàng)作中去,開辟自己的精神烏托邦,這一點常人
是不理解的。在他的房間里,你找不到電視機、錄音機,甚至收音機。他在貧窮、單調(diào)與孤
獨中寫作,他既不會跳舞、游泳,也不會騎自行車,這是一個真實的海子。他認為,詩就是
把自由和寂寞還給人類的東西。他的另一首《在昌平的孤獨》,對孤獨的認識也是很別致的:
“孤獨是一只魚筐/是魚筐中的泉水/放在泉水中/孤獨是泉水中睡著的鹿王/夢風的獵鹿人/就
是那用魚筐提水的人/放在泉水中/以及其他的孤獨/是柏木之舟中的兩個兒子/和所有女兒,
圍著詩經(jīng)桑麻沅湘木葉/在愛情中失敗/他們是魚筐中的火苗/沉到水底/拉到岸上還是一只魚
筐/孤獨不可言說"。在海子的一生中,死亡輕生的意識始終彌漫著,揮之不去,驅(qū)除不得。
像《日記》這首詩歌,對自己的孤獨心理描繪的很是逼真,輕生的意識倒不是那么強烈。由
原來的兩手空空到后來覺得美麗,這其實是一個思索的過程,一個把小我融于天地與自然的
過程,海子的思想就是這樣超脫。名作《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說“給每一條小河每一座山
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愿
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把幸福留給了他人,而自己忍受的是莫
名的不可排除的孤獨和寂寞,這就是海子。封閉的自己,平時與人交往不多,現(xiàn)實的壓抑,
加上幾次都與愛情擦肩而過,使得他更像一個孤獨的孩子。也正是西藏這“西方最后凈土”
的感染,才使得海子的回歸意識變得如此強烈,擺拖塵事煩擾的時間變的才如此迅速,他的
孤獨感也才日益芬芳四溢。海子實則是一個孤獨的吟唱者,一個內(nèi)心空靈的詩人,表面上他
孤獨,但他通過寫詩,構(gòu)建著詩歌大廈,獨自品享著寂寞的美麗,他又是一個精神的富足者。
海子是一個專心作詩的人,一個天生作詩的人,他的存在就是為了作詩。他是一個時代的產(chǎn)
物,在他身上始終糾纏著理想與現(xiàn)實的影子,矛盾重重,他把美麗和祝福留給別人,而自己
咀嚼著苦澀,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寫的越是明澈,內(nèi)心越是孤獨。海子是一個文學現(xiàn)象,
又是一個社會現(xiàn)象,他曾幾次彷徨在自殺的邊緣,最終還是搭上天梯(火車道軌)去了遙遠
的天國,追逐心中的太陽、麥子和情人去了。時代及海子個人的性格注定了海子只能是短命
的一顆彗星,雖短暫,但光彩熠熠。美國人西爾維婭.普拉有句話“死是一門藝術,詩人的死
實際等于詩人的再生。”,那么,春天,十個海子會再復生的,一定!
《九月》一詩寫于一九八六年,寫作這首詩的時候,海子已經(jīng)從北京大學畢業(yè)到中國政法大
學任教近三個年頭。應該說,此時的海子思想上是相對較成熟的,對于世界、生存、死亡、
時間與空間等已經(jīng)建立了一套屬于自己的認識框架。這首詩就是詩人思考的結(jié)果,認識的反
映,它以充滿神秘色彩、閃爍神性光芒的意象和獨具特色的語言構(gòu)造,對上述事物進行了詩
性的言說與燭照。海子受存在主義哲學的影響是很深刻的,從存在主義哲學出發(fā)自然就可以
解開海子詩歌中的重要思想環(huán)節(jié)。本文將在存在主義哲學層面上對海子的《九月》一詩作出
讀解,希望給讀者準確和深入地理解這首詩提供一定的參考與幫助。
“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詩歌一開頭就將讀者牽引到一個充滿神秘氛圍的情景之
中,在這里,渺遠的時間與曠闊的空間扭結(jié)糾纏在一起,生命與死亡在互相詮釋。“目擊”
一詞別有意味,它表示了詩人入思的起點,“目擊”的不是“眾神死亡”,而是“野花一片”,是
草原上的一派生機,“野花”是草原的此在,作為草原此在之在的“野花”倚靠在“眾神死亡”之
上,因此,“野花”的存在是向死之存在,抵達著存在的本質(zhì)。“眾神死亡”盡管不是詩人“目
擊”所見,但它是詩人“以神遇”而不是“以目視”獲得的。從現(xiàn)實的層面上來說,眾神“死亡”
是一個并不通順的邏輯搭配,死亡總是與生存相連在一起的,因為眾神從來沒有生存過,所
以無從談其死亡。不過,從另外的思路來看,眾神的生存確實發(fā)生過,眾神與人類的照面意
味著人類已經(jīng)懂得從現(xiàn)實中超逸出來,思向永遠和終極。這樣,“眾神死亡”在此表明人類歷
史之久長,人類與神靈的會晤開始出現(xiàn)中斷。眾神在草原上的“死亡”將草原的遠古與神秘驀
然藏匿,草原的深邃歷史遁入無形,草原因此就讓人頓生遙遠之感。
“風”是海子喜歡歌詠的事物,在海子眼里,“風”總是親切而貼近的。在組詩《母親》中,詩
人說“風很美”、“風 吹遍草原”;在《黃金草原》中,詩人說“風吹來風吹去”的當兒,女人“如
星的名字”或者羊肉的腥香令人沉醉??墒?/span>“風”遠在遠方時,為什么會比遠方更遠呢?很顯 然,“遠在遠方”中的“遠方”并不是一個純實在的概念,而是虛實相間,是歷史與現(xiàn)實的交融; 也不是一個純空間的指向,而是時空并指。時間和空間都是無邊無際無始無終的,時空的無 邊無際無始無終常常令現(xiàn)實生存中的人們感到悵然。作為遠方之處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的事 物,“風”的存在更令人難以捉摸。風的漂浮不定,風的來去無蹤,都增加了遠在遠方的空間 之空洞感和時間之虛無感。遠方的風因此存在于我們的視線之外,感覺之外,所以顯得比遠 方更遠。 “我”的出現(xiàn)再次標明了詩人的在場,直接啟用“我”來現(xiàn)身,較之開頭的“目擊”而言,更強 調(diào)了詩人的主體介入,主體進入事物內(nèi)部,開始領會和解釋。“作為領會的此在向著可能性籌劃它的 存在。”“領會的籌劃活動本身具有使自己成形的可能性。我們把領會使自己成形的活動稱為解釋。”① 詩人領會到什么?他又如何在解釋?詩人的領會其實是一開始就發(fā)生了的,當他“目擊”到諸般物象 時,他就開始思入世界,開始領悟其間的真髓,開始追尋自我在此間的可能性存在。“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這是對領會的傳達,是對自我心靈律動的解釋。且不說“琴”與“情”相諧雙關的慣常表達 策略,單這琴聲的“嗚咽”就足以讓人心動不已。“琴聲嗚咽”,將琴聲人格化,人格化了的“琴聲”傾訴 著人的情感與情緒,從詞義上分析,“嗚咽”是低低的哭泣,較之“放聲號啕”,它更言說著內(nèi)心的痛楚 以及對這種痛楚的隱忍。“嗚咽”的琴聲已經(jīng)將詩人的諸般情感一應牽帶而出,詩人情感表達的方式從 而變得更含蓄和隱晦,不再有任何表面的身體語言,所以詩人說“淚水全無”。 “我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重新述說了詩人與草原之間的空間關系。在人類生存境域中,時間與空 間的經(jīng)緯交織成人的此在,卡西爾曾經(jīng)說過:“空間和時間是一切實在與之相關聯(lián)的構(gòu)架。我們只有 在空間和時間的條件下才能設想任何真實的事物。”②詩人之所以要將遠方之遠“歸還草原”,意在表 明自己從草原這個神秘空間的退場,不入住和占有此間,不與草原發(fā)生內(nèi)在的空間關系,神圣草原因 為沒有“我”的侵占而相對于“我”來說得以完整,“我”因為沒有入住草原并沉迷于神秘之間而將草原的 神秘性永遠存放到想象之中。 因為草原的神秘幽遠被保持到想象之中,草原在“我”的視野上從此“缺席”,草原的空闊退隱之后,手 中的事物開始鮮明呈現(xiàn)。這鮮明呈現(xiàn)出來的事物是什么?是“木頭”,是“馬尾”。木頭和馬尾的出場, 將草原的歷史帶走又將草原人的歷史帶來,“木頭”和“馬尾”組合成的馬尾琴,是一個民族情感的凝聚、 智慧的結(jié)晶與生命的象征。在馬尾琴上的木頭和馬尾不再是原初形態(tài)的木頭和馬尾,已經(jīng)同人類的歷 史、人類精神生活聯(lián)系在一起,它們有點像海德格爾描述的那雙破損的鞋具,開始去卻其作為器具的 有用性,直接敞現(xiàn)存在本身。看看海德格爾對這個破損鞋具的描述吧:“從鞋具磨損的內(nèi)部那黑洞洞 的敞口中,凝聚著勞動步履的艱辛。這硬邦邦、沉甸甸的破舊農(nóng)鞋里,聚積著那寒風陡峭中邁進在一 望無際的永遠單調(diào)的田壟上的步履的堅韌和滯緩。皮制農(nóng)鞋上粘著濕潤而肥沃的泥土。暮色降臨,這 雙鞋在田野小徑上踽踽而行。在這鞋具里,回響著大地無聲的召喚,顯示著大地對成熟谷物的寧靜的 饋贈,表征著大地在冬閑的荒蕪田野里朦朧的冬眠。這器具浸透著對面包的穩(wěn)靠性的無怨無艾的焦慮, 以及那戰(zhàn)勝了貧困的無言的喜悅,隱含著分娩陣痛時的哆嗦,死亡逼近時的戰(zhàn)栗。這器具屬于大地, 它在農(nóng)婦的世界里得到保存。”③在海德格爾這段富有詩意的描述里,我們看到了鞋具與農(nóng)人生命的 粘連。海子筆下的“木頭”“馬尾”也與那鞋具一樣,同草原人的生活與生命密切粘連在一切,不可分離。 在木頭和馬尾交合而成的馬尾琴不斷的傾訴中,草原人的歷史得以留存。 第二節(jié)詩人再次凝視遠方,對它作出尋思,“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這里涉及到死亡與生 存的關系問題。海德格爾指出:“死作為此在的終結(jié)乃是此在最本己的、無所關聯(lián)的、確知的、而作 為其本身則不確定的、不可逾越的可能性。死,作為此在的終結(jié)存在,存在在這一存在者向其終結(jié)的 存在之中。”④海德格爾言說死亡其實就是在言說生存,他強調(diào)生存是向死的存在。在這個意義上說, 遠方的存在也是面向死亡的存在,而作為遠方在死亡中凝聚的生命形態(tài),這里的“野花”攜帶的意蘊是 豐厚的,它不再只是第一節(jié)中那個存在于現(xiàn)實中的具體實在的物象,而是更多的呈現(xiàn)著象征意味。野 花的馥郁馨香與勃勃生機是由死亡賦予的,由遠方廣漠的死亡所凝聚而成的野花是一種精神性的存 在,它是不死的。所謂不死的事物是抽空了時間與空間的事物,或者說是時間與空間永遠凝固著的事 物。時間與空間在什么情形下會被抽空呢?或者時間與空間什么狀態(tài)下會永遠凝固呢?只有當一種物 質(zhì)積聚為一種精神,或者沉淀為一種文化時才有可能。因此,這不死的野花就是草原文化的隱喻,或 者說就是草原精神的象征。 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鏡高懸草原映照千年歲月 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只身打馬過草原 在詩人對明明如鏡的皓月映照草原和千年歲月的描述中,我們再次被帶入到闊大的空間和悠長的時間 之中,而闊大空間與悠長時間的寫照,再度引發(fā)詩人無端的愁緒與感嘆,詩人不禁又一次重復地表白 了“琴聲嗚咽,淚水全無”的情感態(tài)度。詩歌的最后一句實屬神來之筆,“只身打馬過草原”,看似輕輕 的一筆帶過,卻是語重千鈞,蘊意豐富,作為草原上的一個匆匆過客,詩人在這里領悟到時空的無垠 和人生的渺然,感覺到世間蘊藏的宗教意味的高遠和哲理玄思的深邃,面對這一切,他想說什么呢? 他又能說什么呢?也許一個存在主義者面對世界的最基本態(tài)度就是聆聽,因為“本真的言說首先是聆 聽”⑤,而且“唯有所領會者能聆聽”⑥,在聆聽和領會之后,詩人才發(fā)出了“琴聲嗚咽淚水全無”的深 切喟嘆。 在前述中,我們從存在主義哲學的視角出發(fā),對海子《九月》一詩作了詳細的讀解。不過,海子在草 原之上寄寓的沉思并非純?nèi)皇谴嬖谥髁x的,從他對邈遠時間與曠闊空間的無限感慨中,我們似乎讀到 了陳子昂似的感時傷逝的古典情懷。當海子“只身打馬過草原”,發(fā)出“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 片”、“明月如鏡高懸草原映照千年歲月”的歌吟時,我們依稀讀到了“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嘆 惋;而面對“琴聲嗚咽淚水全無”的詩句,我們又怎能不聯(lián)想到“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傷感 呢?事實上,感時傷逝是中國古代文人騷客的一致之思,從孔夫子的“逝者如斯夫”(《論語·子罕》), 到曹子建的“人生處一世,去若朝露晞”(《贈白馬王彪》),到李太白的“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 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擬古十二首》之九),再到蘇東坡的“世路無窮,勞生有限,似此區(qū)區(qū)長鮮 歡”(《沁園春》),多少詩人用他們手中的筆撰寫出了關于時光易逝、人生短促的感嘆。海子也加入到 這個行列之中,只不過他在傳統(tǒng)詩思中添設了存在主義的哲學意味,他又在存在主義哲學思想中摻雜 了中國傳統(tǒng)的詩思,他的詩歌體現(xiàn)出存在主義與傳統(tǒng)詩思的融通。

本文發(fā)布于:2023-05-28 09:07:21,感謝您對本站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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