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西游記中豬八戒的人性特征 精品

論《西游記》中豬八戒的人性特征

《西游記》是我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其經典系數也是不言而喻的。無論是故事情節，

還是在人物的角色配置上都稱得上是一部經典的古典小說。從小說的創作背景中所反映的社

會現實也是值得人們考究和深思的一個論點，以這種既志人又志怪而且志神的描寫方式是比

較獨特的。小說在人物角色的性格配置上也相當豐富和傳神，讓整部作品更有一種層次感和

較強的閱讀感。本文力圖通過對豬八戒這一喜劇典型的人性的揭示，使人們對這一典型的文

學藝術形象有一個再認識。

《西游記》中，孫悟空神通廣大，小說著重凸顯了其神性的一面。而豬八戒就是現實生

活中的一個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因其彰顯過多的人性因素，被受眾津津樂道。披瀝人性的

一個有趣的視角是探析人物性格，典型人物的性格具有復雜性，恰如劉再復在《性格組合論》

一書中寫道：“作為社會關系總和的人，他們的性格世界都不是純粹的單一性格因素（或絕

對肯定因素，或絕對否定因素）構成的，都不可能只是單一的社會生活內容的反映，而是正

反二重性格因素按照一定的聯系方式而形成的性格結構，是正反二重因素互相對立、互相依

存、互相交織、互相轉化的性格排列組合。由于組合內容的無窮差別性和組合形式的無窮變

動性，便形成人的不可重復的個性，也使作家筆下的人物性格形成非常豐富、非常深廣的內

容。” ［1］。豬八戒的性格正是這樣，是優點與缺點的二重對照和優點與缺點的二重組合。

“他外在的種種缺點掩映著他內在的種種優點”［2］。因此，在豬八戒身上，表現出了生動

逼真、瑕瑜互現的人性特征。

一、豬八戒的人性優點

首先讓我們來分析在《西游記》最具有人性的豬八戒的優點。

1、能吃苦耐勞

豬八戒具有吃苦耐勞的品質。在高老莊時，雖然他吃的多，但也做的多，“耕田耙地，

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來，其實也好。”再如，荊棘嶺上荊棘丫杈，連孫

悟空都感束手無策，是豬八戒說：“要得度，還依我。”他變得二十丈高的身軀，三十丈長的

耙柄，拽開步，雙手使耙，將荊棘左右摟開，護送唐僧順利通過荊棘嶺。值得注意的是，這

次豬八戒的行為沒有人逼迫且自告奮勇。在《西游記》中類似于豬八戒勇挑重擔，敢打頭陣

的行為其實有很多。

2、勇敢與智慧

在《西游記》中，豬八戒有好幾個稱呼：“豬八戒”，是唐僧為讓他不吃五葷三厭而取名

八戒；“豬悟能”，是菩薩為他受戒時期的起的法名，諧音無能；“呆子”是孫悟空在整個取

經過程中對他的“昵稱”，僅從他的稱呼上我們也可看出，他在四人中的地位。然而豬八戒

真的如其名嗎？他能吃，愛吃，且會吃，然而遺憾的是他卻長處于饑餓狀態；說他無能，在

收沙僧，伏鯉魚精，過荊棘嶺，救烏雞國國王等故事情節中，那一次不是豬八戒打頭陣？說

他呆子，怎會有武莊觀糊弄孫悟空偷盜人參果？怎會有第三十二回豬八戒智激美猴王。這些

情節無不顯現了豬八戒的勇敢和智慧。又如，第三十九回，文殊菩薩的坐騎青毛獅子變成唐

僧模樣，弄得孫悟空也難辨真假。豬八戒卻想出了要唐僧念緊箍咒來辨別真假的辦法。第四

十七回，路阻通天河，不知河水深淺， 還是豬八戒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用拋鵝卵石聽水聲

來辨別深淺。

3、憨厚、情真、堅定。在高老莊收豬八戒一回，孫悟空假扮高翠蘭，問到豬八戒的身

世來歷，豬八戒具實以答。在高老莊三年，豬八戒持齋把素，亦未曾破戒。由此可見他的憨

實厚道。他第一次 “倒插門”，娶的是卵二姐。卵二姐死了，他與觀音談起時還是滿懷感情

的。第二次 “倒插門”，娶了高翠蘭。他以自己的勤勞能干成為模范丈夫，讓高翠蘭 “身

上穿的錦， 戴的金，四時有花果享用，八節有蔬菜烹煎 。”他西上取經，不只臨別依依，

還思念不已。豬八戒的取經意志和立場是堅定的，可以從三方面來看：一是他貪吃好色，卻

未曾破戒。在高老莊，他持齋把素。西上取經途中，他雖 “色心未泯”，卻始終沒有破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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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二是他旗槍不倒。只要孫悟空和唐僧二人無恙，他就不會有散伙的念頭。三是他上花

果山，費盡周折請孫悟空出山表現出來的堅定意志和立場。

豬八戒的性格是“美”與“丑”二重因素互相對立立、互相依存、互相交織、互相轉化

的排列組合。“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是一元化的二重組合，既不單一的結構，又不是分裂的

結構。這種組合，一方面要求作家應當表現人物性格的豐富性、復雜性，另一方面又要求性

格的整體性， 即在性格二重組合中保持一種統治的定性，一種決定性運動方向的主導因

素。 ”［3］豬八戒性格的二重合表現了其性格優、缺點的復雜和豐富，而這又統一在主導

性格之中的。豬八戒的性格是種豐富而完整的生命有機體，人無完人，豬八戒的缺點，使這

一物形象更為真實，他也因此成為中國神話物中千古未有的獨特的藝術典型。

二、豬八戒的人性缺點

前面我們已經簡略得分析了豬八戒人性優點，但不能否認，四人中最具有人性的豬八戒

確實有著許多缺點。

1、貪吃貪睡

豬八戒“貪”中最主要的便是貪吃，他不論食物的好壞和軟硬，都一勁兒地吞。俗話

說:“ 豬八戒吃人果----食而不知其味”，這句歇后語幾百年來經久不衰，便是豬八戒饞相

的永久定格。小說中，豬八戒一出場，便著實讓讀者領教了他的“海吃”工夫。他飯量大的

驚人，堪稱古今無雙。例如在高老莊高員外向孫悟空介紹豬八戒的來歷時說，“一噸要吃三

五斗米；早間點心，也得吃百十來個燒餅才飽”。人人都知道，豬八戒是豬精，他具有了豬

的性質，食量特別大。作者也在此暗示了一點，即豬八戒的貪吃，并非正意義上的貪婪，而

是實際情況的需要。因為本來就食量大如牛，如果僅僅拿普通人的標準來供給他，肯定會讓

他“饑腸轆轆”。高員外沒意識到這一點，取經路上唐僧、孫悟空、沙僧只是后來才慢慢領

悟到的。倒是如來最后封做凈壇使者，受下界的供奉，終于滿足了他的食欲。其實食量大并

不是他的過錯，因為那是先天的，后天很難改變。取經路上，唐僧師徒經常食不果腹， 更

何況食量本來就超出常人數倍的豬八戒呢?這也是現實，在這種情況下，豬八戒挖空心思，

厚著臉皮去弄點吃的做法便無可非了。

豬八戒還有貪睡的毛病。說他貪睡，不管天塌下來他都能睡著。在第三十一回中，豬

八戒和沙僧一起去救公主百花羞，沙僧被擒，豬八戒逃走，非但沒有想辦法去救沙僧，也沒

有回見唐僧，而是藏在草叢里，一覺睡到半夜時分，才急忙回到寶象國。至于其他人則沒有

這樣的缺點。豬八戒睡覺不擇地方。大青石上他睡得香，荊棘叢中也成眠，假若能在亂草堆

里拱個豬渾塘，那簡直就是他的“ 席夢思”了。這種貪睡，與他的尊容聯系起來，不會令

人生厭，只會引人發笑。那么，豬八戒的貪睡是由于他的天生懶惰嗎？不，高老莊的表現，

證明他也是一個十分勤勉的人。問題是：世間哪一種人能感到睡一會兒比吃飯還重要，以致

肚子雖餓而倒下便入夢鄉呢? 恰恰不是“ 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而是終日勞作卻得

不到應有休息的人！取經四人中誰最辛苦? 是豬八戒。他除了挑行李外，還是孫悟空蕩妖除

魔的主要幫手。由此可見，小說中寫豬八戒的貪睡，實際上也是作者滿懷同情的為終日勞作

而嗜睡若渴的勞動者寫心！正因為豬八戒一路上干的是臟活重活卻得不到應有的休息，所以

躲懶睡一會也就成了他莫大的人生享受了，哪還顧得上是躺在什么地方。

2、好色

豬八戒的好色在書中是出了名的，也是不得不說的一個特點。豬八戒好色，只要一看

見年輕漂亮的女子，哪怕是妖怪搖身一變而成的，都會在口中連聲不停地喊著女菩薩，并且

心里跳個不停地想著女菩薩，因而被認為是凡心未盡。第十八回，天篷元帥因酒后“色膽如

天叫似雷”調戲嫦娥被貶出天庭，到了凡間，仍不思悔改，見了神、人、妖都兩眼發直，寸

步難行。在第二十四回《三藏不忘本 四圣試禪心》中的撞天婚；第七十三回《盤絲洞七情

迷本濯垢泉八戒忘形》中豬八戒的渾水摸魚；臨近靈山，在天竺國，嫦娥收回玉兔要回月宮

時，他還向嫦娥求歡，真可謂對佛教戒律的輕視。豬八戒作為取經隊伍中的一員，他不像其

他成員那樣清心寡欲，超凡脫俗， 而是與常人一樣有著世俗凡人的貪欲: 對食、色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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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對食物有超乎常人的欲望外，對色也著熾烈的向往。

豬八戒的前生是天河總都水兵的天篷元帥，因調戲嫦，被玉帝貶下凡界，錯投了豬胎，

身如畜類，成了妖怪。他這一經歷已奠定了他好色的性格基調。所以豬八戒一出場，便是他

變成一個黑胖漢，在高老莊強行霸占高翠蘭，后被悟空降伏，走上取經的道路。在皈依佛門，

走上取經之路，他的凡心也一直未泯，只要一見到漂亮姑娘，就想入非非，移不動腳。在“三

藏不忘本， 四圣試禪心”一回中，觀音菩假扮黎山老母，為驗唐僧師徒取經的決心，聲稱

三個女兒許配給唐僧師徒。唐僧聽得，“好似雷驚的孩子，雨淋的蛤蟆；只是呆呆掙掙，翻

白眼兒，打仰。”而“八戒聞得這般富貴、這般美色，坐在那椅子上，一似針戳屁股，左扭

扭的，忍耐不住”，并在晚上假裝放馬，找到黎山老母，并改口叫娘，不但要一口氣娶了三

個女兒， 還要連未來的“丈母”也一起娶來。他未來的“丈母”責怪他，他卻說:“哪個沒

有三宮六院？就再多幾個，你女婿也笑納了。我幼年間，也曾學得個熬戰之法，管情一個個

伏侍得他歡喜。”但豬八戒也只是得些嘴上的便宜，從來沒有強迫過人家，像《金瓶梅》里

的西門慶那樣，使用各種卑劣手段，一個個非要把人家搞到手才算過癮，何況當年在高老莊

的時候就沒聽說過他有這個毛病，可見在這方面他的要求并不算高。反到是在第五十六回中，

唐僧在面對蝎子精的時，要不是孫悟空及時現出本相，唐僧卻險些把持不住自己。

3、愛貪便宜、嫉妒和挑撥離間

豬八戒還愛貪小便宜，在女兒國，臨行前女王相贈的御米三升，豬八戒就挑在了肩上，

當孫悟空問道：“兄弟，行李見今沉重，且倒有力氣挑米？”時，八戒回答道：“你那里知道，

米好的是個日消貨，只消一頓飯，就了帳也。”在第七十七回中，孫悟空詐唬豬八戒，從他

的耳朵里掏出了四錢五六分銀子，對此豬八戒的解釋是：“我自做了和尚，到如今，有些善

信的人家齋僧，見我食腸大，襯錢比他們略多些兒，我拿了攢在這里，零零碎碎不好收拾，

前者到城里，央了個銀匠煎在一處。”

豬八戒還喜歡嫉妒和挑撥離間。在第二十八回中，豬八戒一再挑唆唐僧將孫悟空趕走，

這樣，他就順利的成了大師兄，為什么呢？因為在此途中，孫悟空一再欺凌豬八戒，豬八戒

只有忍氣吞聲，再者，孫悟空確實是本事過人，豬八戒一直沒有顯示自己的機會，因此，他

很嫉妒他的猴哥大師兄。在后來的的取經途中，每有孫悟空欺凌他時，他都會向唐僧訴苦，

以求保護，而且唐僧也每每會護著他，孫悟空也不能對他太過怎么樣。這樣的一幕如果放在

現在，豬八戒與我們某些領導身邊的人是何其相似啊！沒有真本事，憑著自己的一張嘴，憑

著貶低別人，憑著到處散布謠言來為自己的仕途添磚加瓦，這樣的人是多么可恨啊！但豬八

戒的這種嫉妒與挑撥卻有其獨特的可愛性，有時就象是受到欺負的小孩子在向父母訴苦，這

卻與領導身邊的小人有著天壤之別。

4、重利

在豬八戒的個性中有明顯的重利思想。第三十八回，孫悟空為了煽動豬八戒去井里打

撈烏雞國國王的尸體，便騙他說;“有一樁買賣，我與你做去。 ” ??“那太子告訴我說，

那妖精有件寶貝，萬夫不當之勇。我們明日進朝，不免與他爭敵。倘那怪執了寶貝，降倒我

們，卻不反成不美?我想著打人不過，不如先下手。我和你去偷他的來，卻不是好? ”八戒

說:“ 這個買賣，我也去得，果是曉得實實的幫襯，我也與你講個明白: 偷了寶貝，降了妖

精，我卻不奈煩甚么小家子氣的分寶貝，我就要了。”得到悟空同意后，便滿心歡喜答應下

井。到了井下，方知是國王的死尸，在井下還不忘向井龍王要死尸 燒埋錢，聽說沒有錢， 便

不馱。又如，第七十六回，豬八戒以為孫悟空被獅駝洞老魔吃掉了，便和沙僧分行李散伙，

他平時還偷著攢了些私房錢。孫悟空決定試探一下他， 便假冒 “勾司人”要拿豬八戒的性

命，八戒終于招供在左耳朵眼里藏著四錢六分銀子的私房錢。這種對財富的追求和對金錢的

欲望， 已經深埋在豬八戒的思想之中。

三、豬八戒人性特征的意義

在《西游記》中，豬八戒不習慣更不喜歡長期在外奔波的行旅生活，他護僧取經是出于

無奈的，所以在西行途中遇有劫難，總是第一個打退堂鼓，要散伙，嚷著回高老莊做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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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地過日子，這種回歸土地、眷念家園、渴望定居生活的心情，也正是長期依附于土地的典

型的農民意識和農民心理。可以說，豬八戒是一個來自鄉村的勞動人民的典型化身，他深刻

存在守著土地而養成的頑固的保守心理，和神、道、佛相對立，表現著普通勞動人民的生活

愿望。豬八戒身上貪財、貪色、自私自利，還表現著明代社會好色好貨思想的沉淀，反映了

當時小生產者、小市民的意識特點，具有那個時代的思想特色。因為，隨著明代中葉商品經

濟的發展，中國新生的市民階層繼宋、元之后進一步壯大，并在社會中開始起著不可低估的

作用。但由于中國已經衰落的封建經濟仍然非常強大，整個社會仍然是自然經濟占統治地位。

所以，明朝新興市民階層中仍然存在著進步與保守兩種因素。豬八戒形象在明朝的市民階層

中具有普遍性，是個“充滿人欲的藝術形象”，是中國傳統社會生活中的一個代表著農民階

層并具有市民特征的下層人民形象。豬八戒這一形象成熟于明中葉，在他身上，除了沒有完

脫離的小生產者的氣息外，更具有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市階層的思想觀念及時風流俗的深深

烙印。他是一個在取經隊伍中唯一不以“ 佛”為最高信仰，而以追求現世生活享、今生幸

福為目標的，自私、搖擺、功利、好貨、好利、好色的俗化的僧人形象，與其說他是個僧人，

還不如說他更像一具有濃郁時代特色的市民典型。

他是兩個世界沖突的產物，是地上世界即人的世界與神仙世界的碰撞火花，是塵世思想

主要是封建社會一般人的思想與神仙思想的交匯點。以人的思想行為方式到神的天地中去行

動自然地產生許多笑料來。他是戲劇中的一個丑角，他給我們的不只是一笑了之的有許簡單

的笑，而是以他這個人的一切展示給讀者，在他身上也有不少不可笑的地方卻以可笑的筆墨

表現出來的笑，使這種笑更有一層深意。中國是一個禮儀之邦，而豬八戒這樣一個既好色又

貪吃的形象卻博得了人們的喜愛。究其原因，我們不得不佩服作者那支對人物精雕細刻的傳

神之筆，在豬八戒形象的塑造上，作者已經完全突破了人物道德化，符號化的樊籬，以善意

的揶揄，揭示了人類在文明掩飾之下的本來面目。

豬八戒的人生經歷至少給人們兩點啟示：第一，啟發人們要全面地認識人性。人性是極

其復雜的，從社會倫理的角度看，人性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從社會審美的角度看，

人性有美的一面，也有丑的一面；從社會實踐的角度看，人性有真的一面，也有假的一面；

從社會價值的角度看，人性有積極肯定的一面， 也有消極否定的一面。這些性格可以集中

表現在一個人物身上，也可以滲透在不同人物身上。第二，人們在生活實踐中，人性的優缺

點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常常是克服和戰勝人性的假丑惡，追求和實現人性的真善美，從而將

人性消極否定的一面轉化為積極肯定的一面。

注釋：

[1]劉再復：《性格組合論》，上海文藝出版社1986年版，第161頁。

[2]張錦池：《漫說西游》，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60-61頁

[3] 劉再復：《性格組合論》，上海文藝出版社1986年版，第161頁。

參考文獻：

[1]吳承恩：《西游記》，岳麓書社1996年版。

[1]劉再復：《性格組合論》，上海文藝出版社1986年版。

[2]張錦池：《漫說西游》，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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