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領域還是私人領域——當前微信朋友圈的角色定位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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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領域還是私人領域

一

當前微信朋友圈的角色定位探析

任錕

（黑龍江大學新聞傳播學院，黑龍江哈爾濱１５００００）

摘要：微信朋友圈作為一種虛擬社區的角色定位，出現了廣告、營銷及信息外溢等現象，而公共領域形成的條件

已在朋友圈中產生。公共性參與主體的出現、公共性議題的討論和傳播以及信息表達的公共性特征等構成了朋友圈中

形成公共領域的基本條件，但公共領域不是對朋友圈私人領域的取代和覆蓋，未來朋友圈將是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共

存的場域。

關鍵詞：微信朋友圈；公共領域；私人領域；角色定位

中圖分類號：Ｇ２０６．２ 文獻標志碼：Ａ 文章編號：１６７４—８８８３（２０１７）１５－００９８—０１

當前關于微信朋友圈的研究成果中，主要涉及人際關系 人民大學孫家洲教授與學生斷絕師生關系一事便是朋友

網絡、朋友圈廣告、營銷活動和謠言傳播等方面，并且基本承 圈信息外溢的事件。原本只是學生在朋友圈中的個人信息表

認微信朋友圈是一種虛擬社區，它“以強連接為主，弱連接為

達，被微信用戶截圖、轉發，而成為一件公眾關注的事件，而事

輔，使虛擬社交圈和現實社交圈相融合”。對于微信朋友圈的 件的后續進展得到了傳統媒體和網絡媒體的關注與報道，使

屬性界定，研究者基本持類似觀點，但對于朋友圈是社區的界

得原本私人化的事件成為公共空間的熱門話題。這種信息的

定是從人際網絡視角出發的，難以解釋當前微信朋友圈中出

外溢使得朋友圈本身的私密性受到了沖擊，用戶進行個人信

現的朋友圈廣告、朋友圈信息外溢等現象。本文將對微信朋友

息表達時會有更多顧慮，甚至會偏向表達和轉發更具公共性

圈的角色定位進行探討，尤其是微信朋友圈屬于公共領域還 的信息，這使得朋友圈的生態發生了變化。

是私人領域這一問題，它將影響到朋友圈的生態。

二、微信朋友圈的公共領域轉向

一

、

微信朋友圈里的新現象 從以上分析可看出，朋友圈目前已有向公共領域轉向的

（一）廣告和營銷活動

可能，盡管目前還未形成實質性的公共領域，但其已逐漸具備

朋友圈廣告以微信團隊推送的廣告為主，同時還包括用

公共領域形成的條件，理論上可以對此進行探討。本文認為，

戶個人以動態形式出現的廣告，他們的共同特征在于傳播商 參與主體、議題和信息表達的公共性基本構成朋友圈中形成

品信息和促進商品銷售。微信團隊推送的廣告也以朋友圈動

公共領域的條件。值得一提的是，朋友圈中出現公共領域并不

態的形式出現，但其與用戶分享的偏重個人生活的動態相比 是指其性質的徹底轉變，而是指公共信息空間的出現。

公共性更強，不具備高嵌入度，更多時候是一種面向大多數用

（一）哈貝馬斯的“公共領域”理論

戶進行的廣告信息傳播。

哈貝馬斯認為，公共領域“首先意指我們社會生活的一個

營銷活動在朋友圈中的出現多屬個人行為，用戶以圖片 領域，在這個領域中，像公共意見這樣的事物能夠形成。公共

加文字的方式傳播商品和活動信息，也會直接發布活動鏈接，

領域原則上向所有公民開放。公共領域的一部分由各種對話

吸引好友參與線上和線下的活動。由于朋友圈發布動態并沒 構成，在這些對話中，作為私人的人們聚集到一起，形成了公

有太多限制，因此經常會出現用戶為推廣某個活動或商品而 眾。當他們在非強制的情況下處理普遍利益問題時，公民們作

發送多條朋友圈動態，造成朋友圈“被刷屏”的情況。

為一個群體來行動。因此，這種行動具有這樣的保障，即他們

廣告和營銷活動的增多是朋友圈生態發生變化的影響因

可以自由地集合和組合，表達和公開他們的意見。當這個公

素，Ｅｔ常生活的展示被營銷活動的信息淹沒，原本較為圈子化 眾達到較大規模時，這種交往需要一定的傳播和影響的手段。

的社交更多地具備公共空間的屬性，使朋友圈的社區角色發

今天，報紙和期刊、廣播和電視就是這種公共領域的媒介”。

生變化。

顯然，哈貝馬斯對公共領域的界定中強調了媒介的作用，

（二）謠言的傳播

同時也包含了公共領域的三個構成要素，即公眾、公眾意見或

謠言在朋友圈中被大量轉發、形成廣泛影響，從側面說明 公眾輿論、公眾媒介與公眾場所。具體到微信朋友圈，在公共

了朋友圈生態的變化。朋友圈中被廣泛傳播的謠言一般涉及

領域的三個構成要素方面，朋友圈中已出現對應的條件。

公共議題，這類議題與人們的公共利益有關，以日常生活中的

（二）朋友圈公共領域的形成條件

具體事件為談論對象，因而易于引起關注。對公共議題的關注

第一，參與主體的公共性。實質上，公共領域中的公眾是

是謠言給朋友圈帶來的一個變化，用戶的動態內容除了個人

由私人領域中的“私人”組成的，因而微信朋友圈中的公眾即

生活的展示之外，多了對公共議題的討論，使得朋友圈的氛圍 參與主體就是用戶個人，他們以私人的角色組成了微信中的

不局限于個性化的分享和展示，具有了在公共領域關注公共 參與主體。這個意義上的參與主體還沒有具備公共性，因為用

事件的特點，這是朋友圈有可能具備公共領域特征和條件的 戶與添加的好友間以強連接關系為主，弱連接關系為輔，這種

一

種表現。

連接關系的圈子特征較為明顯，有一定的封閉性質，還不是公

（三）信息的外溢

眾的存在。當用戶弱連接關系的好友逐漸增多時，朋友圈“信

朋友圈信息外溢，是指用戶在朋友圈中披露的個人信息 息傳播效率會大幅提高，信息可以抵達范圍更廣的人群和跨

被傳播到公共空間，引起用戶微信好友之外的人知曉和關注， 越更大的社會距離”，以私人角色共同組成的朋友圈主體便具

并產生實際影響的現象。這里尤其強調被傳播信息的個性化

有了公眾的概念。

和私密性，朋友圈為這種個人信息表達提供了平臺，但是這種 所以從參與主體上看，微信朋友圈中弱連接關系群體的

個人信息被傳播到公共信息空間會使個人的表達公共化。公

增多會使朋友圈生態中出現公共領域的氛圍，進而推動公共

眾的關注會給用戶個人造成意想不到的壓力和困擾，而這并 領域的出現。

不是朋友圈信息表達的初衷。

第二，討論議題的公共性。公共領域中的（下轉第１０１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