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理想的幻滅

黔-

2006年7

月號上旬刊大放貨落

愛情理想的幻滅

一試論《神女峰》象征手法的運用

劉艷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摘要:在中國當代文壇，著名小說作家蘇童無疑是一個

頗具特色的存在。短篇小說《神女峰》除了表現出蘇童一貫擅

長的對女性心理的深刻洞察之外，十分突出地顯示出運用象

征手法結構全篇的創作特色。

關鍵詞:蘇童神女峰象征

《神女峰》是蘇童同名短篇小說集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篇小

說，它的故事情節概括起來很簡單:一個叫描月的女孩，與男

友李詠一起乘船去看神女峰，但在途中遇到了另一個更為高

大魁梧和富有的男人—老崔，便在一夜之間拋棄了自己的

男友。這篇小說同樣沿襲了蘇童一向喜歡以女性形象結構小

說的慣例，但又不同于他以往的小說，其特別之處在于其極其

巧妙的象征手法的運用。象征，其本意就是用某種感性的具象

化形式表現一定抽象的觀念或意義。黑格爾說:“象征一般是

下人蒼生?重任落在英雄的肩上。

首先出場的是關羽。《單刀會》里一曲〔新水令〕唱出豪氣悲風颯，碧云黯淡斜陽下”，終于香消玉隕紅顏難駐。而元帝被

萬千:“大江東云浪千疊，引著這數十人駕著這小舟一葉。又不

比九重龍鳳胭，可正是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別，我覷這單刀傷心辭漢主，我、我、我攜手上河梁。他部從人窮荒，我蜜輿返

會似賽村社。”濃墨重彩，鮮活地刻畫出關羽視死如歸的英豪

形象。單刀會上，關羽把魯肅駁得啞口無言，“則你這東吳國的房，月昏黃;月昏黃，夜生涼;夜生涼，泣寒蟹，綠紗窗;綠紗窗，

孫權，和俺劉家卻是甚枝葉。”早已埋伏好的甲士一擁而出，關

羽揪定魯肅，拍案而起，“那怒則躍匣錚錚而有聲”的寶劍嘎然

響了三次。最后，他終于捍衛了“漢家“的基業，及時平息了一在史實允許的范圍內，白樸和馬致遠對故事做了充分的

起驚心動魄的紛爭，維持住平穩的局面。這里，有作者對昔日

不發，在“不能自保”的情況下，只好讓楊玉環自}Ao“黃埃散漫

迫將明妃和番，昭君臨行時，元帝可謂是一字一血:“他、他、他

咸陽。返咸陽，過宮墻;過宮墻，繞回廊;繞回廊，近椒房;近椒

不思量。”從此已是生死兩茫茫，在他身上，體現出來的更多是

普通人對于命運無法自主的哀嘆。

發揮。這可以認為是作者對“女人誤國”這一歷史的反思，可以

看作是對皇帝身不由己的境地的同情，也可以說是作者在民

族壓迫下對復興漢室的殷切期盼，但更多的，是一種對人的生

存狀況的形而上的思考，寄托著作者人生“永恒的孤獨”之感陳傳老祖是道家一個富有傳奇性的人物。與道教典籍不

的體認。

“梧桐雨”出自《長恨歌》詩句“秋雨梧桐葉落時”，前人筆

下的梧桐，從來都是分離、孤獨、傷悼、思念的象征，“梧桐更兼釣魚臺下老嚴陵。”不是長居山林，而是有了治世之心，“吾徒

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更苦”，不是貪財客，欲與人間結福緣。”身處亂世，他倒有點儒家“兼

讀來讓人腸斷。而“漢宮秋”的“秋”也是與愁苦聯系在一起

的—“悲哉秋之為氣”。兩部作品籠罩在一片陰冷灰暗的氣

氛里，盡管有過歡娛的場面，有過歌舞升平和恩愛纏綿，卻是太平，他便飄然而去，高臥西華山。對功名利祿他看得極輕，

一晃而過，優傷與思念像黑夜一樣漫長。

李隆基退位后，昔日的榮華和權勢都不在了，躲在西宮養

老，所愛的人生死兩隔，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回憶，“常記得碧

“漢室”的緬懷，更是廣大民眾在紛亂之后對和平的渴望，英豪

的出現，及時地安慰了他們的愿望。

定乾坤的英雄。“我又不似出師的孔明、休官的陶令，則待學那

濟天下”的熱情。當他發現中原地氣不凡，定有真命出現時，異

常興奮，隨即下山到注梁開封肆，伺機點撥了趙匡)ML。待天下

“本不是貪名利世間人，則一個樂琴書林下客，絕寵辱山中相。

推開名利關，摘脫英雄網，高打起南山吊窗。常則是煙雨外種

蓮花，云臺上看仙掌石”好一個進退自如、不戀繁華的陳傳老

祖!明顯可以看出作者的褒揚和羨慕之意。

這樣一位與人間不即不離的仙家，正是當時下層文人理

想的化身。他們已不再夢想高官利祿，可仍然希望自己的滿腹

同的是，在劇作.家馬致遠筆下，《陳拎高臥》中的他恰似一個平

梧桐陰下立，紅牙筋手中敲”。就是恍人夢里，兩人相見也是分

外短暫，夢醒后“窗兒外梧桐上雨瀟瀟”，“一點點滴人心碎”。

呵，此恨綿綿!這讓人斷腸的梧桐，讓人斷腸的雨!而當呼韓邪

單于索要昭君時，滿朝文武了無良策，漢元帝真成了“孤家寡才華有用世之地，一旦功成便全身而退，隱于市井或山林，那

人”，位在九五，卻落得個“無人搭救”的屈辱下場。被迫舍棄昭又是何等的瀟灑!

君時，他終于喊出了心中的憤感:“雖然似昭君般成敗都皆有，然而，身處社會底層，文人在現實里一再遭受打擊，使他

誰似這做天子的官差不自由!”這“不自由”，真是力重千鈞。

們無法再生活在似乎完美無缺的幻想中。殘酷的現實面前，他

為什么其他美麗的女子，都不能安慰曠世的憂傷?為什么

貴為帝皇，也有這么沉重的悲苦?或許，這樣的孤獨與無奈，竟

是人生永恒的定義，誰也不能主宰，誰也不能掙脫。唐明皇和這是一部英雄末路的悲劇。《單刀會》中雄赳赳的英豪關

漢元帝，作為獨特的帝皇形象留在了文學作品中。而作者的思

索，卻留在一代代讀者的心底。

英雄:千古俠客夢和“英豪死了”

皇帝們自己沉靦于自己的愛情里無法自拔，“自從明妃和

番，寡人一百日不曾設朝”，文武百官們是一批“干請了皇家這種巨大的反差，誰都無可奈何。

棒”，卻不能“安社櫻，定戈矛”的廢物，女人柔弱的肩膀無法挑英雄死了，他們璀璨的光芒像煙花一樣在夜空綻放，耀眼

起千斤重擔，而文人們科舉無望，報國無門。那么，誰來拯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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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由原來呼喚英雄、想象英雄，開始更深刻的反思。寫過《竇娥

冤》和《單刀會》的關漢卿，他的悲憤化成了《西蜀夢》。

羽，“橫亡在三賊臣手”，變成了今日慘兮兮的冤魂。他和張飛

生前救助天下，豪情萬丈，沒想到自己“今日被人死羊兒般剁

了首級，全不見石亭蜂”!他們死不v目，只有在劉備和諸葛亮

的睡夢里幽幽訴說自己的冤屈。英雄輕而易舉地被小人打敗，

奪目，卻只開一瞬，留下人們依然在漫漫長夜里仰望天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