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生肖的來歷

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又叫十二屬相，是中國與十二地支相配以人出生年份的十二種動物，包括鼠、

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1]

十二生肖的起源與動物崇拜有關(guān)。據(jù)湖北云夢睡虎地和甘肅天水放馬灘出土的秦簡可

知，早在先秦時期即有比較完整的生肖系統(tǒng)存在。最早記載與今相同的十二生肖的傳世文獻

是東漢王充的《論衡》。[1]

十二生肖是十二地支的形象化代表，即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關(guān)于美食的名言

（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隨

著歷史的發(fā)展逐漸融合到相生相克的民間信仰觀念，表現(xiàn)在婚姻、人生、年運等，每一種生

肖都有豐富的傳說，并以此形成一種觀念闡釋系統(tǒng)，成為民間文化中的形象哲學，如婚配上

的屬相、廟會祈禱、本命年等。現(xiàn)代，更多人把生肖作為春節(jié)的吉祥物，成為娛樂文化活動

的象征。

生肖作為悠久的民俗文化符號，古往今來留下了大量描繪生肖形象和象征意義的詩歌、

春聯(lián)、繪畫、書畫和民間工藝作品。除中國外，世界多國在春節(jié)期間發(fā)行生肖郵票，以此來

表達對中國新年的祝福。

十二生肖不只以普通生靈融入中國人生活，其自然習性被人們賦予諸多文化意義，從動

物上升到神格，接受尊崇和膜拜。只有自然生靈與文化神格相結(jié)合，才構(gòu)成完整的生肖動物

印象。[15]

鼠

老鼠偷吃糧食，證明“倉鼠有余糧”，說明這戶富足，家中鼠多象征富裕。

清代方叡頤《夢園叢說》記載粵東一種“錢鼠”玩具，叫聲好像數(shù)錢。老鼠能發(fā)出數(shù)錢般

的聲音。舊時湖北等地以此聲為吉祥之兆。浙江一帶卻認為“前半夜主得財，后半夜主散財”，

而崇明一帶則認為此聲預示禍災禍。[16]

鼠的繁殖能力極強，民間常作為生殖崇拜的象征。子女居群的母親戲稱為“鼠胎”或“鼠

肚”。清末畫家任預《十二生肖圖冊》，其中《子鼠圖》五鼠正搶食罐中瓜籽，而“籽”與“子”

音同，表達多子意味。老鼠與葫蘆、葡萄、石榴等多籽植物組成吉祥圖案，強化了繁衍后

代的愿望。[17]

東北煤礦工人尊鼠為“鼠仙”，忌諱捕鼠，在井下吃飯分飯菜喂老鼠。云南一個舊礦區(qū)還

有座耗子廟。礦工感恩于老鼠對災禍的靈敏，將崇拜和禁忌代代傳承。[17]

牛

因為牛耕，中國人對牛感情漸深，把諸如憨厚勤勞，不求回報等優(yōu)秀品質(zhì)附在牛身上，

[18]魯迅就以“俯首甘為孺子牛”言志。

《大戴禮記曾子天圓鉑金一克多少錢 》：“諸侯之祭，牛，曰太牢。”《清史稿禮志一》：“太牢，牛一，

羊一，豕一”，牛都是最尊貴的祭祀品，是天子祭祀社稷和天地之用。春秋戰(zhàn)國的諸侯會盟，

國君執(zhí)牛耳割血，涂在嘴里。[18]

哈尼族的創(chuàng)世神話《奧色密色》，記載牛的各部分化作自然萬物的故事。漢族地區(qū)崇拜

牛王，北魏鄖道元的《水經(jīng)注渭水注》稱牛王本為南山大樟，被人盜伐，“樹漸，化為牛入

水，故秦為立祠”。后逐漸人格化，演變?yōu)榕Ｊ兹松恚钟灋槿讲！３啥季陀惺冀滴跗?/p>

年的牛王廟。[19]

佛教信仰閻王，《五苦章句經(jīng)》中記載：“獄卒名阿傍，兒童色彩畫 牛頭人手，兩腳牛蹄，力壯排

山，持鋼鐵叉。”后為道教吸收，成為牛頭馬面。[20]

水牛角、黃牛角、牦牛角等是最常見門上裝飾之一。藏族人至今在殺牛后還掛牛角于門

上，牛角的多少象征捕獵水平，甚至打扮穿衣都以牛角作為飾物。[20]

虎

虎是百獸之王，寅虎相配，甲骨文“寅”字如箭矢狀，《說文》中“寅”意為“陽氣上升，雖

上有凍土，必破土而出”，與虎的兇猛剛陽之氣契合。如果說商代銅器虎食人卣反映古人對

虎的畏懼，那在戰(zhàn)爭的虎烙印，則代表對征服的渴望，行軍打白虎幡旗，曉勇者為“虎將”，

調(diào)兵用虎符，兵器有虎紋……[21]

長沙南陀大塘遺址中出土的7000年前的土陶器，出現(xiàn)人面虎頭的“長獠牙人面紋”；6500

年前的濮陽西水坡原始墓葬也有蚌殼堆塑的虎形象，與龍相對，虎居左為尊。[21]中國文化

向來龍虎并稱，《周易.乾卦》以龍虎比喻乾坤、天地，龍飛在天、虎行于地。龍虎星象視

為守護星神，《史記》載劉邦”令人望其氣，皆為龍虎“。[21]

虎在中國民間傳說以白虎神和西王母最出名。二十八星宿中，東西南北四方星群組成四

象，后又與五行菜飯怎么做 配五色學說結(jié)合，形成“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道教將四象納

為守護神，白虎成為“白虎神”。《山海經(jīng)》中西王母的形象：居于玉山，“人面虎身……豹尾

虎齒而善嘯，篷發(fā)戴勝”，職務是刑神，掌管疾病和生死。其他虎神還有水神天吳、刑神蓐

收，財神趙公明的坐騎也是黑唑來膦酸說明書 虎。[22]

兔

嫦娥奔月傳說源于《淮南子.覽冥訓》，嫦娥在月中有玉兔相伴。兔是月的象征。《春

秋運斗樞》說：“行失瑤光，則月出兔”。《樂府詩集》有“白兔常跪搗藥蝦蟆九”的詩句，晉

朝傅玄在《擬天問》中吟：“月中何有?白免搗藥。”[23]

古人認為月中有兔的原因，有說月面陰影像兔，又說月亮和兔屬陰，還有說兔鼻有豁與

月的圓缺相感。[23]聞一多考證，以兔為月之精始于漢，先秦為蟾蜍，其后轉(zhuǎn)為蟾、兔。[24]山

東嘉祥漢畫像石，有玉兔和蟾蜍一起搗藥，馬王堆出土的帛畫也有蟾兔與月亮描繪。到晉代

兔已單獨代表月亮。[23]

北方有“蛇盤兔，必定富”的婚配俗信。民間剪紙《蛇盤兔》，圖中蛇首兔頭相對，蛇軀

環(huán)繞兔身。“蛇盤兔”有時也應用于喪俗。明代葉盛《水東日記》載，當時在居庸關(guān)以北，人

們都在爭搶蛇盤兔的墓地。[23]

龍

龍的來歷說法頗多，以聞一多推斷，蛇為圖騰的氏族先后兼并許多別的圖騰氏族，形成

“以大蛇為主體，兼有馬的頭、鬣的尾，鹿的角，狗的爪，魚的鱗和須混合而成的龍圖騰”。

[25-26]

上古神話的龍并非神圣不可侵犯，女媧煉石補天，“殺黑龍以濟冀州”。龍在漢朝后成為

皇權(quán)象征。皇帝穿龍袍、坐龍椅、乘龍船、坐龍輦，皇帝死去叫龍馭賓天。清朝龍袍以九條

金龍合“九五之尊”，北京故宮的龍圖案數(shù)不勝數(shù)。百姓使用龍紋就會慘遭不測。[27]

龍是行云布雨之神。《淮南子.說林訓》稱，“旱則修土龍”，《論衡亂龍篇》說，“夫土

虎不能致風，土龍安能致雨”。宋代以來幾乎每個村莊都有龍王廟，每逢水旱災害，人們都

要向龍王獻牲，讓它控制雨水，祈禱風調(diào)雨順。[28]也有說龍不能自行決定降雨，《西游記》

中涇河龍王因違反玉帝降雨旨意而被斬首。

龍象征出人頭地，不同凡響。孔子稱贊老子”龍乘風云而上九天也”；諸葛亮稱為“臥龍先

生”，蔡邕常醉臥街頭而人稱“醉龍”，家長望子成龍……

龍鳳呈祥圖案在唐代后廣為流傳，不但象征帝后權(quán)威，也象征夫妻的美滿結(jié)合，還可象

征精神與物質(zhì)的陰陽兩極調(diào)和。龍鳳圖案是中華民族最有代表性的形象符號。[27]

蛇

蛇多以負面形象出現(xiàn)。“人心不足蛇吞象”形容蛇的貪婪；《農(nóng)夫和蛇》寫出蛇的狡猾和

冷血；狠毒之人被形容為“蛇蝎心腸”。[29]

蛇多為巫術(shù)鬼怪的形象。《山海經(jīng)》的巴蛇“食象，三歲而出骨”，柴桑飛蛇。《續(xù)博

物志》的鉤蛇“中木則折，中人則害”；《格致鏡原》中人蛇“人立而行，遇人輒嘻笑，笑已即

轉(zhuǎn)噬“；《酉陽雜俎》載孫叔敖斬雙頭蛇；清人陳鼎在《蛇譜》載喚人蛇，應者“雖去隔數(shù)十

里蛇必至“；梁紹壬的量人蛇；《神異經(jīng)》中的率然蛇……[30]

中國古代神話的女媧和伏羲均為人首蛇身，《魯靈光殿賦》描“伏羨鱗身，女媧蛇身”，

《帝皇世紀》《路史》《拾遺記》《史記.補三皇五帝》也有記載。河南南陽軍帳營東漢早

期墓畫像石，伏蔑執(zhí)矩，女媧執(zhí)規(guī)，上身著衣，下露蛇尾，相對而立。新疆的唐代古墓中的

伏羲女媧交合像，他們腰身以下是交合的蛇軀。[31]

馬

作為六畜之首，馬除用作交通運輸，還是強大的軍事裝備。戰(zhàn)國以“萬乘之國”，“千乘之

國”等馬拉戰(zhàn)車的數(shù)量來形容國力強弱。[32]

代君王將帥以擁有駿馬為榮。周穆王擁八駿。漢武帝為取得大宛汗血寶馬兩次遠征大宛。

唐太宗鐘愛“六駿”，颯露紫、拳毛騧、青騅、什伐赤、特勒驃、白蹄烏，刻在昭陵以表彰

戰(zhàn)功。還有秦始皇的“追風”、“白兔”，項羽的“烏騅馬”，劉備的“的盧”，關(guān)羽的赤兔，等等。

[33]

千里馬難得，相馬成為重要職業(yè)，相傳著名的相馬專家有秦穆公的臣子伯樂（孫陽）和

方九堙，趙簡子的臣子郵無恤等。世稱“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人們常用千里馬比喻

人才。[33]

北方游牧民族特別祟馬。保安族流傳神話“雪白馬神”；達斡爾族稱神馬為“溫古”，該神

馬不準女人騎；滿族也有供奉神馬的習俗。[33]《山海經(jīng)》記述天馬，“其狀如白犬而黑頭，

見人則飛”。[32]

羊

古人視羊為“德畜”，善群、好仁、死義、知禮。善群，羊喜歡聚群。好仁指羊善良，有

角但不好斗。死義指羊被宰殺時安靜，視死如歸，故有宣王“以羊易牛”的故事。知禮指羊知

恩，羊羔跪乳象征孝道。[34]

《說文解字》曰：“美，甘也，從羊，從大”，“羊大為美”。文字學家李孝定在《甲骨文

字集釋》對“美”解釋為“疑象人飾羊首之形”。無論哪種解釋，羊作為美的象征毋庸置疑。[34]

《周易?泰卦》以十—月為復卦，一陽生于下；十二月為臨卦，二陽生于下，正月為泰

卦，三陽生于下。冬之春來，陰消陽長。在歲首用“三陽開泰”寓示吉祥平安，民間改作“三羊

開泰”，以年畫剪紙等描繪三只大羊祈禱國泰民安。[35]

上古神話中名叫“獬豸”的獨角神羊，是司法審判之神皋陶的助手。王充《論衡是應》：

“皋陶治獄，其罪疑者，令羊觸之。有罪則觸，無罪則不觸。”又《雜五行書》：“縣(懸)羊頭

門上，除盜賊”。[33]獬豸還是明孝陵神道六種墓前瑞獸之一。[34]

猴

“猴為人祖”的傳說頗多。《山海經(jīng)》載，“其狀如禺而文臂，豹虎而善投，名曰舉父“，

可見夸父（即舉父）形象實乃猴子。成都地區(qū)神話認為盤古開天地，猴群中的伏羲女媧繁衍

出人類。古吐蕃在《西藏王統(tǒng)記》中載其先祖系猻猴所變。羌族神話《木姐珠和冉必娃》，

冉必娃用火燒掉全身猴毛成了美男子。[36]

《西游記》的齊天大圣孫悟空是猴形象的光輝代表。孫悟空的原型，有說取自印度神猴

哈奴曼；也認為是神話形象無支祁。宋代《太平廣記》描繪無支祁，”善應對語言……形若

猿猴……金目雪牙，頸伸百尺，力逾九象，搏擊騰蹲疾奔“，與孫悟空的武藝本領(lǐng)相似。[37]孫

悟空被封為弼馬溫，源于古人認為猴子能”避馬瘟“，在馬廄里養(yǎng)猴能及時發(fā)現(xiàn)病馬擴散，陜

西渭南很多拴馬石樁上也雕石猴。[38]

猴與”侯“同音，猴子騎馬寓意馬上封侯；猴向楓樹上掛印寓意封侯掛印；一只猴子騎在

另一只猴子背上寓意輩輩封侯。[5]猴愛吃桃，桃子象征長壽，民間剪紙也常見“猴桃瑞壽”

圖案，取長壽之意。

雞

《韓詩外傳》概括雞的“五德”，“頭戴冠，文也；足搏距，武也；見敵敢干，勇也；見食

相呼，義也；守夜不失時，信也”。故雞有德禽的雅號。[39]

玉兔與月亮，金烏與太陽常相提并論。《淮南子精神》說“日中有蹬烏”，即三足烏：

日烏、金烏、金鴉。明代楊慎的《藝林伐山》說“日中有金雞”，日與月，太陽屬東方酉雞卻

位于西；月亮屬西方卯兔卻居于東，原因是“日月陰陽互藏其宅也”。李白的《夢游天姥吟留

別》中吟“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39]

古代計時簡陋，雄雞司晨成日出而作的號令。《詩經(jīng)》中，“女曰雞鳴，士曰昧旦“，還

有以”雞既鳴矣，朝既盈矣“催促國君上朝。孟嘗君被困函谷關(guān)，門客學雞鳴騙開關(guān)門。東晉

祖逖“中夜聞荒雞鳴，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庭中”，發(fā)憤報國。[39]

鳳凰是雉雞美化神化而來。《山海經(jīng)》記述“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皇“。

《桂海禽志》載“烏鳳”，“頸毛類雄雞”。俗語常把雞和鳳凰聯(lián)系一起，如“鳳凰落架不如雞”。

[40]

狗

《漢書》載，帝高辛氏有狗名盤瓠，取犬戎吳將軍首級被賜以少女，“隨盤瓠升南山產(chǎn)

子，男女十二，后繁盛也“。《搜神記》擴充說盤瓠是皇后耳朵跳出的金蟲變成。西南的苗、

畬、瑤、黎、侗、壯、佤等民族，也傳說盤瓠是族群始祖。少數(shù)民族還有狗取谷種的傳說，

哈尼族認為，天神女兒把五谷帶到人間，被貶成狗。[41]

古人認為日月食是天狗所吞。寧波有諺“天狗吃月亮，地下放炮仗”，懷化人說“天狗吃月，

臉盆子敲缺”，試圖以聲響嚇退天狗。天狗還導致婦女不育。婦女供奉“送豹紋圖片 子張仙”，他手執(zhí)彈

弓仰天瞄準，據(jù)說是射殺天狗。[42]

狗是司風之神。甲骨文載“于帝史風二犬”；《山海經(jīng)》有黑白犬祭祀風神。古人認為狗

能止風，《風俗通義》載，“戌之神為風伯，故以丙戌日祭于西微信虛擬位置 北”。狗還能揚風，《墨子》

載“燒黑狗皮揚灰風即起”。[43]

狗的忠誠，傳說和現(xiàn)實比比皆是。《述異記》載，魏晉陸機的“黃耳”，為主人送信，勞

累而亡。《搜神記》中的黑龍犬，在火中用水沾濕醉酒的主人使其幸存。[41]

豬

豬有“烏金”之名，父系氏族公社時期，豬是財富標志，臨夏大何莊的墓葬有三十六塊豬

骨陪葬。豕是士庶以下平民的祭品，以豕為之，陳豕于室，合家而祀，即“家”字。[44]

畜牧戶供奉豕神、欄神。豕神本職廁神，南方農(nóng)村廁所和豬圈多合二為一，故廁神多兼

職圈神。廁神即紫姑神，或死于廁的西漢戚夫人。豬欄神是姜太公，封神時姜太公把為自己

預留的東岳神讓給黃飛虎，自己當豬欄神。浙西一帶常在豬欄張貼黃紙，“姜太公在此、百

無禁忌“。[45]

豬的肥頭大耳是福氣象征。老子姓李名耳字聃。《說文》云“聃，耳曼也”，段王裁注“耳

曼者，耳如引之而大也”。樂府《長歌》：“仙人騎自窟，發(fā)短耳何長。”《三國演義》中劉備

“兩耳垂肩，雙手過膝”。[45]

俗信豬能預兆雨水。《詩小雅》載“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月離于畢，俾滂沱矣。”《投

荒雜錄》中說雷公“豕首鱗身“。《西游記》的豬八戒“原是天蓬水神”，“敕封元帥管天河，總

督水兵稱憲節(jié)”，天蓬本是道教紫微北極大帝的四將之一，充分體現(xiàn)豬崇拜和云雨之神的關(guān)

系。[45]

民俗編輯

生肖動物為主題的民俗豐富多彩，以歲時節(jié)令、人生禮儀、娛樂游藝、服飾飲食等方面

為主，具有長期演變發(fā)展的歷史性、因地制宜的地域性、根植傳統(tǒng)的民族性、以需求為導向

的功利性。

鼠相關(guān)

農(nóng)歷正月廿五為“填倉節(jié)”，糧商米販祭“倉神”老鼠。清代潘榮升《帝京歲時紀勝》載：“當

此新正節(jié)過，倉凜為虛，應復置而實之”，填倉節(jié)當晚不許點燈，當晚是老鼠嫁女。但老鼠

嫁女日，各地并不劃一，當天人們炒黃豆拌以紅糖，撤于屋隅。[46]陜西一帶在屋角撒鹽巴

米粒，稱“老鼠分錢”。蘇南則脫鞋當迎親花轎，果皮當禮盒。[17]

老鼠嫁女也是年畫和剪紙的重要題材。畫面中花轎燈籠鼓樂隊儼然人間嫁娶盛況，

[17]抬轎奏樂的是鼠，唯新娘和新郎的模樣各地不同，鼠形人形甚至有繁衍之神。魯迅在《狗

貓鼠》中回憶，“正月十四的夜，是我不肯輕易便睡，等候它們的儀仗從床下出來的夜。”[47]

青海的“蒸瞎老鼠”，正月十四用面捏成十二只老鼠，不捏眼睛，用蒸籠蒸熟，待元宵節(jié)

時擺上供桌，點燈燒香乞求老鼠勿傷莊稼。[48]

牛相關(guān)

鞭春牛又稱“打春”，意在勸民農(nóng)耕。《周禮月今》載“出土牛以送寒氣”，后固定于立春。

人扮“句芒神”鞭打土牛，地方官行香主禮，宣告新年勞作開始。后用紙牛，牛肚事先裝入五

谷，鞭后散落，象征“五谷豐登，谷流滿地”。[17]清代每年給地方下發(fā)《春牛芒神圖》。圖

中春牛各部位顏色根據(jù)當年干支與五行陰陽的關(guān)系設(shè)計，芒神的年紀、服飾、姿態(tài)也是如此，

起到歷書的作用。[19]

椎牛見于葬禮。以彩花柱栓神牛，主人帶領(lǐng)十幾位手提長矛的青年，鳴鼓后，主人舅舅

和青年依次刺牛，牛倒地后牛頭向主人家方向為吉。[20]

浙江金華喜斗牛。清代陳其元《庸閑齋筆記》云：“兩家各令健者四人翼其牛，二牛并

峙，王相注視，良久乃前斗，斗以角，來問抵隙，各施其巧”。[49]

苗族有搶牛尾的婚俗。婚禮當天女方牽黃牛到場，新娘砍下牛尾，新郎立刻搶奪牛尾，

需在女方父母到來前奪得，否則婚姻告吹。[20]

虎相關(guān)

人們認為虎是孩子的保護神。新生兒用虎骨水洗身以祛除疾病。孩子們戴虎頭帽，穿虎

頭鞋。陜西，外甥滿月舅舅送黃布虎，進門時折斷虎尾寓意丟掉坎坷。山西，外甥生日舅舅

送虎枕，也能當玩具。[50]端午節(jié)還盛行把布老虎給孩子當玩具，布老虎需突出老虎的勇猛。

[51]東北鄂倫春族，小孩佩戴虎爪和虎牙以驅(qū)鬼辟邪。[50]

“畫虎于門”，以虎為門神來鎮(zhèn)宅，自漢代就盛行，最早可追溯到周代。[50]舊時華北流

行在正廳懸掛年畫《鎮(zhèn)宅神虎圖》，上云“神虎下高山，降魔到人間。善家買了去，四季保

平安”。[51]

象人斗虎起源于漢代，由人扮演的虎與人相斗，唐以后被舞獅取代。客家地區(qū)依然保留

由斗虎演變的舞虎習俗。臺灣在廟宇慶典或媽祖誕辰時也有舞虎。[51]“虎斗牛”是東營的民

間舞蹈，主要情節(jié)分“餓虎尋食”、“虎猴相戲”、“牧童放牛”和“耕牛救主“四部分，表現(xiàn)老虎兇

猛和耕牛的沉穩(wěn)勇敢，至今仍紅火。[51]

兔相關(guān)

宋代陳元靚《歲時廣記》，舊時在正月初一，有門額“掛兔頭”的風俗。另外還有贈兔畫，

畫中六個小孩圍著桌子，桌上站著手持兔子吉祥圖的人，祝受贈的孩子將來生活安寧。[52]

兔與中秋祭月聯(lián)系起來。明人紀坤《花王閣剩稿》載：“京中秋節(jié)多以泥傳兔形，衣冠

踞坐如人狀，兒女把而拜之。”兔兒爺大的三尺，小的一寸，兔首人身，手執(zhí)藥桿，造型多

屬模印，施彩繪，衣著華麗。[52]

重陽節(jié)時，華北一帶吃迎霜兔，多用野兔烹調(diào)。《畿輔通忘》云：“重陽前后設(shè)宴相邀，

謂之迎霜。宴席間食免，謂之迎霜免。”[52]

山西某地女兒出嫁前吃象征男性的兔形禮饃和象征女性的魚形禮饃。山東漁民清明出海

前，妻子以兔塞入丈夫懷里以求平安。[52]

龍相關(guān)

舞龍又稱龍燈會，有竹龍、布龍、紙龍、鐵皮龍等品種。程自牧的《夢梁錄》載，“元

宵之夜……草縛成龍，用青幕遮草上，密制燈燭萬盞，望之婉蜒如雙龍之狀。”重慶銅梁，

舞龍隊伍到民居前向主人問好，主人放鞭炮歡迎，以糖果答謝。佛山彩龍以竹篾、鐵絲做骨

架，頭尾用紙糊，龍身蒙絲綢，以剪紙、絨球裝飾。[28]

二月二“龍?zhí)ь^”，民俗認為蟄伏的龍?zhí)ь^，雨水漸多。明人沈榜的《宛署雜記》載，“鄉(xiāng)

民用灰自門外委蜿布入宅廚，旋繞水缸，呼為?引龍回?。用面攤煎餅，熏床炕令百蟲不

生。”[28]人們在這天理發(fā)，希望像龍那樣精神；北方人家用彩紙、草秸穿成串懸于房梁，

稱“穿龍尾”；這天要吃面條、烙餅或水餃，分別象征龍須、龍鱗和龍耳。[27]

龍舟競渡相傳是紀念屈原，但在鄞縣出土的春秋青銅鎖就刻有龍舟圖案。賽龍舟在農(nóng)歷

五月舉辦，以端午節(jié)最盛。唐代詩人劉禹錫在《競渡曲》描繪：“揚桴擊節(jié)雷闐闐，亂流齊

進聲轟然，蛟龍得雨耆鬣動”學會信任 。[27]

中華各地各民族，每月都有龍的節(jié)日，如正月的云南瑤族祭龍節(jié)，三月山東祭龍王，四

月大同雷音寺會，五月的吳越分龍日，六月曬龍袍，七月的無錫龍娘廟會……[28]

蛇相關(guān)

福建簡稱“閩”，便是門里奉蛇的造型。《閩雜記》載：“福建漳州府城南門外，有南臺廟，

俗稱蛇王廟，其神乃一僧像。”遭蛇咬者到廟中投訴即能消災，出廟后見死蛇表明蛇神已施

刑。[53]

南平樟湖鎮(zhèn)有蟒蛇吐火驅(qū)瘟的傳說，遂立廟供奉蛇王。[54]當?shù)卦紊邿簦邿粲芍?/p>

篾木板制成，一條蛇燈小的有30多塊燈板，大的有700多塊、連接起來長達幾百米。[30]七

月七日為蛇節(jié)，村民將裝有活蛇的甕，置于廟中朝拜，盛游全村，有人戲蛇于手臂，還有人

戴枷鎖裝罪犯，認為可消災免病。

漢族民間認為看見蛇脫皮是不吉征兆。民諺說：“見到蛇脫皮，不死脫層皮。”在青海，

家中發(fā)現(xiàn)蛇最忌殺死，認為蛇會報復。若在家發(fā)現(xiàn)蛇，捉入罐中或挑在長桿上送到山谷，并

求其躲進山洞。[55]

馬相關(guān)

祭馬風俗古已有之。春祭馬祖（馬的星宿），夏祭先牧（教人牧馬的神靈），秋祭馬社

（馬廄的土地神），冬祭馬步（馬災害的神）。漢族民間信仰馬王爺，農(nóng)家于農(nóng)歷六月廿三

祭招，祭品為全羊一只。[55]

蒙古族八月末有馬奶節(jié)和賽馬節(jié)，為期一天。牧民們帶上馬奶，早晨開始賽馬，比賽結(jié)

束后，人們以馬頭琴歌唱，開懷暢飲。香港人好賽馬，以“馬照跑，舞照跳”形容回歸后生活

方式不變。農(nóng)歷大年初三是新年賽馬日，人們挑馬下注圖個好彩頭。若遇到馬年場面更為盛

大。[56]

佤族過春節(jié)要喂馬吃糯米飯，觀察馬的廄中姿態(tài)占吉兇，頭朝東為幸運年。[55]貴州苗

族男女相愛，議婚三次后，男方背馬刀前往正式提親。[55]

羊相關(guān)

魚羊為“鮮”，以羊為主食流行于北方。烤全羊是蒙古族和維吾爾族的名菜，全羊席指用

羊肉烹制色香味形不同的菜肴，民間可做44種，官場可做66種，皇帝的全羊席做76種。

[57]

羊也是衣著的重要原料，羊的毛皮除了制衣，還做成被褥、帽、鞋、靴、毯、氈等裝飾

品。[57]

羊頭敬客流行于新疆哈薩克族，主人端熟羊頭朝客，客人持刀先割羊頭，割肋肉獻長者，

再割羊耳給幼者，然后任意割一塊給自己。[58]西域民族流行“叼羊”游戲，騎手們分成幾隊

在幾百米外爭奪羊，以叼羊到終點者為勝，獲勝者當場把羊燒熟分給參與者。[59]

舊時河北在農(nóng)歷六七月，外祖父、舅舅給小外甥送活羊，后來改送面羊，傳說與沉香劈

山救母有關(guān)。[59]

猴相關(guān)

北京白云觀有石猴分散三處，均為浮雕，找齊并非易事，所謂“三猴不見面”。游客到觀

要覓猴與摸猴，據(jù)說逐一摸過會得福。[60]

耍猴表演可溯至東漢，《西京賦》繪百戲，”猿狖超而高援“。唐昭宗酷愛猴戲，”賜以排

袍，號孫供奉“。宋后猴戲在市井大行。明宰相胡惟庸馴養(yǎng)猴子十余只供驅(qū)使、歌舞。《清

稗類鈔》載鳳陽藝人韓七，全用猴子串演戲劇，從敲鑼打鼓到生旦凈末丑都由猴子充當。

[61]現(xiàn)代動物園和馬戲團也有猴表演踏單車、跳火圈、走鋼絲、翻筋斗……

戲曲武生演孫悟空，在臉譜、扮相、動作等自成一派，也稱為猴戲，代表人郝振基、楊

小樓、蓋叫天等。

相傳華佗發(fā)明“五禽戲”，模仿動物動作以舒筋通絡(luò)，其中之一便是猿猴。中國傳統(tǒng)武術(shù)

中有“猴拳”，模仿猴子輕靈敏捷的動作。

雞相關(guān)

雄雞勇斗，古人想象其有辟邪神力。清初陳昊子《花鏡》：“雄雞能角勝，目能辟邪”。

南朝宗慎《荊楚歲時記》載：“正月一日……貼畫雞戶上，懸葦索于其上，插桃符其傍，百

鬼畏之”。正月初一不殺雞，這天是雞的生日。至今成都一帶春節(jié)期間仍在門楣貼雞畫。[40]

山東一帶娶親時，女家選一男孩抱只母雞隨花轎送親，與“吉”諧音。舊時還有“長命雞”，

男女各準備公雞母雞，婚禮當天把兩雞一起拴在桌腿，不時打公雞，象征妻子制服丈夫，兩

雞不得宰殺。[39]

土家族稱踢毽為“踢雞”，男女相聚踢“雞”，接到“雞”就可用草去追打任何人，青年借此

追打意中人。大理白族流行“雞米禮”，單禮為一只公雞和一壇米酒；雙禮為兩只大公雞，一

壇米酒一壇谷種，在嫡親或姻親中互送。

古代在結(jié)拜兄弟需宰雄雞，在酒里滴雞血，對天發(fā)誓，將血酒飲盡。[39]香港一帶也有

以斬雞頭為誓信的儀式。

狗相關(guān)

正月十六是瑤族“盤王節(jié)”。這一天以祭奠瑤族先祖盤瓠為主：跳祭祀舞蹈盤王舞；舉

行還盤王愿的祭儀，宰牛祭盤王；頌唱“盤王大歌”。至今瑤族人上衣前短后長，女子腰帶

故意后墜一截，意在模局的成語 仿狗尾巴。[43]

布依族過年有“吃新節(jié)”，晚上設(shè)宴祭祖后祭犬，之后才入桌就餐。祭犬由年長者將“新糧

飯”與三塊豬肉放入狗食盆，邊看狗吃食邊念祭詞，意在感恩狗為人類帶來谷種。[43]

雷州半島到處都有石狗蹲立，現(xiàn)存古石狗近10000只，人稱“雷州兵馬俑”。石狗源于

秦朝漢越融合的圖騰崇拜，現(xiàn)今雷州人逢年過節(jié)，初一十五或紅白事均拜奉，祈福、祈雨、

送子、懺悔等。[62]雷州人還愛吃狗肉，俗語“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wěn)”。石狗食狗完美

交融。

廣東地區(qū)最早把狗叫旺財，源于其叫聲“旺旺”。狗年送禮都討“口彩”，禮品都沾“旺”字。

[43]

豬相關(guān)

肥豬拱門（清代北公義點年畫）

漢族凡重大祭祀必用豬祭品，并以豬頭為重，俗稱“豬頭三牲”。吳谷人《新年雜詠》：

“杭俗，歲終祀神尚豬首……選皺紋如壽字者，謂之?壽字豬頭?”現(xiàn)今江浙一帶在臘月仍儲備

腌制咸豬頭為年貨。清明節(jié)廣東人愛用烤豬祭祖，俗語“太公分豬肉，人人有份”，形容祭后

全家分食祭品。[63]

陜西一帶有送豬蹄的婚俗。結(jié)婚前天男方要送四斤豬肉、一對豬蹄，稱“禮吊”，女方退

回豬前蹄，婚后第二天，夫妻帶雙份掛面及豬后蹄回娘家，后蹄退回，俗稱“蹄蹄來，蹄蹄

去”。東北漢滿族也有結(jié)婚“離娘肉”。西雙版納布朗族婚禮，男女兩家用竹竿串起豬肉分送各

家以示“骨肉親”。[63]

過去四川凡病災不幸，家中長者設(shè)香案打母豬鬼，祭求驅(qū)邪，認為“殺死一母豬鬼，驅(qū)

除一個邪”。祭時選黃道吉日，殺老母豬，內(nèi)臟等擺在堂屋，祭完吃掉。[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