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言程度副詞“賊”“死”用法比較研究

東北方言程度副詞“賊”“死”用法比較研究

目前，“賊”與“死”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越來越多，但二者的差異卻鮮有人關

注。通過比較“賊”與“死”的諸多用法，發現其差異主要為四個方面：修飾成分的

音節數有差異；修飾中心語的能力有差異；“賊”與“死”自身的語義有差異；與修

飾成分的位置關系有差異。

標簽：東北方言 程度副詞 “賊” “死”

在現代漢語普通話與東北方言中存在很多形式上相同的詞，如：賊、死、精、

齁、確、老、忒等，這些詞在東北方言中的詞性、用法與普通話中的不同。如：

“賊”在普通話中最常見的詞性是名詞，義為“偷東西的人”；“死”在普通話中最常

見的詞性為動詞，義為“（生物）失去生命，跟“活”相對”，但在東北方言中，這

兩個詞都表程度，是副詞。

“賊”在《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中的釋義共有6個，其中釋義④為“副：

很，非常：～冷|～亮|～好”①，這是“賊”在東北方言中作程度副詞的用法，表示

程度高。“死”在《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中的釋義共有7個，其中與本文有

關的是釋義④“形：表示程度達到極點：笑～人|高興～了|～頑固|～沉（分量極重）”

②，詞典把表程度高義的“死”歸入了“形容詞”而非“副詞”。關于方言中“死”的詞

性歸屬問題，有的學者作出了不同的分類，如尹世超在《東北方言概念詞典》中

解釋表“程度高”義的“死”為“[死]很；非常：～沉|～冷|～貴|～笨|～倔|～犟”③，

把這里的“死”歸入了東北方言副詞中的程度副詞類。

“賊”和“死”在東北方言中都可以作程度副詞，如：賊沉/死沉、賊貴/死貴、

賊冷/死冷，表義均為“很、非常”，但是在某些情況下，二者只能選擇其一，“賊”

和“死”的用法有差異。

一、修飾成分的語音差異

“賊”所修飾的成分語音較寬泛，可以是單音節的、雙音節的，也可以是多音

節的，即“賊”對于修飾成分的語音限制較少。但是，“死”在修飾其他成分時，在

語音方面的限制頗多，遠沒有“賊”自由。

單音節 雙音節 多音節

賊沉 賊貴 賊好看 賊大膽 賊頑固 賊不要臉 賊讓人稀罕

死沉 死貴 *死好看 *死大膽 死頑固 死不要臉 *死讓人稀罕

在以上幾個例子中，“賊”可以任意地修飾單音節、雙音節以及多音節的成分，

沒有限制。而“死”對非單音節成分的修飾能力較弱，如“死”不可以修飾“好看”“大

膽”“讓人稀罕”等非單音節成分，因而，“死”所修飾成分的主體是單音節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