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1日發(作者:電腦登錄密碼)

讀了林尤茂先生的《真想跳舞》,想起了我的不想跳舞。
我的不想跳舞,源于少年時代。那時候,有一個很經典的舞蹈,《北京的
金山上》,藏族舞,風行全國。動作簡單,卻優美,歡樂,很喜氣洋洋。凡毛
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演出,都有那個節目。至今在熒屏上還時有所見。讀六年
級的時候,學校也成立了宣傳隊。起初,我也是隊員,很榮耀的樣子。一排練
節目,就泄了氣。第一個排練的節目就是《北京的金山上》。我應該很柔軟稚
嫩的四腳卻總是硬梆梆的,配合不起來,整個兒人一挺一挺的,像趕雞吆鴨,
惹得在一旁圍觀的師生哄堂大笑。脖子也僵,小平頭甩不出歡快和喜氣洋洋。
于是,離開了宣傳隊。不久,就輟學回家,挑糞桶了。悠悠的扁擔,扭動的腰
身,顫顫地走著,雖然苦,卻有節奏,有韻味兒。我想,我這一生,大約只配
干這個了。
長大了,又去學校讀了一回書。其時,正興跳交誼舞,男男女女,老老少
少,手拉手,圍一圈兒,跳過來,跳過去,圓圈就向左轉,向右轉,轉出嘻嘻
哈哈笑聲一片。班里的團支部書記是個女生,也組織大家學。周末,在教室
里,把課桌撤了,圍成一個舞池。初時,誰也不愿意上場,都坐在那兒,你看
我,我推你。團支書反復動員,無果。她有點兒著急了,就走到我跟前,說,
你是黨員,又是班長,應該帶個頭。我說,不,我不!她又說,你起碼支持一
下我的工作吧?我又說,不,我不!神氣很牛。我本來有些溫柔的女生相,不
知道從哪兒來了這么個牛勁兒,我自己都有點吃驚。終于有人上場了。逐漸
地,就有了一個小圈兒,男男女女的同學,就小心仔細地,手拉著手,跳起
來,開始羞澀、拘謹。慢慢兒地,就放開了手腳,自然起來,悠然起來,瀟灑
起來,興奮起來,我卻一直坐在那兒,傻楞楞地,為他們臉紅著。
畢業了,工作了,交際舞已經席卷全國。我依然冥頑不化,對跳舞不感興
趣,從來沒想到去學一學。一次去省城,一個朋友不知從哪兒弄了幾張票,邀
我進舞廳。我隨他去了,也只是坐在黑地里喝我們偷偷帶進去的飲料,聊天,
看那些男男女女摟腰搭肩,或搖搖擺擺,或風一般旋轉。頭一回進舞廳,頗覺
新奇,回來就寫了散文《進舞廳》,發表在報紙副刊上。 有一年夏天,某報
紙副刊在省城什么酒店開一個什么征文的約稿會。會是晚上開的,包了酒店的
露天舞廳。來的都是一些常為副刊寫稿的人,名字大都熟悉,只是面見的少,
有些陌生。前半個時段是開會。會議主持人逐一介紹與會者。接著簡單說明會
議的主旨。后半段就是舞會。都跳得很優雅、嫻熟。我就孤零零地坐在椰影里
喝咖啡,一杯接一杯,一邊喝一邊看,百無聊賴。幾個服務員小姐就遠遠地朝
我這兒看,還偶爾說一些什么,說完了,又抿著嘴笑。一支曲子響起來,一位
女士朝我走來,站在我面前,伸出一只手,是邀我跳舞。我一看,是電視臺的
節目主持人,在電視上看了無數遍的。我一陣慌亂,急忙站起來,不小心,碰
掉了咖啡杯,砰地一聲,驚得全場的人都朝我這兒看。我慌忙對她說,對不
起,我不會跳。她微笑著,說,很簡單的,像走路一樣。我還是連連擺手,謝
絕了她,她只好離去,另邀舞伴了。后來,又有一位女士來邀我,我照例謝絕
了。這時候,會議主持人就奔過來興師問罪了,說,你小子架子不小。你知道
剛才那位是誰嗎?我說,不認識,他說,是局長夫人。我說,我真的不會,真
的,沒辦法,得罪了。說得十二分的誠懇。一曲終了,我只好去向局長夫人陪
罪,說我真的不會跳,從來沒跳過。回到家,我把這事兒稟報了太太。太太
說,你這腦袋怎么這么木?就嘆了一口氣,很失望的樣子。我也很后悔為什么
要去向局長夫人道歉呢? 后來,也一直沒有信心學跳舞,就更沒有勇氣進舞
廳。當然,舞廳不是進了幾回,但終于沒有跳,至今還是舞盲一個,一個舞
盲。但沒人信,說你身材這么好,年輕又瀟灑,不跳,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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