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革新教育,數字賦能教師——數字時代的教師發展會議綜述

2024年3月24日發(作者：三角形面積計算公式)

時代革新教育，數字賦能教師

—數字時代的教師發展會議綜述

趙星妮 金子韞 卞 翠

社會向數字時代加速轉型，數字技術正以新理念、新業態、新模式全面融入教育事

業，并為教育教學形態與教師專業發展持續注入新動能。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教師教育中心

舉辦“數字時代的教師發展”研討會，國內外專家學者聚焦數字時代教師發展面臨的

“危”與“機” ，對數字技術與資源如何賦能教師、賦能教與學、促進教師的專業發展等

問題展開了深入討論。

一、數字時代教育事業的發展走向

（一）新冠疫情加速教育數字化進程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以下簡稱“教科文組織”）政策與終身學習系統局主任Borhene

Chakroun在報告中指出，疫情以前，多數國家的教師未能有效利用遠程教育技術提升自

己的數字素養，亦不具備利用數字工具進行遠程教學的能力。然而在疫情防控期間，教學

活動被迫從線下轉移到線上，這在客觀上助推了教育數字化的進程，但同時也對教師的數

字技能提出了挑戰。為提升教師的專業素養與教學技能，實現線上、線下教學的有機結合

與靈活切換，各國政府以及相關組織須進一步加大相關投入，尤其是保障資金支持。

（二）生成式人工智能為教育行業帶來新的影響

上海科技館館長倪閩景認為，作為一個全新的知識工具，ChatGPT的重要性可以與文

字的出現（使知識可以存在于人的大腦之外），以及互聯網的出現（使每一個大腦可以公

平地獲取知識和表達知識）相媲美。ChatGPT通過新的機器學習算法實現了人工智能的創

造性和生成性，開啟了人腦之外的智慧。Chakroun認為，對數字工具的了解越深，才越

有可能在應用上有所突破。在使用ChatGPT等新的人工智能工具時，要重視倫理考量、

教師相關能力的培養以及資源的開發與使用。

二、數字時代教師發展的現實困境

（一）教育數字鴻溝加劇

與會專家一致認為，數字鴻溝主要體現為“接入鴻溝”、“使用鴻溝”與“能力鴻

作者簡介

趙星妮，上海師范大學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院碩士研究生（上海 200234）； 金子

韞，復旦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本科生（上海 200433）； 卞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教師教育中心

副研究員（上海 20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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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三方面，即由于數字技術所導致的信息可及性差異、數字技術的使用廣度與深度差

異，以及不同群體在獲取、處理和創造數字資源方面的能力差異。專家指出，一方面，數

字資源的分布呈現嚴重的地域不平等性，教育基建缺失使全球仍有大量人口無法享受到數

字化帶來的資源和機會。另一方面，因教育基建缺失而導致的人才數字技能發展不足問題

顯著。在全球就業市場對數字技能人才需求不斷增加的背景下，發展中國家卻有 65% 的

人因缺乏互聯網技能而無法適應市場需求。為應對數字技能鴻溝，需要制定和發展數字技

能戰略。這些戰略應以用戶的需求為中心，考慮當地教育和技能水平、性別、年齡、地理

位置和收入群體等因素，以確保戰略的有效性和可持續性。

（二）師資短缺問題嚴重

專家指出，教師數量是實現教育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基本保障，但師資短缺是一直以來

的全球問題。在數量上，教師短缺問題體現為地區差異、性別失衡與多樣性不足。在質量

上，教師短缺問題體現為師資配置不均衡、供需不匹配等問題，最優質的師資往往出現在

學業成就表現最好的學校，而在最需要好教師的弱勢學校，高質量教師少之又少。

（三）教師數字素養欠缺

隨著在線教育和混合教育迅速普及，教師數字技能的重要性進一步凸顯。但調查發

現，多數國家缺少對教師數字技能的培訓，中亞和南亞地區僅四分之三的小學教師接受過

培訓，很多國家的教師甚至在未獲得教師資格時就開始任教。盡管疫情之后對OECD國

家的調查結果顯示，在職前培訓中加強了對教師的數字技能訓練，但總體而言，小學階段

教師培訓的地域差異明顯，僅60%的中低收入國家的小學教師獲得了職前培訓，而該比

例在高收入國家達到了93%。

（四）對教師培訓支持力度不足

教科文組織曾在2022年與世界銀行、OECD在各國進行了關于教師培訓的調查，結

果顯示，各國教師獲得的培訓支持嚴重不足，同時在培訓內容中缺乏為教師提供的社會支

持與情感支持。對此，華東師范大學開放教育學院院長閆寒冰教授指出，傳統教師發展中

存在高質量、大規模和可持續成本三個條件無法被同時滿足的“不可能三角”，導致教師

培訓與發展不足。而在數字時代，數字技術有望破解“不可能三角”，促進勞動力培育變

革，為教師培訓賦予新動能。

三、數字時代的教育轉型與教師發展機遇

（一）建設更加公平、自由、多元的學習資源平臺

倪閩景指出，現代化的最終目標是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面對數字時代的到來，

我們不必將技術視為必然的挑戰，也不能將其看作簡單的工具。人工智能為教育工作者提

供了寶貴的機會，賦予更多人使用技術的能力，給更多人從中受益的機會，使實現全納教

育成為可能。隨著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的進一步發展，科學教育將會超越知識記憶、升級

創生學習內容、為學生提供更加豐富多樣的學習資源與知識工具，實現創造性學習。

（二）技術賦能教師發展

教科文組織東亞多部門地區辦事處高級教育專家Robert Parua提出，教育要實現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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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目標是確保學習環境支持所有學習者的發展。教師要成為主要的推動者，充分利用教育

系統的數字化轉型，促進自身發展。作為教育的重要媒介，ICT將有助于教師培訓的開

展，擴大合格教師的供給，為2030教育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提供保障。

教科文組織教師發展處負責人Carlos Vargas指出，數字時代為教師提供了虛擬對話

與交際的機會。通過在數字平臺協作配合、同儕學習以及社群交流，教師可獲得優質持續

的專業進修與終身學習的機會。在教育技術的支持下，教育教學將被重塑為協作性職業，

教師將被重塑為反思性從業者，從而獲得更好的發展。

四、數字時代教師發展的全球倡議與行動

（一）全球倡議

Chakroun指出，2022年的教育變革峰會上，各國在改善教師工作條件、促進教師發

展、助力提升學習質量、促進教育變革等方面發布國家政策聲明。其中，有94%的國家

承諾加強教師培訓和專業發展；有三分之一的國家承認需改善教師工作條件和地位，但僅

少數國家承諾為教師提高薪酬待遇；四分之一的國家報告教師短缺問題，但極少數提出了

具體方案；僅3個國家提出了合同制教師的問題；僅少數國家承認數字技能的重要性并制

定支持其發展的政策。這充分說明各國在促進教師發展過程中面臨著困境。雖然各國的教

師發展亟待提升，但多數國家缺乏改進的意愿和能力。未來教科文組織仍需給予各國有針

對性的政策支持，以幫助各國發展教師數字技能，促進教育變革。

（二）系統性支持行動

在促進教師發展的政策制定與具體行動中，專家與學者分享了來自國際組織的政策支

持與各國采取的行動案例。首先，為提升教師數字技能的發展，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推出了

《 ICT教師能力框架》（ICT Competency Framework for Teachers），強調了數字技術在知

識獲取、深化與創造等階段的應用。其次，教科文組織通過創建全球教師校園，以在線課

程支持教學專業人員和教育工作者發展數字技能和教學能力。最后，教科文組織開發了教

育數字化轉型合作框架（Digital Transformation Collaborative Framework，DTC框架）以及

一系列實用性工具助力各國教育數字化轉型。該框架提出“5C”要素：協同與領導

（ Coordination & Leadership）、成本與可持續（Cost & Sustainability）、聯通性與基礎設

施（Connectivity & Infrastructure）、內容與課程（Content & Curriculum）、能力與文化

（ Capacity & Culture）。

Chakroun分享了為促進教育數字化轉型，G20國家在DTC框架引領下基于本土國情

采取的特色行動。例如，英國制定整體戰略以克服教育行業與教育科技行業之間的壁壘，

推動二者合作創新；墨西哥建立完全免費的數字化國立大學?墨西哥開放和遠程大學

（ UnADM），提供數字化課程和23個最亟須的學位和工程職業培訓，以提高教育的包容

性和公平性；俄羅斯則開設了全國性在線教育平臺?電子學校（Russian Electronic

School），提供教師培訓與同儕學習，并具有網絡協作和管理、報告等功能。

此外，各國在賦能教師數字技能方面也開展了多樣化的行動。例如，英國教育部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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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于2022年批準了新版《數字教學能力參考框架》（Reference Framework for Digital

Teaching Competence），旨在應用《歐洲教育工作者數字能力框架》（European Framework

for the Digital Competence of Educators）來提高教育行政部門和教師的數字能力；西班牙預

計于2024年使80%的教師獲得數字能力認證；德國開展教師培訓質量系列行動（Quality

Offensive for Teacher Training），為教師教育數字化項目提供資金，資助研究，并開發與

數字化相關的教師高級培訓課程，擴大利益相關者之間的網絡；新加坡則通過為教師提供

一系列專業發展機會，包括在線課程、資源、示范課程和里程碑項目，專注于發展教師的

“電子教育學” ，使他們能夠創建聯通與反思的課堂。

Vargas認為，數字時代為教師發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世界各國都需探索構建一

套可賦能、具有激勵性與支持性的教師發展系統。具體可采取以下幾方面的行動：第一，

通過高質量的職前和在職培訓為教師提供相關的數字技能和能力，解決教師在技術、教學

方法和內容知識的使用等方面的問題；第二，通過使用包括ICT標準在內的能力框架為

教師提供系統性支持；第三，支持教師使用設備和網絡、利用數字資源進行教學；第四，

為教師提供與技術使用相關的體面工作條件（包括可觀的福利和合理的工作量）；第五，

為教師提供隱私和數據保護。

閆寒冰教授就怎么用數字技術促進職后教師發展這一問題也進行了回應，她提供了各

地的創新實踐案例，并對其展開深入分析。她指出，數字時代的技術使用使得能力本位的

大規模精準研訓成為可能。新技術應用以來，以循證評估的手段解決了專家參與評估實踐

的困難；通過提供過程性的支持促進研訓一體、學用結合；通過微認證的體系對教師能力

的實際提升展開有效評估；通過分享頭部資源解決優質師資匱乏問題；利用雁陣效應的模

式力量支持優質教育均衡發展；以數據賦能的方式在不同層面融入專家知識，支持教師、

管理者與政府官員的診斷決策。

五、數字時代教師發展新議題

Chakroun提出了當下與未來需要考慮的議題：第一，如何鼓勵教師成為數字時代的

知識共創者，而非僅僅作為數字技術的消費者和使用者；第二，如何在終身學習的視角下

看待教師在不同階段教育中的重要角色；第三，如何利用技術支持教師自身的終身學習；

第四，現有行動的成效如何，我們需要更多研究以知曉技術對教師實踐和學習成果的具體

影響；第五，數字技術凸顯了數字鴻溝，如何彌合鴻溝以推動更加公平、全納的教育；第

六，數字時代引起了新的隱私安全、健康福祉等問題，這些問題需要配套的解決方案。

在技術巨變的時代，面對許多影響廣泛、紛繁復雜和迫在眉睫的挑戰，政策制定者與

教育者必須勇于擔當、應勢而為、順時而動。在國際組織的系統引領與各國的積極行動

下，創新性地運用現有技術，以強大的數字工具賦能教師發展，助力建設更加公平、包容

和高質量的教育生態系統。

（責任編輯： 宋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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