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駿(430年―464年),字休龍,小字道民,彭城綏輿里(今江蘇省徐州市銅山區(qū))人。南朝宋第五位皇帝(453—464年在位),宋文帝劉義隆第三子,宋明帝劉彧異母兄,母為路淑媛。
在位期間,政治上,推行了一系列改制舉措,削弱士族權(quán)力,大力提拔寒門勢力,整頓刑律,并改置州鎮(zhèn)和設(shè)立典簽,加強中央集權(quán);經(jīng)濟上,繼續(xù)推行“土斷”,赦免奴婢和軍戶,抑制土地兼并,限制士族封山占水,始行“檢籍”,設(shè)立臺使,改革稅制,并改鑄錢幣;軍事上,以顏師伯為青州刺史,又重用殷孝祖、卜天生等將領(lǐng),擊潰北魏軍隊,取得了宋魏第一次青州之戰(zhàn)的勝利,收復(fù)了濟水以北的失地,并進行了軍制改革。453年,太子劉劭弒帝之后,劉駿親率大軍討伐,很快便擊潰劉劭的勢力,奪取了皇位。年號“孝建”、“大明”,史稱孝武帝。
為鞏固帝位,他大肆誅殺劉宋宗室,為其死后十幾年間劉宋宗室進一步內(nèi)斗直到滅亡埋下隱患。大明八年(公元464年)五月,在位十一年的宋孝武帝劉駿病逝,享年三十五歲。廟號“世祖”,謚號“孝武皇帝”,葬于景寧陵。
本名劉駿
別名宋孝武帝
字休龍、小字道民
所處時代南北朝
民族族群漢族
出生地丹陽郡建康縣(今江蘇南京)
出生日期430年月日
逝世日期主要成就政治改制、參與元嘉北伐、擊敗北魏、收復(fù)濟水以北失地、尊孔崇佛
廟號世祖
陵墓景寧陵
年號孝建、大明
人物生平早年經(jīng)歷宋孝武帝宋孝武帝劉駿,字休龍,小字道民,宋文帝的第三個兒子。元嘉七年(430年),八月十六日出生。十五歲時,立為武陵王,食邑二千戶?!赌鲜贰酚涊d劉駿:“少機穎,神明爽發(fā),讀書七行俱下,才藻甚美,雄決愛武,長于騎射?!?/p>
元嘉十六年(439年),都督湘州軍事,任征虜將軍、湘州刺史,兼管石頭戍事務(wù)。十七年(440),升遷為使持節(jié),都督南豫豫司雍并五州軍事,任南豫州刺史,將軍之職照舊擔(dān)任,還負(fù)責(zé)石頭戍。二十一年(444),又管轄秦州,晉升為撫軍將軍。次年,調(diào)任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的襄陽、竟陵、南陽、順陽、新野六郡軍事、寧蠻校尉、雍州刺史,持節(jié)、將軍職務(wù)照舊擔(dān)任。元嘉二十五年(448年),調(diào)任都督南兗徐兗青冀幽六州豫州的梁郡軍事、安北將軍、徐州刺史,持節(jié)照舊擔(dān)任,鎮(zhèn)守彭城。不久,又兼任兗州刺史。
力據(jù)北魏元嘉二十七年(450),宋文帝派出的東路北伐軍被北魏擊潰后,魏軍在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的指揮下,南下侵宋,攻占東平(今山東東平)、鄒城(今山東鄒縣)。
后來,魏軍兵分四路南下,兵鋒直指彭城,當(dāng)時文帝諸子和劉宋宗室,多半畏懼魏人。唯獨鎮(zhèn)守彭城的徐、兗二州刺史的劉駿決心堅守彭城,但當(dāng)時也駐在彭城的劉宋三軍統(tǒng)帥的江夏王、太尉劉義恭準(zhǔn)備出城南逃,劉駿和部下張暢力諫勸阻劉義恭留鎮(zhèn)彭城。劉義恭才決意堅守彭城。拓跋燾率大軍圍攻彭城,宋軍據(jù)城固守,魏軍不能克,于是繞過彭城,奔向留城。劉駿派部將嵇玄敬率軍提前進至留城,觀察魏軍的動向。魏軍后攻留城,留城守軍由于當(dāng)?shù)匕傩諈f(xié)助,取得勝利,魏軍遭到失敗,于是又繞過留城,率軍南行。
后,宋文帝詔令劉駿從彭城領(lǐng)兵向北襲擊屯駐于汝陽的北魏永昌王拓跋仁。劉駿接召后,征發(fā)境內(nèi)一千五百多匹馬,親率宋軍直趨汝陽。北魏軍只預(yù)計到宋的救兵從壽陽來,對彭城方向的守軍掉以輕心。劉駿率軍突然逼向汝陽,殺北魏軍三千余人,燒其輜重。
魏軍大敗,慌忙東走。然魏軍探聽到宋軍后無援軍,便引軍突然反撲。宋軍戰(zhàn)敗,劉駿在宋兵掩護之下得以脫險,最后僅有九百人生還,戰(zhàn)馬只剩下四百多匹。宋文帝下召嚴(yán)厲責(zé)備劉駿,降號為鎮(zhèn)軍將軍。后魏軍北返,路過離彭城幾十里處的安王陂暫時修養(yǎng)時,劉駿與其他彭城宋將請求劉義恭趁魏軍勞師疲憊之際襲擊魏軍,但劉義恭畏懼不敢截?fù)?,并禁止將領(lǐng)私自帶兵出擊。次日,宋文帝詔令劉義恭全力追擊魏軍,劉義恭才派出一萬人馬出城追擊。但北魏軍提前得知了消息,丟棄鎧甲,走小道,輕裝加速撤回魏境。宋文帝聽聞魏軍平安返境,極為惱怒,斥責(zé)江北六州的劉宋守軍。其中下詔責(zé)備彭城宋軍未能及時在魏軍北返途中攔截魏軍,降劉駿為北中郎將。
平定江蠻元嘉二十八年(451年),劉宋境內(nèi)的縁江蠻族趁劉宋北伐失敗,府庫空虛之際,舉族兵數(shù)萬發(fā)動叛亂侵犯江州,劉駿隨即率軍與步兵校尉沈慶之合兵討伐,劉、沈兩路軍隊左右夾擊,縁江蠻族的叛軍不敵,僅不到兩個月就紛紛潰逃,不久縁江蠻族的叛亂被徹底平定,劉駿因在此次平蠻戰(zhàn)役中立有大功,又被文帝重新晉升為南兗州刺史、都督南兗州,鎮(zhèn)守山陽。不久改任都督江州、荊州之江夏、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四郡諸軍事、南中郎將、江州刺史,持節(jié)如故。
起兵奪位元嘉三十年(453年)正月,太子劉劭發(fā)動叛亂弒殺了文帝,而此時劉駿正受詔為征南將軍、散騎常侍,統(tǒng)率軍隊在五洲(今湖北浠水西南),征討叛亂的西陽蠻族。此時,劉駿的部下董元嗣從建康返回,將太子劉劭弒殺文帝的事情告訴劉駿,劉駿大哭。而此時,在建康弒父自立的劉劭寫密信給輔助劉駿軍事的沈慶之,讓他殺死劉駿。沈慶之便拿著劉劭的信前去求見劉駿,將劉劭寫給他的書信呈上。
劉駿閱后請求與母親辭別,沈慶之連忙說道:“下官蒙受先帝的厚恩,常常想要報答,怎么能做對不起殿下的事呢?今天的事情,只是要看力量如何,殿下不用擔(dān)心”,而后劉駿與沈慶之商議起兵討逆的事,商議完后,劉駿鄭重地道:“家國的安危,就拜托將軍了。”于是任命沈慶之為征虜將軍、武昌內(nèi)史,領(lǐng)府司馬,進行部署,安排起兵之事。不久,劉駿從江陵起兵,率軍討伐劉劭,先后攻克南洲,栗州等地。
至新亭修建營壘擊敗劭軍直逼建康,于是臧質(zhì)等人響應(yīng),同舉義旗,由于劉駿長年鎮(zhèn)守在外,其軍隊也多歷經(jīng)過沙場征戰(zhàn)。相比之下,劉劭的建康禁軍顯然遜色許多,因此建康的禁軍很快便被劉駿的軍隊擊潰。五月劉駿攻下建康,斬偽皇帝劉劭及二兄劉濬。
劉駿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文武百官各賜爵一等,參加過征戰(zhàn)的賜爵二等。對年邁、鰥夫寡婦、孤兒、病殘不能生存的,每人賜谷五斛。陳租舊債不再征收。被罰服長期勞役的盡量寬恕。并追封文帝廟號為“太祖”,謚號“文皇帝”。
削藩平亂孝建元年(454年),由于劉義宣擔(dān)任荊州刺史長達十年,勢力強大,荊州地區(qū)地廣兵強,號稱“江左第一大州”,往往也是之前的異臣叛亂的根據(jù)地。孝武帝即位后為加強對荊州地區(qū)的控制,下詔調(diào)劉義宣為丞相、揚州刺史,以削弱其實力,但劉義宣“一不遵承”,不愿交出兵權(quán)和離開荊州。
后豫州刺史魯爽、車騎將軍江州刺史臧質(zhì)、兗州刺史徐遺寶等人,因在劉駿即位后受冷落,不滿劉駿重用雍州豪族勢力,鼓動劉義宣起兵謀反。同年二月,劉義宣在荊州稱帝,舉兵起事。孝武帝隨即任命安北司馬夏侯祖、鎮(zhèn)軍將軍、南兗州刺史沈慶之參與平叛,同時遣撫軍將軍柳元景屯兵采石,南豫州刺史王玄謨于梁山江岸筑卻月城,陳舟師,據(jù)險扼守。二十六日,王玄謨進據(jù)梁山。徐遺寶率先被夏侯祖擊敗,棄眾逃走。
四月二十日,沈慶之在歷陽的小峴大敗魯爽,斬殺魯爽。
五月十八日,劉義宣等率軍進攻梁山,王玄謨手下出擊,當(dāng)時西南風(fēng)猛烈,于是因風(fēng)縱火,焚燒義宣舟船。義宣當(dāng)時屯于西岸,營砦被燒毀殆盡,部隊奔潰,逃于江陵,被捕獲。同時,臧質(zhì)命部將尹周之攻打西岸宋軍胡子反部。當(dāng)時,胡子反正要到東岸王玄謨處商議軍情,聞聽急忙趕回。此時,偏將劉季之正拼死抵抗,向王玄謨求救,王玄謨命崔勛之與積弩將軍垣詢之馳援。二人抵達后,尹周之已攻陷西岸堡壘,并殺崔勛之和垣詢之,胡子反等逃回東岸。臧質(zhì)又命龐法起兵進南浦,欲自后掩擊王玄謨,但被垣護之的水軍擊敗。后臧質(zhì)在城南布陣。王玄謨留老弱殘兵守城,率精兵出擊。薛安都首先擊潰臧軍東南陣腳,劉季之、宗越又擊潰西北陣腳,臧質(zhì)大敗。
六月三日,臧質(zhì)逃到武昌,被人斬殺,頭顱在京城傳遞示眾。
孝武改制宋孝武帝劉駿即位后,對當(dāng)時的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的制度進行了多項改革,歷來為治制度史的史家所關(guān)注,主要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政治上,他加強中央集權(quán),強化皇權(quán)。撤除“錄尚書事”職銜,并開始以中書舍人戴法興、巢尚之等人處理中樞機要事務(wù),形成后代所謂“寒人掌機要”的政治局面,孝武帝的集權(quán)化統(tǒng)治也被史書稱為“主威獨運,官置百司權(quán)外假”。孝武帝同時重用江東寒門沈慶之與傖荒北人柳元景,依照兩人的功績,先后提拔為三公,開啟吳興沈氏與河?xùn)|柳氏攀升為南朝高門的起始之路,并開創(chuàng)南朝寒門、寒人以軍功升為三公的先例。
宋孝武帝肖像二、孝武帝通過改置州鎮(zhèn)的辦法削弱地方勢力,他即位初,將揚州分為揚州及東揚州二州;將東晉以來廢置不常的湘州(治今湖南長沙市)最后穩(wěn)定地設(shè)立起來,分統(tǒng)原荊州所統(tǒng)長沙等八郡;后又分荊州、湘州、江州、豫州共八郡置郢州(治今湖北武漢市),橫跨數(shù)州之間;東晉以來,雍州僑置于荊州之內(nèi),無實際統(tǒng)治區(qū)域,宋文帝曾分荊州襄陽等五郡歸雍州統(tǒng)轄,治襄陽(今湖北襄樊市),孝武帝又進一步分荊州郡縣充實雍州無實土的僑郡縣,使雍州重鎮(zhèn)形成,荊州因此再也不能發(fā)揮其昔日威脅建康朝政的影響。
三、創(chuàng)立典簽制,加強對宗室和地方的控制。宋孝武帝通過委任寒人恩幸擔(dān)任州鎮(zhèn)軍府掌管文書的典簽,讓他們負(fù)責(zé)監(jiān)視州鎮(zhèn)長官,并擁有隨時將情況直接報告朝廷的權(quán)力,州鎮(zhèn)起兵反抗朝廷的可能性大大削弱。至此到南齊,寒人恩幸控制朝政、武夫掌兵權(quán)、典簽控轄州鎮(zhèn)成為慣例。
四、罷免僑戶,實行土斷。宋孝武帝即位后,為解決元嘉年間以來版籍混亂,南渡僑民不注戶籍淪為流民的人數(shù)增多致盜賊蜂起,而南方土著居民依附于大族的人數(shù)也日漸增多的情況,采取撤并僑州郡縣,罷免僑戶,將流民和土地結(jié)合起來以統(tǒng)一僑戶和土著的戶籍的措施。于大明元年(457年)和大明五年(461年)先后撤雍州等各僑州郡縣,合并新舊僑郡,并將無實土的僑郡縣并在有實土的郡縣上,將新舊僑戶合籍并將流民落籍于實土郡縣。
五、抑制兼并,限制士族封山占水。為解決元嘉中后期以來的士族豪強“熂山封水,保為家利”的巧取豪奪,大肆兼并使國家喪失大量戶籍人口的局面,孝武帝于孝建元年(454年)和孝建二年(455年)先后頒布條例,限制士族封山占水,對官家占有的江海田塘,一律開禁。對皇親顯貴逐利,也一律禁止。對豪強大族的各園苑圈占面積太大,妨礙商業(yè)活動的盡量開放,給予貧民經(jīng)營。
六、赦免兵戶和奴婢,改鑄錢幣。魏晉以來,兵戶和奴婢淪為一種為人所不恥的賤戶。宋孝武帝于大明二年(458年),下詔軍戶免除軍籍成為平民。大明三年(459年),又下詔,對正在服無期徒刑、官吏奴婢中的老弱病殘者全都恢復(fù)自由。鑒于元嘉末年因北魏南侵造成劉宋社會經(jīng)濟蕭條,財政危機凸顯,貨幣流通混亂,流通量減少,導(dǎo)致民間流通中的錢幣的重量不斷減輕,孝武帝于孝建元年(454年),改鑄錢幣,鑄四株錢。這就是有名的“孝建四銖”。一方面整頓錢幣流通混亂的局面,解決因經(jīng)濟衰退導(dǎo)致民間對錢幣流通量的需求,另一方面則試圖將財政大權(quán)收歸中央以集中財權(quán)。
七、改革刑律,宋孝武帝對秦漢以來的審訊制度作出了兩項重要的改革舉措。第一,對凡是判處死刑的案件,郡太守必須親自參加審訊,同時規(guī)定“若兩千石不能決,乃度廷尉。神州統(tǒng)外,移之刺史,刺史有疑,亦歸臺獄。必令死者不怨,生者無恨”第二,鑒于魏晉以來,刺史、太守皆帶軍職,甚至不少縣令也帶“將軍”的稱號,他們往往跋扈一方,“大辟之罪皆自己決”或借口執(zhí)行軍法任意殺人,而不顧正式的刑律,導(dǎo)致刑法制度紊亂“法不責(zé)眾”的局面頻繁出現(xiàn),孝武帝于大明七年四月下詔:“自非臨軍戰(zhàn)陳,一不得專殺。其罪甚重辟者,皆如舊先上須報,有司嚴(yán)加昕察。
犯者以殺人罪論?!边@條詔令的頒布在當(dāng)時是有十分重要的進步意義的。王夫之曾高度評價孝武帝此舉,解決了三代秦漢以來諸侯官吏恃權(quán)專殺不能革除的問題,稱贊孝武帝此舉“法乃永利而極乎善”。
青州之戰(zhàn)大明二年(458年),北魏文成帝拓跋浚派北魏偽散騎常侍、鎮(zhèn)西將軍、天水公拾賁敕文和北魏隴西王源賀率軍侵犯劉宋青州,又使北魏窟壞公、五軍公等率馬、步軍數(shù)萬人渡過黃河下游的濟水企圖攻占劉宋在淮河以北的青州等地。
劉宋青、兗二州告急,孝武帝以顏師伯為青州刺史,調(diào)積射將軍殷孝祖趕赴前線,又派遣司空參軍卜天生率領(lǐng)大軍等會師,一起抗擊北魏大軍。顏師伯一月之內(nèi)四戰(zhàn)四捷,斬殺北魏大將樹蘭、窟壞公、五軍公等人,擊潰魏軍。卜天生、殷孝祖等宋軍將領(lǐng)率軍擊敗北魏大將張懷之和北魏隴西王源賀。魏軍全線潰敗,宋軍乘勝追擊,接連收復(fù)杜梁、申城、東平、臨邑、縻溝等在元嘉北伐期間被北魏侵占的濟水北岸的城池,宋軍將魏軍趕回了黃河下游的北岸。魏軍撤軍途中,投河淹死的士兵不計其數(shù)。
宋孝武帝聽聞前線戰(zhàn)報,嘉獎前線宋軍戰(zhàn)功,下詔說:“北魏驅(qū)派賊軍,圖謀侵掠邊塞,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顏師伯,運用謀略,指揮軍隊,隨機應(yīng)變。濟州守軍奮力搏斗,一月之中,四次報捷。下屬將領(lǐng)指揮的軍隊和其他援軍,也十分英勇,齊心協(xié)力報效國家,屢次斬殺北魏首領(lǐng),大量殲滅敵人。朕因此大為嘉許贊嘆,由衷高興。宜派遣使者慰勞,并命令輔國將軍府詳細考評戰(zhàn)功,及時上報朝廷?!?/p>屠殺宗室
宋孝武帝在他的在位十一年,除平定早年叛亂的劉義宣外,還先后誅殺了武昌王劉渾、竟陵王劉誕、海陵王劉休茂、南平王劉鑠等。
元嘉三十年(453年),孝武帝稱帝即位當(dāng)年,南平王劉鑠因歸順較晚,同時在任藩王時,兩人就有間隙,劉鑠時常譏笑和侮辱當(dāng)時最不被文帝重視的劉駿。宋孝武帝劉駿即位后,以劉鑠有異志,調(diào)劉鑠為司空,賜藥死,時年二十三。
孝建二年(455年),因武昌王劉渾與左右人戲作檄文,自封楚王的事件泄露。孝武帝命有司奏免劉渾為庶人,絕屬籍,發(fā)往始安郡,并遣員外散騎侍郎戴明寶詰責(zé),逼令自殺,時年十七。
大明二年(458年),海陵王劉休茂因性情急疾,欲自專,不滿天天被劉駿派出的典簽官監(jiān)視,于是起兵殺了典簽官,不久被鎮(zhèn)壓,孝武帝隨后命人將其推在中門斬首,時年十七。
大明三年(459年),竟陵王劉誕知道孝武帝畏忌他,也暗作準(zhǔn)備,借口魏人入侵,修整廣陵城池,積聚糧草兵器以自固。有人告劉誕欲反。孝武帝命以始興公沈慶之為車騎大將軍、南兗州刺史,將兵討劉誕,圍廣陵。城破,劉誕被殺,時年二十七。孝武帝聽到廣陵已破,劉誕死,高興極了。他出宣陽門,命左右皆呼萬歲。侍中蔡興宗陪侍,獨不呼萬歲。孝武問他:“卿何獨不呼?”蔡興宗說:“陛下今日正應(yīng)涕泣行誅,豈得皆稱萬歲!”
宋孝武帝大肆屠殺劉宋宗室,導(dǎo)致劉宋宗室羸弱,加劇了宗室對皇室的畏懼和不信任,為其死后十幾年間劉宋宗室進一步內(nèi)斗直到滅亡埋下隱患。
晚年奢靡宋孝武帝雖在其統(tǒng)治前期和中期對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做出了一些有意義的改革舉措,但是同時由于其本人生活奢侈和腐敗,特別是在其統(tǒng)治后期,一改前期的息兵簡政的風(fēng)格,開始居傲自滿,大興土木、窮奢極欲乃至恣意妄為,加重了百姓負(fù)擔(dān),以致原本在他在位前期逐漸出現(xiàn)好轉(zhuǎn)的劉宋,在他統(tǒng)治末年走向衰敗。
從大明五年(461年)起,宋孝武帝越來越奢侈、縱欲。從東晉渡過長江南下以來,宮殿都是草草建造的,朝會或宴請也不過在東堂或西堂而已。劉宋建立后,也沒有什么增加或改動。到了宋孝武帝的統(tǒng)治后期,就開始大興土木,擴建宮室,墻上和柱子上都用錦繡裝飾。對他寵愛的妻妾和臣屬的賞賜,把國庫內(nèi)所有的東西都拿空了。他曾經(jīng)毀掉武帝劉裕住過的屋子,在那里興建了玉燭殿,和手下大臣一起前去觀看,舊屋床頭上還有一截土墻,墻上掛著麻葛燈籠和麻線蠅拂。侍中袁看完,盛贊武帝節(jié)儉樸素的品德。孝武帝沒有回答什么,只是自言自語地說:“莊稼漢得到這種享受已經(jīng)是很過分的了?!焙笥謩訂T數(shù)萬民力,在玄武湖北興建上林苑。
宋孝武帝晚年,更是貪財好利,凡是刺史、二千石官員免官回京時,一定限令他們進獻貢奉,同時,還和他們一塊兒賭博,直到把他們的錢贏光才停止。在他統(tǒng)治的最后兩年中的大部分的天數(shù)都是開懷暢飲,很少有清醒的時候。經(jīng)常是伏在案幾上昏睡過去,有時一旦外面有急事呈奏,他馬上抖擻精神,整理好容裝,一點酒意都沒有了。
宋孝武帝晚年在龍山為埋葬宣貴妃,在山上開鑿山路幾十里,老百姓忍受不了這一艱苦的勞役,死亡、逃走的人很多。自從江南有葬禮以來,這一葬禮的隆重場面,還從來沒有過。又給宣貴妃另建了一座祭廟。孝武帝在安葬殷貴妃后,幾次和臣屬來到殷貴妃的墓前憑吊。他對劉德愿說:“你哭殷貴妃,如果哭得很悲傷,我就厚厚地賞賜你?!痹拕傉f完,劉德愿已經(jīng)失聲痛哭起來,捶胸頓足,眼淚、鼻涕都流到了一起。孝武帝大為高興,就把豫州刺史的官職賞賜給了他。孝武帝又命令醫(yī)師羊志也哭殷貴妃,羊志也鳴鳴咽咽地哭得極其悲痛。
大明七年(463年)十月,浙江等地因為劇烈旱災(zāi),造成嚴(yán)重的大饑荒,浙江十分之六的戶口餓死逃散,宋孝武帝一直到大明八年(464年)二月才下詔說:“去年東方干旱,收成銳減。窮困之家離鄉(xiāng)逃荒,流落街頭,我很同情他們??砷_倉放糧給建康、秣陵二縣,適時賑濟。若救災(zāi)不及時,導(dǎo)致社會動蕩,要嚴(yán)加法辦?!彼抉R光因此在《資治通鑒》批評宋孝武帝劉駿,說他晚年好酒奢靡,以致原本強盛的劉宋,在他執(zhí)政末年中衰。
大明八年(464)二月十六日,宋孝武帝劉駿在玉燭殿駕崩,時年三十五歲。七月三日,葬于丹陽秣陵縣巖山景寧陵。
主要影響政治宋孝武帝即位后實施了一系列加強中央集權(quán),強化皇權(quán)的舉措。他通過撤除“錄尚書事”職銜,并開始以中書舍人戴法興、巢尚之等人處理中樞機要事務(wù),形成后代所謂“寒人掌機要”的政治局面,孝武帝的集權(quán)化統(tǒng)治也被史書稱為“主威獨運,官置百司權(quán)外假”。孝武帝同時重用江東寒門沈慶之與傖荒北人柳元景,依照兩人的功績,先后提拔為三公,開啟吳興沈氏與河?xùn)|柳氏攀升為南朝高門的起始之路,并開創(chuàng)南朝寒門、寒人以軍功升為三公的先例。
宋孝武帝極為重視人才的選拔,其用人不論門第,孝武一朝許多寒門士人廣泛參與朝政。孝武帝在位期間多次下詔:“四方秀孝,非才勿舉,獻答允值,即就銓擢”,各地士人孝子,沒才能的不舉薦,對答中肯的,立即擢用。若沒有什么長處,只賜名譽;如有收受賄賂,舉薦中弄虛作假的,削職為民,永不啟用。孝武帝重用的寒人如柳元景、薛安都、顏師伯、卜天生、鮑照、徐愛等,皆為一時英杰。
刑律方面,孝武帝對審訊制度作出兩項重要的規(guī)定。
第一,對凡是判處死刑的案件,郡太守必須親自參加審訊,并且“若兩千石不能決,乃度廷尉。神州統(tǒng)外,移之刺史,刺史有疑,亦歸臺獄。必令死者不怨,生者無恨。
”第二,鑒于魏晉以來,刺史、太守皆帶軍職,甚至不少縣令也帶“將軍”的稱號,他們往往跋扈一方,“大辟之罪皆自己決”或借口執(zhí)行軍法任意殺人,而不顧正式的刑律,導(dǎo)致刑法制度紊亂“法不責(zé)眾”的局面頻繁出現(xiàn),孝武帝于大明七年四月下詔:“自非臨軍戰(zhàn)陳,一不得專殺。其罪甚重辟者,皆如舊先上須報,有司嚴(yán)加昕察。犯者以殺人罪論?!边@條詔令的頒布在當(dāng)時是有十分重要意義的。王夫之曾高度評價孝武帝此詔,解決了三代秦漢以來諸侯官吏恃權(quán)專殺不能革除的問題,稱贊孝武帝此舉“法乃永利而極乎善”。
政區(qū)方面,孝武帝通過改置州鎮(zhèn)的辦法削弱地方勢力,他即位初,將揚州分為揚州及東揚州二州;將東晉以來廢置不常的湘州(治今湖南長沙市)最后穩(wěn)定地設(shè)立起來,分統(tǒng)原荊州所統(tǒng)長沙等八郡;后又分荊州、湘州、江州、豫州共八郡置郢州(治今湖北武漢市),橫跨數(shù)州之間;東晉以來,雍州僑置于荊州之內(nèi),無實際統(tǒng)治區(qū)域,宋文帝曾分荊州襄陽等五郡歸雍州統(tǒng)轄,治襄陽(今湖北襄樊市),劉駿又進一步分荊州郡縣充實雍州無實土的僑郡縣,使雍州重鎮(zhèn)形成,荊州因此再也不能發(fā)揮其昔日威脅建康朝政的影響。劉駿還委任寒人恩幸擔(dān)任州鎮(zhèn)軍府掌管文書的典簽,他們負(fù)責(zé)監(jiān)視州鎮(zhèn)長官,并擁有隨時將情況直接報告朝廷的權(quán)力,州鎮(zhèn)起兵反抗朝廷的可能性大大削弱。
經(jīng)濟一、勸課農(nóng)桑,孝建元年,宋孝武帝下詔說“農(nóng)業(yè)是國家的根本,選賢任能是強國的必由之路。內(nèi)難未平,政令不通,衣食浪費,國無棟梁之才,我內(nèi)心愧疚,睡夢中都忘不了。各地官員,要認(rèn)真根據(jù)以前的法規(guī),督導(dǎo)百姓勤勞耕作以盡地利。致力耕田擅于儲藏的,為他揚名?!?/p>
二、罷免僑戶,實行土斷。宋孝武帝即位后,為解決元嘉年間以來版籍混亂,南渡僑民不注戶籍淪為流民的人數(shù)增多致盜賊蜂起,而南方土著居民依附于大族的人數(shù)也日漸增多的情況,采取撤并僑州郡縣,罷免僑戶,將流民和土地結(jié)合起來以統(tǒng)一僑戶和土著的戶籍的措施。于大明元年(457年)和大明五年(461年)先后撤雍州各僑郡縣,合并新舊僑郡,并將無實土的僑郡縣并在有實土的郡縣上,將新舊僑戶合籍并將流民落籍于實土郡縣。
三、抑制兼并,限制士族封山占水。為解決元嘉中后期以來的士族豪強“熂山封水,保為家利”的巧取豪奪,大肆兼并使國家喪失大量戶籍人口的局面,孝武帝于孝建元年(454年)和孝建二年(455年)先后頒布條例,限制士族封山占水,對官家占有的江海田塘,一律開禁。對皇親顯貴逐利,也一律禁止。對豪強大族的各園苑圈占面積太大,妨礙商業(yè)活動的盡量開放,給予貧民經(jīng)營。
四、赦免兵戶和奴婢,改鑄錢幣。魏晉以來,兵戶和奴婢淪為一種為人所不恥的賤戶。宋孝武帝于大明二年(458年),下詔軍戶免除軍籍成為平民。大明三年(459年),又下詔,對正在服無期徒刑、官吏奴婢中的老弱病殘者全都恢復(fù)自由。鑒于元嘉末年因北魏南侵造成劉宋社會經(jīng)濟蕭條,財政危機凸顯,貨幣流通混亂,流通量減少,導(dǎo)致民間流通中的錢幣的重量不斷減輕,孝武帝于孝建元年(454年),改鑄錢幣,鑄四株錢。這就是有名的“孝建四銖”。一方面整頓錢幣流通混亂的局面,解決因經(jīng)濟衰退導(dǎo)致民間對錢幣流通量的需求,另一方面則試圖將財政大權(quán)收歸中央以集中財權(quán)。
軍事宋孝武帝劉駿在位的十一年中,在對外軍事成就上,可圈可點,以大明二年的青州之戰(zhàn)最為顯著,此次戰(zhàn)役劉宋不僅擊潰了魏軍,而且順勢收復(fù)了元嘉北伐期間被北魏侵占的濟水北岸的失土,是劉宋自元嘉三次北伐失敗以來,對北魏取得的首場大勝。據(jù)《宋書》,《南史》,《資治通鑒》記載,宋孝武帝劉駿在位的十一年期間,除在大明二年的青州之戰(zhàn)外,在清口,沙溝,北陰平,無鹽等地,也有擊敗魏軍侵?jǐn)_的記載。雖然除大明二年的青州之戰(zhàn)外,其他基本屬于擊敗北魏小規(guī)模侵?jǐn)_,屬于小勝,但仍可見孝武一朝的軍事較元嘉年間已有所好轉(zhuǎn)。
同時,孝武帝也有意經(jīng)略北方。首先他經(jīng)常巡閱軍隊,“練莞訓(xùn)旅”;其次,獎勵養(yǎng)馬,孝武帝鑒于元嘉末年劉宋北伐慘敗的教訓(xùn),有意訓(xùn)練騎兵,滋養(yǎng)戰(zhàn)馬,以加強軍備。于孝建三年五月,“制荊、徐、兗、豫、雍、青、冀七州統(tǒng)內(nèi),家有馬一匹者,蠲復(fù)一丁”。再次,他排除眾議,接受垣護之的建議,決定把原在東陽的青州州治前移到位于第一線的歷城與冀州并置,對北魏形成雙側(cè)壓力,此舉意義正如垣護之所言:“青州北有河、濟,又多陂澤,非虜所向。每來寇掠,必由歷城,二州并鎮(zhèn),此經(jīng)遠之略也。北又近河,歸順者易,近息民患,遠申王威,安邊之上計也。”
文化一、建造孔廟,恢復(fù)禮樂。孝武帝劉駿即位初年,就下詔說:“孔子的思想恩澤天下,周朝的維持、漢朝的興隆全依靠孔子思想。歷朝歷代,都很推崇。而我朝卻沒有祭祀。國家災(zāi)難深重,奮力為國的忠勇之士,就是孔子學(xué)說教導(dǎo)出來的。應(yīng)時刻記著孔子的恩澤,不要忘記。建造孔廟,用諸侯之禮祭祀他?!蓖瑫r,又使“六官修親桑之禮”,以恢復(fù)禮樂制度?!端螘?志.第八.禮》明確記載:“舊有充庭之制......晉江左廢絕,宋孝武大明中修復(fù)。”
二、支持佛教,整肅沙門。宋孝武帝在位期間對佛教比較支持,他善待高僧,整肅佛教不正之風(fēng),對佛教的建康發(fā)展起到了促進作用。孝武帝即位后,遣使征高僧僧導(dǎo),僧導(dǎo)欣然應(yīng)詔,來到京師中興寺,孝武帝親自出宮迎接他進京。僧導(dǎo)因孝武帝剛剛登位,三綱更始,緬懷往昔,感慨萬端,悲不自勝。孝武帝也是哽咽良久,僧導(dǎo)于瓦官寺開講《維摩詰經(jīng)》,孝武帝親往聽講,公卿大臣無不必集。此外,孝武帝統(tǒng)治時期,對于僧團的混亂局面,曾詔令整肅沙門。在《宋書》第九十七卷對此事有記載:世祖大明二年,有曇標(biāo)道人與羌人高閣謀反。上因是下詔曰:佛法訛替,沙門混雜,未足扶濟鴻教,而專成逋藪,加以奸心頻發(fā),兇狀屢聞,敗亂風(fēng)俗,人神交怨。可付所在,精加沙汰,后有違犯,嚴(yán)加誅坐。于是,設(shè)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并使還俗。孝武帝禮敬高僧,整肅佛門,對佛教的正本清源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軼事典故亂倫爭議宋孝武帝劉駿因在一些史料上留有與生母亂倫的爭議,而使他在歷史上的名聲一直不太好。最早關(guān)于劉駿亂倫的記載,源于北魏的官方史書,魏收所著的《魏書》載“駿淫亂無度,蒸其母路氏,穢污之聲,布于歐越?!?/p>
但對于《魏書》的記載,歷來有爭議?!段簳纷鳛楸蔽汗俜秸?,以北朝鮮卑族為正統(tǒng),對南朝帝王極盡詆毀抹黑。唐代史學(xué)家劉知幾在其著作《史通》中,為劉駿辯誣說:“魏收黨附北朝,尤苦南國,承其詭妄,重以加諸。遂云馬睿出于牛金,劉駿上淫路氏??芍^助桀為虐,幸人之災(zāi)?!?/p>
對此,南齊沈約所著《宋書》指劉駿因常于路太后所居顯陽殿中臨幸宮女,因停留時間過久,以致民間謠傳其間有不可告人之事。但同時也指“宮掖事秘,莫能辨也”。并說劉駿天性好色,狎褻無度。但也有人認(rèn)為《宋書》作者沈約的父親沈璞因曾支持劉劭弒君,而被孝武帝劉駿所殺,為泄殺父之仇,沈約在《宋書》中對劉駿多有咒罵譏嘲的不敬之語,對孝武帝的許多正面事跡一律簡寫,而對孝武帝身上的帝王大多皆有的一些劣跡則刻意夸大,大書特書。與沈約同時代的蕭子顯,就曾指出沈約在編著《宋書》中“多載孝武、明帝諸褻黷事”。
皇帝唐代史學(xué)家劉知幾在《史通》中,也說:“沈氏著書,好誣先代,于晉則故造奇說,在宋則多出謗言,前史所載,已譏其謬矣?!焙髞砝钛訅劬帯赌鲜贰芬惨浴吧蚴纤d多謬”悉數(shù)刪減《宋書》對劉駿的譏嘲之語和褻黷之事。近代史學(xué)家錢穆在《國史大綱》中也認(rèn)為一些史料記載的“宋、齊兩代諸帝之荒蕩不經(jīng)”,“其事令人難信”。近代史學(xué)家呂思勉認(rèn)為《宋書》成書于南齊,其作者沈約身為南齊的史官,可能為了討好南齊皇帝,同時其父又是孝武帝所殺,因此故意將劉宋自孝武帝開始的皇帝一律抹黑貶低,以證明南齊取代劉宋的合法性。
志欲中興劉駿在討劉劭時,曾在建康城的西南邊的新亭修建營壘。后來平定劉劭,即帝位于建康,一時滿懷壯志,即位伊始,再次經(jīng)過建康的西南邊的新亭時,心血來潮,遂改建康“新亭”名為“中興亭”,改新亭一帶的“新亭寺”名為“中興寺”,以表達自己中興國家的愿望。
親臨審訊據(jù)載,宋孝武帝劉駿對審理邢獄十分關(guān)心,他在登位不久就親臨聽訟。當(dāng)時一般皇帝所謂的親臨聽訟,不過是在宮殿里擺擺樣子,搞搞儀式罷了??伤涡⑽涞蹌ⅡE卻打破常規(guī),經(jīng)常穿便服到溧陽、永世等建康城以外的縣去親自參加審訊囚犯,以致許多地方縣令都不敢怠慢邢獄審訊,唯恐出錯,這在中國歷代帝王中是第一個。
非常士也據(jù)《南史》記載,元嘉末年,北魏太武帝大舉侵宋,當(dāng)時劉駿鎮(zhèn)守彭城,魏軍遲遲無法攻克彭城,拓跋燾遂遣尚書李孝伯前往宋軍帳營,劉駿命長史張暢與李孝伯交涉,自己卻穿上普通士兵的軍服,在一旁觀視李孝伯。李孝伯在與張暢交涉過程中不時地看著張暢身旁穿著士兵便服的劉駿,等從宋軍帳營出來的時候,對身邊的隨從說:張暢身側(cè)站著的那個風(fēng)骨魁奇的人,真“非常士也”。
晚年無禮劉駿晚年奢侈無度,在大明六年(462年),曾經(jīng)毀掉宋武帝劉裕住過的屋子,在那里興建了玉燭殿,和手下大臣一起前去觀看,舊屋床頭上還有一截土墻,墻上掛著麻葛燈籠和麻線蠅拂。侍中袁顗看完,盛贊武帝劉裕節(jié)儉樸素的品德。孝武帝沒有回答什么,自以為名士派頭,瞧不起沒文化的祖父劉裕,批評說:“田舍公得此,以為過矣!”(意為“莊稼漢得到這種享受已經(jīng)是很過分的了”)
主要作品宋孝武帝劉駿詩文造詣相當(dāng)高,王夫之評價劉駿《登作樂山》說:“得之于悲壯而不疏不野,大有英雄之氣。”《全宋文》錄其文二卷??梢妱ⅡE其實也有內(nèi)心深處的另一面?!段男牡颀?時序》稱“孝武多才,英采云構(gòu)”。他的樂府詩寫得清新自然,有《樂府詩集》、《玉臺新詠》、《丁督護歌》等。如《丁督護歌》“聞歡去北征,相送直瀆浦。只有淚可出,無復(fù)情可吐?!?/p>
有人說他開創(chuàng)了帝王寫民歌的先河。劉駿的賦今存數(shù)篇,如在《傷宣貴妃擬漢武帝李夫人賦》中寫道:“流律有終,心情無歇。徙倚云日,徘徊風(fēng)月?!逼淝橹睿湟庵?,足令天下文人折服??梢妱ⅡE其實也有內(nèi)心深處的另一面。
《登作樂山詩》劉駿
脩路軫孤轡。竦石頓飛轅。遂登千尋首。表裹望丘原。屯煙擾風(fēng)穴。積水溺云根。
漢潦吐新波。楚山帶舊苑。壤草凌故國。拱木秀頹垣。目極情無留??退伎找逊?。
《詠史詩》劉駿
聶政憑驍氣,荊軻擅美風(fēng)。孤刃駭韓庭,獨步震秦宮。
懷音豈若始,捐軀在命終。雄姿列往志,流聲固無窮。
《北伐詩》劉駿
表里跨原隰,左右御川梁。月羽皎素魄,皇旗赩赤光。
《自君之出矣》劉駿
自君之出矣,金翠暗無精。思君如日月,回遷晝夜生。
《離合詩》劉駿
霏云起兮泛濫。雨靄昏而不消。意氣悄以無樂。音塵寂而莫交。
守邊境以臨敵。寸心厲于戎昭。閣盈圖記。門滿賓僚。
仲秋始戒。中園初凋。池育秋蓮。水滅寒漂。旨歸涂以易感。日月逝而難要。
分中心而誰寄。人懷念而必謠。
《游覆舟山詩》劉駿
束發(fā)好怡衍,弱冠頗流薄。素想終勿傾,聿來果丘壑。
層峰亙天維,曠渚綿地絡(luò)。逢皋列神苑,遭壇樹仙閣。
松墱含青暉,荷源煜彤爍。川界泳游鱗,巖庭響鳴鶴。
《登魯山詩》劉駿
解帆憩通渚,息徒憑椒丘。粵值風(fēng)景和,升高從遠眸。
紀(jì)郢窮西路,湘夢極南流。杳哉漢陰永,浩焉江界修。
《濟曲阿后湖詩》劉駿
宵登毗陵路,旦過云陽郛。平湖曠津濟,菰渚迭明蕪。
和風(fēng)翼歸采,夕氛晦山嵎。驚瀾翻魚藻,赪霞照桑榆。
《與廬陵王紹別詩》劉駿
連歲矜離心,今茲幸良集。信宿窮晨暮,開顏披所戢。
未盡歡娛懷,已傷歧路及。舳艫引江介,飛旌背爾邑。
悄擾徒旅戒,團欒流景入。遲遲分手念,泫泫登路泣。
《幸中興堂餞江夏王詩》劉駿
送行悵川逝,離酌偶歲陰。陰云掩歡緒,江山起別心。
《拜衡陽文王義季墓詩》劉駿
昧旦憑行軾,濡露及山庭。投步矜履蹈,舉目增凄清。
軺路滅歸軫,淪闥負(fù)重扃。深松朝已霧,幽隧晏未明。
長楊敷晚素,宿草披初青。哀往起沈泉,追愛慟中情。
竹帛憑年遠,世范隨伏傾。
人際關(guān)系父母父親:宋文帝劉義隆
母親:昭太后路惠男
后妃文穆皇后王憲嫄
陳淑媛
阮容華
徐昭容
何淑儀
史昭華
殷貴妃
何婕妤
謝昭容
江婕妤
史昭儀
江美人
楊婕妤
杜容華,生劉子悅
安陸王子綏、廬陵王子輿并出繼。
子女兒子
長子前廢帝劉子業(yè),母文穆皇后王憲嫄
次子豫章王劉子尚,母文穆皇后王憲嫄
三子晉安王劉子勛,母陳淑媛
四子安陸王劉子綏,母阮容華
五子劉子深,母徐昭容,未封,早夭。
六子尋陽王劉子房,母何淑儀
七子臨海王劉子頊,母史昭華
八子始平孝敬王劉子鸞,母殷貴妃
九子永嘉王劉子仁,母徐昭容
十子劉子鳳,母何婕妤,未封,早夭。
十一子始安王劉子真,母謝昭容
十二子劉子玄,母江婕妤,未封,早夭。
十三子邵陵王劉子元,母史昭儀
十四子齊敬王劉子羽,母殷貴妃
十五子劉子衡,母江美人,未封,早夭。
十六子淮南王劉子孟,母楊婕妤
十七子劉子況,母江婕妤,未封,早夭。
十八子南平王劉子產(chǎn),母徐昭容
十九子晉陵孝王劉子云,母殷貴妃
二十子劉子文,母殷貴妃,未封,早夭。
二十一子廬陵王劉子輿,母楊婕妤
二十二子南海哀王劉子師,母殷貴妃
二十三子淮陽思王劉子霄,母江婕妤
二十四子劉子雍,母謝昭容,未封,早夭。
二十五子劉子趨,母何婕妤,未封,被宋明帝所殺。
二十六子劉子期,母江美人,未封,被宋明帝所殺。
二十七子?xùn)|平王劉子嗣,母謝昭容
二十八子劉子悅,母杜容華,未封,被宋明帝所殺。
女兒
山陰公主劉楚玉,母文穆皇后王憲嫄
安固公主
臨汝公主
安吉公主
臨淮公主劉楚佩,母文穆皇后王憲嫄
皇女劉楚琇,母文穆皇后王憲嫄
康樂公主劉修明,母文穆皇后王憲嫄
縣公主(被前廢帝賜死),母殷貴妃
歷史評價裴子野:“世祖率先九牧,大雪冤恥,身當(dāng)歷數(shù),正位天居,聰明絢達,博聞強記,威可以整法,智足以勝奸,君人之略,幾將備矣。一時之風(fēng)流領(lǐng)袖,則謝莊、何偃、王彧、蔡興宗、袁顗、袁粲,御武名將,則沈慶之、柳元景、顏師伯、宗愨、殷孝祖,或潔清以秀雅,或驍果以步類,因以軌道,廓之中方,知向時之士,若顏竣之經(jīng)綸忠勁,匪躬諒直,雖晉之狐趙,無以尚焉。夫以世祖才明,少以禮度自肅,思武皇之節(jié)儉,追太祖之寬恕,則漢之文景,曾何足云!”
沈約:觀大明之世,其將盡民命乎!雖有周公之才之美,猶終之以亂,何益哉!
蕭子顯:宋孝武帝好文章,天下悉以文采相尚,莫以專經(jīng)為業(yè)。
劉勰:孝武愛才,英采云構(gòu)。
李延壽:①“帝,少機穎,神明爽發(fā),讀書七行俱下,才藻甚美,雄決愛武,長于騎射?!雹凇巴鈨?nèi)服其神明,莫敢弛惰?!?/p>
陸時雍:宋孝武菁華璀璨,遂開靈運之先。
王夫之:①自魏、晉以來至于宋大明之世,而后權(quán)移于近臣。戴法興、戴明寶、巢尚之皆賜爵掌中書事。前此者,權(quán)歸大臣,天子雖有所寵信而不能伸,孝武以疑忌行獨制,義恭等畏禍以茍全,于是而其法始變。春秋之季,世卿執(zhí)國,非其族屬,則謂之嬖大夫。以孔子之圣,位至下大夫而止,弗能為卿也。魏、晉以后,流品重,世族興,而非門閥以進者,謂之幸臣;即人主之所委任,弗能登之三事也。乃以其時考之,春秋篡弒相仿,晉、宋權(quán)臣繼攘,上用一人,而下遠之也若將污己,讎之也若不兩立,人君孤立,而興廢死生不能自保。蓋嬖幸之名立,以禁錮天子之左右,流俗之稗政,奪攘之禍媒也。②“得之于悲壯而不疏不野,大有英雄之氣。”
嚴(yán)耀中:宋孝武帝是一個能以自己的政策開辟時代的政治家,他是一個有著過人的精力和才能的皇帝,他對當(dāng)時大族勢力與君權(quán)在政治結(jié)構(gòu)中的彼此消長起著關(guān)鍵作用,可以說南朝“寒人掌機要”之形成正是宋孝武帝一系列集權(quán)政策所導(dǎo)致的。孝武帝比諸秦皇、漢武、曹操、楊堅等專制君主有著相似的出眾才能,既有勵精圖治的抱負(fù),而又好大喜功,并且殘忍,只是沒有他們幸運,在歷史上保留的是一個很壞的形象。
這是因為一則孝武帝雖然憑手中的政權(quán)來壓抑大族,然今天我們所見到的歷史卻大多是通過操在世家子弟手中的筆才記載下來的,所以對他的怨恨和詛咒的文字不絕于我們眼前;二則沈約的父親沈璞為劉劭賣命而被宋孝武帝所殺,而他的事跡又有仇家沈約來整理記載,只好聽任咒罵,對孝武帝來說,這實在是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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