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就讀過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那位可敬的圣地亞哥老人在"一個人可以被毀滅,卻不能被打敗"的信念中揚帆出海,經過與一條比船還大的槍魚和一群兇猛的鯊魚兩天兩夜的殊死搏斗,終于獲得一條巨大的槍魚——一副寒光閃閃、頭尾之間沒有一點肉的槍魚骨架……
我承認,我沒有圣地亞哥老人的勇氣和毅力,雖然我還看過很多關于革命英雄事跡的故事書,雖然對那些英雄們充滿著無比的崇敬……
回想自己的人生經歷,從一名貧困的農家子弟到一名光榮的地稅干部,經歷寫起來是那么的簡單,但細細想來這二十多年的工作風雨,隱隱約約感到那可敬的圣地亞哥老人和那無數的革命英雄們無時無刻在感染著我、激勵著我,使我跨過那些曾經"稅月"的坎坷……
工作伊始,一名跨出中專校門的書生少年,一頭扎進了偏遠落后的土家族鄉開始自己的稅收生涯。屠宰稅、個體戶,每天和貧窮樸實的鄉民打交道,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晚上與星星、月亮和寂靜結伴,內心充滿了悲涼和失落。也就在那時,每晚看書成了我最大的消遣,我也有幸看到了《老人與海》這本書,也從此知道了這位堅強勇敢的圣地亞哥老人,老人的精神成了我心中的"明燈",鼓舞著我一直堅守在那偏遠山鄉稅收一線。
94年機構改革,稅務分家,雖然我成了地稅六分局的一名副分局長,但還是在全縣最偏僻落后的北溶區從事農村稅收征管。后來,我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女兒,我把家安在了農村。再后來,地稅六分局撤并了,分局三名成員中,一名上調進城了,一名進入檔次高一點的分局了,而剩下我一個人,成了北溶這個片區的片長。我的家,一家三口也成了這個撤消了的農村分局房子的唯一主人,在這個偏遠III區的唯一地稅"堡壘"。當時經常停電停水,物質供應匱乏,生活條件和現在相比真是天壤之別。愛人的埋怨、他人的嘲笑,我成了一名"愚夫",但我并不在乎。記得分局撤并后,我獨自一人從五強溪分局領回新的單位牌子,在妻子幫助下,當我緩緩把六分局的牌子取下,掛上北溶區征收組的牌子時,我堅定地對妻子說:"現在這里稅收工作還需要我,我們一定要堅持、要挺住!"就這樣,我一人擔負著曾經一個分局的稅收征收和服務工作。當然,并不是我的工作能力有多強,而是隨著形勢的發展變化,屠宰稅取消,供銷、糧食部門改制,農村稅收任務及稅源也大為減少,工作量也隨之減少,否則我一人不可能獨當一面。但無論如何,當時的情況還是需要勇氣和奉獻精神,我想到了圣地亞哥老人勇氣和毅力,但我沒有妄想像他那樣得到一條槍魚……
這種情況持續到了2006年初,或許是我的堅持,我被評上了全市地稅系統"勤廉稅官",參加了市局舉辦的"勤廉稅官"演講,當時我的演講感動了所有參會人員。當年我還榮記二等功,被評為全省優秀青年衛士。6月,從農村工作了16年的我調入了縣局監察室,開始了新的征程。
而現在,年已四十、多了些白發的我,已在縣局辦公室文秘崗位有五個年頭了,從農村征收一線到機關從事文秘寫作,對我來說又是一個大的挑戰,我從頭學起,不畏艱難,以圣地亞哥老人為榜樣,搏擊文秘海洋……
如今,曾經和我一起評上"勤廉稅官"的同仁大多已提拔重用,而一些在我后面任副職的同志也已轉為正職。而我仍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文秘副主任,或許是我的堅持、或許是我的呆板、或許是我的孤陋寡聞……但我心地坦然,無怨無悔。我想,無論順境逆境、"魚肉魚骨",我都要像圣地亞哥老人那樣勇敢、像山野中小草那樣樸實,懷著感恩的心,做一名默默無聞、無私奉獻的"地稅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