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誤會
這是在寫善良。
“我”和小姑娘都在真正地關心對方。先是“我”去看小姑娘的媽媽,然后是小姑娘做了個小橘燈送“我”回家。這是件簡單的事情,但它可以算做一件“極有可能的偶然事件”。這件事是被善良支撐著的,這是它有意義的地方。小橘燈的制作是故事最不凡的地方,在我看來它遠比后來委婉補充的小姑娘父親的事跡重要。做小橘燈是件美麗的細致的事,它表示在苦難中人還保持了從容和樂觀―如果是電影,小橘燈的柔和感和溫度一定會被突出地表現出來。
這個故事的價值就存在于這些細節上面。就像―“爐火的微光,漸漸地暗了下去,外面變黑了。我站起來要走,她拉住我,一面極其敏捷地拿過穿著麻線的大針,把那小桔碗四周相對地穿起來,像一個小筐似的,用一根小竹棍挑著,又從窗臺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蠟頭,放在里面點起來……”這是一個敏感的觀察者所看到的有關善良的最完美的體現。
冰心奶奶的意思是說這還是個跟革命有關的事情―到結尾時她告訴我們了,并對小姑娘的話做了一些積極向上的解釋。我一開始覺得,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中心思想不明確啊?后來看到沒有革命者的那一節,發現內容就是太單薄了。再后來我發現,原來重點不是前頭,而在后段,那細心的小姑娘是革命者的女兒,這是對革命者家庭氣氛的逐漸營造。很巧妙,也不慌不忙的。
我先是有點失望,我又發現自己有點誤會了,可能關于善良的東西太吸引我了。我仍然記得有個老師說到什么是真正的善良時,提到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我后來也沒看,只聽了他念了一段,感覺到命運感、孤獨、母愛和寧靜。所以我讀《小橘燈》的時候,一廂情愿了,愿意善良這一主題在文中能有更高的地位。
其實可以這么說,我單單是被文中的善良感動了。“我掀開簾子,看見一個小姑娘,只有八九歲光景,瘦瘦的蒼白的臉。 “這小姑娘把爐前的小凳子讓我坐了,她自己就蹲在我旁邊.....
這些畫面一樣的文字使人能夠身臨其境。這是冰心過人的地方,她有足夠的耐心和很好的觀察習慣。她寫文章很適合寫細節,據說這樣歐洲風格的作家,現在已經很少了。
寫下以上的文字,我一時間似硬住了,因為這篇文章又讓我感動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