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零……,”鬧鐘響了,我不耐煩地嘆了一口氣,在黑暗中摸索著關(guān)掉鬧鐘。“慘了,又要遲到了。”我想。穿好衣服向?qū)W校走去時,我又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上課了。“算了,我又不是什么好學(xué)生,遲到一下算什么!”我無所謂地笑了笑。不過,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還是有點害怕。我們的班主任王老師(以下簡稱“霸王龍”),幾乎是我見過的最嚴厲最可怕的老師,連我們差班的這幫“渾小子”都怕她三分!不用說,同學(xué)們都討厭她。“不知道今天‘霸王龍’會把我怎樣”我喃咕著,加快了腳步。
校園里靜悄悄地,班上都開始上課了。我還沒走進教室,就聽見我們班的吵鬧聲。奇怪,“霸王龍”沒管嗎?
“報告。”我小聲說道,一邊害怕地低下頭。奇怪,今天“霸王龍”為什么沒有對我大喊大叫我疑惑地抬起頭,眼前的情景更讓我大吃一驚,“霸王龍”不在,站在講臺上的是一位代課老師,他揮揮手讓我冋到座位上去。
我滿腹疑惑地坐下來,伸手拍了拍同桌同學(xué),還沒來得及問,她就開始說了,似乎迫不及待:“你知道嗎,‘霸王龍’死了!”“什么”“是真的,煤氣中毒,死在家里了。”“死了算了!”前面那位同學(xué)靠過來說:“反正大家都討厭她。”我聽后,心里既興奮又驚訝!還感到手足無措。
那個代課老師看上去一點威信也沒有,似乎根本應(yīng)付不了我們這個全年級最差班。不到半節(jié)課,同學(xué)們看書的看書,聊天的聊天,聽音樂的聽音樂,鬧得不可開交。我也從書包里拿出一本新買的漫畫書看了起來。
忽然,我似乎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窗邊!對,靠走廊的窗邊,有一雙冷冷的眼睛在看著我,那目光犀利而冰冷。我抬起頭看,沒有人,可我卻千真萬確覺得有什么人在看我。明明是夏天,可我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一整節(jié)課我都不安穩(wěn),總覺得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看著我,而旦那目光似乎有些熟悉。后來,我連漫両也看不進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我剛想到教室外去走走,換換空氣,忽然好友瑩跑來撲進我懷里大哭起來,幾個好事的女生圍了過來……瑩哭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剛才上課時……一直覺得……‘霸王龍’站在窗邊看著我……我好害怕。”我一下子想起來了,怪不得我總覺得那目光那么熟悉,原來是“霸王龍”!可是,她為什么要看我們,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我還沒來得及多想,身邊那幾個女生紛紛議論開來:“我也有同樣感覺呢!”“是啊,本以為是幻覺,沒想到大家都‘看’到了。”“她為什么會來”“我們該怎么辦好可怕……”
“安靜。”惠指著一同學(xué)說:“她是我們班的‘占卜師’,很了解這種事。”“占卜師”說:“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她瞪了幾眼瑩和那幾位嚇得哭的女生,“我聽奶奶說過,人死后七天靈魂依然留在人間。七天,只有七天。七天一過它就會冋陰間,從此不再出現(xiàn)。”“不如這七天我們回家吧!向?qū)W校請病假,她就找不到我們了。”我們幾個都點頭說好,因為既可以躲過“霸王龍”,又可以趁機留在家里玩,不是兩全其美嗎?
本以為可以輕輕松松地躲過七天,可事實證明我們太天真了,就在冋家的第一天晚上,出事了。那天晚上我正在睡覺,大概是午夜吧,電話響了。我火氣很大,本想不接,可是電話響個不停。“神經(jīng)病,這么晚打電話!”我嘀咕著,拿起電話“喂——”
對方的冋答令我嚇了一跳,居然是“霸王龍”.她的聲音很冰冷,就像地獄里發(fā)出來的一樣,卻破天荒地帶了一分焦急,她不停地說:“你怎么不來上課你怎么不來上課!……”我嚇得丟下電話爬回床上。那天,電話響了一晚上,我不敢去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但還是覺得窗外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望著我。那晚,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告訴媽媽電話響的事。她笑著說:“你做夢了吧怎么可能。”我不知道該怎樣向她解釋我沒有做夢,但我還是央求她晚上陪我睡,媽媽猶豫了一下,答應(yīng)了。雖然有媽媽陪著,但我還是有些害怕。果然,到了深夜12點,電話又響了。我閉上眼睛尖叫:“媽媽,電話又響了!”媽媽不安地搖著我:“你怎么了,電話根本沒響,你一定是產(chǎn)生幻覺了。”她還問我是不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了……七天就這樣熬過去了。
冋到學(xué)校后,我們個個都像大病了一場一樣,臉上的表情都是驚魂未定,都紛紛說起了自己的恐怖經(jīng)歷。不過,從那以后,我們再也沒有接到過類似的“電話”或看到一雙冰冷犀利的“眼睛”.
不過,說也奇怪。從那以后,我們班的同學(xué)像變了個人一樣,再也沒有人在課堂上看書、聊天、聽音樂,而是專心聽課。因為,每當我們想這樣做時,總會覺得窗外,不對,應(yīng)該是內(nèi)心深處,有一雙眼睛——王老師的眼睛,正在犀利地盯著自己。
兩年后,我如愿考上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