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3日發(作者:碑林博物館)

自我身份的迷失與追尋——《挪威的森林》中的身份認同建構
20世紀以來,隨著工業化的進程和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人們普遍對資本主義理性產
生置疑,對人類自我的認知感到迷惘,人類來到了身份危機時代。在價值虛無的時代,人
們往往容易感到自我的迷失、自我認知的困惑,他們對身份的敏感與探尋,使之時常陷入
身份認同的焦慮之中。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本文從身份認同這一理論出發,結合村上
春樹小說來具體分析作品中主人公們對自我的認同過程,從而揭示在個人無意義感成為根
本心理問題的現代社會中,缺乏最高價值的人們承受著怎樣的自我精神危機感和存在的虛
無感,他們又是怎樣進行自我建構和認知的。
一、自我身份的迷失
加拿大哲學家泰勒說:“知道我是誰,就是知道我站在何處。我的認同是由提供框架或
視界的承諾和身份規定的,在這種框架和視界內我能夠嘗試在不同情況下決定什么是好的
或有價值的,或者什么應當做,或者我應贊同或反對什么。”也就是說,知道你是誰,才能
在道德空間中找到方向。《挪威的森林》中的主人公們力圖實現對自我身份的確證,他們希
望建構一個框架,將自我融入這種框架之中,找到立場,從而在其中找到前進的意義,然
而,在對“我”的身份的追尋中,他們并沒有找到自我,反而走向了無意義的深淵。
(一)理想與現實的斷裂
人的肉體和生命是有限的,但精神追求卻是無限的,有限的生命通過精神的提升可以
得到升華,人由此獲得自身的價值感和意義感,在這一意義上,人的同一性或認同具有形
而上的向度。正是借助這種超越的本性,人不斷朝理想的、可能性的生活奮進,力圖追求
物質與精神、主觀與客觀、理想與現實的統一。自我認同恰恰體現在對這種總體性自我的
理解和把握中,亦即體現為意義感的追尋過程之中。
對大多數人來說,生存已不再是唯一的奮斗目標,他們開始思考自己生存的意義和本
質。《挪威的森林》中的主人公們在對這冷漠社會的觀照中,找不到自己生存的價值。他們
討厭井井有條、按部就班的生活,可是身邊到處都是“學生服”與“敢死隊”那樣的迂腐之
人,不懂變通。身處高等教育的大環境下,渴望自由、新穎的教育,可是轟轟烈烈的“全共
〔2〕
斗運動”并非“要肢解大學,他們只是想改變大學機構的主導權”。其領導者全是虛偽、
謹小慎微的保守分子,“這幫家伙一個不少地拿到大學學分,跨出校門,將不遺余力地構筑
〔3〕
一個同樣卑劣的社會”,世界在他們手上如此惡性循環下去,“我”看不到希望,故而索
性不再反抗,消極的接受這個糟亂的世界,把上大學作為集訓:訓練自己的忍耐力。理想與
現實的差距,逐漸磨滅其對生活的追求。小說中的主人公自始至終都在拷問自己生存的意
義:“若問現在所做何事,將來意欲何為,我卻如墜霧中。……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呢?別人又
〔4〕
到底向我追求什么呢?”他渴望在充滿迷霧的森林中找到一條光明之路,也曾做過殊死抵
抗,然而在愛情、友情、親情的迷茫中漸行漸遠,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
處,“目力所及,無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無數男男女女。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場所的正中央,
〔5〕
不斷地呼喚著綠子。”認同問題的提出源于個體對自我生存狀況及生命意義的深層追問,
因而這種追問需要在一定的框架之內,否則就會產生一種虛無和飄渺感。對渡邊來說,過
去的一切在今天已失去依托,數度的堅持與努力得不到任何回應,人的極限被突破后的沉
淪或放棄已成為主人公的必然歸宿,人在現實面前的有限性是走向幻滅的根源。人需要在
自身的追求和價值得以實現的同時才能真正把握自己,感覺到“我是我”,而渡邊在一次次
的迷茫中逐漸失去了對世界的信任。信任喪失以后,“我們就會成為我們曾當作自己家園的
世界的陌生者。在意識到我們不能信任我們對‘我是誰’、‘我屬于何處’等等問題的解答
時,我們體驗到焦慮……伴隨對信任的周期性的沖擊,我們重新成為一個異己的世界中不能
〔6〕
渡邊正是在喪失對世界的信任后,成為游離世界的浮萍。 確定自身的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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