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態文明的法理學

基于生態文明的法理學

———蔡守秋先生訪談

蔡守秋 夏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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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守秋先生簡介

蔡守秋，男，漢族，１９４４年生于湖南省東安縣蘆洪司。１９５７年至

１９６３年在東安縣耀祥中學學習。１９６３年至１９６８年在武漢大學學習。分別

于１９８８年、１９９３年至美國俄勒岡大學法學院、華盛頓大學法學院學習研

究各一年。曾任武漢大學、福州大學、湖南大學、上海財經大學法學院教

授、博士生導師，中國法學會環境資源法學研究會會長。歷任中國法學會

第二屆、第三屆、第五屆、第六屆、第七屆理事會理事，中國法學會第七

屆理事會常務理事和學術委員會學術委員，中華司法研究會常務理事，國

家環境保護總局武漢大學環境法研究所副所長、所長。主要從事環境資源

法律和政策、國際環境法和環境外交、可持續發展法律和政策、生態文明

法治建設的研究和教學工作。從１９８７年起招收環境法律和政策碩士研究

生，從１９９６年起招收環境法博士研究生。已在《中國社會科學》等國內

外刊物上發表《環境權初探》《論可持續發展對我國法制建設的影響》

《從環境權到國家環境保護義務和環境公益訴訟》等３００多篇論文，已出

版《中國環境政策概論》《環境法教程》等３０多部著作或教材。曾參加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等１０多個環境法律、法規的立法起草調研

科研項目，２０１３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世界銀行和亞洲銀行科研

項目等４０余項科研課題。開設過環境保護法、環境政策、國土法、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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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守秋，武漢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工作，主持和承擔“六五”“八五”“九五”規劃國家社會科學法學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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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紀森，法學博士，常州大學史良法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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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法、環境資源法、可持續發展法律和政策等１０多門課程或講座。多

次獲教育部、司法部以及湖北省社會科學和法學優秀成果獎，獲湖北省有

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稱號、“環境保護杰出貢獻者”榮譽稱號和國務院

政府特殊津貼。

被訪者：蔡守秋（以下簡稱“蔡”）

采訪者：夏紀森（以下簡稱“夏”）

夏：蔡老師，您好！非常感謝您能接受我的采訪。在學界，眾所周

知，您有關生態文明的法理學的代表性著作，被稱為“生態文明的法理學

三部曲”（《調整論———對主流法理學的反思與補充》《人與自然關系中的

倫理與法》《基于生態文明的法理學》）。首先，能否請您簡要介紹一下

《調整論———對主流法理學的反思與補充》這本著作？

蔡：《調整論———對主流法理學的反思與補充》明確提出了“環境資

源法既調整人與自然的關系，又調整與環境資源有關的人與人的關系”的

調整人與自然關系這三個層次的問題，構筑了一個新的運用法律調整人與

自然關系的法學理論平臺，解決了“環境法能否調整人與自然的關系”這

一具有“哥德巴赫猜想”性質，對環境法學理論發展具有長期、內在和重

大影響的難題。

夏：蔡老師，能否請您簡要談一下《調整論———對主流法理學的反思

與補充》這一著作的主要觀點以及調整論的提出具有什么理論意義？

蔡：這本著作的主要論點主要體現這樣三個方面。第一，人的本質是

人與人的關系和人與自然的關系即人的社會性和自然性的統一。每一個具

體的人、個體的人，既與其他人發生聯系，也與自然（包括環境資源）發

生聯系。適當的人與人的關系和人與自然的關系，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和

可持續發展的條件、基礎。第二，個人通過其行為建立和變革人與人的關

系和人與自然的關系。人的行為可以分為對人的行為和對自然（非人物）

的行為，人對人的行為形成人與人的關系，人對自然（非人物）的行為形

成人與自然的關系。法律是規制人的行為的規則，法律既可以規定人對人

的行為，也可以規定人對自然（非人物）的行為，因而法律既能夠調整人

與人的關系，也能夠調整人與自然（非人物）的關系。第三，每個人只能

通過自身與其他人的關系和自身與自然（環境資源）的關系求生存、求發

展、求利益、求幸福，只有和諧的人與人的關系、和諧的人與自然的關系

才能提供最大的效益，追求和諧的人與人的關系、和諧的人與自然的關系

“調整論”，第一次全面、系統地闡明了法律應不應該、能不能夠以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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