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11日發(作者:炫邁廣告詞)

性別原罪與異化困境中的自我救贖——孫頻小說女性人物論
作者:楊若蕙
來源:《名作欣賞·評論版》 2018年第10期
摘 要:80 后小說家孫頻,擅長通過成長中的女性,探究女性生命狀態,體察女性微妙心理,直視女性生存困境。這些女性無可逃避的悲劇命運,既源于千百年來“男尊女卑”觀念給予女性的深重的原罪意識烙印,也來自女性在男權社會生存壓力下的困境與異化,盡管有著負重前行的艱辛與曲折,她們依然在自我救贖的道路上堅韌不拔。
關鍵詞:孫頻小說 女性人物 性別原罪 異化困境 自我救贖
孟悅與戴錦華曾說:“兩千年父與子的權力循環中,女性是有生命而無歷史的。那里有妻子、有夫后、有婦人、有婢妾,而沒有女性。”直到20 世紀初,“我們的概念譜系中方有了‘女性’這樣一個概念和它標志的女性性別群體。” a 中國女性終于從暗沉、緘默的地心浮出歷史地表,但這并不意味著女性就已經獲得解放。“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這是蕭紅以年僅三十一歲的凄涼人生對女性世界所做的悲憤而無助的注解。張愛玲無論書寫怎樣的女性,“骨子里,卻都驚人一致地擁有一顆女奴的心態” b。四十年后,張潔依然在《方舟》扉頁上寫下“你將格外地不幸,因為你是女人”。時間在流逝,世界在改變,中國女性綿長的匍匐生存和凝滯的生命狀態似乎與年代無關。
2008 年開始創作的作家孫頻無疑延續了前輩作家對中國女性群體的深切關注與命運探索傳統,同時,又鮮明標記著獨此一家的“暴烈的充滿力量的” c 個人特征。她以異常冷靜甚至冷酷的筆調,書寫那些充滿幽怨的戾氣、怪誕的偏執,自戀而又自虐的女性靈魂以毫不妥協的姿態撕扯掉她們孤傲的外衣,袒露人性的最深處,直逼女性無法擺脫的原罪。她們心比天高,卻困獸般在泥淖里越陷越深,一次次的不甘心,卻只是把自己逼得更加走投無路。她們甚至用殘忍的發瘋或自殺,對自己進行沉重的懲罰。但孫頻始終堅信,這些在罪與罰的道路上血肉模糊、踽踽獨行的高貴靈魂,正在踩踏著孤獨、恥辱、尊嚴和痛苦,高舉命運的燈塔,照亮來路與前景,在披荊斬棘之后,終將獲得屬于自己的命名與救贖。
一、性別原罪:集體無意識的原始烙印
原罪(Original sin) 來自基督教義,指人類與生俱來、洗脫不掉的“罪行”。女性的原罪意識源自歷史的宿命,由幾千年來女性地位的卑微低賤傳承而來。在父系社會取代母權制之際,以男性為主體的男性本體論,已內化為一種女性日常的倫理觀念、生活習慣與價值取向,溶解在女性習以為常的言行與心靈中,成為一種自覺依附男性的原罪意識。
這種自覺依附男性似乎是習焉不察的集體無意識,而這正是女性“原罪”的根源與典型癥候。孫頻曾指出,女性在內心深處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們是時刻準備著取悅男人的” d。正是由于認識到這一點,在她筆下,無論女性是博士、大學生、職員,還是老板,都以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作為終極目標。《撫摸》中,張子屏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圖書管理員,床頭擺著托爾斯泰和屠格涅夫,但卻向一個連書都會拿倒、不知底細、也許只是個廚子的李覺卑微地乞求愛情。張子屏丟掉尊嚴,抹掉羞恥,以自己“丑陋的身體”諂媚討好李覺,甚至在對方一次次拖延、拒絕后,依然死纏爛打,不肯罷手,是因為在她看來,只要是男人,就是依靠,而只有有了依靠,人生才感到踏實。如果說五四時的子君們因為無法獲得經濟獨立而陷入依附的泥淖不能自拔,那么新時代的張子屏們在新的生存危機面前依然會重蹈覆轍。對于張子屏來說,“她從來就不需要男人的臉,以前不需要,現在也不需要,他們對她來說都叫男人。”e 她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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