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非想當然的一個概念(上)

2024年3月3日發(作者：被動語態)

人并非想當然的一個概念（上）

我們總都是覺得自己是一個“人”的，但卻從來沒有思考過“人”這個概念的成立。事實上，這樣的邏輯在很多時候一直在我們的個人意識和群體意識中上演。我們運用文字，建立起一種想當然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充滿了想當然的概念、道理和可能性……但事實呢？一旦仔細想起來，禁不住毛骨悚然。

但不管怎樣，當我們闡述這樣雙魚性質的（模糊的、靈性主義）的議題的時候，我們仍然要用到人這個詞。這是交流和表述的基礎。

進化論很有趣，他有一個眾人皆知的圖，演化了人從地上爬跳的猿類逐漸完成直立行走，并開始使用工具而成為人的這樣一個過程。然后，在絕大多數人心中，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直立的，可以使用工具，如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那樣，鼻子眼睛耳朵，四肢之類的，沒

有突變。這樣的生物，我們都會認可是人。其實很慶幸，沒有把皮膚的區別放進去，沒有說黃皮膚的就不是人，而是另一種生物，或者白皮膚的就是另一種生物，而提出，這樣的觀點是民族歧視，有失公允。于是，大家把符合這樣最基本要求的就叫做人。

但是，仔細想想，那個提出按照皮膚顏色分類人的觀點是錯誤的，這個“神來之筆一般的意識存在”也許比較是人之所以是人的一種所依。

如果我們仔細思考，人和其他動物的區別，如果我們的眼界真的不至于局限到還像解放初期的時候那樣，認為所有的動物都是不會使

用工具、沒有思想情感、沒有社會分工的，那么可能我們會感到迷茫。因為已經有太多的事實在向我們證實，動物們都有這樣的能力，甚至有的層面更加完美！你了解鯊魚捕食時的團隊配合可以達到什么程度嗎？你見過猴群里的社會階級生活嗎？你見過大象為象群里死去的大象舉辦葬禮嗎？你見過死去孩子的駱駝媽媽留下的眼淚嗎？你了解南飛大雁的雁群內是怎樣的高度協調合作，團隊不舍棄任何一個成員的精神嗎？很多時候，很多動物的行為真的會令現代社會中的人感到震驚和羞愧。如果說他們雖然有社會分工，但是程度還是比人類的要弱很多，這樣單純以程度的強弱來區分，很顯然也不合理。就好像，可以讀完一本書的人可以叫做人，那么那些癡呆癥患者根本無法讀書是不是就不是人了呢？顯然這樣的邏輯存在問題。那么究竟人之所以為人的理由是什么？我曾經引用過余世存老師在新月的沙龍上說過的一句話：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具有對那些看不見的事物報以信心、并以此發展出包含很多文化內容。我深以為是。

這種和神秘世界的聯結似乎就在人的本心之內，似乎的確只有人會對這樣的什么世界進行探索、產生儀軌等文化內容，并普遍性地存在信任。在遠古時代，這種現象更加突出。我們不妨要思考，為什么

完全看不到的東西，其他物種無法延伸出這種文化部分，而人可以呢？人為什么具備這種“信”的能力呢？可能唯一的答案就是：人這個物種原本就具有這部分的感知和留存的印象。這種留存不能簡單以記憶來論述，或者我們先借用一個概念：神性。

每個人內在都存在一種神秘的神性，如果是這樣，那么人類一直擁有這種獨有的“信仰文明”和“神鬼文明”的資源和能力就不難理解了。這時候，一些遠古歷史神話故事引起我們的重視。幾乎不管是印度的《薄伽梵歌》還是中國的《封神榜》還是《古希臘神話故事》中，我們都看到了半神人和神以及人這三個物種的存在。

通常，如果我們以平面的視角來觀察，那么這三個物種是不同的存在，現在，我們要考慮另一種可能，這三個物種原本就是一個物種呢？也就是說，神-半神人-人是一種動態的過程。或者，也許在神之

上還有一種存在狀態，如同一切的起源，具有開天壁地的洪荒之力，處于完全的超越有形的狀態，這個狀態我們不管借用“佛”的概念還是借用肯威爾伯的“大心境界”這樣的概念都可以，但因為這個狀態太難以理解，所以，先把他放下。從神開始就很好。

首先，在神的世界里，除了擁有神奇的權威和功能之外，還擁有非常曼妙的器物和清凈智慧的抉擇能力。想想亞當和夏娃，他們原本

在伊甸園里是何等的曼妙清凈，心無垢染。然后，一個不留意就墮落到有了羞辱之心的分別念，變成了人類。世界不再清凈，與其說是上帝將他們趕出了伊甸園不如說他們的內在的分別心毀掉了伊甸園，進入了混亂糾葛的人間。成為了有六欲三毒的人類。

而神不斷在和人交往的過程中產生了半神人。比如《封神榜》里的周文王和姜子牙，他們還不是神，但是他們具有很純良的心，觀察事物的絕對高度、智慧的判斷，超人的機智，對天機的把握能力，他們是半神人。直到最后憑他們的功勛來一一封神。的確，他們走了另一個方向。

好了，這些都有點遠。那么現在的我們呢？我們是人嗎？這是一個問號。

現代社會中，如果我們翻開大眾媒體，會發現，各種各樣聳人聽聞的事件不斷在發生，而媒體關注的就是這些，這些背后是流量和利益的驅使。被唯物主義教育洗腦的我們也一直以來不相信有任何的神靈，雖然有一些人潛意識里總覺得鬼怪可能還是有的，但是對神的存在似乎已經完全否定了。因為不大愿意失去自己幻想中的一種操控權，因為對神的理解已經從“心中之物”變成了“身外之物”。然后對自己的生死簡單的以“一場偶然”來論斷，于是人們在這場“偶然”之間，不會再去聆聽到內在那些關于神的追憶，不會再去遵循神的法則，更不會關心自己死后的世界是怎樣的，連禿鷲眼睛都比我們的要更機敏，但我們還是執著地認為這個世界就是自己看到的樣子，完全喪失了那份對看不見事物的信仰和追求。我們每天心中所想的，除了如何讓自己更加有錢和富有，如何讓自己更具有聲望，如何能找到更多的性伙伴以外，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其他更具體的內容。

其實這些都不是人的獨有標志。每天清晨，當草原上的獅子醒來之后，也要開始考慮今天要如何覓食才能讓自己和家人保持溫飽，在鬧哄哄的猴群里，每天下階層的猴子也在琢磨如何得到母猴的一瞬間，并保證自己不被挨打，猴王則在注意看誰有不恭敬的念頭和行為，到了發情的季節，動物們也紛紛開始尋求配偶，做媽媽的鳥類會和公鳥輪流外出尋食飼養小家伙并保護他們不受侵害……我們和他們到底哪里

不同呢？

當人類的世界里，彌漫的除了滿足自我的那些物質欲（食欲的延展）、色欲（繁衍欲的延展）、王欲（領地意識的延展）之外，不再有其他的內容。廣告和宣傳包裝出一種非常有格調的生活，在那個生活中我們健康、環境美好、我們追尋著一種品質生活，努力跟上“現代人”的步伐，不老土，不閉塞，不落后……但我們這個群體里翻滾的起心動念之間，考慮的其實已經越來越少偏離這三個事物。小鳥也會努力去銜來一些更柔軟的稻草來搭建屋子，找一個更粗壯的樹杈來建巢，飲水的野馬群眾馬兒門也努力想占據水源最清潔、最甘甜的地段。可想而知，我們現在到底是什么。有一個詞或許很適應這樣的狀態：獸人。

我們雖然還是人的樣子，并自以為是地不斷在開發出各類科技和文明，穿著各類時尚文化的服裝，但我們的靈性圖滅的如沙散風中，不留痕跡。我們每天耽著的事物和動物每天耽著的事物并沒有二致。一個耽著著Chanel手袋并為之努力打拼的人，會說“人就是要活的有所追求”；另一個母豹子在教育自己的子女的時候也會說：稚嫩的小羚羊也許更好捕捉，但捉到一個大個的成年動物才是你的榮耀，因為這可以喂養我們全家！作為一只獵豹，你要有所追求。這實在在本質上沒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們靜下來仔細盤點自己一天的所為，他的背后是不是以這三種欲望所支撐，是不是只是為了這三種欲望，我們就會感到震動。從暖和的被窩里爬出來，擠進地鐵，并且面對上司的憤怒呵斥，努力給客戶賠笑送禮，為的就是最后月度進賬的時候能多出一些來，多出一些來干什么呢？為自己購買，并為自己的王權購買。我們用繁多的社交網絡，除了看看美食，很多時候是看看美女帥哥，甚至約會交好，成全自己的各類基礎欲望。有時候，身心疲憊的我們實在覺得有點什么不對勁，這些簡單的獸的需求實在無法滿足我們的精神了，我們會讓自己去沉溺于愛情。這個時候文化中對這兩個字的渲染成功地將這個“看不見”的事物在這個唯物的時代推到了信仰的頂端。人們的靈性無處寄托的時候，愛情成為了一種方便。愛情成為了前面三種欲望

的高度濃縮。但是很快，痛苦就會來。因為很顯然，愛情不可能成為信仰，把愛情執著為信仰，除了痛苦不會有其他。因為但凡成為信仰（這里不就邪教之類的概念做更詳細的分析，先可以權且理解為正教）的內容，多少都具有一定的真理性（真實源頭）、群體性、概括性和超越性，信仰的內容更注重的是生命本身，而愛情仍然注重的是生存和生活。

愛情是尷尬的，他是墮落的靈性，又是提升的色欲。

我們的時代就在這樣的一個點上，我們的這個概念，是屬于人，還是獸人，還是人往獸人進化的階段，這實在是值得推敲的。要成為人，在我眼里要有基本的兩個特質，一個是廣泛性的利他，這個利他不是簡單的為了我家孩子和老母，因為這些動物也有，而是像文章一開始提到的：反對按照皮膚來區別物種！認為這是不公正的。或者像是那個去戰地支援的北京醫務姑娘。做一些對自己來說沒有什么利益甚至是危險的、麻煩的，但是對和自己無關的人來說，是有巨大利益的事情。用占星的話來說，需要一些水瓶座的精神。這一類人雖然還沒感受到神性的內在存在，但的確是在運用自己的神性在工作。第二個，就是對一些眼睛看不到的事物具有起碼的信心和追尋探索欲望。冥冥之中受到牽引一般，讓自己的心靈和這個世界更廣泛的存在鏈接在一切。或者說，需要一些雙魚座的精神。

以前，我們經常說，一個人如果德行和心智卑賤到一定層面，我

們會罵他豬狗不如，禽獸不如。但看看現在這個社會發生的事情，也許我們需要警惕，當把一切動物性的情色、動物性的追逐基本生存的貪婪以及動物性的自利的王位意識冠與“文化”兩個字的時候，是否真的可以蒙騙過所有的“人”。一桌宴席可以殺掉生靈上千，杯籌交錯間交換利益……我們叫做是“飲食文化”，人與獸交合、在性愛過程中采用極其粗暴的行為……我們叫做是“性文化”。在我們不斷接納、并帶上“學問家的眼鏡”去研究，并開始放到社會大眾群體中去討論和傳播這些內容的時候，我們丟失的到底是什么？

我們和什么的連接被什么切斷了？我們究竟要把我們的后代帶入到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中呢？

也許有人會問，那么獸人之后呢？獸人之后就會進入器人的階段。器人之后“人”這個字也許就真的可以消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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