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9日發(fā)(作者:圓柱體的面積)

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唐詩英譯中的酒意象解讀
武文芳
【摘 要】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是一種以意象為中心的語言文化理論。本文從知覺意象和隱喻性意象兩方面解讀了唐詩中的酒意象,同時探討了唐詩酒意象傳遞的兩種途徑——移植與改寫。
【期刊名稱】《湖北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bào)》
【年(卷),期】2012(032)001
【總頁數(shù)】3頁(P54-56)
【關(guān)鍵詞】文化語言學(xué);酒意象;解讀;傳遞
【作 者】武文芳
【作者單位】湖南中醫(yī)藥高等專科學(xué)校公共課部,湖南株洲412012
【正文語種】中 文
【中圖分類】H0-05
泱泱中華,茫茫神洲,既是詩國,也是酒國,或者說是詩酒之國。翻開中國古典詩詞,酒香陣陣襲來:曹操“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的感慨,李白“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的浪漫,杜甫“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做伴好還鄉(xiāng)”的喜悅,李清照“三杯兩盞淡酒,怎敵它晚來風(fēng)急”的哀怨,陸游“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的悲涼。酒文化融入詩歌,詩酒融合,醇香濃烈,相得益彰,別具一格,從而形成中國
古詩詞一道獨(dú)特靚麗的審美風(fēng)景。本文擬從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的角度解讀唐詩中的酒意象,同時探討這些酒意象是如何在漢詩英譯中進(jìn)行傳遞的。
美國語言人類學(xué)家加利·帕爾默(Gary )1996年在其著作《文化語言學(xué)理論構(gòu)建》中首次將“文化語言學(xué)(cultural linguistics)”作為學(xué)科名稱提出。他豐富與發(fā)展了語言人類學(xué)研究中的三大傳統(tǒng)(博厄斯派語言學(xué)、民族語義學(xué)和會話民俗學(xué)),并將它們與認(rèn)知語言學(xué)有機(jī)結(jié)合起來,構(gòu)建了一種對語言現(xiàn)象解釋力更強(qiáng)的理論——文化語言學(xué)理論。這一理論被帕爾默自己稱為“文化心象理論(a
theory of culturally defined mental imagery)”,也就是“文化語義理論(a
cultural theory of linguistic meaning)”。
意象是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的核心概念。在他看來,語言不過是有聲音的象征符號的游戲(play of verbal symbols)而已,而所有的象征符號都是以意象(imagery)為基礎(chǔ)的。意象不僅包括視覺意象,也包括我們從其他感覺器官所獲得的各種具體意象,同時它還包括了同具體意象相關(guān)的,但更為抽象的認(rèn)知概念。帕爾默認(rèn)為以意象為窗口,可以窺視各民族語言使用者的內(nèi)心世界和思維模式[1]。語言的生成離不開意象,而意象又是由文化決定的,意象、語言和文化三者是密不可分的。意象、語言和文化及其三者之間的關(guān)系構(gòu)成帕氏文化語言學(xué)的核心。帕氏文化語言學(xué)從根本上來說就是關(guān)于意象的理論。
而意象對于詩歌來說是其靈魂,沒有意象就沒有詩歌。中國的古典詩詞之美就在于其意象的巧妙組合。詩人捕捉意象、創(chuàng)造意象,然后加以有序組合,形成詩句。詩歌的內(nèi)涵與詩人所賦予的情感是由具體的意象產(chǎn)生的,對意象的解讀是詩歌欣賞的關(guān)鍵,也是詩歌翻譯的難點(diǎn)。不同的語言可以導(dǎo)致意象的不同解讀,故譯者在傳遞意象時應(yīng)讓譯文讀者獲取與原文意象最貼切的對等。探討詩歌的意象及其表征載體——語言是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對詩歌翻譯的重要啟示。
唐期是中華民族歷史上詩詞藝術(shù)的鼎盛時代。酒意象在眾多詩人的名篇中醞釀充分,
使得唐詩格外芬芳醉人。帕爾默認(rèn)為,意象既包括我們腦海中的呈現(xiàn)出來的各種圖像,也包括我們通過聽覺、味覺、嗅覺和動覺所獲得的經(jīng)驗(yàn),如貝多芬的音樂,芒果的味道,香水的氣味,海濱沙灘上的漫步等。[2]現(xiàn)在我們就從知覺意象和隱喻性意象兩方面來解讀唐詩中的酒意象。
知覺意象往往是指通過知覺經(jīng)驗(yàn)、認(rèn)知模式或情境獲得的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和動覺方面的意象。
唐詩酒文化首先映入讀者腦海的是其五彩斑斕的視覺意象。“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白居易,《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新釀的酒未濾清,酒面泛起酒渣泡沫,色微綠,細(xì)如蟻,故稱“綠蟻”。[3]酒的新熟淡綠和渾濁粗糙,極易引發(fā)讀者的聯(lián)想,讓讀者猶如已經(jīng)看到了那芳香撲鼻,甘甜可口的米酒。“紅泥小火爐”,粗拙小巧的火爐樸素溫馨,爐火正燒得通紅,火光映照浮動著綠色泡沫的家酒。紅綠相映,氣氛熱烈,情調(diào)歡快。這便是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視閾下的視覺意象,給讀者帶來一種溫馨的視象美。
色澤艷麗的美酒讓我們一飽眼福,然而美酒豈能無音樂助興?這便是酒文化中呈現(xiàn)的另一種知覺意象——聽覺意象。“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王翰,《涼州詞》)詩人用鏗鏘激昂的語調(diào),絢麗優(yōu)美的詞語定下開篇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在讀者面前呈現(xiàn)出五光十色、琳瑯滿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酒,是西域盛產(chǎn)的葡萄美酒;杯,是傳說中周穆王時代以白玉精制成的酒杯,光明夜照,故稱“夜光杯”;第二句“欲飲琵琶馬上催”中的“欲飲”二字渲染出這美酒佳肴的誘人魅力。正當(dāng)大家“欲飲”之時,樂隊(duì)奏起了琵琶,酒宴開始了,那急促歡快的旋律,象是在催促將士們舉杯痛飲。這兩句詩從視覺與聽覺上給讀者一種極大的沖擊與美的享受。
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酒的香醇給人帶來的另類知覺美感絕不會亞于色澤給人帶來的視象美。“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
何處是他鄉(xiāng)。”(李白,《客中行》)蘭陵,詩人作客之地,把它和美酒聯(lián)系在一起讓人有種心馳神往的感覺。蘭陵美酒指的是“清香遠(yuǎn)達(dá),色復(fù)金黃,飲之至醉”的東陽酒;郁金香指的是郁金的香氣,用郁金浸過的酒,呈金黃色,芳香撲鼻;琥珀指的是松柏樹脂化石,呈黃色或赤褐色,詩中用來形容美酒的色澤晶瑩可愛。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詩人面對用郁金香加工浸制,帶著醇濃香味,又是盛在晶瑩潤澤的玉碗里,看去猶如琥珀般光艷的美酒該是何等愉悅興奮。讀者在品讀這兩句詩時也會感到口齒吟香,回味無窮。
隱喻性意象是修辭意象的一種,它不僅包括物質(zhì)名詞意義的轉(zhuǎn)換、抽象事物的擬人化,還包括運(yùn)用一事物指代其他事物。詩歌中的隱喻性意象源于想象的跳躍,看似隨意,信手拈來,實(shí)質(zhì)是詩人苦心營造的結(jié)果。
首先來看看借喻、夸張等在酒意象中的運(yùn)用。“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fēng)。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xì)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李賀,《將進(jìn)酒》)這是一幅綺麗熏人的酒宴圖,場面絢麗斑斕,有聲有色,給人強(qiáng)烈的感官刺激。詩的前五句,作者不遺余力地運(yùn)用華麗的字眼向我們展示了筵宴之豐盛:杯是“琉璃鐘”,酒是“琥珀濃”、“真珠紅”,廚中肴饌是“烹龍炮鳳”,宴庭陳設(shè)為“羅幃繡幕”。正是眾多的隱喻性意象(借喻:“琥珀濃、真珠紅”喻酒色;夸張:“烹龍炮鳳”對廚肴珍異的夸張說法)渲染出宴席上歡樂沉醉的氣氛,讓讀者盡情品嘗詩中的色、香、味。
典故是中國古詩詞中的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唐詩也不例外。“吾愛孟夫子,風(fēng)流天下聞。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云。醉月頻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李白,《贈孟浩然》)此詩語言自然古樸,首尾看似平常,但格調(diào)高古,蕭散簡遠(yuǎn)。詩中用典自然,不見斧鑿痕跡。“醉月頻中圣,迷花不事君。”寫的是孟浩然閑居無事,日以飲酒賞花為樂。“中圣”一詞源于曹魏時徐邈的故事,他喜
歡喝酒,將清酒叫作圣人,濁酒叫作賢人。此后“清酒為圣,濁酒為賢”便成了酒的雅號。“中圣”指的是醉酒,此處既是用典,又是形象描寫,讀者能同時欣賞形象與詩情之美。
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Robert Frost)認(rèn)為“詩歌即翻譯中所失去的東西(Poetry is what is lost in translation)”,由此可見譯詩之難。而意象之于詩歌,猶如鹽之于美羹,乃味之本。如何準(zhǔn)確地傳譯原詩意象,讓譯語讀者能夠享受原詩的“原汁原味”,一直是詩歌翻譯的理想目標(biāo)。因此,漢詩英譯時,譯者首先必須正確領(lǐng)悟原詩意象的文化內(nèi)涵,然后盡量將原詩意象保留在譯詩中,體現(xiàn)原詩意象的異域風(fēng)情;亦或沖破原語與譯語的文化桎梏,對原詩的意象進(jìn)行創(chuàng)造性變通。總而言之,譯者要對原詩的意象盡量“動態(tài)模仿”。移植與改寫是意象傳譯的兩種有效的途徑。
移植是把原詩中極具文化內(nèi)涵的意象以其本來面目保留在譯文中。它不僅讓譯語讀者領(lǐng)略到原汁原味的異域風(fēng)情,還給譯語文化輸入新鮮血液,增添新的意象,達(dá)到文化融合的目的。
上文《問劉十九》中的“綠蟻”二字繪酒色摹酒狀,酒色流香,令人嘖嘖稱美,讓讀者心向“目”往;次句中“紅爐”二字猶如冬天里的一把火,溫暖著人的心窩。小屋內(nèi)“綠”酒“紅”爐和諧配置,異常醒目。Burton Watson將這兩句詩譯成Green bubbles—new brewed wine;/lumps of red—a small stove for
heating.原詩中的幾個名詞都移植到了譯詩中,然這貌似忠實(shí)的譯詩卻讓人覺得呆板枯燥,詩意不濃。不過此處將“綠蟻”一詞譯成Green bubbles生動地再現(xiàn)了原詩酒意象的視覺美,成為譯詩的一個亮點(diǎn)。而《涼州詞》中的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猶如突然拉開帷幕,呈現(xiàn)盛宴的豪華氣派;第二句“欲飲琵琶馬上催”,盛宴添加了音樂聲,暢快酣醉的氣氛得到盡情渲染。許淵中先生將這兩句譯成With wine of grapes the cups of jade would glow at night;/Drinking to pipa
songs,we are summoned to fight.詩中第一句的意象基本采用移植的方法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讓譯語讀者在讀詩時也能一飽眼福;而第二句“欲飲”一詞用Drinking未能完全表達(dá)將士們當(dāng)時飲酒的心情,“馬上催”用summon to fight譯出其深層含義——正待飲酒之時,戰(zhàn)鼓響把人催。譯詩中的night和fight還讓讀者享受一種音韻之美。總體來說,此譯詩讓讀者“耳”“目”一新。
美國翻譯研究家勒夫維爾(Andre Lefevere)在《翻譯、改寫以及對文學(xué)名聲的制控》一書的序言中寫道,“翻譯就是對原語文本的一種改寫(Translation is a
rewriting of an original text)。”[4]作為詩歌意象的傳譯方式,改寫指的是對原詩中那些看似含有文化意蘊(yùn)實(shí)質(zhì)已淡化、陳舊了的意象加以變通或用譯語文化中的意象進(jìn)行替代。
前面我們讀過Burton Watson譯的《問劉十九》,現(xiàn)在來欣賞一下Witter
Bynner對此詩的翻譯:There’s a gleam of green in old bottle,/There’s a
stir of red in the quiet stove./There’s a feeling of snow in the dusk
outside./What about a cup of wine inside?在Bynner的譯詩中,a gleam of
green(綠蟻),old bottle(新醅酒),a stir of red(紅泥)看似改變了原詩的物象,與原詩字面不吻合,但它們卻是原詩意象的提煉,是全詩主旨意趣之所在,故而巧妙地再創(chuàng)原詩的意境,使得譯詩充滿生機(jī)。再如《贈孟浩然》一詩,“中圣”作為酒的名稱暗含隱士飲酒,與“事君”構(gòu)成巧妙的對偶,間接贊美了孟浩然對名利的淡泊。且看譯詩:You’d better be frequently drunk with the moon,/More
than rving the power you love the bloom.(Xu Yuan-chong)“中圣”作為酒的雅號,在英語中沒有對應(yīng)的詞語,譯者根據(jù)全詩的意境,將其指代意義——“酒”譯出。be frequently drunk with the moon較好地再現(xiàn)了孟浩然對月把酒、沉醉飄逸的隱士形象。
然而譯者對某一首詩的意象處理并不局限于使用單一的方法,移植與改寫在譯詩中
往往交錯使用。我們一起品讀一下譯的《客中行》:The delicious wine
of Lanling is of golden hue and flavorous,/Come,fill my precious glass,and let it glow in amber!/If you can make me drunk,mine host,it is
enough,/No longer shall I know the sorrow of a strange land.詩中的“蘭陵美酒”采用移植的方法——the delicious wine of Lanling,蘭陵這一地點(diǎn)對意象的傳譯影響不大,因而使用音譯;而“郁金香”采用的是改寫,譯者用golden hue
and flavorous直接譯出其引申意義——酒的色與香。precious glass恰如其分地表達(dá)了“玉碗”這一華麗的酒具;“琥珀光”一詞在原詩指代的是晶瑩剔透的美酒,而譯詩卻使用動詞結(jié)構(gòu)glow in amber來表達(dá)多少有些遺憾。
對翻譯而言,憾事是常有的。譯詩更是如此。由于文化的差異,語言往往會帶上其民族特色和鮮明的民族文化信息。翻譯詩歌意象時,許多名家也只能望詩興嘆。如《將進(jìn)酒》,其前五句中杯、酒、滴酒的槽床等具體意象相繼出現(xiàn),就像一組蒙太奇鏡頭,沒有動詞,只有“畫面”。其物象的華美,色澤的瑰麗,無一不令人心醉。我們再來品味一下許淵中先生的譯作:A glazed cup full of amber wine,/The
strong drink drips like red pearls fine./The dragon boiled and phoenix
roasted would weep;/The fragrant breeze blows into broidered curtains
deep.譯詩前兩行中的glazed cup,amber wine,red pearls及drip等詞都向譯語讀者傳遞著原詩的視覺美感;而對于廚中肴饌“烹龍炮鳳”采用直譯導(dǎo)致了意象文化信息的失真,有誤導(dǎo)譯語讀者之嫌;宴庭陳設(shè)“羅幃繡幕”與broidered
curtains的所指也不完全對等。從整個譯詩來看,譯者選詞偏重音律美(wine/fine;weep/deep),從而使得某些意象在譯文中失真。
酒是一種寄托,也是一種情懷。古典詩詞中的酒意象承載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化內(nèi)涵,凝聚著眾多詩人別樣的情感。在酒意象傳遞過程中,譯者必須考慮文化的差異,盡量“動態(tài)模仿”,保留原詩的“火焰”而不是“灰燼”,準(zhǔn)確傳遞其深層次的含
義。運(yùn)用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關(guān)于意象、語言和文化關(guān)系的理論,妥善處理意象的轉(zhuǎn)換,對于準(zhǔn)確揭示與表達(dá)原文蘊(yùn)涵于意象當(dāng)中的深層情感與含義具有重要的指導(dǎo)意義。
【相關(guān)文獻(xiàn)】
[1]紀(jì)玉華.帕爾默文化語言學(xué)理論構(gòu)建思路[J].外國語,2002,(2):41 ~46.
[2]Palmer,s a Theory of Cultural Linguistics[M].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96.
[3]蕭滌菲,程千帆等.唐詩鑒賞詞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
[4]Andre Lefevere.翻譯、改寫以及對文學(xué)名聲的制控[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5.
[5]許淵中.唐詩三百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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