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2日發(作者:自我反省)

小小說十篇
摩登機器人 我有幸觀看了一場街頭演出,演出的節目中最精彩的要算機器
人射箭了。機器人一上場,喧鬧的觀眾頓時就鴉雀無聲了。
機器人呈長方形,全身綠漆,走起來綠光閃閃,像一堆移動的鐵盒,叮鈴咣當。頭上
支著的兩根羊角天線,像那戲曲演員頭上的兩根野雞毛,胡搖亂擺的,引來陣陣逗笑聲。
機器人驀地站住,拈弓搭箭,“嗖嗖嗖”,一連三箭,箭箭命中靶心。
嘩――全場掌聲雷動。
機器人有節奏地轉動著身子,向四周的觀眾鞠躬,掌聲又一次暴響。
演出結束后,我試圖作一次采訪,了解一下這位機器人的來龍去脈。
“你怎么還不退場?”
問這話的是雜耍班的頭人,五十來歲,開場時耍過大刀,兩把鬼頭大刀耍得上下翻飛,
但沒有獲得一星半點掌聲。
我亮出了記者證,說明了來意。他脫口笑道:那神箭手是我女兒,以前上場也是百發
百中,就是賣不出去票。現在的人怪不怪,喜歡的是這一套,你都看到了,還真管用!
他發現自己失口,雙手一揖回避了。我無意中朝布蓬里瞟了一眼,驚奇地看見,一個
年輕姑娘面對著一堆涂著綠漆的方盒子,邊拭汗,邊無奈地搖頭。
啊,原來如此。
神奇的根雕
高速公路修到這里戛然而止。
一棵老枯樹聳立在前,不偏不倚占據在路中央??輼涞闹﹁旧蠏鞚M了驅邪的紅布條,
大大小小的布條在蕭瑟的秋風中獵獵作響,顯示出一股威懾力,令人望而生畏。
盡管有人在裸露的樹根上澆上了雞血,仍沒有一個推土機手敢于推倒這個附予了種種
神秘傳說的老枯樹。據說,火車經過這里,,必須鳴笛三聲,不然就會爬不上路旁的一道山
梁。果然,火車每次經過這里,都會加大嗓門鳴叫三聲。據說,,老李頭測量公路線路時,
就因為將一根鐵丁釘在樹桿上,當晚便心臟病復發一命嗚呼。這應了周遭百姓的傳言,誰
動了老樹誰就會遭滅頂之災。
工地總指揮見施工受阻,一氣之下,親自駕駛著推土機朝老樹沖去。老樹已是一堆朽
木,但根扎得很深,推土機的鐵鏟只啃下一塊皮。總指揮退回推土機,準備作第二次沖刺
時,突然有人沖他大叫一聲:不好了,你兒子騎摩托車撞下橋欄了。
噩耗傳開,所有在場的人都噤若寒蟬。一條現代化高速公路就此停工了。有人提議繞
道,讓公路劃一個弧。有人堅持破除迷信,在樹上澆油點火,來個“紙船明燭照天燒”。
第二個方案得到了通過,卻遭到了老百姓的極力反對,揚言誓與老樹共存亡。
年輕的市長急得束手無策。
這天,已經離任的老市長不請自來,他叼著煙斗,拄著拐杖,優哉游哉地圍著老樹轉
了一圈,若有所思地連連點頭,嘆道:確實是棵神樹!
說著伏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揭下一塊樹皮,虔誠地用手帕包好,裝進了貼胸的衣袋。
第二天,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老市長在文革中打瘸的腿,敷上樹皮后奇跡般痊愈了。
有人親眼見到,老市長在學校操場上踢足球呢!消息傳出后,就有人來剝樹皮了。新市長
笑了,立即派人四下宣傳,說老樹的療效只能由醫科部門鑒定,大家要破除迷信,不要聽
信傳言,隨便砍樹。這一宣傳如同火上澆油,傳言更盛。
神樹能治?。∩駱淠苷胸?!神樹能消災!神樹能延壽……
一時間,求神木者蜂擁而至。用手用口的、用刀用鍬的、用鋤用斧的……日以繼夜,川
流不息。不到三天,老樹就奇跡般地消失了。
年輕的市長高興之余,帶著好不容易搶到的一截老樹樁,前往老市長家探望。
推門一看,見老市長正在家里研究根雕呢!
天使的選擇
她很可憐的,她總是很可憐的,掃地、抹桌子、送開水……是她份內的工作,當然不值
得可憐??蓱z的是,你就當你的服務員吧,為什么也要摻和進來寫小說呢?而且居然還交
了一篇作品,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此時,她站在我們面前,像個受審的犯人,微低著頭,兩手不知所措地絞動著衣角。
我們五六個“法官”正襟危坐,短篇小說學習班行將結束,我們這些創作豐收的作者
頗有些自命不凡,以一種恩賜者的眼光注視著這位招待所的“臨時”女作者。我們曾以自
己剩余的精力玩兒似的改好了她的作品,豈只是改,簡直是另寫了一篇。
現在,這個幸運兒在想什么呢?如果把她的作品即將發表的消息告訴她,她會作出什
么反應呢?或許會像小姑娘似的高興得跳起來,或許呢,會感激涕零,眼眶里盈滿幸福的
淚水。她的眼珠黑沉沉的,秋水一般清澈,也許正是這樣一雙沉思中透著哀憐的大眼睛使
我們動了惻隱之心吧!只是,生得美的人常常不具備才華,這不是造物主的過錯。一些人
有了一張漂亮的面孔,就像有了一張達到自己目的的通行證;而另一張需要用心血和汗水
換來的通行證就成了多余的了。這不,眼下的這位姑娘就用它敲開了神圣的文學殿堂的大
門。
“這就是你的小說,你看看。”年輕的小說編輯微笑著遞給她兩張鉛印稿。
她的手已經很干凈了,仍然撩起衣襟擦了又擦,生怕將稿件弄臟了。接過稿件后,她
的手激動得哆嗦起來,面頰上泛起了一片紅暈。大約她看見了自己的名字,那雙睫毛很長
的眼睛閉上了,頭微微后仰,陶醉在一種成功的喜悅之中……驀然間,仿佛有人驚醒了她的
美夢,她睜大眼睛,驚惶地緊緊地盯著鉛印稿上的文字,就像盯著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獸。
一切都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她肯定會大吃一驚的,這個小短篇本來就不是她寫的嘛!
可是大吃一驚的卻是我們。
“這是誰寫的?”她用力抖動著鉛印稿,就像抖動一份訴狀,就像要把上面的鉛字抖
下來。
“這是大家幫你改的?!蹦贻p的小說編輯狡黠地瞇起一只眼回答。
“幫我改的?這哪是幫我改的!”她睜大眼睛掃視著我們,儼然是一位剛正不阿的女
法官。
無形中,我們和她的位置轉換了,我們一個個低下頭來,避開她的目光。盡管她是這
樣的天真、稚嫩,盡管我們是這樣的成熟、老練。
“這不是我的,我不要!”她斬釘截鐵地說,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憤然地扔下鉛印
稿,扭頭離去。
我們面面相覷,沉默,長時間地沉默。
病
天將亮未亮時,一個女人懷抱著孩子急匆匆地進了醫院急診室,驚慌地叫道:“醫生,
快,救救我的孩子!”
醫生正在和一位漂亮護士談話,見女人進來,忙說:“別急,先量量體溫?!?
說著,抽出桌上的體溫表,對著燈光看了看,夾在了孩子的掖窩里,然后和女護士接
著剛才的談話。幾分鐘后,他向女人伸出手說:“拿來?!?
女人驚恐地問:“什么拿來?”
護士補充說:“體溫表拿出來?!?
說著伸手取出體溫表,醫生看了看體溫表,在處方單上寫了幾筆,朝女人一遞說:“沒
什么關系,去打一針就好了?!?
女人把孩子一層層包裹好,來到走廊里唯一亮燈的房間。
注射室里,正在看報紙的值班護士見女人進來,伸手接過處方單說:“交十塊錢?!?
女人從衣袋里抓出一把皺巴巴的錢,護士皺著眉頭從中揀出兩張五元的票子。然后拿
起注射器,裝上針頭。
女人害怕起來,咬緊嘴角,喃喃地道:“孩子,別怕,媽媽在這里,打針一點都不痛。”
打完針,女人舒了一口氣,包裹好孩子,放心地走了。
半小時后,天已大亮,突然間,那個女人又抱著孩子沖進了醫院,狂呼道:“還我的
孩子,還我的孩子,你們把我的孩子整死了!”
許多人圍上來觀看,七嘴八舌地要找醫院論理。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女人撕心裂膽地哭叫著。打抱不平的人也跟著叫,要
找醫生算賬。
叫聲驚動了院長,他將女人讓進了急診室,接過了孩子,一層層解開包裹孩子的斗篷、
衣物……
圍觀的人吃了一驚,哪有什么孩子,原來包裹里裹著的是一個大布娃娃!
此時一個男人擠了進來,拉起女人就走,邊向院長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她又
犯病了?!?
酒客
張林其實不好酒,只是量大。而今酒宴多,張林為人豪爽,朋友也多,便成了酒宴上
的常客。他從不吃白食,朋友結婚辦喜事湊份子,他總是出雙份。有他在場勸酒鬧酒,那
氣氛就不一樣了。張林勸酒時,先斟滿一杯酒,請客人喝,客人推辭不喝,他也不言語,
一仰脖子自行。然后,再為客人斟滿酒,請客人喝??腿瞬缓靡馑剂?,只得端起杯子
一飲而盡。張林最拿手的是“打通關”。顧名思義,“打通關”就是要陪著每個客人干一
杯,沒有超群的酒量,誰也不敢作此妄舉。每當此時,張林好生得意,他舉著酒杯,挨個
給客人敬酒。認識的不認識的,年輕的年長的,男的女的,都在他的指揮調遣下欣然舉杯,
一飲而盡。每當此時,他渾身就會流淌著一股受人注目的愜意感。如此的豪情海量,出盡
風頭的能有幾人。感謝父母給了他一副好腸胃――能裝酒。
不久前,張林又參加了一次婚宴。婚宴共五桌酒,四十來人。張林估量了一下,憑自
己的酒量,打通關綽綽有余呢。想到此,張林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笑意。酒過三巡,他仍然
穩住陣腳,不到火候決不出馬。酒過五巡后,婚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大家相互碰杯,笑
聲滿堂。到時候了,該上場了,張林站起來,心里說,看我的啦,打一個通關讓你們開開
眼吧!就在此時,新郎握著話筒講話了:“各位親朋好友,現在,我和新娘為大家演唱一
首故鄉,感謝大家光臨?!币皇坠枢l唱畢,全場掌聲雷動。張林想,這下該輪到我“打通
關”了吧。沒想到一位姑娘接過話筒說:各位來賓,我給大家朗誦一首詩――《獻給您,母
親》。張林只好耐心等著,節目一個連著一個,唱歌的、跳舞的、說相聲的、樂器演奏的。
新郎愛好文藝,來的朋友幾乎都有一手絕活。吹拉彈唱,好不盡興。張林覺得自己被冷落
了時,新郎新娘來請他了:“張林,歡迎你來個節目!”張林一陣耳熱心跳,他哪會什么
節目,他只會喝酒呀!他本想說要和全場人“打通關”的,此時卻不好意思開口了,似乎
往日值得炫耀的“打通關”此時已成了一件丟人的事。
從此以后,再也沒見到張林“打通關”了。
升遷傳奇
(既為傳奇,就是說這等事極為稀少,甚至絕無僅有。)故事的主角名丁一,原名丁得
祿,此人沒什么水平,卻喜歡玩水――想當官。只可惜命運不濟,已過而立之年,卻仍在某
機關任職――伙房炊事員之職。當官需有官腔,為練官腔,他曾在口里含一個大鴨蛋,一次
被人撞見,差點沒噎死。當官需有群眾基礎,于是他逢人便點頭哈腰,笑臉相迎。一次機
關球賽,球滾到河溝里,就有人喊,丁得祿,撿球,下次選舉投你一票!他便奮不顧身地
跳進了河溝里。但是諸般努力已付,一官半職仍未得,丁得祿百思不得其解。痛定思痛,
他不惜血本,備了一桌豐盛的家宴,請來高手指點。高手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楊某。酒酣
耳熱之際,楊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一番點撥,只撥得他眉開眼笑,茅塞頓開。次日一
早,丁得祿便到了派出所,要求改名丁一。理由很充分,得祿是升官發財之意,丁一么,
普通一丁嘛!丁一改名后,傳奇便由此開始。此后不久,機關里舉辦了一次選舉,推薦什
么代表之類的選舉。此類選舉一般人都不怎么熱衷,唯丁一興奮異常。他自薦參加了選舉,
并上下游說,廣拉選票,充分利用了手中的實權――菜勺子。一連幾日,他打菜的窗口排起
了長隊。一切都在那位楊某的預料之中,丁一當選了,繼而,又傳來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一級級選舉,丁一全都名列前茅??偠灾y而言之,丁一無論參加什么選舉,選票都
居高不下。如此這般,丁一發跡了,常在官場上拋頭露面。這般如此,丁一有了自己的官
車、官宅、官太太。個中奧妙,丁一秘而不宣,后來,丁一的兒子出世,也取名丁一。其
妻不解,一再追問,丁一才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姓氏筆劃。
表哥的錢袋子
表哥名柴喜,獨眼。他的一只左眼是被鷹啄瞎的。那天柴喜從縣城賣豬回來,在長途
車上被小偷盯上了。小偷是一男一女,趁柴喜打盹之時,將他的錢袋子偷走了,里面裝著
賣豬的三千塊錢哪,是兒子結婚的錢哪。不過柴喜防了一手,在錢袋子上栓了一條牛筋繩,
他抓住牛筋繩一拽,又將錢袋拽了回來。他不敢坐車了,還差兩站路就下了車。哪知兩個
小偷也下了車。柴喜慌不擇路,擺脫小偷后,在麥地里遇見一只受傷的鷹。這可是意外之
財,他撲上去抓住了鷹,慌亂間用牛筋繩綁住鷹腿。就在此時,小偷用刀逼住了他。他一
松手,鷹帶著錢袋子飛上了天。
柴喜追到天黑,才追到那只歇在樹上的鷹,他和鷹都已筋疲力盡了。他靠在樹上迷迷
糊糊的,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我可以下來,你解下錢袋后必須放我走。冥冥之中柴喜
賭咒發誓答應了。睜眼一看,鷹果然停在他手上。柴喜解下錢袋后,不顧夢中的承諾,抓
住鷹想將其摔死。鷹就啄掉了他的左眼珠飛走了。
表哥每次見到我,都要我把這段往事寫下來。
絕境
海船在冰川受困,食物殆盡,十幾名船員面黃肌瘦,目光如灰,無望等死。唯一人雖
作死狀,然精力尚存,面容鮮活。旁人懷疑他藏有食物,遍搜其身,卻一無所獲。是夜,
滿船哀聲,兩人斃命。如此數日,人死過半,有那餓瘋者抽出刀,要取死人肉食之。“砰”
地一聲,船長槍響了。船長篤信人死后進入天堂,如肢體殘缺,何顏面對上帝。如有幸獲
救,何顏面對死者親人。船長掃視所剩船員,發現僅一人可活到最后,那就是第一次出海
的洛克。洛克也在坐等死神降臨,但臉色微顯紅潤,洛克緣何仍有此狀,船長已無心過問。
他將航海日記及船員名冊托付給了洛克。又是幾天過去,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只有洛克了。
洛克能活到現在,全仗他長統靴里的糖。出海前,新婚的妻子在他靴子里灌滿了沙糖。在
這些饑餓的日子里,他只在夜色掩蓋下將草棍伸進皮靴夾層,沾上糖粒慢慢吸吮。獨自度
過了漫長的一天后,冰層就化開了,航道也開通了,一條鐵甲船駛來,洛克獲救了。當他
回到妻子身邊時,靴子里還有大半靴子糖。他愧疚了,后悔沒將糖分給其他船員,如果那
樣,至少有一半人會活下來呀。在以后漫長的日子里,洛克活得很壓抑,從未有人見他笑
過,。他常常去海邊眺望,有時一整天呆呆地站在海邊。洛克老年時有些瘋瘋癲癲,見人只
會重復嘮叨一句話:我不該,我要向船長請罪……
秘方
新酒釀成后,來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雷石頭。雷石頭是小鎮有名的酒客,只要他點頭
了,新酒就不愁打不開市場。當天傍晚,雷石頭就登門打酒了。雷石頭打酒,不用壺也不
用瓶,而是整壇子的黃酒往家里扛。雷石頭一進門,就咋呼著要酒。來來就打開了一壇子
新酒,請他品嘗。一看那清亮亮的黃酒,雷石頭的額頭頓時就擰起了疙瘩,他喝了一口,
“噗”地一聲又吐了出來,嚷道:這也叫酒,清湯寡水的,你父親離世時,沒把秘方傳給
你呀?說著,就在酒坊里翻找起來。他鼻子上像裝著探測器,吸著鼻子四處嗅,很快就嗅
到半壇子老酒。一時間他喜出望外,將老酒倒進一個盆里,迫不及待地伏下頭,像牯牛飲
水,“哧溜”一聲,盆里渾濁的老酒就淺下去寸余。抬起頭,長吸一口氣,又是一口。嘆
道:好酒好酒,厚,真厚!
來來哭笑不得。其實,父親在世時,酒也全是他釀的,所謂秘方,只是沒在新酒中兌
洗腳水。父親是朝酒里兌了洗腳水的,那是為了報復。就因為文革中小鎮上的人斗過父親,
逼死了母親,父親才朝酒里兌洗腳水,每天的洗腳水都沒浪費。沒想到這些年了,小鎮上
的人不但沒察覺,反而喝習慣了,現在想不兌都不行了。
雷石頭空著兩手醉醺醺地走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來來心里久久地懸著一個問號:
到底兌不兌洗腳水呢?
兒子
張進,匯款單!屋子里沒人應聲,盡管門緊閉著,但郵遞員小李知道家里有人,這是
經驗。張大爺耳背,每月來送匯款單,都是喊了又喊,叫了又叫,喊叫聲驚動了左鄰右舍,
出來幫忙喊,張大爺才蹣跚地出來。出來后就會喜笑顏開地向鄰居們說:我兒子又寄錢了!
小李從鄰里們的談論中得知,張大爺靠著微薄的退休金度日,唯一的兒子在廣州打工,
這些年了也沒見他回來過。同去打工的朋友回來說,他兒子在廣州混得不錯,已當了工頭,
兒子很孝順,每月都要給他寄一百元補貼生活。
后來,郵遞員小李調到鄰區郵局坐柜臺,一日,他為顧客辦理郵政匯款時,偶然發現
一張匯款單上寫著的收款人是張進。抬眼一看,匯款的老人不就是張進么!
小李有些吃驚,老人怎么自己給自己匯款呢?
而且對話中小李發現,老人一點也不耳背。既如此,緣何每次給他送匯款單都要大聲
喊叫呢?
小李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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