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技傳播》
2019·10(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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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普及實踐
作者簡介:羅嘯霆,本科在讀,河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戲劇影視文學專業。
李雪,本科在讀,河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戲劇影視文學專業。
《太陽照常升起》的電影敘事與互文性讀解
羅嘯霆,李 雪
摘 要 姜文鮮明的影像風格和獨到的敘事邏輯造就了個人作品極高的辨識度。對《太陽照常升起》這部爭議極大的
電影的解讀也歷來備受人們的關注。這部電影中碎片化的敘事邏輯和龐雜的意象符號系統構成了一座精致又復雜的鳥巢般的意義合集,這為準確地解讀電影制造了困難,但是通過吉拉爾·熱奈特的時序理論和弗朗索瓦·若斯特的敘事角度理論,以及最早由法國學者朱莉亞·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所提出的互文性,我們可以對這部電影一探究竟。
關鍵詞 電影敘事學;互文性;符號系統;太陽照常升起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708(2019)244-0135-02
1 拼接的時序
被稱為鬼才導演的姜文執導的《太陽照常升起》,是姜文本人最富有魅力、卻又最令人難以理解的作品。這部電影以明亮豐富的色彩,充滿魔幻感的場景構建出一個區別于傳統灰色印象的“文革”時代。電影的故事很難一言以概之,但大體上是關于兩個女人(瘋媽和唐妻)與兩個男人(老唐和阿遼沙或李不空)跨越40多個春秋的情感糾葛。
現有的研究按照電影的表現順序和內容將電影概括為“瘋”“戀”“槍”“夢”4個段落;按照如果以現實的時間
為坐標參考,“槍”這一段落是故事的最后,而“夢”這一段落其實是故事的開始。法國結構主義敘事學家吉拉爾·熱奈特將敘事文本進行了分層,以故事開始的敘事文為“第一敘事文”,而之后脫離“第一敘事文”進行其他敘事的內容,被熱奈特定義為“逆時序”。在《太陽照常升起》中,“瘋”這一段落可以被看作是第一敘事文,即整個敘事的開始,而“戀”和“夢”兩個段落則是“瘋”的逆時序,“槍”則是“瘋”這一第一敘事的延續,也就是敘事的最后結果。
當我們梳理好了作品的時序關系之后,我們會發現,作品的敘事方式是將原本的事件徹底打碎并重新拼接。在第一敘事之間穿插了不同虛構域的內在性追述,又在第一敘事結束之后,加入了一段外在性追述補充完整第一敘事。值得一提的是,電影的最后一個段落“戀”不能簡單地理解為第一敘事的外在性追述。因為在“戀”這一段落中存在許多預述性的情節。比如老唐在這時就已經拿起了獵槍,這對應著“槍”段落中老唐使用獵槍;比如在結婚的狂歡舞會上,小梁在推搡的人群中時不時摸到女人們的屁股,這也對應著后續小梁的流氓風波;最有預述性質的莫過于瘋媽站在火車上的吶喊,這句
吶喊與開篇只有一點不同,但兩者的意思是一樣的。
因此,在時序上作為追述的“夢”這一段落,其實也起著對第一敘事的預述作用,在第一敘事的開始,瘋媽的夢境與“夢”段落在鐵路上尋找嬰兒的景象重合,而瘋媽也是在樹下的一次如廁時開始了全面的瘋癲,在“夢”段落中,瘋媽也是在火車上的廁所里產下了李東方。因此這逆時序的作用較之單純的追
述預述要更復雜,它將整個作品的結構徹底的補充完整了,并且形成了一個跨越不同時空的環形。這反映了作品中存在的一種內部的互文性結構,及通過將預述性的情節后置,以達到在結尾貫通全片完整敘事的作用,同樣的互文性也體現在影片敘述視角的變化運用之中。
2 漂移的視角
弗朗索瓦·若斯特可以說是熱奈特的批判繼承者,他在基本認同熱奈特時序理論的前提下,充分延展了熱奈特曾經提出的敘事視角理論。在熱奈特的專著《敘事話語與新敘事話語》中,他將敘事的視角描述為“聚焦”并將其分為“零度聚焦”、“內部聚焦”、“外部聚焦”。而若斯特又將這一理論進行了擴展,以主體的感知方式作為出發點,把電影敘事中的視角詳細分為了視覺聚焦、聽覺聚焦和認知聚焦。他認為“影片組織者是通過某個視角被表現出來的,或是高高在上的影像師視角,或是言明的敘述者的視角,或者是有什么別的人的視角,這就是視角問題,包括所知角度、視覺角度、聽覺角
度。”[1]
在《太陽照常升起》中,這種敘事視角是不斷漂移和變動的。
電影中的敘事視角變動集中體現在視覺角度的漂移變動上,電影中的視覺角度運用十分廣泛,比如在第一段落“瘋”中,李東方四處尋找母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