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唯物史觀接受史_李勇

18

史學理論研究年第期

20173

郭沫若唯物史觀接受史

李勇淮北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教授

（）

郭沫若對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開創作用以往學界研究成果頗豐對此不再贅述這里就他

，，。，

即郭沫若是在什么時間節點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如早年接受唯物史觀相關的四個問題提出討論

，，

何看待年月之前他多次發表的激進言論哪些學理促成郭沫若轉向接受唯物史觀何種語言

19245，，

《》。。

資本論本子是他擬譯的底本以下詳述

一郭沫若在什么時間節點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

、

郭沫若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為漸進過程當是不爭事實然歷史認知和寫作則需具體時間節

，，。，

6。。，19245、

月間點以標志這一轉變據目前所見文獻這個節點應定為年

1961，《》《》，：“，，

年杜國庠文集序杜老的專業是經濟學郭沫若為作其中說因此他接觸馬克思主

義比較早記得是年上海的孤軍社曾經討論過中國的經濟路線問題由于該社社員多是日

。1924，。

也曾經分別向杜老和我征文結果只有他和我主張實行科學的社會主義而其他本留學生的關系

。，，，

①

這一說法在其創造十年續編醒獅孤軍的人都和我們相反中有類似表述據他所述曾

”《》，《》、《》。。

，“，，

討論的結果郭沫若說他心儀蘇聯新經濟政策主張采仿蘇聯的辦法組織討論中國經濟政策問題

②

”（），。

厲行國家資本主義的就只有我和林伯修當年的杜國庠兩人其余都是反對派

看來郭沫若可能于年成為馬克思主義者這一推測可在其書信中找到證據

，1924。。

1924722，：“，

年月日弟于社會經濟諸科素來本無深到之研究他致信何公敢惟對于馬克斯主義

《》，，。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有一種信心近譯一書完后此信心益見堅固了弟深信社會生活之向共產

③

次日他致信滕固我近來對于社會主義的信制度之進行如百川之朝宗于海這是必然的徑路

”：“，，。

④

89，：“

月日我現在成了個徹底的馬克斯主他致信成仿吾

”，。

仰對于馬克思列寧的信仰愈見深固了

⑤

以上三條材料表明義的信徒了馬克斯主義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是唯一的寶筏郭沫若成為

，”！。

馬克思主義者最晚不過月底月初

78。

《》。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他自言在翻譯后信仰共產主義更堅固了事實上他耗時近兩月完成此

《》：“，，，

創造十年續編從清早起來寫到深夜他在里說寫了有五十天的光景終竟把那部二書的漢譯

⑥

1924418，：“

年月日我半月以來只在譯讀河上肇的郭氏致信成仿吾

”。

十萬字以上的大著譯完了

⑦

這說明郭沫若至少在月初就翻譯此書

4

《》，”。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總怕還要三個禮拜才能完工

，，。“”，5

了實際開始翻譯也許還更早他又說還要三個禮拜才能完工若三個禮拜完工則結束當在

：《〈〉》，《》，1962，2。

序杜國庠文集杜國庠文集郭沫若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頁

》，《·》12，1992，275。《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②

：《》（），1992，283。

郭沫若書信集上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年版第頁黃淳浩編

③

①

：《》（），287。

郭沫若書信集上黃淳浩編第頁

：《》（），229。

郭沫若書信集上第頁黃淳浩編

⑤

》，《·》12，20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⑥

：《》（），226。

郭沫若書信集上第頁黃淳浩編

⑦

④

郭沫若與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

19

《；4，50，5。1925

社月若從月初開始譯耗時天則是于月底結束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了郭沫若翻譯的

，，。》《》“”

綜合會組織與社會革命譯文最后有郭沫若的校改后志落款為民國十三年七月一日夜半

6，，19245、。

月間作為標志看來以年是可以推論出來的

且年月后郭沫若自覺探索馬克思主義并試圖找出其與儒家思想間的契合是年月

19246，，。8

20《》《》，：“，

日洪水盲腸炎與資本主義資本家階級是在無政府狀態之下周刊第一期發表他的文中道

他們沒有統籌全局的計算只圖自己的私圖而自由競爭結果使供給與需要之間不能協調于是產業

，，，

①

這篇自覺社會的健康狀態停頓而發生經濟危機只有在共產主義制度之下才能顯現明確

、”，“，。”

則是月份寫出來的地闡述共產主義思想的文章

6。，

《》《》，19251216，

洪水馬克斯進文廟尤其是年月日半月刊發表其他以小品文形式闡釋孔子與

馬克思的思想在本質上的一致性那就是通過發展生產以改善人民生活推動社會進步實現大同理

，，，

②

同年月日馬克想他致信陶其情以孔子與馬克思的思想是否矛盾為題展開辯論他認為

1227，“。，，

③

這足見郭沫若在自覺地尋找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傳統主流斯學說和孔子的思想是并不相矛盾的

。”

思想的相通性旁證了年月郭沫若已經成為馬克思主義者了

，19246。

二如何看待年月之前郭沫若發表的激進言論

、19245

19245，，。

年月之前郭沫若多次發表激進言論這里按年代順序可舉多例

1920123《·》《》，“，

年月日時事新報學燈匪徒頌亙古的大盜上發表其中有實行波爾顯威克的

④

1920427《》，“，‘

年月日同刊發表巨炮之教訓列寧先生卻在一旁酣叫為自由而戰文中有

列寧呀

！”

⑤

”！！！’

喲為人道而戰喲為正義而戰喲

1921826《·》，，“《》《》“”

年月日時事新報學燈我愿發表女神的序詩自道我是個無產階級者

⑥

。”

意成為一個共產主義者

192311《》5“”，14、，《》：

年月日孤軍期打倒軍閥第卷第專號發表黃河與揚子江對話其中有

“，，；

你們非如俄羅斯無產專政一樣把一切的陳根舊蒂和盤推翻另外在人類史上吐出一片新光人們

⑦

中華大陸的人們喲你們是永遠沒有翻身的希望喲

！！”，

19231014《》《》，：“，

年月日創造周報太戈爾來華的我見西洋的第二十三號郭沫若發表文中道

動亂病在制度之不良我們東洋的死滅也病在私產制度的束縛病癥雖不同而病因卻是一樣

，。，。，。

唯物史觀的見解我相信是解決世局的唯一的道路世界不到經濟制度改革以后一切什么梵的現

，。，

我的尊嚴愛的福音只可以作為有產有閑階級的嗎啡椰子酒無產階級的人是只好永流一生的實

，，、；，

血汗無原則的非暴力的宣傳是現時代的最大的毒物那只是有產階級的護符無產階級的

。。，

⑧

”。

鐵鎖

》，《·》18，1982，11。《·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盲腸炎盲腸炎

①

》，《·》10，1985，161—170。《·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豕蹄馬克斯進文廟

②

：《》（），298。

郭沫若書信集上黃淳浩編第頁

》，《·》1，1982，116。《·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女神匪徒頌

④

》，《·》1，112。《·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女神巨炮之教訓

⑤

③

》，《·》1，3。《·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女神序詩

⑥

》，《·》1，31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前茅黃河與揚子江對話

⑦

》，《·》15，1990，272。《·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文藝論集太戈爾來華的我見

⑧

20

史學理論研究年第期

20173

這些激進言論能否表明他早已是馬克思主義者呢

，？

《》：“《》，，‘’‘

創造十年女神郭沫若在里有過反思的序詩上我說我是個無產階級者又說我愿意

，’，

成個共產主義者但那只是文字上的游戲實際上連無產階級和共產主義的概念都還沒有認識

①

”。

明白

《》《》，，。

女神序詩其實何止對于的這樣看對于上舉其他幾條都可作如是觀

俄國十月革命實現馬克思主義社會理想給受壓迫階級和民族帶來希望它對世界特別是中國

，，，

“”。，，

五四的影響廣泛而深刻特別經時期激進民主主義者的鼓動學界掀起學習俄國的聲浪郭沫若

1923，。，，

年他辦刊艱流露對列寧的崇敬和對祖國前途的憧憬那是再自然不過之事加之處于那個時代

：“，，，，，，

從前的一些泛神論的思想辛養家艱難這一心情得以強化所謂個性的發展所謂自由所謂表現

無形無影之間已經遭了清算從前在意識邊沿上的馬克思列寧不知道幾時把斯賓諾莎歌德擠掉了

。、、，

占據了意識中心在年初列寧死的時候我著實地感著悲哀就好像失掉了太陽的一樣但是馬

。1924，，。

②

”，。

克思列寧主義我是并沒有明確的認識的要想把我那種思想的內容是我當時所感受著的一種憧憬

《192817，19246。

我想起了還可舉出年月日的三篇文章以見與年月之前截然不同郭沫若作

，“”、“”、“”、“”、“”：“》，

農民產業工人帝王帝國主義壓迫在工人領導陳勝吳廣其中有這些提法還說

③

而詩的宣言我愛的是之下的農民暴動喲朋友這才是我們的救星改造全世界的力量則有

《》：“，，，！”

”，“”，“”，“，

我仇視那些富有的階級我的階級是屬于無產我希望我總有一天那些工人和農民我要如

④

《“（）》，

。”

三萬二千萬以上的貧苦黃河與揚子江對話二則述挽救中國人要依靠自己

暴風一樣怒吼

”、“”，“”，“

五百萬眾的新興的產業工人和全世界弱小的民族和親和全世界的無產階級聯農夫

⑤

這里郭沫若已不再簡單地說正義革命無產專政共產主義而是申明當時共產

。“”、“”、“”、“”，”

盟

主義者的具體主張了

。

三哪些學理促成郭沫若接受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

、

郭沫若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既有社會形勢之推進又有當時學理之促成以下就后者加以

，，，

探討

。

⑥

其原泛神論奠定了思想基礎年月日時事新報學燈上發表三個

，。192015《·》《Pantheism》

：“Pantheism”，“、，，

即泛神論在十六注文字十七世紀泛神論曾起過積極的作用成為無神論和唯物論

，“，”

他的唯物論學說的先導還說斯賓諾莎對十八世紀法國的唯物論和德國的啟蒙運動有著頗大的

⑦

1921124《》，

年月日致張資平信中提到他曾計劃寫我國思想史上之澎湃城把春秋戰國時

。”

影響

⑧

可見世紀年代初期的思想與歐洲文藝復興相比落腳點為唯物思想之勃興郭沫若還

，。2020，，“”

這是他接受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基礎處在泛神論即樸素唯物論階段

。，

》，《·》12，147。《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

①

》，《·》12，18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

②

》，《·》1，380。《·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恢復我想起了陳勝吳廣

③

》，《·》1，374—375。《·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恢復詩的宣言

④

）》，《·》1，38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恢復黃河與揚子江對話二

⑤

《》《》。Pantheism，pantheists。

女神三個泛神論者詩中收入改為應為

》，《·》1，7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女神三個泛神論者

⑦

：《》（），190—191。

郭沫若書信集上第頁黃淳浩編

⑧

⑥

郭沫若與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

21

生理學起到積極作用郭沫若在九州大學學醫期間生理學為必修課程當時講授這一課程的

。，，

《》：“，，

創造十年續編福岡的九州大學的生物學是生物學家石原誠在里郭沫若流露對石原誠的推崇

教授石原博士又是我所敬愛的一位學者我聽過他的生理學總論遺傳學內分泌學等的講義相當

，、、，

①

他又說我自己早就有志研究生理學很想以石原博士為師地引起了我對于那些學問的向往

”：“，，。

把自己的一生作為對于自然科學的奉仕但自己對于社會科學的要求也早就覺醒了就當時耳濡目

。，

染地所得來的一些關于歷史唯物論的學理覺得有好些地方和生物學有甚深的姻緣例如社會形態

，。

的蛻變說似乎便是從生物學現象蛻化出來的因此便又想一方面研究生理學而同時學習著社會科

。，

②

據他以上自述生理學原理啟發他接受歷史唯物論學

，”。。

《》。，，

創造十年河上肇思想的影響根據所言郭沫若的岡山六高同學李閃亭為河上肇的弟子進

“”。，，“

中國馬克思郭沫若從上?；厝毡?/span>入京都大學后被同學稱為住在李閃亭那里李氏給他講唯

，“”、“”，”《

資本主義的必然的崩潰無產階級專政物史觀的公式說還勸他讀河上肇個人辦的雜志社

③

河上肇是日本馬克思主義者會問題研究對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作過系統研究郭沫若零星

，。》。

《》，。《

社會問題研究買過和讀過不過對社會問題沒有系統的本質認識河上肇把他在社會問題研

《》，，“，》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更加上上發表的文章結集為郭沫若得到后因對于社會科學的憧憬究

④

192489，

年月日他寫給成仿

。，”

一家的生活迫切地有待解決之必要于是乎便開始了對它的翻譯

《》：“！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我譯完此書所得的教益殊覺不鮮呢我從對自己的影響吾的信談到他譯

前只是茫然地對于個人資本主義懷著的憎恨對于社會革命懷著的信心如今更是得著理性的背光

，，，

而不是一味感情的作用了這書的譯出在我一生中形成一個轉換的時期把我從半眠狀態里喚醒了

。，

⑤

在創造十年續把我從歧路的彷徨里引出了的是它把我從死的暗影里救出了的是它的是它

”《，。，

：“，》，，

因為譯了這本書編里他也反思不僅使我認識了資本主義之內在的矛盾和它必然的歷史蟬變而

且使我知道了我們的先知和其后繼者們是具有怎樣驚人的淵博的學識世間上所污蔑為過激的暴徒

。

⑥

他還說我譯了河上博士的書其實才是極其仁慈的救世主不僅使我增長了關于社會經濟的認

”：“，。

識堅定了我對于正確理論的信心而同時產生的一個副作用便是使我對于文藝懷抱了另外一個見

，，，

⑦

”，“‘’，‘’。”

這些覺悟便是使我生出了一個維系著生命的夢想把研究生理學的志愿拋棄了解的

192489：，。，

年月日致成仿吾的信提到需要指出的是郭沫若并不完全同意河上肇的觀點例如

河上肇不贊成早期的政治革命之企圖主張資本主義私有制要充分發展之后才能施行社會主義革

，

⑧

命郭沫若表示懷疑認為這不是馬克思的本意

，，。

《》、

資本論四何種語言本子是郭沫若擬譯的底本

早在世紀年代初郭沫若對學界人云亦云不求追根刨底地談論社會主義就表示不滿他

2020，、，

》，《·》12，203。《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①

》，《·》12，203—20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②

》，《·》12，108。《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

③

》，《·》12，204。《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④

：《》（），230。

郭沫若書信集上黃淳浩編第頁

》，《·》12，205。《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⑥

》，《·》12，206—207。《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續編

⑦

：《》（），230。

郭沫若書信集上第頁黃淳浩編

⑧

⑤

22

史學理論研究年第期

20173

1921614：“，，，

年月日致信鄭振鐸談社會主義的今天一篇馬克司明天一篇河上肇我恐怕連能如河

①

又因他不上肇一樣取敬虔的態度直接向資本論中去求馬克司的精神者國內怕莫有幾個

。，，《》，”

《》，，，

資本論完全贊成河上肇的觀點故而要到馬克思原著中一探究竟于是想到翻譯盡管其翻譯計劃

在商務印書館未獲通過問題是他計劃的翻譯依據何種語言的底本呢

。？

郭沫若不懂法語俄語年月日郭沫若給時為上海新潮社成員的陳建雷寫信信中

、。1920726，，

②

194569816，，《》《》：

年月日到月日訪問蘇聯前記其日記名為蘇聯紀行中說

“”。

法文我不懂說

③

日記中還載言語不通在蘇聯期間要全靠朋友翻譯去蘇聯途中駐經德黑蘭有伊朗文報紙

，“，。”“，

④

。。，”

自然看不懂也有俄文報紙也還是看不懂

：“、。1922111，

日本醫學是承受于德郭沫若懂日文德文和英文年月日他在給父母的信中說

，“，。”

高等學校預科一人所以在日本學醫的人非學德文不可中國人來日本學醫又非先學日文不可

⑤

又據創造十年說法在日本準備學醫的年目的在補習日本文本科三年目的在研習德文

。《》，（）（）”

⑥

不過要學德語英語拉丁語他的文章未見說學過拉丁語只見他說德語教學使用德語文學作

，、、。，

《》。，，，

莊子他有機會接觸歌德和海涅他由于喜歡歌德便和泛神論接近了并把少年就喜歡的再發品

⑦

他還說我自己自然也是學過英文的人參考著日本文或者現了但我的英文僅僅能夠看書

：“，，“。”

⑧

。”

德文譯本也勉強能夠翻譯翻譯

《》，《》。《》

創造十年續編按照的說法他打算用五年時間把資本論譯成四百萬字漢文將資本論

譯成日文日本學者福田德三河上肇都做過而且兩人的譯本郭沫若都讀過郭沫若譯河上肇的

，、。。

《》《》，，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資本論用時兩月想來他把日文譯成漢文完全不需要五年因此可以推論

《》，。

資本論的是他擬譯當不以日文本為底本

《》，，

創造十年續編按照的說法當時任商務印書館庶務主任的何公敢從東方圖書館把必須參考

《》。，，

資本論的英譯本替他借了出來既然只能勉強翻譯英文且把英文本作為參考本這說明他所依

據的底本一定不是英文本

。

若排除日文本英文本成為底本的可能性則就只剩下德文本了事實上他從年夏天開

、，。，1919

《》，《》，。

浮士德少年維特之煩惱后來還翻譯歌德的另一作品依據的都是德文本甚至他始譯歌德的

譯俄國屠格涅夫的作品都從德文轉譯而來這些說明翻譯德文為漢文對他來說駕輕就熟可以

，。，，。

19331119341《》，，，《》19281

年月到年月的現代月刊旁證的是發表郭沫若的離滬之前載錄他年

：“Manerinnert15223，《》25，

月號到月號的日記其中提到資本論第一卷腳注的一段話德文是

——umdiesich，dassChinaunddieTischezutanzenanfingen，alsalleuebrigeWeltstillzustehenschien—

andernzuermuntern”。，“China”，“”，“”，

郭沫若說支那陶器其中的福田德三譯為河上肇都譯成他和

⑨

這段德文怎么譯是另外一回事支那暫時不考慮可以得出的結論是至成仿吾認為應該譯為

，“”。，：

《》1928。

資本論少在年初郭沫若手頭是有德文版且認真讀過的

：《》（），194。

郭沫若書信集上黃淳浩編第頁

：《》（），173。

郭沫若書信集上第頁黃淳浩編

②

》，《·》14，1992，266。《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蘇聯紀行

③

》，《·》14，295。《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蘇聯紀行

④

①

：《》（），60。

郭沫若書信集上黃淳浩編第頁

》，《·》12，51。《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

⑥

》，《·》12，66—67。《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

⑦

⑤

》，《·》12，127。《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第頁創造十年

⑧

》，《·》13，1992，276—277。《

郭沫若全集文學編第卷人民文學出版社年版第頁離滬之前

⑨

郭沫若與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

23

鑒于以上因郭沫若日記中還有其他相關文獻尚未面世故一時難以有直接證據證明郭沫若擬

，，

《》，，

資本論譯使用何種語言的底本但通過上述建立的證據鏈可以推論出他打算依據的底本為德

文本

。

19245、6。，，

年月間郭沫若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之前多次發表激進言論總之并不表明他已經

是馬克思主義者泛神論生理學原理河上肇的思想促成郭沫若接受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郭沫

。、、。

若不滿當時國內學者不求甚解的做法不贊成河上肇反對早期社會革命的主張就有漢譯資本論

，，《》

的計劃證據鏈表明他擬依據的底本為德文本

，。

重塑科學性文化大革命后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轉向

：“”

尤學工華中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副教授

（）

科學性是現代史學的學術原點對它的認識直接影響到史學發展的方式和方向中國史學由傳

，。

統向現代的轉型就是以對歷史學科學性的追求為特點而以建立科學化的中國史學為圭臬對于

，，。

什么樣的史學才是科學的歷史學不同時期的不同史家有不同的認識由此也造就了不同的史學思

，，

潮和流派在這些思潮和流派中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對科學性的理解獨樹一幟也奠定了它在中

。，，

國現代史學格局中的地位不過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所理解的科學性內涵亦因時而變如何理

。，“”，

“”“”?！?/span>”，，，

革命性科學性文化大革命解與的關系便是其中的重要方面結束后對影射史學的批判

以及此后圍繞著馬克思主義史學重大理論問題的探討展示了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重塑科學性的

，

追求

。

、“”“”

科學性革命性一與的協調與失衡

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從誕生之初就是為尋求中國革命的歷史前途而服務的所以一直以科學

，“

“””。

革命性性與的統一為追求和特色革命史學可以說是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史學的一種特殊形

態它一方面堅持以唯物史觀為基本的理論方法指導另一方面堅持為無產階級革命服務的史學

，，“”

（。，“”

這不同于其他學價值取向在馬克思主義史家看來堅持唯物史觀可以保證歷史研究的科學性

“”“”，），“”

科學為無產階級革命服務派對的理解堅持的價值取向則可以保證歷史研究的革命性二

者的兼容不悖既保證了歷史研究的正確方向保證了史家的正確立場同時也可以充分發揮史學在

，，

革命斗爭中的指導作用這種史學模式在早期馬克思主義史家那里得到了自覺的踐行也發揮了巨

。，

充分體現了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社會價值它經過毛澤東的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大的作用

。《，

、《》、《》》

新民主主義論論人民民主專政黨等經典論著的論述和闡釋而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和發

展并成為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史學的圭臬大體說來這一時期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科學性與革

，。，“”“

“””，，

科學性命性是比較協調的為中國革命提供歷史的依據和借鑒提供對于歷史前途的啟示和論

證郭沫若等史家為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科學性奠定了基礎同時也有力地推動了唯物史觀與中

，“”，

“，“”。，，

盡管這國歷史的深度結合從而為實現馬克思主義史學的革命性提供了保證所以有人說

時期馬克思主義的歷史學還比較粗糙在方法上也還有非歷史主義傾向等但畢竟已開始建立起

，，

，，”，“

自己的體系并且顯示出足以勝過舊史學的科學力量也就是說它使中國歷史學走上了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