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9日發(作者:書法課)

《夜雨秋燈錄》及《夜雨秋燈續錄》對《聊齋志異》的接受
研究
摘 要:《夜雨秋燈錄》及《《夜雨秋燈續錄》是《聊齋志異》
仿書中的佼佼者,亦是晚清文言小說的壓軸之作。本文擬從思想內
容遺韻、藝術特色、形象塑造方面入手,探索這兩部小說對《聊齋
志異》的因循繼承,并明晰其創新之處。
關鍵詞:《夜雨秋燈錄》 《夜雨秋燈續錄》 《聊齋志異》 接
晚清天長人宣鼎的《夜雨秋燈錄》及《夜雨秋燈續錄》(以下簡
稱《續錄》)素有“第二聊齋”之譽,然而論及它們對《聊齋志異》
的接受與繼承,則少有人問津。本文擬以八七年上海古籍出版社由
恒鶴校點的《夜雨秋燈錄》及《續錄》為底本,從思想內容遺韻、
藝術特色、形象塑造等方面著手,試分析其對《聊齋志異》的接受
與吸收,并明確其不同于《聊齋志異》的創新之處,以期對《夜雨
秋燈錄》及《續錄》的研究起到一點推動作用。
一
《夜雨秋燈錄》及《續錄》受《聊齋志異》影響深遠,就篇章
情節而言,多處透露出模仿《聊齋志異》的痕跡。比如《鄔生艷遇》
(《夜雨秋燈錄》卷二)講的是鄔榮典吟詩引來狐女賓奴,兩人成
就歡好,但遭受斑白叟詬罵忍痛分離 ,其情節明顯追摹《聊齋﹒
青鳳》。再如《奚大瘤》(《夜雨秋燈錄》卷一)中關于奚大瘤聽到
六女子在體腔內聲音的描寫,則神似《聊齋·口技》一篇。此外,
《路九郎》(《夜雨秋燈錄》卷四)之于《促織》、《獨角獸》(《夜雨
秋燈錄》卷五)之于《罵鴨》、《祝大哥》(《續錄》卷六)之于《王
六郎》也都具有情節上的承襲關系。
對于《聊齋志異》的接受,《夜雨秋燈錄》及《續錄》不僅取其
“形”,而且取其“神”,頗有《聊齋志異》的精神遺韻。
宣鼎 “二十外先慈見背,先嗣父廣文公又見背,家難既起,外
侮乘之,梟獐成群,爭噬吾肉,家道遂中落。”后來從軍,“幾死鋒
鏑”。在上海以賣畫為生,做過道幕,“近于托缽”。[1]長期沉淪在
社會底層,因此像《聊齋志異》一樣,作者對社會不公有著深刻體
悟。反映、批判社會黑暗現實是其作品的重要內容。我們可以通過
具體篇目感受到這種批判的力度和強度。比如在《父子神槍》(《夜
雨秋燈錄》卷二)中,作者描寫了“營卒數十人擒以販私鹽者,毆
幾死。販者妻與女蓬頭獻銀簪珥,贖其罪,不許。攫簪珥,仍牽之
行。妻女隨之哭,兩嬰孩見父母被獲,更哭,幾滾入水里?!钡谋?/p>
慘畫面。作者借人物之口發出這樣的呼喊:“小人肩挑步擔,借此
獲蠅頭利,彼謂之梟乎?彼大商巨賈公然夾私,漏稅虐民,是真梟
乎也,汝何不牽之?”的感嘆,深刻揭示了封建統治階級對人民的
殘酷剝削。此外,在《桑兒》(《夜雨秋燈錄》卷二)(《夜雨秋燈
錄》卷五)《金竹寺》(夜雨秋燈錄》卷七)《賺漁報》(《夜雨秋燈
錄》卷八)等作品中中對社會黑暗也有不同程度揭露。
與《聊齋志異》一樣,《夜雨秋燈錄》及《續錄》中也存在大量
的愛情故事,比如《青天白日》《銀雁》《珊珊》《麻風女邱麗玉》《佟
阿紫》《雪里紅》《鄔生艷遇》等。
像蒲松齡一樣,作者對人間真情給予熱情歌頌。《東野砧娘》(《夜
雨秋燈錄》卷二)寫砧娘對生病的丈夫不離不棄,百折不回,仔細
照顧,忠貞賢淑,認為“病和礙?即渠病,兒固渠婦;即死,兒亦
渠婦,不知其他處也?!焙蟾懈裆n天,丈夫誤食砒石而病愈,感情
甚篤?!堵轱L女邱麗玉》(《夜雨秋燈錄》卷三)寫富家女子邱麗玉
不忍心將麻風病傳染給自己的丈夫以求得生存的希望,寧可選擇自
己“疾根頓發,膚燥發拳,永無問鼎”,后來感動上天,女子飲蛇
酒自殺,竟得痊愈,愛情亦修成正果。這種苦盡甘來的結局流露出
作者對真情的欣賞與贊美。
再者蒲松齡用浪漫主義手法寫《聊齋》,但內容卻著力于反映現
實生活,其中有很多關于古代人民生活習俗的細微刻畫,而《夜雨
秋燈錄》及《續錄》亦對風俗民情有強烈關注。比如《巫仙》(《夜
雨秋燈錄》卷六)寫巫風之盛:“古之巫也,僅僅逐疫癘,御旱潦。
近則愈幻愈奇,擊腰鼓,吹畫角,口吐秦腔,弟子鳴鉦相和,跳舞
若狂。更有搭臺演戲若優伶,瞑目過陰若亡者。鄉愚不知其謬,每
秋萬寶告成后,輒斬豕炰羊,延若輩來跳神,數晝夜不為倦。丁男
子婦環坐,聽唱九郎官、水母娘娘各故事。然后飽啖神胙,不醉無
歸。雖有賢宰官之嚴禁,而其風究莫能革也。”書中此類風俗描寫
不一而足,具有豐富的社會學、民俗學價值。
二
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評價到“《夜雨秋燈錄》十六卷(光
緒二十一年序),其筆致又純為《聊齋》者流,一時傳布頗廣遠。
然所記載,則已狐鬼漸稀,而煙花粉黛之事盛。”。[2]而這種“筆
致”很大程度上當指 “用傳奇法而以志怪”的手法。事實上,《夜
雨秋燈錄》及《續錄》的確受蒲松齡“才子之筆”的影響,具有情
節曲折,側重寫人,文學性較強的特點。
從情節曲折,跌宕起伏這一特點來看,此二書深得《聊齋志異》
神韻。以《蚌珠》(《夜雨秋燈錄》卷八)一篇為例。老嫗為孫秀才
說親,“釜山神女夜光娘子慕雅望,欲附為婚姻”,孫秀才存疑,親
往見之,途中見到蓬頭鴉髻的村姑言“自信不減夜光”,秀才認為
“若以此為神女,真辱沒煞人?!卑胪敬笮φ刍?。月余,老嫗再次
提親,秀才在見到夜光前又先見到夜光黑胖的弟弟,認為“渠彭亨,
可知其秭。”老嫗羞愧而去。中秋時,孫秀才偶見夜光在泥壁上的
題詠,心頗動,求老嫗引見夜光不得,轉而日漸頹唐,氣息奄奄,
聞夜光已嫁三世子,暈絕。后來夜光親臨,秀才方起死回生,成就
姻緣。此一段姻緣寫得曲曲折折,欲斷還續,真是應了“好事多磨”
的俗語。
《夜雨秋燈錄》及《續錄》亦如《聊齋志異》,頗善寫人。以《翠
綃》(《續錄》卷一)篇為例。狐貍翠綃之父性格慷慨豪放,誤交“傅
公子”這位朋友,冒著受天庭重罰的風險將科舉考題透露給傅公子,
并把狐女翠綃許配給他,然而傅公子懷疑翠綃身份,并將秘密透露
給兩位朋友,于是他的朋友“以黃書疏焚告于關神武王之廟”致使
翠綃全家遭滅頂之災。在高潮部分,作者寫道:
翌又回寓,正小臥與二生閑話。忽陰霾獐天,雨雹如矢,雷電
交作,砰訇若山崩谷塌。既而雨霽,門外有女子攜婢至,蓬首血面,
敝衣趿履,狀及頹喪。遽呼曰:“傅公子在此耶?”二生急匿公子,
出而應之曰:“此處無公子?!痹唬骸班?,冤孽哉!”言已大哭,抽咽
良久始悲啼而訴曰:“公子殺我全家,以怨報德,讀書人何太忍也!
渠匿不見我,然則伉儷之情盡于是歟?我父母均以科舉妄舉觸法,
全家遭戮。唯妾與此婢有宿根,僅追去金丹,罰往雪山供苦役,五
十年始釋。來與郎訣耳。金甲神在門外,妾不可須臾留?!眹勅灰?/p>
聲,玉人頓杳。
通過環境烘托以及生動的的言語、外貌、神態刻畫,一個身陷
絕境、悲憤絕望的可憐狐女形象躍然紙上。而傅公子兩位朋友老于
世故的形象和傅公子本身怯懦的特點也寫的活靈活現??梢哉f,宣
鼎的這種寫人的筆力還是相當出色的。
再者,《聊齋志異》中許多篇章帶有詩化傾向。小說敘事中詩歌
與故事常常相伴而行,富于詩情畫意。而《夜雨秋燈錄》及《續錄》
承襲了這一特點,適量詩歌的摻入使得文章更加典雅,為文章增色
不少。比如《迦陵配》(《夜雨秋燈錄》卷一)寫迦陵生才華出眾,
頗有慧根,然而自出生就不斷被人拋棄,輾轉多人之手,后來參加
科舉,拔得頭籌,卻又因懼“無籍遭攻訐”而隱遁,當眾人于佛寺
中尋覓他時,他已隱遁不見,只有一首題詩墨跡未干:“一波才落
一波生,旅館頻驚夢不成。白眼看他世人險,黃金散盡我身輕。澆
愁慣借杯中物,惹禍翻嫌榜上名。屈指歸期應不遠,八公山下有疑
兵?!边@首詩既寫出了迦陵生身世如轉萍的凄涼心境,又以“八公
山下有疑兵”為下文埋下伏筆,運用得恰到好處。又比如《癡蘭院
主》(《夜雨秋燈續錄》卷四)中由院中蘭花托生的姑娘紉蘭具有蘭
花高潔而美麗的品性,觸景生情為海棠花賦詩一首:“秋雨又秋風,
苔陰瘦一叢。如何人不寐,淚灑可憐紅?!奔磳懗隽思x蘭的多愁善
感,亦展示了其作為“朱家女學士”擅長吟詠的特點。這些詩歌的
融入可謂如鹽化水,頗為自然。
三
《夜雨秋燈錄》及《續錄》亦有自己特色鮮明之處。其狐精故
事與《聊齋志異》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數量上的明顯差異。《聊齋志異》中關于狐貍的故事約有
八十多則,蒲松齡借生花妙筆塑造了大量的情狐、俠狐、黠狐、妖
狐形象,有學者甚至認為“自己的作品集中有無成功的狐妖類故事
簡直可以作為他們能否成功仿擬《聊齋志異》的一個重要標準。”
[3]不為無見。然而較之于《聊齋志異》,《夜雨秋燈錄》及《續錄》
中與狐貍形象有關的故事,據筆者統計,僅有十一篇,即《鄔生艷
遇》《白老長》《鐵簪子》《柳聲》《公道娘子》《翠綃》《五升》《一
裘報恩》《碧云》《狐俠》《滌煩香》。
除了數量上大幅減少,作者筆下的狐精形象范圍較之于《聊齋
志異》的各色狐貍更為集中,鎖定在俠狐與情狐兩類形象上。與俠
狐有關的故事快意恩仇?!逗鼈b》(《夜雨秋燈續錄》卷七)中,在
東方曼因阮囊羞澀而無法再與妓徐無雙共續姻緣時,通天狐挺身而
出,化身為星使審判鴇母,成就姻緣,后來,通天狐謫降人世一紀
已滿,東方曼助其剁掉尾巴,重返仙籍?!兑霍脠蠖鳌罚ㄒ褂昵餆衾m
錄》卷七)中,一病狐魂魄癡迷,被兒童“就地而拖曳之。膚綻血
流,瞠目流淚。”被秦玨救下后,化身為翩翩美少年,以白羔男子
襖、紫塞葡萄報恩。值得稱許的是,這些用來報恩的物品皆是狐貍
用錢所買得,并非如同一般狐精,用幻化之術拆東墻補西墻偷偷挪
用而得到。后來,此狐赴上元仙府考取通天狐,授職仙班。
書中狐俠故事的共同之處,在于主題之中,無不包含鮮明勸懲
思想,細推之,這種“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敘事思路,和宣鼎
終生以佛教為信仰寫作有關。在《夜雨秋燈錄·自序》中有以下三
則內容值得引起注意:
“先慈誕鼎之前夕。夢一道者來叩首滕下,已而生。鼎口不茹
葷者十九年。性好佛老,聞人有談玄者,聽之忘倦,而尤愛仆媼說
果報鬼怪逸事?!?
“年廿四遇歉歲,獨臥枯寺,中餓幾斃,旋得金經《蓮花經》
諷之。機始轉?!?
“甲戌之冬,有仙蝶過訪,是夕設乩于室,以文呈。須臾,仙
至,書曰“子來前!子前身為羅浮沖虛觀道士.以弄筆頭獲過,今
又弄筆耶!幸語類荒唐,實嚴癉賞,且無淫詞,是尚可恕。再四十
三年,當于忍辱班中遲子矣!”
據此來看,宣鼎與佛教自幼結緣頗深,正是宣鼎與佛教淵源甚
深的人生經歷及作者對仙佛思想誠篤的態度給《夜雨秋燈錄》及《續
錄》涂上了濃厚的勸諷色彩。此一點或許也可以解釋在《夜雨秋燈
錄》及《續錄》的愛情故事里中,為何仙侶奇緣亦較為突出的現象。
其中《迦陵配》《瓶隱子》《珊珊》《鐵簪子》《鐵簫韻》《紅蕤》等
多篇故事多是因果報應情節和雙雙化仙歸去情節的結合體。亦可視
為作者仙佛情懷的一種流露。
但不同的是,與《聊齋志異》宣揚因果報應偶一為之與重視趣
味性的特點相比,《夜雨秋燈錄》及《續錄》勸諷意圖非常強烈。
由于作者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個宣講道德的機會,處處以故事證佛理
使得文章的懸疑感和趣味性減損,千篇一律的說教極易令讀者產生
審美疲勞,折損了小說本應具有的可讀性,這是《夜雨秋燈錄》及
《續錄》遜于《聊齋志異》的顯著之處,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第二類是情狐,數量更少。在有限的這幾個故事里,以狐貍做
愛情女主人公的故事只有三個,即《鄔生艷遇》《翠綃》《滌煩香》。
《鄔生艷遇》。
以情狐為起點,反觀《夜雨秋燈錄》及《續錄》的其他愛情故
事,我們可以發現,不僅狐貍,其他妖魔鬼怪異類也明顯減少,在
愛情故事里選擇女主人公,作者啟用更多的是凡人。此一點與當時
的社會環境有關。晚清時期,儒家的統治地位岌岌可危,禁錮愛情、
壓抑欲望的各種條條框框變得愈加松散、無力。人們談論愛情已經
不再需要像原來那樣遮遮掩掩,打著妖魔鬼怪的幌子,他們可以更
加堂而皇之的以人為描寫對象。
此外,就成書過程而言,《夜雨秋燈錄》及《續錄》顯然更具有
創作性。蒲松齡在《聊齋自序》中寫道:“才非干寶,雅愛搜神;
情類黃州,喜人談鬼。聞則命筆,遂以成編。久之,四方同人,又
以郵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積益夥。甚者:人非化外,事或奇
于斷發之鄉;睫在眼前,怪有過于飛頭之國。遄飛逸興,狂固難辭;
永托曠懷,癡且不諱。展如之人,得毋向我胡盧耶?然五父衢頭,
或涉濫聽;而三生石上,頗悟前因。放縱之言,有未可概以人廢者。”
“四方同人,又以郵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積益夥。”[4]《三
借廬筆談》亦寫道:“作此書時,每臨晨攜一大磁罌,中貯苦茗,
具淡巴菰一包,置行人大道旁,下陳蘆襯,坐于上,煙茗置身畔。
見行道者過,必強執與語,搜奇說異,隨人所知;渴則飲以茗,或
奉以煙,必令暢談乃已。偶聞一事,歸而粉飾之。如是二十余寒暑,
此書方告蕆。故筆法超絕?!盵5]由此可證蒲松齡在創作《聊齋志異》
過程中邊寫邊“采”,做了大量搜錄工作。
而宣鼎在《夜雨秋燈錄》自敘其寫作過程寫道:“病十五日,忽
蹶然起,裁箋為鬮,取生平目所見,耳所聞,心所記憶且深信者,
仿稗官例.先書一百余目,每夕作文一篇,或兩篇,不數日而患遂
霍然?!盵6]在這一創作過程中,“生平所見,耳所聞,心所記憶且
深信者”誠然為作者的創作提供了材料與契機,卻是之前深埋在作
者記憶深處的而在創作過程中被喚醒而調用的,與《聊齋志異》的
有意在創作過程中向外部世界刻意不斷求索材料有所不同。換句話
說,《夜雨秋燈錄》及《續錄》 相較《聊齋志異》運用想象與聯想
的自主性、創作性成分更多,這一點,與《聊齋志異》相比極為可
貴。
《聊齋志異》是中國文言小說的最后一座高峰,然其后仍有許
多作品自成一格,不宜因被視為不足與《聊齋志異》相提并論的追
風擬作而遭受一概而論,使其獨特個性遭受忽略。就《夜雨秋燈錄》
及《續錄》而言,其藝術成就雖不能和《聊齋志異》分庭抗禮,然
亦不失為兩部可圈可點的佳作,它們同樣為中國文言小說的發展提
供了營養豐富的土壤。
質言之,此二書的確承接模仿了《聊齋志異》的諸多特色,但
并不亦步亦趨,因循中有所創新,在古代文言小說發展中占有不可
忽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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