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維尼論法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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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維尼論法律關系

薩維尼論法律關系

目次

一、法律關系概說

二、法律關系的本質(zhì)

三、法律關系的種類

一、法律關系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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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當代羅馬法，我們研究的基礎是確定它所包括的法律淵源。為了完成這項工作，

有必要對法律淵源的本質(zhì)（atur）進行一般研究。

如果我們考慮一下包圍或者充滿我們現(xiàn)實生活的法律狀態(tài)，我們首先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

各個人（Person）都有一種權力（Macht）：他的意思支配的一個領域，我們同意該支配。這

種權力，我們稱之為該人的權利（Recht），它與權限（Befugni？）含義相同：有些人稱之

為主觀意義上的權利。這種權利首先表現(xiàn)為一種可以看得見的形式，如果它被懷疑或者有爭

議，它的存在及其范圍就會通過法官的判決被承認。僅僅從這一個準確觀察，我們就可以發(fā)

現(xiàn)，只是在偶然的情形才需要判決這種邏輯形式，它并未說明事物的本質(zhì)（Wesen），不過

是所需要的一個深層次基礎。我們從法律關系（Rechtsverh？tnis）中就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在法

律關系中，任何權利只是特別的、通過排除了某些方面的而描述的一種抽象，因此，關于各

項權利的判決本身只是由于從法律關系的整體觀察出發(fā)才有可能真實并且有說服力。法律關

系具有一種有機本質(zhì)，這一點一方面表現(xiàn)在與之相互負載的或者互為條件的要素上，另一方

面表現(xiàn)在我們同樣可以察覺的它的進一步發(fā)展上、確立和消滅的種類上。法律關系在有些情

形具有這種鮮活的結構，它是法律實踐（juristischenPraxis）的精神因素，將法的高貴使命

從純粹必然過程中區(qū)別出來，由此可以發(fā)現(xiàn)許多不為人所熟悉的內(nèi)容。對于這一個重要的題

目不能在簡單的一般意義上理解，而只能根據(jù)其內(nèi)容整體來對其進行觀察。也許通過以下的

例子進行說明并不算多余。著名的“兄弟訴案”（afratre）涉及的案情如下。兄弟二

人均處于父權之下。一個借錢給另一個。受領人于父親死后償還了所借款項，他問自己能否

作為錯誤支付而請求返還已經(jīng)支付的金錢。此處，法官僅就是否存在非債清償給付返還之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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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判決。為了能夠實現(xiàn)這一點，就必須就當時法律關系的整體觀察。其中的各項因素是：

對兄弟二人的父權、一個借錢給另一個、債務人從其父獲得的特有產(chǎn)（Peculium）。由這些

因素構成的法律關系由于父親的死亡、繼承遺產(chǎn)而進一步發(fā)展到借款償還。由這些因素就可

以得出法官所要作出的判決。

二、法律關系的本質(zhì)

關于法律關系的一般本質(zhì)，以及區(qū)分國家法和私法后二者的關系，前文已經(jīng)論及（第

4節(jié)、第9節(jié)）。對于屬于私法的法律關系的本質(zhì)，這里將進一步闡述。法律關系屬于我們

討論范圍之內(nèi)，這里將直接對其進行說明，而不需要進行任何附加限制。

生物人（Mensch）存在于外部世界，這種情況下最重要因素是與那些與其本質(zhì)和

目的（Bestimmung）相同者發(fā)生接觸。這種相互接觸本質(zhì)上是自由的，它需要雙方相互支

持而不是相互阻礙各自發(fā)展。要實現(xiàn)這一點，有一種可能的方式，那就是承認存在一條看不

見的邊界，該邊界的存在和效果在于，邊界內(nèi)的個人有一個安全、自由的空間。確定這一邊

界并確定該自由空間的規(guī)則，就是法（Recht）。同時，由此還可以看出法與道德（Sittlichkeit）

的相似性和區(qū)別。法服務于保障道德的效力，但不是執(zhí)行其命令（Gebot），而只是執(zhí)行其中

包含的個人意思的自由實現(xiàn)。其存在（Daseyn）是獨立的，因此，如果在個別情形出現(xiàn)事實

上既存法的不道德行使，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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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要求和存在，是我們狀態(tài)的不完全性的延續(xù)，但不是與偶然的、歷史的不完全

性的延續(xù)，而是與我們存在的當下階段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在一起的。

為了發(fā)現(xiàn)法的概念，很多人從相反的立場出發(fā)，也就是從不法的（derUnrechtes）

概念出發(fā)。不法是他人自由對某人自由的破壞，阻礙了生物人的發(fā)展，是一個應予防衛(wèi)的禍

害。對于這種禍害的防衛(wèi)就是法。對此應當說明的是，為了解救其他人，有些人認為，可以

借助于理智地達成協(xié)議從而使每個人都放棄一部分自由；另外一些人則認為，可以借助于那

些自己就可以制止生物人所具有的相互破壞傾向的外在強制機構。他們采用了將否定方面置

于首位的方法，這樣處理就象是為了認識生活規(guī)律而從生病的狀態(tài)出發(fā)一樣。一種適當?shù)牧?/p>

行觀念認為，國家作為一種防衛(wèi)措施并不必要，而不是象我們認為的那樣美妙和牢固，對于

這種正當防衛(wèi)可以除去不要。

現(xiàn)在從既有立場看，任何一項法律關系都是由法律規(guī)則規(guī)定的人與人之間關系。通

過法律規(guī)則所進行的確定，屬于依賴于個人意思的領域，該領域內(nèi)，個人意思獨立于他人意

思而居支配地位。

因此，可以把任何法律關系區(qū)分為兩部分：首先是題材（Stoff），也就是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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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ziehung）本身；其次是關于該題材的法律規(guī)定（rechtlicheBestimmung）。第一部分，

可稱之為法律關系的實質(zhì)因素，或者就作為法律關系的單純的事實。第二部分，可稱之為法

律關系的形式要素，也就是法律規(guī)范對事實關系的進行評價而得出的結論。

人與人之間的所有關系并不全都屬于容易接受并需要接受法律規(guī)則評價的法律領

域（Rechtsgebiet）。關于這一方面可以分為三種情況。人之間的關系或者全部、或者全部不、

或者部分屬于法律領域或者需由法律規(guī)則支配。第一類的例子是所有權，第二類的例子是友

誼，第三類的例子是婚姻，婚姻部分屬于法律領域，部分不屬于法律領域。

三、法律關系的種類

法律關系本質(zhì)被規(guī)定為個人意思獨立支配的領域（第52節(jié)）。這樣，我們首先就需

要考察意思可能作用的標的（Gegenst？nde），也就是可以實現(xiàn)其支配的對象，從而可以對

法律關系可能有的不同種類作出大體區(qū)分。

意思首先是對本人發(fā)生作用，其次是對外發(fā)生作用，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有意思者與

外部世界的關系。這是可以發(fā)生作用的能夠想到的一對基本矛盾。外部世界一部分是由不自

由的自然組成，一部分是由具有同樣自由本質(zhì)的有意思者組成，后者也就是他人。這樣，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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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討論的問題進行簡單的邏輯思考，就可以發(fā)現(xiàn)，意思支配的三種主要標的：本人，不自

由的自然，他人；據(jù)此，就象我們看到的那樣，所有的法律關系都必須分為三種主要類型。

以下就分別考察各個標的，首先考察作為特殊法律關系的標的的本人。

下述觀點流傳很廣。人們說，生物人自其出生時起，只要他活著，對他自己就有必

要享有而且不能廢止的法，該權利可稱為原始權利（dasUrrecht）。與此相對的其它法，即

該人后來并且偶然從他人處獲得的法，他是臨時性的，可以稱為取得權利（daserworbene

Recht）。人們在這一觀點上走得很遠，以致于認為生物人對其精神力量（Geisteskr？ften）

也存在一種所有權（Eigentumsrecht），由此推導出所謂的思想自由（Denkfreiheit）；但這一

點絕不能理解成為一種某人干涉他人思想、或者反過來被干涉可能性，不能以行使前述所有

權那樣的各種方式進行干涉。人們也曾經(jīng)將其限制在一個可以理解的范圍，也就是人對其可

以看見的外在現(xiàn)象有所有權，例如生物人對其軀體及其肢體有所有權。這樣做對于排除各種

可能的侵害當然是有意義的；但它卻會導致承認對自殺的權利這樣一個結果，這一點是無益

的，應當拋棄。某人對其本人的原始權利之所以被錯誤接受，真正因素如下。首先，生物人

對其自身及其能力的的合法權力，可能并且也應該不受懷疑；還有其他，該權力是所有真實

權利的基礎和前提，例如，所有權和債權對于我們的意義和價值僅在于它是我們自己的人的

能力的一種人為延伸，作為我們?yōu)樽约旱淖匀槐举|(zhì)而人為添加的一個器官。僅僅是關于我們

自己的每一項權力，不需要實定法予以承認和限制，前述見解不妥之處在于，將自然權力與

胡亂提出但并不必要的人為延伸相比較并將二者等量齊觀。──其次，許多現(xiàn)實的法律制度

（Rechtsinstitute）的出發(fā)點是尋求保障生物人的自然權力以使之免受他人干預。其中，很大

一部分屬于刑法，同樣，民法中也有為數(shù)不少這樣的制度，例如，旨在防止對婚姻的侵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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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詐欺者，防止背離目的的力量，此外還有其他可能的法律救濟（possessorischen

Rechtsmittel）。所有這些法中，人的不可侵犯性是最后的理由；盡管如此，它們不能被視為

這一不可侵犯性的純粹發(fā)展，相反，它們構成全部實定法律制度，各法律制度中關于這一不

可侵犯性的特別內(nèi)容完全不同。如果人們還愿意將其視為作為對人本身的法，通過這一名稱

（Bezeichung）反倒模糊了其真正的自然。反復有人認為，所有法律制度的出發(fā)點都是相同

的，這是令人可怕并且應當說明的：一般地承認其相似之處的觀點非常多。

如果我們排除所謂原始權利完全，而承認取得權利是唯一權利，將這些權利作為我

們的研究對象，那么，作為意思支配標的就只剩其余兩種：不自由的自然，他人。

我們對不自由的自然不能作為一個整體進行支配，而只能對其中有空間限制的部分

進行支配。受限制的這一部分，稱為物。這里就有了第一種可能的權利：在物上的權利。它

最純粹、最原始的形式，稱為所有權。

以他人為標的的法律關系，并非如此簡單，它涉及如下兩個完全不同關系。──對

他人關系的第一種可能，與對物的關系的本質(zhì)相似，乃是處于我們意思專斷（Willkühr）之

下的領域，使該物聽命于我們的支配。如果該支配具有絕對性，對方的自由與人格就會全部

喪失，這樣，我們支配的實際是物，我們的權利就會是一項對生物人的所有權，正如羅馬奴

隸關系事實上那樣。與之相反，如果我們想出一種支配他人的特殊法律關系，但卻不干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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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由，那么，它就與所有權相象但又與所有權不同，這樣，對他人的支配就不是該他人的

全部，而僅能涉及該他人的特定行為。該特定行為，就排除于該他人的自由，而服從我們的

自由意思。這種對他人特定行為的支配關系，謂之債（Obligation）。債與所有權并不都具有

包含我們的意思對外部世界的一部分的支配這樣一種相同本質(zhì)，相反，通過以下方式，它旨

在引起特殊的關系：首先是將金錢之債作為金錢所有權變更而不是其它而對金錢之債的可能

的敬重；其次是認為大多數(shù)或者重要的債的目的在于取得所有權或者暫時取得利益而在此之

外沒有其他目的。通過所有權和債這兩種權利，權利人的權力向外擴展至超出了其本質(zhì)的自

然限制。以這種方式擴展個人權力的這種關系的總和，現(xiàn)在我們可以稱之為財產(chǎn)（Verm？

gen），由此涉及的法律制度（Rechtsinstitute）的總和可稱之為財產(chǎn)法（Verm？gensrecht）。

迄今所考慮到的一個人對他人的關系中，任何一個將自己作為獨立整體的人，都在

抽象人格上將他人作為一個完全不同的（雖然是相同的）本質(zhì)的人。這里將要討論對他人的

關系中完全不同的第二種關系。這里，我們不將單個生物人的現(xiàn)有本質(zhì)看作是為其自己的人，

而將其看作是所有人的有機整體的成員。現(xiàn)在，他與這一大的整體的聯(lián)系就總是通過與特定

個人的聯(lián)系而實現(xiàn)，所以，他與該特定個人的關系就是一個新的、完全是其特有的法律關系

的基礎。由此可見，正如債的關系中所表現(xiàn)的那樣，個人并不是獨立的整體，而是作為一個

不完全的、一個自然聯(lián)系所需要的整體的補充。正如所提到的補充，個人的不完全性，表現(xiàn)

在兩個不同的方面。首先是性別的區(qū)分，每個生物人就人類自然來看被認為是不完全的，這

里就有了對個人進行補充的婚姻。──其次是單個生物人存在的時間限制性，這就需要和承

認補充性法律關系的不同方面。首先是直接由于個人的短暫生命所致；這里就需要繁殖這一

種補充，它不是為了實現(xiàn)種（dieGattung）的延續(xù)，而是為了實現(xiàn)個人的受限制本質(zhì)的延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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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通過確定人的本質(zhì)，根據(jù)該本質(zhì)，個人在其生命之始缺乏對自己的權力，直到每一次

他都獲得（understganzallm？ligerlangt）；這里就有了教育這種補充。羅馬法中，對于社會

性承認和教育這兩種補充，為社會所承認的制度是父權（v？terlicheGewalt）；由此，有時

又繼續(xù)發(fā)展，有時就對‘親屬（Verwandtschaft）’一詞以純粹自然的、或者有點法律性的類

推。──所有這些補充性關系──婚姻、父權、親屬──的整體，我們可以稱為家庭（Familie），

由此涉及的法律制度稱為家庭法（Famielierecht）。

家庭關系與債一樣也是對特定個人的關系，這就很容易理解，或者把二者看作一個

東西，也就是將親屬關系置于債的關系之下，或者將二者視為與不屬于這樣一種個人關系的

所有權相類似的關系。這種思考方式還是具有很多，盡管經(jīng)常不是在其所有范圍，或者并沒

有清楚的意識。對他們應當徹底批駁，應當拋棄這種錯誤的認識，這對于正確認識家庭的本

質(zhì)頗為重要。在這里應當說明其本質(zhì)區(qū)別，以使這里所持的觀點明確；當然，關于家庭法的

完全不同的本質(zhì)，下文（第54節(jié)）還將詳細分析。債權以個體行為為標的，親屬關系則把

人作為一個整體，盡管是全體生物人有機聯(lián)系的成員。債的題材（derStoffderObligationen）

具有任意性的特征，既可以將這一行為又可以將那一行為作為債的內(nèi)容；家庭關系的題材

（derStoffdesFamielieverh？ltnisse）由人的有機本質(zhì)決定，具有必要性的特征。債一般具

有暫時性的本質(zhì)，家庭關系則具有持續(xù)性的本質(zhì)。個別家庭關系構成完整的社會，同樣也會

引起家庭整體。家庭中包含著國家的萌芽，由此構成的國家以家庭而不是直接以個人作為其

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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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此可以發(fā)現(xiàn)債與所有權具有很強的相似性，這兩種關系中均包含著個人權力超越

其自然邊界進行擴張的可能（Verm？gen），而親屬關系則是對不完全的自己的補充。較之

于財產(chǎn)法，家庭法更接近于所謂的原始權利（Urrechten），正如實定法領域完全排除的那樣，

關于家庭必須強調(diào)，它只有一部分屬于法的領域，而財產(chǎn)毫無例外地全部屬于法的領域。

現(xiàn)在我們回到研究的出發(fā)點，就可以發(fā)現(xiàn)，我們所能想象得到的意思支配的標的有

三種，與這些標的相適應，我們的意思可以支配的范圍有三個：（1）最初的自己。與此相對

應的是原始權利，我們根本不把他作一種權利。（2）在家庭中擴展的自己。我們的意思對此

進行的支配只有部分屬于法的領域，這里構成家庭法。（3）外部世界。涉及外部世界的意思

支配完全屬于法的領域，構成財產(chǎn)法，它又可以區(qū)分為物法和債法。

從我們的研究出發(fā)，應當承認法的三種主要種類：家庭法、物法、債法。

我們所分離出來的這三種權利，只存在于我們的抽象中，它們在現(xiàn)實中表現(xiàn)為許多

不同方式，在固定不變的接觸中，它們相互發(fā)展和不斷更改從未停止過。我們現(xiàn)在將對前述

三種法律制度進行逐類分析，必須同時考慮這種更改，因此，我們將尤其注意各項制度在實

定法中的特別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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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前引薩維尼著《當代羅馬法體系1》，第4節(jié)“法律關系”，第6頁至第8頁。本節(jié)

系該書第1編“當代羅馬法的淵源”第2章“法律淵源的一般本質(zhì)”部分的第1節(jié)。──譯者注。

“Rechtsverh？tnis”如何翻譯，這里主要考慮的是“Recht”一詞的譯法。如果“Recht”

譯作“法律”，“Rechtsverh？tnis”就應譯作“法律關系”，如果“Recht”譯作“權利”，

“Rechtsverh？tnis”就應譯作“權利關系”。本譯文將“Rechtsverh？tnis”譯作“法律關系”，主要

是考慮中文習慣。──譯者注。

前引薩維尼著《當代羅馬法體系1》，第52節(jié)“法律關系的本質(zhì)”，第331頁至第

334頁。本節(jié)系該書第2編“法律關系”第1章“法律關系的本質(zhì)和種類”的第1節(jié)。──譯者注。

由于核心詞是“規(guī)則”，所以這里“Recht”譯為“法”而未譯作“權利”。之所以譯作“法”

而未譯作“法律”，主要是考慮“Recht”與“Gesetz”的區(qū)別。──譯者注。

前引薩維尼著《當代羅馬法體系1》，第53節(jié)“法律關系的種類”，第334頁至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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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頁。本節(jié)系該書第2編“法律關系”第1章“法律關系的本質(zhì)和種類”的第2節(jié)。──譯者注。

“Urrecht”、“daserworbeneRecht”以及下文相關表達中“Recht”譯作“權利”而未譯

作“法”，主要考慮符合漢語習慣。──譯者注。

多內(nèi)魯斯（Donellus）II.8§2.3采用了兩種標準（nostrum）：對屬于人的（inpersona

cujusque）和對于外部之物（inrebusexternis）。前者包括四種：生命（vita）、身體安全

（incolumitascorporis）、自由（libertas）、榮譽（existmatio）。精神安全（incolumitasanimi）

并不處于法保護之下，因為它并不需要法保護。普赫塔（Puchta）著《供學說匯纂講座使用

的綜合民法體系》（echts）（1832年，慕尼黑）將對本人的權利作為所

有權利中的第一類，它包括對人格的權利和對占有的權利。他在人格之下將權利能力和名譽

包括在內(nèi)。但是，權利能力是所有權利的條件，如果人們接受他這種觀點，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

所有權的條件和債權的條件絲毫不亞于第一種類的權利，例如，占有的條件；因此，它是所

有權利一個要素，特別是不能屬于任何一種權利。人們根據(jù)普通名稱期待的對自己的四肢的

權利，完全是錯誤的，此外還有其他方面的錯誤。至于其真正聯(lián)系，第3卷（B.3）和第5

卷第5章數(shù)碼6（）之間有明確說明。由此也說明了在第一種類權利的構成

中存在的意思專斷（Willkührlichkeit），現(xiàn)在為了給這種占有以一個適當位置，現(xiàn)在幾乎就

簡單的接受了這種權利。──黑格爾（Hegel）著《自然法》（aturrecht）第70節(jié)（§70）和

第70節(jié)的補充表示反對這種對自己的權利，并特別提及通常不免被人接受的對自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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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黑格爾的觀點，參見，黑格爾著《法哲學原理》，范揚、張企泰譯，商務印書

館1961年6月第1版，第79頁至第80頁。──譯者注。

這一概念的德文表達方式是對此所能到的最準確的表達方式了。因為它直接表

現(xiàn)出了事物的本質(zhì)，該權利的存在（Daseyn）對我們來說是一種重要力量，通過該權利我們

才有可能（imStandesind）或者有能力（verm？gen）。羅馬法中的表達方式“bona”在表達本

質(zhì)方面的準確性稍差一點，新的羅馬語族語言中繼承了該詞，但卻作為一個次要概念，通常

指通過一項力量保障或者提供的健康或者幸福。

費希特（Fichte）著《道德學說》（Sittenlehre）（449頁）表達了立場堅定的見解：

“兩性中的任何人都應該結婚，這是其絕對規(guī)定所要求的。……不結婚的人只是生物人的一

半。”

作為繼續(xù)發(fā)展的也就是宗親關系（Agnation），即先前的同一個父權之下的人的持

續(xù)進展；作為自然類推的是血親關系（Cognation），萬民法承認所有自個人共同體而出者，

就象市民法承認宗親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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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mielierecht”之所以譯作“家庭法”而不是“家庭權”，主要是考慮中文習慣中很少

在該情形使用“家庭權”的表達方式。──譯者注。

這里必須補充說明，這一表達方式并非取自羅馬法。羅馬法中，“家庭”（familia）

有許多不同含義。最重要并且也是最技術意義的含義，用以表達宗親全體，它僅僅是以下我

所涉及的關系的一部分。盡管這里提到的表達并非羅馬法所創(chuàng)，但它所表達關系的編排以及

如此編排的理由卻完全符合羅馬法學家的思想。它準確表達了作為自然法的內(nèi)容。烏爾比安

（Ulpian）在L.1§.中指出，“自然法是自然教給所有動物的法……由此產(chǎn)生我們稱

之為婚姻的男女結合及其子女的繁衍和教育。”古代法學家出于歷史的理由在其論文中使法

律制度本身、其他觀察點顯現(xiàn)出來，就象我們在蓋尤斯（Gaius）的作品中看到的，與其承

認普遍的自然聯(lián)系完全沒有矛盾。──用今天的話來說，他們與我提到的表達方式無疑是一

致的，與我們今天的法律狀態(tài)（Rechtzustand）的獨特、唯一的編排也相適應。

此處“Vermgen”譯作“可能”而未譯作“財產(chǎn)”，是考慮到語言習慣。由此，也可見財

產(chǎn)對于人的自由的重要性：財產(chǎn)本身就是人的意思支配一種可能。──譯者注。

薩維尼田士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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