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小黑孩桑布的故事》中的種族偏見

校園英語 /

論《小黑孩桑布的故事》中的種族偏見

廣西外國語學(xué)院/王穎 萬方

【摘要】《小黑孩桑布的故事》是蘇格蘭兒童文學(xué)作家海倫?

班納曼的經(jīng)典作品，頗受大人小孩喜愛，其歡迎程度被譽為童

書中的《戰(zhàn)爭與和平》，盡管如此，書中描述的小黑孩桑布形

象，從名字、穿著到言行舉止使作者都難逃種族偏見之嫌。

【關(guān)鍵詞】名字 裝扮 人物形象 種族偏見

1899年到1918年間，海倫?班納曼隨同擔(dān)任醫(yī)療軍官的

丈夫移居到印度，兩個心愛的女兒則留在蘇格蘭接受教育，

在分割兩地的歲月中，她將對印度的形象編寫成一則則搭配

可愛插畫的小故事，附在給女兒的信中，當(dāng)作女兒的床邊故

事，這些信便是《小黑孩桑布的故事》的前身。

故事講述的是小黑孩桑布滿心歡喜地從父母那里得到了

新衣服，鞋子還有雨傘等，隨后在叢林散步卻接連遭遇了四

只老虎，為保性命桑布不斷地向老虎繳出了自己的紅外套、

藍褲子、紫色鞋子和雨傘。虛榮的老虎用所得來的東西裝飾

自己并都吹噓各自的裝扮最漂亮，為此四只老虎互不相讓，

互相追逐爭斗，最終融化成了桑布家餐桌上的奶油。

故事語言簡樸，情節(jié)簡單而生動，再配以插圖，人物形

象躍然紙上，自出版半個多世紀一直為兒童最心愛讀物，直

到在一些國家，桑布（黑人的意思）的稱謂打上了種族主義

的印記。除此之外，書中其他地方亦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作者

的種族偏見。

一、名字

歷來對這部作品的批判，主要集中于書中存在的種族

爭議，首當(dāng)其沖地表現(xiàn)在故事主人公的名字上。故事中小

黑孩取名“Sambo”, 漢譯為桑布。“Sambo” 一詞源于西

班牙語，是一個帶有種族色彩的詞語，素有貶義，意為“黑

人”、“黑炭”等。“Sambo” 作為奴隸的常用名最早可以追

查到十八世紀。在現(xiàn)代英語中，稱呼 “Sambo” 便有冒犯他

人之意，其原意指“黑人與印第安人或歐洲人的混血兒”，暗

指混血奴隸。由此，“Sambo” 一詞作為人名使用歷來為評

論家們所詬病。美國歷史學(xué)家坦利?埃爾金斯在評論這本書時

說：“Sambo” 這個名詞是帶有種族偏見、對黑人奴隸帶有

最普遍的和最有傷害的詞匯。” 在書中，班納曼講述桑布母

親名字為Black Mumbo，父親名字為Black Jumbo，這樣的稱呼

雖讓人覺得有趣、滑稽，但亦能找到指責(zé)之處。名字的滑稽無

意中也有一絲微微的嘲諷，況“Jumbo”這個詞在英語中可解

釋為：“龐然大物”、“體大而笨拙的人或物”，孩子們在閱

讀，形成異國印象時，可能會認定并推及此種形象。 在書中

前言，班納曼寫到：“從前，在到處都是黑孩子，每天有老虎

出沒的印度，生活著一位英國女士，她有兩個小女兒……”。

故事的背景是印度，可那里卻是黑孩兒遍地，老虎橫行，班納

曼對印度的表述并不是客觀的，只是基于故事而主觀臆想出的

一個故事場景。班納曼在印度生活了大半生，對印度的印象應(yīng)

該不會如此，這樣隨意虛構(gòu)一國原始，落后的景象，并在那里

發(fā)生了那樣一件滑稽而不可思議的事，雖然會讓孩子覺得驚奇

有趣，也很容易惹人爭議。

二、裝束

從故事的插圖中我們可以看出，桑布的父親西裝革履，

嘴銜煙斗，頭戴禮帽，一副很神氣的樣子，作者完全按照自

己的主觀臆想來建構(gòu)這一形象，摒棄其特有的民族服裝，而

使其趨從于西方人的穿著打扮并表現(xiàn)得洋洋自得。這無意中

似乎在暗指黑人們模仿西方人的穿著方式，實際上是羨慕

西方的物質(zhì)文明，有著對西方社會的憧憬。插圖中主人公小

黑孩桑布，厚嘴唇、寬嘴、卷頭發(fā)、穿著一件彩虹般上衣，

看起來滑稽可笑。不光插圖中的人物如此，老虎也是一樣。

桑布為了能免于虎口，被迫依次脫下衣服、褲子和鞋子，并

留下傘。老虎竟然也會如此虛榮，對外面的事物也這般感興

趣。它們有的穿外套、有的穿著褲子、有的穿著鞋子，還有

一只尾巴上系著傘，接著它們便開始比較，看誰最漂亮，結(jié)

果誰都不服誰，最終打起架來。這樣的情景看似荒唐可笑，

卻也容易觸發(fā)一些異樣的思考。

三、人物形象

小黑孩桑布是故事的主角，可是在整個故事中，并沒有

體現(xiàn)出桑布的智慧和勇氣，而更多的是面對老虎時的驚慌失

措和無助。四只老虎盡取小桑布身上所有，倘有第五只老虎

出現(xiàn)，而身上再無一物，安能虎口脫險，小桑布的命運也就

未可知了。對比傳統(tǒng)兒童文學(xué)中的白人兒童形象，我們會發(fā)

現(xiàn)兩者差異明顯。在兒童的價值取向中，對強勢人物是崇拜

的，對弱勢人物是同情的，他們不可能分辨出更深層的善與

惡、好與壞。無所不能、行俠仗義是強勢人物的特征；而一

無所有、一事無成是弱勢人物的特點，兒童們的判斷簡單明

了，傾向也十分明顯，因此，在人物塑造上，是否了解兒童

的價值取向，將很重要。傳統(tǒng)的兒童文學(xué)要培養(yǎng)兒童對外部

世界的探索精神和對成功的執(zhí)著信念，就極力試圖塑造強勢

的兒童形象。作品中兒童兒的冒險經(jīng)歷總有眾多描寫，而在

歷險過程中力圖展現(xiàn)其機智、勇氣以及獨立、自強的個性，

表達勇于探索，堅強不屈的氣概。西方的兒童形象，比如艾

麗絲、彼得?潘等都是神

化了的兒童,他們是無所無能的強勢

人物，雖然他們也表現(xiàn)出了弱勢人物身上的幼稚可笑，但正

是人物的無所不能與幼稚率性的沖突，強化了人物的性格特

征，使得人物形象更為鮮活、豐滿。并且，經(jīng)過放大的人物

性格沖突，制作出來的夸張，滑稽的故事效果也尤為吸引讀

者。《小黑孩兒桑布的故事》也可以看作是桑布的冒險經(jīng)

歷，但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卻是瘦小，軟弱而又讓人同情的弱

者形象，面對老虎這一強敵，小黑孩并沒有西方兒童文學(xué)中

白人孩子呼風(fēng)喚雨的高強本領(lǐng)，也沒有體現(xiàn)出立于危險之中

的無所畏懼的膽識和智慧，同時經(jīng)過這樣的事情，小桑布也

并沒有真正成長起來。試想如果文中出現(xiàn)的是白人男孩與老

虎，那么按照傳統(tǒng)的敘述邏輯，最終一定是男孩憑借著機智

和勇氣，戰(zhàn)勝了老虎。強勢和弱勢的兩種人物形象對比，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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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Catch-22》 在中國的接受與影響

西北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碩士研究生/何敏

【摘要】作為約瑟夫?海勒(Joph Heller，1923-1999)的代

表作，《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讓他蜚聲世界文壇。自從上世紀70

年代末譯介到中國以來，國內(nèi)對該小說的研究已經(jīng)達到相當(dāng)?shù)?/span>

規(guī)模，并且取得了豐碩成果，這其中不乏極具參考價值的一些

文章和專著。本文擬梳理《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在中國的譯介和

國內(nèi)對它的接受過程，并在此基礎(chǔ)上就《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對

我國新時期作家創(chuàng)作的影響做一淺略分析。

【關(guān)鍵詞】《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 黑色幽默 譯介 影響

一、譯介

約瑟夫?海勒(Joph Heller，1923-1999)是當(dāng)代美國最重

要的作家之一，也是黑色幽默派小說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

雖然不算豐富，但影響巨大。他1961年創(chuàng)作的《第二十二條

軍規(guī)》(以下簡稱《軍規(guī)》)，被視為黑色幽默文學(xué)的經(jīng)典作

品，不僅使海勒一舉蜚聲世界文壇，更是開啟了一個新的

文學(xué)流派。但是，由于眾所周知的歷史原因，直到1978年，

《軍規(guī)》的漢譯本才在國內(nèi)首次面世。此后1979年，上海譯

文出版社決定翻譯出版《軍規(guī)》，隨即約請復(fù)旦大學(xué)和南京

大學(xué)的教師合作翻譯，并于1981年出版了《第22條軍規(guī)》的

全譯本(南文、趙守垠、王德明譯、主萬校)，印數(shù)高達93，

000冊。

據(jù)林驤華的回憶，在“文革”后期，復(fù)旦大學(xué)外國文

學(xué)教研組接到了“上面”交辦的“戰(zhàn)斗任務(wù)”——編譯“美

蘇爭霸題材”作品及故事梗概，“為反帝反修的外交斗爭服

務(wù)”。在楊豈深教授指點下，當(dāng)時任教研組長的林驤華與副

組長趙守垠將編選的目標(biāo)鎖定在

60年代中期成形的新流派

“黑色幽默”上。這些小說對美國當(dāng)時的權(quán)力中心進行了一

針見血的抨擊和痛快淋漓的嘲諷，因此最能夠滿足“反對美

國帝國主義”

的政治斗爭的需要。

由此可見，《軍規(guī)》之所以“有幸”被選中，除了作品

自身的特點之外，與我國當(dāng)時的時代背景也不無關(guān)系。換句

話說，《軍規(guī)》最初向國內(nèi)的譯介明顯地受到了意識形態(tài)的

推動。

《軍規(guī)》自譯介到國內(nèi)以來，深受讀者青睞，國內(nèi)隨

即掀起了一股“軍規(guī)潮”。《軍規(guī)》之所以如此受歡迎，當(dāng)

然與《軍規(guī)》所代表的“黑色幽默”這股文壇新風(fēng)是分不開

的。黑色幽默文學(xué)的譯介，給當(dāng)時我國沉悶的文壇帶來一絲

清風(fēng)，讓讀者眼前一亮，讀者禁不住要問：原來小說還可以

合了作者內(nèi)心潛在的民族優(yōu)越感。

美國作家、被譽為“黑人民族的桂冠詩人”蘭斯頓?休

斯批評此書道，作為一本典型的講述黑人孩子的故事書，

它給黑人兒童帶來了傷害。或許海倫?班納曼在述說故事的

時候，只是為了搏女兒一樂，并沒有留意作品上的種族印

記，但不管怎么說，書中小黑孩桑布極富爭議的名字、滑

稽可笑的穿著以及軟弱可欺，膽小畏縮的人物形象流露出

作者居高臨下的取樂心理，也難怪會使作者招致種族偏見

這么寫？這必然會大大增強讀者的閱讀欲望。

而同時，各位名家對《軍規(guī)》的高度評論又無疑對它在

國內(nèi)的接受中起到很大的助推作用。很多時候，名家對一部

小說(或一個作家)或贊揚或貶斥的評價會左右普通讀者的選

擇和他們自己的評價。對于《軍規(guī)》，當(dāng)時很多名家都不吝

溢美之詞。比如馬原就曾說：“如果對二十世紀的作家最終

只保留一份崇拜的話，我愿意把這個榮譽留給還在世的美國

作家約瑟夫?海勒，他的《上帝知道》、《第22 條軍規(guī) 》和

我只讀過局部的《出了毛病 》三本書我永遠只有欽佩。”

此外，王蒙曾在《塑造典型人物問題的一些探討》一文中談

到：“美國的黑色幽默名篇《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并不注

意寫人物，它的特色是塑造了像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一樣的典型

的荒唐邏輯，這種典型的荒唐邏輯，成為這部小說的一大發(fā)

明、一大創(chuàng)造。它靠的是機智和辛辣，奇詭的想象與別出心

裁的開掘。”毫無疑問，當(dāng)時這些名家對《軍規(guī)》的贊譽之

詞必然或直接或間接地會推動《軍規(guī)》在國內(nèi)的接受。

此外，“文革”后的文學(xué)解凍為《軍規(guī)》的接受提供

了肥沃的接受土壤。改革開放以以來，經(jīng)過文革的文化浩劫

后，中國作家們對各種文學(xué)養(yǎng)分如饑似渴，優(yōu)秀的外國作品

自然也是他們涉獵的目標(biāo)和追逐的對象。《軍規(guī)》正是在這

樣的歷史語境中進入了中國，所以它在國內(nèi)的廣泛傳播和成

功接受也就不足為怪了。

二、研究

在我國，評論家們對《軍規(guī)》的已經(jīng)己經(jīng)達到了相當(dāng)

大的規(guī)模。截至目前，在《中國知網(wǎng)》上，篇名中含有《第

二十二條軍規(guī)》(也有部分論文采用《第22條軍規(guī)》)的期刊

論文達到了400多篇，碩博論文76篇，學(xué)者們多視角對《軍

規(guī)》做了各種頗有見地的解讀。

國內(nèi)第一篇研究《軍規(guī)》的文章在1978年，當(dāng)年王文彬

在《現(xiàn)代美國文學(xué)研究》上刊發(fā)了《黑色幽默試評》，該文

在很多方面都極具參考價值。在這篇論文中，王文彬?qū)Α稐l

軍規(guī)》的內(nèi)容作了簡要概述和人物分析。[5]隨后，他還發(fā)表

了《漫談黑色幽默和<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再談黑色幽默

和<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他指出，盡管這些作品在一定程度

上譏諷了美國社會的丑惡現(xiàn)實，但在研究中應(yīng)當(dāng)充分認識到

作品中的消極，不應(yīng)過分宣揚其積極意義。[5]今天看來，這

一評論有一定的時代痕跡，其客觀性有待商榷，但他至少開

的非議。

參考文獻：

[1]Helen Bannerman. The Story of Little Black Sambo[M].

Ragged Bears,1996.

[2]周曉波.少年兒童文學(xué)[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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