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新批評是英美現代文學批評中最有影響的流派之一,瑞恰慈為新批評提供了方法論基礎,他通過引進語義學的方法使人們把注意力轉向語言。本文通主要分析瑞恰慈對新批評派的影響。
關鍵詞:新批評派;瑞恰慈;語義分析;文學批評
新批評是英美現代文學批評中最有影響的流派之一,它發端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英國,三十年代形成于美國,四五十年代在美國居于主導地位。五十年代后期新批評漸趨衰落,但新批評提倡和實踐的立足文本的語義分析作為文學批評的基本方法之一,對當今的文學批評有著深遠影響。
該流派的起源可追溯到艾略特和瑞恰慈。艾略特的非個性論(批評應該從作家轉向作品,從詩人轉向詩本身)構成了新批評文論的基石。為新批評提供方法論基礎的是瑞恰慈,他通過引進語義學的方法使人們把注意力轉向語言。以蘭色姆為代表的新批評理論家,在對瑞恰慈批評理論的揚棄中,發展并完善了新批評的理論,并因蘭色姆《新批評》一書而聞名。蘭
色姆的本體論;艾倫?退特的張力說;克林安思?布魯克斯的悖論、反諷;威廉?燕卜蓀的復義;維姆薩特和比爾慈利的意圖謬見、感受謬見等構成了新批評的主要理論。
二十世紀文論的主要趨勢是拋開藝術化批評,走向科學化批評。瑞恰慈熱衷于把文論科學化,所謂科學化,是指文學批評有一定的規范:一是指像科學一樣有一套客觀上可以轉換的方法系統;二是把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如心理學、社會學、語言學等研究成果應用到文論中來。瑞恰慈在《文學批評原理》、《科學與詩》、《實用批評》、《修辭哲學》等文學理論和美學著作中試圖把語義學和心理學引入文學理論,他提出的一系列論點,都由新批評發展成為系統的理論。
一、 文學本體論。瑞恰慈認為在詩歌中,詩人所用的文字并不是為了代表思想或其他,
而是引起讀者心靈中的經驗,這經驗就是詩歌在最廣泛的意義上的解釋,經驗的價值就在于心靈能藉之得以平衡。詩歌的敘述依據一種詩人與讀者共同承認的虛擬世界,其語言的真實性與現實無關,只要作品在我們的情感與態度上發生效用,激起我們整飭的情感反應,它就包含了真理。瑞恰慈以讀者心理反應過程為中心,聯系起文本和作者。
蘭色姆拋棄了瑞恰慈的讀者情感反映論,要求“研究詩歌的客觀實體,而把情感問題擱到一邊”,認為作品本身就是文學活動的本源,批評研究只需針對作品而不需涉及其它相關要素。新批評派認為詩的價值不是感情性的,而是認知性的。一首真正的詩就是我們以前未能得到的知識,批評的職能就在于幫助我們理解這種獨特完美的知識。
二、細讀法。在《實用批評》中,瑞恰慈采取了一個實驗性的方法,他給聽課者分發去掉署名的詩篇,要求寫出評論交回,結果是杰作被評得一錢不值,平庸之作卻受到贊美。這證明作者聲譽、時代風尚、宗教原則等影響批評的有效進行,因此瑞恰慈將語義學分析方法用于文學語言的分析。強調對文本進行細讀式的解讀,從文本“意思、情感、語調、用意”入手,結合語境的分析來把握作品的內在結構和意義,最終達到與作者的情感經驗進行有效交流的目的。這成為新批評把文本孤立出來細讀,以進行語義和結構分析的起點,主張認真、審慎、反復、仔細地研讀原文,從詞、詞組、詞意及其關系中把握和解釋原文及其意義。細讀法鞏固了新批評派的文本中心論,是其貫穿始終的批評精神和方法,布魯克斯和沃倫所著的《怎樣讀詩》、《怎樣讀小說》是細讀批評的代表作。
新批評不僅借用語義學的分析方法來分析詩歌語言,同時也以詩歌語言的語義學分析方法
為模式來分析整首詩的結構。在新批評看來,比喻、復義、反諷,不僅是語義層次上的范疇,而且是詩歌整體結構的特征。瑞恰慈語義學中語境理論對新批評的發展起了極大作用,語境指的是某個詞、句或段與它們的上下文的關系,正是這種上下文確定了該詞、句或段的意義。瑞恰慈的《文學批評原理》和《修辭哲學》兩書給這個工作打下基礎,其“語境原理”成為新批評語言研究的基礎。燕卜蓀《含混七型》一書成為瑞恰慈語義學文學理論的第一個批評實踐。
四、包容詩――張力論。瑞恰慈用朱熹中庸理論為立論根據,指出真正的美是“綜感”。他以沖動為核心概念建構了自己的心理學批評模型,注重分析作品在讀者心理上產生的反應。藝術的價值在于沖動的滿足和平衡,最有效的詩能夠把紛亂的各種沖動組織成一個條理的反應,因此優秀的詩是“包容的詩”。瑞恰慈認為“反諷性關照”是詩歌創作的必要條件,通?;ハ喔蓴_、沖突、排斥、抵消的方面在世人手中結合成一個穩定的平衡狀態。不少新批評理論家試圖用反諷論來概括詩歌的辯證結構,布魯克斯在《反諷――種結構原則》一文中,確立了反諷這個重要概念,退特的張力論是新批評對辯證結構的成功總結,瑞恰慈則是新批評派“張力詩學”理論的宗師。張力取自外延和內涵兩個在詩歌語言中經常起作用的因素,退特認為,詩歌的張力來自詞的全部外延與內涵所表現的各種意義的統一。
比喻也是新批評語言研究所重視的,瑞恰慈把比喻分為喻體與喻旨,前者是一種具體的形象,后者是從形象中引申的抽象意義。在《修辭哲學》中,他對比喻的語義結構提出了精辟的分析,指出比喻是“不同語境間的交易”。如果我們要使比喻有力,就需要用比喻做一個扣針把非常不同的語境聯在一起。新批評經過發展得出結論:比喻的力量并不是由于比較,而是在兩個事物的張力性矛盾關系中加入一種智力性的聯系。
瑞恰慈認為,科學改變著人們對于人類、自然及宇宙的態度,打破了人們心靈的平衡。詩人以文字為支架和結構,將以令人滿意的方式組織起我們對于世界的感情,它在適當的讀者心靈中所構成的真實的經驗,約束著他對于世界的反應。當代的詩歌必須應和這個時代的需要、沖動和態度;至于批評,也必須注意當代的情境,與之相應的則是用科學化的方法來分析、批評詩歌。蘭色姆及新批評派成員認為,在現代社會中,人的精神被割碎,人只能生活在抽象概念中。新批評派整個理論工作和批評工作就是努力給文本以穩固的價值標準的地位,從而使閱讀和批評成為一種穩定的有秩序的活動,使人們在文本的藝術形式中得到理性與感性平衡的秩序。雖然新批評派在五十年代后期開始衰亡,但它的一些基本論點和方法已在美國文學批評和文學教學法中留下無法消除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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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紅梅(1986―),女,漢族,重慶北碚人,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09級碩士研究生,專業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